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別亂說……」她羞紅著臉兒猛搖頭。
「他是亂說嗎?!」胤律含笑的眼神突地一冷,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其實,在生氣什麼呢?她又沒說錯話,他們連洞房都沒有,哪能生孩子?!
「呃,這個好可愛。」避開他的問題,她裝傻的拿起一個小陀螺玩起來。
好在他沒追問也不再瞪她,只是握住她的手又朝前面街道逛去,吃了些點心,約莫在黃昏時分才回到王府,而那床蠶絲被及幾箱童玩已經送來了。
「準備生娃兒了嗎?」老夫人一句話,讓小倆口的臉都驀地一紅。
「咳,誰會跟隻豬生孩子!」胤律否認,但一張俊顏卻更紅了。
「我是豬,可是相公跟豬拜過堂,也是同類哦。」
岳上弦俏皮的回答。事實上,有老奶奶在場,那股單獨跟他相處時的悸動心跳就能緩和些,她的腦袋也不會癡癡笨笨的。
「你!」他居然想不起話反駁。
「你們小倆口打情罵情,看來挺好的。」雲福晉掩嘴而笑,對兒子那張紅通通的臉是感到既新鮮又有趣。
「誰跟她打情罵俏?」他的臉愈來愈紅了。
「我們是沒有,不過,他對我真的愈來愈好了。」岳上弦甜滋滋的笑看著他。
聞言,胤律直覺的回給她一個笑容,但看到一廳的人也笑看著他,臉色微微一變,再次因困窘而臉紅,「我……我是因為不想晚上被揍、被淋水才這麼勉強對你好的,你別會錯意,笨蛋!」
「單純的傢伙,表情都洩了底了!」她咕噥一聲。
他黑眸半瞇,「你說什麼?!」
「沒什麼,乖。」
「欠揍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吵得沒完,殊不知兩人之間的氛圍也特別熱絡融洽,讓家中的長輩看了是笑得闔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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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岳上弦躺在床上,身上蓋的就是今日絲綢店送過來的蠶絲被,但卻毫無睡意。她還要裝夢遊嗎?捫心自問,她整他也整得差不多了,什麼老鼠仔冤也都報了,何況,他近日對她溫柔體貼,有求必應。
可是,如果不再裝了,他還會像現在一樣的溫柔待她嗎?!
肯定不會!那她真的捨不得,那樣溫柔的眼神會令人上癮、沉溺……唉!她抱緊了身上輕薄溫暖的被子坐起身來,看著門外秋風微拂、樹影搖曳的沁涼之夜,想了想,翻身下了床,抱著被子就往西廂房去。
御峰堂的奴僕都讓胤律給撤掉了,他不想讓岳上弦夢遊的情形傳了出去,多添困擾,因此她一路走來沒人注意。
此時,月淡星稀,天空競飄起毛毛細雨。
床上的胤律不時的闔眼又睜開眼,遲遲沒有睡意。他腦海中儘是岳上弦的美麗身影,兩人朝夕相處下來,他這一顆心早已為她悸動——
熟悉的腳步聲突地響起。
她今晚又夢遊了?
他闔上眼睛,感覺她靠近床緣,溫柔細心的將手上的被子蓋在他身上,他睜開眼睛,注視著那雙澄淨得彷彿沒看到他的璀亮星眸,在低頭為他拉好被子。
反正,她晚上的事白天都想不起來,如果他親她,她一定也不記得吧?他禁慾已久,只因獨獨對她有慾望,又因有感情反而不若以往的強勢。
但此時,他可以一親芳澤了嗎?
在那雙白皙柔荑靠近他的手時,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
岳上弦的心口一震,強逼自己要沒反應,但這顯然錯了,他竟然微微使力將她整個人拉到他身上,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臉,她全身神經繃緊。
他、他想幹麼呢?她的心臟怦怦狂跳,像是要撞出胸口來。
下一秒,冷下防地,他的唇竟封住她的唇,她低呼一聲,但聲音立即沒入他唇中,他狂野的舌竟長驅而入。
天啊!她嚇得一把推開他,轉身就想選,但他一腳就踩住她曳地的衣裙,她往前撲倒,唉叫一聲,回頭怒視,「粗魯的傢伙!」
胤律一愣,皺眉,「你是裝的!」
她也愣住。天啊!立即逼自己裝出無辜的表情。
但這個神情轉折,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好啊!這女人——
他一個大掌將她拉起來,再次將她帶上床後,攫取她的櫻唇外,另一手更是大膽的拉下她的衣衫,她嚇傻了,「唔……」
「岳上弦,你最好是真夢遊,不然,這段日子被你戲要的債,我一定慢慢的加倍要回!」
什麼?!她在心裡暗暗叫苦。這不是要她繼續扮遊魂?
再裝啊!胤律一雙黑眸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他再次欺上她的唇,舌尖挑一逞她的唇瓣,一手探進了肚兜,感覺她柔軟的身軀在瞬間緊繃。
他低聲竊笑,有意無意的愛撫那誘人的渾圓,再漸漸加深這個吻,慢慢的,他嘗到她的青澀、嘗到她的無措,更嘗到她動人的甜,緩緩的,情慾之火在他身上點燃,先前的逗弄懲罰全轉化成真實的渴望。
「唔……」岳上弦忍不住低聲吟哦,一直感覺到體內有股難以平息的渴欲與燥熱。
胤律的唇移到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嚙咬、舔吻,灼燙的酥麻感在她的血液裡流竄,她微微輕顫著。
對情慾,她太陌生了,但此時她身子最柔軟的一處抵著堅硬之物,難以遏止的慾望隨著他的吻愈來愈蠻橫、愛撫愈來愈狂野而愈燒愈旺。
衣物不知在何時全數褪去了,兩人肌膚相貼時,胤律發出一聲低吼後,再次撩撥令她忘我的銷魂情慾。
在他第一次的佔有下,她美眸緊閉,承受那難言又夾雜著極樂的複雜初體驗。
胤律感覺到她的痛,溫柔的放慢腳步,給她一個最美的纏綿。
終於,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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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窗而入,一片溫暖的金光灑入御峰堂。
仍在睡夢中的岳上弦長而翹的睫毛動了下,她感覺到陽光的暖意,微微一笑,將身子更往那溫暖的地方靠過去,雙手往前貼靠。嗯,好光滑、好好摸,不過,怎麼會有怦怦、怦怦的跳動聲?
她倏地睜開眼,一對上胤律那雙含笑的炯亮黑眸時,她已經呆了,再發現自己竟是枕靠在他的臂彎裡入睡,兩人還是赤裸裸時——昨晚的記憶全回來了,她羞愧的閉上眼睛。
「張開。」
聽到他低沉慵懶的嗓音,她的心跳得更快,卻不得不睜開眼,「我、我想起來穿衣服。」她想起身,但手不知往哪兒才能推開他。
「可我不想。」
「這……」
他一挑眉,「我要問你一個問題,答案我滿意了,就讓你起來。」
她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眸,也只能點頭。
「一床蠶絲被要千絲萬縷才能織成,代表的是兩人的心可以緊緊密密的,永不分開,對吧?」
她的心怦怦狂跳,「嗯。」
「昨夜之前,你都是刻意在整我的吧?我認真的想了想,總覺得沒發生過一件好事,」他目光炯然的凝睇著她,「可昨晚你卻幫我蓋上這床意義非凡的被子,又是為了什麼?」
她的臉漲得紅通通的,也覺得兩人相熨的肌膚愈來愈燙,她喘息著,心跳急遽加快著,卻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因她柔軟的胸脯不時的壓擠到他光滑堅硬的胸膛,她的心思全被牽引過去了。
亂律的呼吸也不由得加快,微微喘著氣。這女人在勾引他?!
「快點回答我的問題。」
「可是……」
「我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她真的很難啟齒,因為她想跟他永不分開?這怎麼說呢?她後悔了,她幹啥衝動的拿蠶絲被過來呢?!
「套一句你常說的話,說實話也沒關係,不是?」
「是、是沒關係。」
「好,我洗耳恭聽,就從你為何要裝病整我開始。」
他的眼神好溫柔,而且沒有一絲怒火,她深吸口氣,凝聚勇氣後開口道;「我聽到你跟額娘說的話,你根本不打算帶我到北方;永遠都不會。」
「原來……看來你是偷聽到的吧?」
她點頭,沒有否認。
胤律啼笑皆非。起因竟是這件事!「我不讓你去涉險,是因為我捨不得你出任何差錯,而你——」他輕啄她可愛的鼻尖一下,「一定沒聽到我的下半段話,一旦那兒的瘟疫被控制住了,我就會帶你去北方找你妹妹。」
岳上弦錯愕的看著他。她真的沒聽到,她更不知道他不帶她去的原因是如此,她以為他只是單純的愛使喚她、故意惡整她的。
「你那什麼表情?繼續說下去,你還沒說到你為何要幫我蓋被子。」
「那是,因為我、我……」她低聲的道:「怕你著涼。」
「著涼了不更好?」
「不好!」她答得太快,臉不由得一紅。
他壞壞一笑,「怎麼不好?」
她心慌意亂,說不出話來。
「那我來說吧,你愛上我了是不是?如果我說錯,你可以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