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於另一個深層的意義,就不必多說給她知道了。
「是這樣嗎?真的輸給了他們也沒關係?」聽起來很開通明理.但即便覺得他話中有話,她一時也不想透其中玄機。
「反正那傢伙的公司還不行,若他能拿下這案子,我也不會看得上……」他語帶深意的一笑。
自從進入職場後,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不管這次福樂家一案是贏是輸,他相信自已都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單子彤滿腹疑雲,對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更是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混亂的心緒無法讓她想太多。
「那今天晚上有事嗎?」她想,該好好談談兩人之間的問題了。
「今晚?」他思索了一下,冒出一個柔和的笑容.『我有點事。』
「你是……你是和……」他的笑容刺痛了她的心,以往他都是這麼對她笑的。現在卻換成別的女人了嗎?「我想問……不,沒什麼了.」
是否她想通得太晚,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心裡究竟還有沒有她?
他仍是無波的笑,像是無視她的異狀,單子彤發覺自已 越來越難捉摸他心思,若說年輕的他如一汪澄清的湖水,現在的他,就是表面來靜,其實暗潮洶湧的大海。
兩個他都吸引她,卻和她有著一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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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樂家的案子,大江物流以些微的差距敗給悠颺物流,這件事不謹大大打擊了大江物流的士氣,更讓所有專家跌破眼鏡.
這幾天的氣氛相當詭異,那群平常行事囂費的菁英們,最近全都閉上嘴,作風收敘許多,結果反而應該愁雲慘霧的公司,竟然有了幾年來難得的平靜和氣。
單子彤也一陣子沒見到了江靖,自從江靖輸了之後,他就陷入無盡的忙碌中,她想和他深談卻找不到機會,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錯過.
她不顧去想,在她找不著他的每個六點半,他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個兩人間的秘密時間,再不是秘密了。
又一個獨自下班的日子,她拎著包包走在街頭,擁擠的人群裡,她發現自已不知該往哪兒去,只能搭上捷運,乖乖地回家。
才走沒幾步,還沒拐進小巷,她不經意看到一輛眼熟的車子停在大馬路旁。
那是江靖的轎車,他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來找她?沒想太多,單子彤閱了個小紅燈衝到馬路對面,卻恰巧看到江靖下車來,她正想喊住他,卻看見他換到另一頭,替一個相貌妍麗,穿著套裝的女人開了問,兩人交頭接耳,好不親熱。
單子彤的腳步定住了,她怔怔看著江靖和那女子走進便利商店,從透亮的玻璃窗,她看到他體貼地替那女子拿包包,還替她結賬。
她 ……就是緋聞裡的白以悠嗎?果然長得很漂亮,又一副聰明伶俐的樣子,江靖會選擇她也無可厚非,所以那些八卦全都是真的?他和悠颼物流的總裁秘書陷入熱戀?
單子彤下意識地揉揉眼睛,卻發現濕潤沾滿了手背,有什麼好哭的呢?是她自已慢了一步,克服不了心裡的不安,能怪他另尋佳人嗎?
「剛好六點半啊……」無意響到手錶上的時間,這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幽幽地哽咽起來。
這個時間,不再只屬於她和他了,他有了新的對象,他和別的女人的身影,就這一刻她真的承認,其實她還是很愛他的。
白以悠已在江靖的服務下坐回轎車中,江靖也要回到駕駛室裡,一見他要離開了,單子彤連忙拿起手機,撥通他的電話,淚光模糊得幾乎讓她看不清撥號鍵。
「彤彤?」江靖溫文的嗓音傳來。
咬著下唇,單子彤根本不敢答話,怕一開口哭聲就會跟著逸出,好只能依戀地望著那方持話機的江靖,任淚水奔流。
「彤彤,怎麼了?為什麼打給我去不說話?」他耐心地問。
「單子彤深吸了一口氣,壓著嗓子問道:」你……你在忙嗎?」
江靖似乎沒從她語氣中聽不出不對勁,」我現在我朋友在一起……」
「是和白以悠在一起?」幽幽地望著他,她只能這麼直接地等他給自已殘忍的一刀,濃重的鼻音也掩不住了。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才道:「嗯……彤彤,你在哭嗎?你怎麼了?」
「我……我只是想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和……和」和白以悠在一起?這問題還用問嗎?答案都擺在眼前了,單子彤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還有,你已經放棄……放棄」放棄我了嗎?這個問題卻哽咽在喉頭,怎麼也說不出。
「彤彤,不要哭,慢慢說,你發生什麼事了?」江靖略急的聲音傳來.
沒什麼,只是心碎了而已,可是沒有人會疼惜她了,單子彤粗魯地抹出臉上的淚水,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幹,索性自暴自棄地大哭出聲。
「嗚嗚嗚……江靖,我……沒事了……」最後,她狠狠地結束通話,也把他著急的詢問聲隔絕在電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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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語咖啡店打烊的前一刻,沈語茗按下自動鐵門到一半前,卻看到單子彤沮地站在門外,一隻大眼都哭腫了。
「彤彤?你怎麼了,快進來。」急急忙忙按開鐵門要好進來,沈語茗看到她哭很可憐的模樣,心都擰痛了。
接收到好朋友的關心,一肚子委屈和難過又開始沸騰,眼淚再度滴滴搭搭落下。
「語茗……江靖有新的對象了,我該祝福他的,可是我的心好痛……當初我拒絕他,是不是很笨……」
「別這麼說,就算當初他一回來找你,你就接受他,他們的結果也不會比現在好。」沈語茗體貼地遞上面紙,「因為你們之間的心結解開了,所以現在才能再回頭當好朋友,否則問題仍在的話,最後大概也是分手。」
「所以我和他……嗚嗚……無論如何……都會分開?」單子彤已經難過得無法思考,只能做出如此悲觀的結論。
「不,我倒認為,花了這麼多年,又繞這麼一大圈,他終於解決了無法和你在一起的阻擋,你也看清了自已的心,現在才是你們應該好好考慮復合的時機。」
「可是他有白以悠了……嗚嗚嗚……」
「好了好了,別再哭了,他和白以悠之間究竟如何,何不當面問問他呢?」沈語茗耐心地引導她,因報章雜誌的報導,所以她知道那則緋聞消息。
「我不敢……」她怕那答案不是她能承擔的,到時候就不只大哭一場那麼簡單了,「我甚至不敢回家,我怕他來找我,看到他會控制不住的哭……」
沈語茗在心裡埋怨江靖,居然把平時樂觀的好友惹哭,若他當初愛好友的承諾只有這樣,她不禁後悔起幫他的忙,「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今天就住我這裡好了,上去洗個澡,再睡一下,明天再好好要怎麼做,好不好?」
單子彤乖乖點頭,噙著淚爬上二樓去。
沈語茗輕歎口氣,走回門口準備重新關上咖啡館大門,但這次同樣按下一半,因有另一個匆忙的身影檔住她的動作。
江靖一手抵著下降的鐵門,一手敲著玻璃門,表情凝重。
無奈之餘,她只能再次按下自動鐵門的停止鍵幫他開門,沒好氣地對外頭的人道:「你們兩個再這樣下去,我店都不用關了。」
「彤彤果然來了。」他鬆了口氣。
「你說呢?」沈語茗想罵人,但她原本就是個沒啥脾氣的人,頂多只能軟軌地刺他一記。「你計劃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接近她,為什麼還要讓她哭成那樣?」
「她……很難過?」江靖揉揉額際,眉字間有說不出的擔憂。
「都看到你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了,會不難過嗎?」想到好友慘兮兮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相替她出口氣,刻意加重「病情」。「她哭得話都說不清楚了,氣都差點喘不過來,眼鏡又紅又腫,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
「她在二樓嗎?我去看看。」心痛如絞的江靖再也聽下去,拔腿就要去找人。
「等一下。」急忙拉住他,她還沒聽到他的保證呢。「你不會再讓她傷心?」
「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了。」他苦笑。「如果不下帖猛藥,還不知道要和她僵持多久。這一回,我會和她說清楚。」
待江靖對沈語茗再三保證完,並說明他是接到單子彤的電話後,找不到人才追來,時間也過了快要半個小時,他心急的來到樓上,單子彤早已洗好澡,躺在沈語茗的床上睡著了,之時悲傷的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皺,鼻息間偶爾還會傳來幾聲嗚咽。
他先深深地歎息,接著坐到床邊,撫摸她那頭他最心愛的長髮。
「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受得了呢?」
或許他的計劃要提前收尾了,他知道她會難過,但惹她哭成這樣卻在他意料之外,看來若不快點將她重新納為己有,最不好受的人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