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敗了,但我可不會打退堂鼓喔,國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我才初嘗敗績。」
柴芸眉輕蹙,辜文森的表現一直很紳士,從來沒有從言語或行動表示過他對她存有yu\望,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學長,你不用傚法國父了,第十一次保證也是敗績。」她覺得還是把事情說清楚比較好。
他繃緊下顎。「你覺得我哪裡不夠好?我可以改進。」他改以低沉的聲音道,「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你沒有不好,只是我……」她想她不可能在一個晚上就改變他的想法,於是改口說:「晚安了。」一說完,她簡直是拔腿就跑.
回到飯店大廳,她和藹地和櫃檯人員道晚安,然後搭電梯直上十四樓。
在電梯裡,柴芸靠著牆。
辜文森的舉止令她不舒服,雖然他十分英俊迷人,但是她對他沒有那種來電的感覺,沒有那種激情的火花。
她知道那種感覺,只是已經遺失了很久。
她站在一四二八室房門前,拿出鑰匙時,聽見模糊的叮一聲,有人走出電梯,接著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當她將鑰匙插入鎖洞時,韋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男朋友真不體貼,就讓你一個人回來。要是我,絕對送小姐到家。」
柴芸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連鑰匙都掉到地上。
她迅速轉身,睜大了眼睛。「你一直在偷看我們!」難怪在花園時,她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
「看就是看,我不知道什麼叫偷看。」他歪著頭說道。
「偷看就是偷偷摸摸,像小偷一樣地窺……」她一下住了嘴,因為她想到他一定偷看到辜文森吻她的鏡頭。
哇哇,這下跳到汩羅江也洗不清了,他一定以為他們有了親密的關係。
「怎麼中文課上到一半,就不說了?」他懶洋洋地說。「你和那傢伙好像感情很好……」
他說話的口氣使她臉上染上一抹紅彩。「我們……不是……是……」最後,她小聲地說:「是呀,你有什麼意見?」
韋瑔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彎了起來。「沒意見,我聽柴莉說他家境很好,似乎是個不錯的丈夫人選。」
「如果想嫁入豪門的話,他的確是非常好的人選。」她這麼說也沒錯,辜文森本來就是麻雀女的最愛.
沒想到幾年不見,她變得和大多數女人一樣拜金,說不定也變得和柴莉一樣性好魚水之歡,正所謂有其妹必有其姊。這麼一想,他的臉上立刻烏雲密怖。
「這麼大尾的魚,你在床上可要好好表現。」
她一下子喘不過氣來,她漲紅著臉,生氣地說:「你太失禮了!」
看她臉紅成那樣,絕對是和辜文森上過床了。
「要不要我教你幾招?」韋瑔輕佻地說。
說的是什麼話……柴芸氣得橫眉豎目,半天吐不出話來。
「你就是這樣把柴莉騙到床上的嗎?」
「我騙柴莉?應該說是柴莉騙了你和你爸。」
「你怎麼能推給柴莉!她那時才十四歲,你簡直是……混蛋!」她氣得七竅生煙。
「我混蛋?你才是笨蛋!不知道你妹妹從小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婊子……」韋瑔刺耳地說。
「你胡說!」她舉起手臂,將所有的怒氣都集中在手掌心,狠狠甩到韋瑔的臉頰上。
有一秒鐘,他看起來有點失措,接著他用手輕輕摸著臉上的紅印。
「你們柴氏父女似乎特別喜歡打入耳光。」
「誰叫你要亂講話。」她悻悻然地說。「我再也不要跟你說話,請你離開這層樓。」她似乎應該叫他離開飯店的才對……
柴芸微彎下腰想要撿鑰匙,卻被韋瑔捉住手臂,將她擁向他胸膛,然後用力地吻了她。
她喘著氣抗拒著。
當他們終於分開時,她只能瞪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突然,在他們背後的門打開,柴莉探頭出來。「我就覺得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原來是你們啊,你們怎麼不進來?」
「已經很晚了,我不進去了。」韋瑔轉身回到對面的總統套房。
他當初之所以非要住總統套房,不是在炫耀他有錢,住得起,而是因為他知道柴芸住在總統套房對門。
「你不是和辜文森在一起,怎麼變成韋瑔送你回來?」柴莉迫不及待地問。
「他不是送我回來,我們只是在電梯口碰到。」柴芸靜靜地說。
「哦。」柴莉目光尖銳地看著柴芸。「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
「柴莉,我累死了,我想要上床睡覺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關上房門,柴芸筋疲力盡地躺在床上。她雖然情緒紊亂,但或許是因為精神和體力都過度疲累,她馬上沉入夢鄉。
第4章(1)
柴芸在早上起床後,洗臉刷牙,換上飯店制服,把頭髮梳成髻,只花了五分鐘時間。
走出十四樓套房,柴芸關上門時,她想起昨晚在這道門前發生的事。
沒想到韋瑔仍然惡習難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謊,明目張膽地挑逗她,還強吻她,給他一巴掌和罵他一句混蛋,實在太便宜他了!
現在,她想到更多適合他的字眼,比方說無賴、下三濫以及色情狂……
下次他再敢那樣的話,也許她不僅會問候他祖宗三代,還會踢爆他的小弟!
用想的總是比較麻辣,她看他真要再犯,恐怕她的無影腳也施展不出來。
在電梯前,她按了下樓的按鈕等著。四台載客電梯,現在兩台往下降,兩台往上升。
假如你希望電梯快點到,柴芸心中想著,那你該一開始就認定它會到得很慢。她覺得好像在電梯前,已經等上好幾分鐘了,現在,終於看到電梯從上面降下來。
電梯停住,打開門,裡面黑壓壓的都是人,大部分都是在西裝領別著識別證的牙醫公會人士。
他們九點要在會議廳開會,所以每個人都很早起,趕著去吃早餐,然後再去會議廳。
站在前面幾位日本人,禮貌地往後栘出空位。「進來嘛,擠一擠。」
她微笑搖搖頭。「沒關係,我搭下一部。」世界公認日本男人最好色,她才不要進去,免得遭到鹹豬手。
她注意到二口在十六樓停了很久的電梯,終於下來了。十五樓沒停,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她的心幾乎跳了出來。
韋瑔就直挺挺地站在電梯裡盯著她。「早安。」
她愣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辦。
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的胃似乎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你不是在等電梯,不進來嗎?」他懶洋洋地問,然後按著電梯,為她把門開著。
柴芸別無選擇,只能走進去和他共乘一部電梯。
在電梯內,她靠在門邊,眼睛看著地下,盡量使自己呼吸平穩。
大概過了一分鐘,她才發現電梯門沒關上,於是她伸手戳了二十下關門鈕。
電梯門關上後,突然猛然一動,柴芸冷不防往旁一跌,韋瓊一個箭步扶住她.
柴芸失去重心地倚在他的胸膛上,透過他名牌的上衣,感覺到他強壯的肌肉及溫暖,她的心又狂跳起來,身體內彷彿突然燃燒起來.
她慌亂地將他推開,退到離開他一尺左右.
看到柴芸像只受困的倉鼠一樣,縮在角落裡,韋瑔的眉頭糾在一起。「還不願意跟我說話?」
她轉頭看他,咬咬唇說:「沒有啊。」她的聲音小得像在說悄悄話。
那雙黑眸落在她的唇上,她想到了他強吻的情景,連忙將臉轉向樓層燈號上。
十、九、八……她覺得每下一層樓好像要花十分鐘之久。
電梯在七樓打開,三男兩女跨入電梯,柴芸往後栘了一下位置。
韋瑔在她背後,她感覺到他的呼吸吹在她的頸背上,忍不住顫慄起來。
電梯在六樓也停,有個噸位媲美日本相撲選手的歐巴桑走進來,肥胖的身影幾乎遮住整個電梯口。
當她進來時,整座電梯震動了一下,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電梯並沒發出慘叫聲,表示沒有超重。
可是,電梯門才關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金屬摩擦聲,接著電梯一動也不動地卡在六樓和五樓的樓層中。
他們所有受困的人當中,只有那名歐巴桑一直在尖叫,並且還不停用手敲打電梯門。「開門!放我出去……」
她最好是想想辦法!於是柴芸用手拍拍歐巴桑。
「太太,你冷靜一點,不會有事的,我叫柴芸,是這家飯店的總經理。」
「總經理!你才幾歲?」歐巴桑一臉猜疑地看著她。「你們飯店的電梯怎麼這樣,我有嚴重氣喘……」
「電梯裡有監視器,相信我們飯店的安全人員已經看到了,正趕過來。」她柔聲地說,試著消除歐巴桑的恐懼。
站在人群後的韋瑔開口:「我們大家何不坐下來?這樣空氣會比較流通。」
大夥兒都坐了下來,歐巴桑用背抵著牆邊,然後睜著一雙恐懼的眼睛盯著他們。
幾分鐘後,歐巴桑開始像離開水面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吸著氣,雙腳一直抽搐似地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