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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錦竹

  「但要是不好,比病還能折騰人。」尤然睨了她一眼。沈淺不愛坐電梯,兩人是走樓梯的。走到二樓的時候,偏巧見到手裡拿著藥單的南南。

  她似乎也很意外,見到沈淺樣子有些不自然,她別開臉想直接當做不認識。

  「於伯伯在住院部哪個房間?」尤然忽然說了一句,語氣平淡無波瀾,眼神也不看她,似乎不像是對南南說。

  南南冷笑,「尤少爺本事那麼大,查一下就搞定了。」她剛說完,又看了看沈淺,隨即又扯出一抹微笑,像是禮貌又像是別有深意,「沈小姐命真好,找了個這麼全能的老公,以後有的是享受。」

  沈淺聽她話中有話,這是暗自諷刺她還是拐著彎的誇尤然本事大?沈淺搞不懂這個陰陽怪氣的女人,不願去搭理她。拉著尤然往下走。尤然也順著她,跟著一起走。

  「我真搞不懂,我以前會跟這樣陰陽怪氣的女孩成朋友?」沈淺不禁抱怨起來,她覺得南南的一個眼神都有問題,她從裡到外都是有問題的。

  「我也搞不懂,以前她只是比較內向,自從你離開以後,她就這麼古里古怪了,於伯伯當初還帶她去看過心裡醫生,查到她有憂鬱症,調節了半年,就讓去法國學服裝設計。我以為她好了,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她又變回來了。」尤然不禁蹙了蹙眉。

  沈淺語氣叵測地說:「她是從我離開以後變成這樣的?」

  「是啊,我上次帶你去她那兒,我發現她對你的態度跟以前大不相同,也不知是時間的改變還是另有隱情。」

  沈淺聳聳肩,她哪裡知道是哪裡出了錯?

  要說於天陽,那真是讓沈淺見識到了生老病死的滄桑。記得前一陣子於天陽看起來生龍活虎,如今頭上已是稀疏的頭髮,配上一張蒼白到不能再蒼白的臉。他看起來很憔悴,眼睛無神。

  胡女士為他削了個蘋果,送到他嘴邊,「天陽,吃點吧。」

  於天陽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地搖了搖頭。他說:「你這又是何必,你對我這麼好,明明知道我不會領你的情。」

  胡女士扯著嘴皮,勉強一笑,「你還恨我當初使計算計你,讓你娶我?在你莫名其妙要離婚之前,就派偵探去監視你,知道你跟那個女人好上了,然後來一出捉姦在床?」

  於天陽閉上眼睛,很無力地說:「都過去了,不要再說了。」

  胡女士冷哼,扔下那只蘋果,「這麼多年了,你心裡還只有那個女人。她有我半分的去對你嗎?她一個打擊就逃跑了,我受了這麼大的打擊還跟你在一起。怪只怪我不夠狠,要是我去告發你,你現在已經死在監獄裡了。」

  「你去告吧,你這句話說了十多年了,你不累我都累了。」於天陽顯然沒有多大的意願與胡女士多交談。

  胡女士似乎也習慣瞭解天陽的冷漠,重新拾起蘋果,送到他嘴邊,強勢地要他吃掉。於天陽沒轍,接過蘋果,細細地又慢慢地咬了一口。

  沈淺覺得這對夫妻真有意思,不禁小聲地跟尤然說:「真是奇怪,明明在一起不開心,為什麼還要在一起。」

  尤然淡淡地笑了笑,「我想這就是應證一句『愛上一個人,明明不開心也要在一起』。就像我媽,跟爸爸在一起那麼不開心也不離婚,還是要在一起。」

  沈淺吐吐舌頭,「這多累啊?要是我情願不在一起。愛情本來是讓人幸福的,又不是鑽牛角尖的。」

  尤然刮了下她的鼻子,「這話我愛聽。」

  尤然帶沈淺進了病房。胡女士看到沈淺,渾身僵硬起來,她很不自然地笑了笑,「你們……」

  尤然禮貌點點頭,「來看於伯伯,聽說於伯伯馬上要手術了。」

  於天陽笑道:「難為你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他看了看沈淺,眼裡柔和一片,「沈小姐今兒看起來紅光滿面,想必有什麼好事吧?」

  沈淺尋思著怎麼回答,尤然倒幫她回答了,「淺淺懷孕了,來醫院做個檢查。」

  「我就說嘛,你這小子怎麼會想到來看我。」於天陽哈哈大笑,與剛才那虛弱的模樣明顯成反比。尤然也只是一味的淺笑。沈淺不知尤然到底有何用意,告訴於天陽她懷孕幹嘛?

  出了醫院,沈淺就把心頭疑問問了出來,尤然思索了片刻,給沈淺下了個總結,「只是想多一個人知道而已。」尤然忽而牽著沈淺的手說:「那麼多人知道以後,誰也不敢要你這個孕婦了。突然覺得雜毛很聰明,懂得先下手為強,早知如此,直接強了你算了。」

  沈淺睨了她一眼,眼睛瞇成一條縫,學著尤然平時慣有的狐狸樣,「那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淺淺,我是沈淺,我會一紙告上法院,告你強暴。」

  「你信不信你肯定會敗訴。」

  「為什麼?」

  「你也知道,我能折騰到你起不了床,當你起得了床了,已經沒有證據可證明了。」

  沈淺恨恨地看著他,這個男人,夠狠。

  尤然攬住她,「走吧,我們去試試婚紗。」

  「不去。」沈淺耍賴皮地不動,扁扁小嘴,「我懶,我不想動。等生完孩子再折騰這東西吧。」想起結婚的一系列事項,沈淺就頭大。

  當初李美麗結婚的時候,她這個伴娘都累得虛脫了,更別說新娘了,能折騰出半輩子命來。用李美麗經典地話說:「你知道世界上老的最快的是什麼嗎?那就是新娘,第二天,改口叫老婆了。瞧瞧,一夜之間啊,就這麼老了。」

  一向不怕苦不怕累的李美麗都抱怨,沈淺肯定扛不住。所以……她情願未婚生子,等以後身上沒有負累了,一身輕鬆以後。

  反正,眼前這個男人,跑不掉。沈淺如此想著,也便心安理得了。

  尤然當然知道沈淺心裡打著什麼小算盤,他也不去計較。孩子都有了,也不怕這個女人怎麼跑。就算跑了,他也會把她追回來。畢竟帶球跑,慢很多的。

  他們都以為什麼都平靜了,以後有著漫長的日子在等著他們。

  有一句話是『從天堂掉到地獄般的感覺』。這到底是怎樣的感覺?沈淺一直未體會過,而接下來的事情,她是徹底的體會到,幸福什麼的,不是那麼容易得手的。

  第10章(1)

  在懷孕三個月以後,沈淺開始頻繁的頭暈。到了五個月以後,頭暈變本加厲變成了暈厥。

  那天早晨,她貪睡,無論尤然怎麼擺弄,就是死豬一隻。沒轍,尤然只好自己出去晨練。平時的話,都是帶著沈淺去散步。

  沈淺起得晚,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她伸個懶腰,下了床,著地走了幾步,忽而眼前一片漆黑,腦袋沉甸甸,雙腿發虛,眼睛一閉,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眼前很安靜,媽媽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似乎熬了夜。她的手正被一人握住,沈淺把目光放低,果然,床邊倒著正在睡覺的尤然,一隻手緊緊握住她。

  她抬眼看了看窗外,晨光未明,暈染成水墨藍色調,想必是時間還早的凌晨。她記得自己是八點起床,然後暈了過去,現在是凌晨,那麼她是否暈了一天了?沈淺如此想,心裡忽然沉甸甸的,她……應該沒事吧?

  她微微動了動手指,果然,尤然立即跳了起來,見到瞪著大大眼睛看著他的沈淺,忽而輕輕軟軟地笑了起來,說:「以後不要那麼淘氣嚇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毫無預兆嘛。」沈淺撒嬌起來。

  也許是聲音有些動盪,坐在沙發上的媽媽一個激靈,見到沈淺,激動地小跑過來,問:「淺淺,還有哪裡不舒服沒有?」

  沈淺搖頭,「沒有啊,我很好。」

  媽媽的眼神忽而暗淡,欲言又止。沈淺心裡還有些莫名其妙,尤然反而先開口對媽媽說:「媽,這事我跟淺淺說,你先回家休息。」尤然把鑰匙遞給媽媽。

  媽媽接過鑰匙,點點頭,一臉憂心忡忡地看著沈淺,摸了摸她的發,柔聲說:「淺淺,媽媽回家給你熬粥來。」

  沈淺點頭。

  媽媽走後,沈淺便坐了起來,瞪著尤然,「說,我得什麼絕症了?」她何其瞭解,母親一般軟化到她康復那階段,肯定不一般。

  尤然頓了頓,「淺淺,我們還是把孩子打掉吧。」

  「什麼?」沈淺立馬提尖嗓門,臉也跟著刷白起來,「為什麼?理由。」

  「我們先治病,以後還可以要孩子。」

  「不要告訴我,我也得了白血病。」沈淺眼睛不禁抽了抽,看起來很不善。

  尤然微笑地搖頭,「淺淺身體很健康。」

  「那為什麼要我打掉孩子?」沈淺咬牙切齒,「你不是最想要我們的孩子嗎?」尤然微微閉上眼,臉上帶著隱忍,他努力平復自己,不讓自己在這一刻窒息。

  「孩子和老婆我都想要,如果兩者非要選擇的話,我要你,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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