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璇心滿意足地緊緊的抱著她,一個情不自禁,將滿腔的悸動全發洩在她甜蜜柔軟的唇上。
激情慾火又一點一滴地累積而起,傅紅瑛在一聲聲嚶嚀宛轉中,抓回一絲游離的神智,忍不住問他:「永璇……我們……我們不是應該走了嗎?」
「紅紅,就算此刻天塌下來,我也要再佔有你一回……」
兩人又雙雙倒臥在床榻之上,嬌吟粗喘聲再次盈滿房中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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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和傅紅瑛離開隆東客棧不久,身後遠遠地傳來一陣喧囂喝斥。
兩人往後一瞧,果然如永璇所料,幾名大漢氣勢洶洶地進人了隆東客棧,他立刻拉著她往前奔去。
隨著他奔跑,她邊看著他堅毅俊美的側臉,不禁讚賞又崇拜地想,他真是料事如神哪!
覷見一處暗巷,永璇心念一轉,將傅紅瑛拉了進去,隱身在黑暗中。
「紅紅,那個帶頭的,是否就是你得罪的那個人?」見一直沒有動靜,他開口問她。
傅紅瑛喘息一陣,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
「他名叫於大富。」
「於大富?」傅紅瑛十分訝異地望著他低喊,「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卻跟他交過兩次手。」
「交過兩次手?!」傅紅瑛越聽越迷糊了。
「一次是他的屬下計劃要對你不利的時候,另外一次是……」永璇開始述說起他如何用計在於大富手下,救了一個叫梁德全的經過。
方纔他一覷見於大富時,還著實嚇了一跳,他們可真有緣!傅紅瑛恍然大悟,隨即氣憤填膺地說:「這個於大富如此無惡不做,為什麼官府的人卻不聞不問呢?」
「有機會,我會問問杭州知府的。」永璇音量不高,但她聽得出來其中濃厚的責怪意味。
「你這個欽差密使是該好好的問問。」她十分贊同地笑說。「可眼前我們應該將重點放在叫魂案上。」
這回換永璇贊同的笑了。但促狹的眼光一閃,他提出了另一個觀點。
「我們?怎麼是我們?你應該回江南去,你爹娘一定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啊?你要趕我回去?!」傅紅瑛小臉一垮,立時嘟著小嘴提出異議。「我不要!我要留在你身邊,人家好不容易才見到你…,,
「紅紅,別任性!」永璇語氣重了些。「你回去我才能專心辦案。我答應你,等這案子一了,我就會立刻回到你身邊。」
「我不要!」
「紅紅!」
聽著永璇語氣中那不容質疑的威嚴,看著他堅決的眼神,傅紅瑛不禁紅了眼眶。
「永璇,你不要趕我回去,好不好?」她拉著他的手臂,語氣哀戚地說。「只要你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保證,我一定會乖乖地聽你的話,你說東,我就往東,絕不敢往西。」
「不行!沒得商量!」永璇表面說得十分決絕,內心卻暗自好笑。看來,這枝帶刺玫瑰終於教自己給磨得無校無角了。
其實,他根本沒打算將她送走。因為留她在身邊,一來可免相思之苦,二來他似乎逗弄她上了癮,沒有她,他如何能一再重溫這種樂趣?
傅紅瑛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永璇,你好狠心哪!你說你愛我一定是騙我的!」
永璇見狀,又不禁暗自發笑。
「紅紅。」他不顧她象徵性的反抗,一把將她擁人懷中。「我沒騙你!我真的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
傅紅瑛心中一喜,立時破涕為笑。「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讓我留在你身邊。」
「那……」永璇假裝猶疑了一下,「你爹娘那邊怎麼辦?」
「那很好辦啊!」傅紅瑛仰起小臉,滿懷希望地說。「我離家出走的時候,有留下一封信,說我想到杭州一帶遊玩,所以你修書一封,說我們不期而遇,為了掩人耳目,所以要扮做一對……呃,兄妹。要我隨你辦案,這樣我爹就不會有意見了。」
「兄妹?」永璇驚奇她的機智之餘,不禁又想逗一逗她,「紅紅,我們扮做一對夫妻不是更好,而且你原本就是這個想法不是嗎?」
傅紅瑛靦腆一笑,「我是這樣想沒錯啦。可是在我爹面前,我們還是說扮兄妹好一點。」
「你喲!」永璇忍不住輕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鬼靈精一個。可我就愛你這個鬼靈精。」他輕擁著她,直望著她說。
傅紅瑛覺得一股甜蜜喜悅直衝人心底,令她快樂得不得了。「那永璇,你是答應讓我留在你身邊了?」
永璇原想說破自己的心思,再欣賞一下她嬌嗔可愛的模樣,但回頭一想,在客棧之中的那一番「教訓」,已教她嘗盡了苦頭,他決定就讓她以為自己贏了一回吧。
「永璇……」傅紅瑛見他不言不語,急得又喊了聲。
他回過神來,她那略帶優慮的神情一映人眼簾,他立時笑道:「是的,紅紅,你贏了,你可以留下來扮我的娘子。」
「哇!太棒了!」傅紅瑛摟住他的脖子,發出一聲欣喜的叫喊。
永璇抱住她,俊臉上滿是笑,滿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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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你的落腳處,而要在客棧裡住一晚?」一進這間僻靜小客棧的房間,傅紅瑛立時開口問道。
在發現於大富沒追著他們之後,他們就一路來到了這裡。
永璇拴上門,轉身笑睨了她一眼反問道:「紅紅,我們說好的,你要扮做我的什麼?」
傅紅瑛臉一紅,嬌羞回道:「扮……扮做你的娘子呀。」
「那請問娘子,你現在有哪一點像人家娘子的樣子?」
傅紅瑛微愣,看了自己的裝扮一眼,這才瞭解地靦腆一笑,「對哦,我都忘了我還穿著男裝。」
「才說你是鬼靈精,馬上又變成了個小迷糊。」永璇笑睨了她一眼,直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光永遠樂趣無窮。
傅紅瑛吐了吐舌頭,「那你現在住哪裡?」
「我住在李興家。」
「李興是誰?」傅紅瑛好奇問道。
「他是那個疑似叫魂而亡的婦人陳氏的丈夫。」
「咦?你為什要住在他家?你又是怎麼住進他家的?」
永璇一笑,將他住進李興家的緣由和過程簡略地說了一遍。
傅紅瑛聽得驚奇連連,忍不住讚美道:「永璇,你真的好聰明,居然會想到用這種方式查案。」
永璇聽了自然很高興,但卻一閃即過。「我如果真的很聰明,那就不會到現在還調查不出陳氏的死因。」
一很多事是急不得的。」傅紅瑛感覺得到他的沮喪和焦慮,立時給予安慰。「可你當真一點線索也沒有?」
永璇想了想,「也不是沒有。昨天李興有個老鄰居李氏透露出了一些消息,我可以感覺到這其中某個部分一定和陳氏命案有關聯,可大概我心緒紊亂,一直理不出頭緒來。」
「那你說說看,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不同的看法。」雖然一向覺得自己的智慧比不上他,但她很想盡點力,因為這也等於在幫自己的爹一樣。
一聽,他覺得很有道理,便將李氏的話—一述說了出來。
「極樂符?!」傅紅瑛聽見這能讓男人壯陽的玩意是既不好意思又好奇,「這東西聽來很是怪異。」
「會嗎?這東西八成是江湖郎中用來騙錢用的,很平常問,有何怪異之處?」永瑛笑看著她臉上的紅暈,當然,他很明白那紅暈所為何來。
「你說得也有道理,可這個『符』字讓人聽來就很不舒服。」傅紅瑛蹙著眉頭,將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
猛地腦中靈光一現,永璇露出大喜的神色,「紅紅,叫魂的手法一向和符咒脫離不了關係,那這『極樂符』是否和陳氏查無死因的緣由有關?」
傅紅瑛也十分興奮地猛點頭,「對、對!陳氏查無死因必定是死於很怪異的東西,那這『極樂符』很有可能就是關鍵所在。」
永璇高興地將她抱在懷中,「紅紅,原來真正聰明的人是你,看你隨便一句話就讓我茅塞頓開。」
傅紅瑛面帶駝紅,雖有些沾沾自喜,卻也覺得被如此稱讚有些不好意思。
「永璇,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實你沒有想到這一點,是因為你太全神貫注於案情上才會遺漏的。」
他抱住她,那種如獲至寶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不是我太全神貫注於案情上,而是我太全神貫注地在想你,才會心浮氣躁地遺漏了這一點。」
「亂講!」傅紅瑛碎了聲,「密使大人,這妨礙公務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永璇摟著她笑了,他發現這短短幾個時辰以來,他笑得比這幾天加起來的還要多。一種喜悅輕鬆又自在的感覺立時溢滿了心胸。
「永璇,那除了『極樂符』這一點值得追查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傅紅瑛問道。
這令永璇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梁德全!」
「梁德全?」傅紅瑛不解他為什麼會突然喊出這個名字。「李氏不是說官府認為他沒有嫌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