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冰箱,裡面有中午沒吃完的三明治,她狼吞虎嚥地吃完,接著又暍了一小杯咖啡。咖啡從早上到現在早已冷掉,但仍然香濃、可口。她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打開電視機,看著重播的韓劇,今天是最後一集,可想而知劇情應該是惡女在使出種種的手段後,終於自食惡果,下場悲慘,而男主角回到女主角的身邊。
躺在鬆軟的沙發上,抱著椅墊,柴芸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一次又一次地瞄向牆上的時鐘。
時間過得好快,兩點多了,只剩下七個小時,韋瑔就要回美國了……
柴莉的房門打開,她不悅的站在門口。「你怎麼還不去睡覺?還在看電視。」
「我吵到了你了?我聲音開得很小。」柴芸回答。
「可是電視的光一閃一閃的。」
「好啦,我去睡覺,反正明天下午也有重播。」她關上電視機。「對了,我們可以不用賣飯店……」
「我已經知道了。」柴莉緩慢地說。「我也知道韋瑔明天早上……不對,是今天早上結帳退房。」
「哦,他也告訴你了。」她一面不經心地說,一面走向自己的房間。
「當然,老姊,我過幾天也要去美國。」其實伊是聽飯店櫃檯小姐說,韋瑔請櫃檯替他訂了到紐約的機票。
柴芸的眼睛隨伊的話而睜大。「你跟他約好了?」
柴莉面露笑容。「對呀,他找我去的。」
柴芸機械地道晚安,關上房門,然後,她沮喪地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內。她怎麼會一直愛著那種人,還差點把第一次給他!?她真是愚蠢。
躺在床上,柴芸像煎魚似的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晚上和白天最大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一點點小的聲音都會特別大聲,雖然飯店夜裡雜七雜八的怪聲很多,但是這個腳步聲,就在她門外。柴芸凝神傾聽著,腳步聲到了門邊,門煉被拉下,門把轉動聲。
當她聽到關門聲,立刻跳下床,直奔大門口。從貓眼往外看,看見柴莉穿一件猩紅色薄紗睡袍,走進總統套房。
她站在門後整整五分鐘,然後決定去總統套房,這一次一定要讓韋瑔無話可說。她迅速脫下睡衣,換好衣服後,搭電梯去大廳拿備分鑰匙,但櫃檯小姐支支吾吾地告訴她鑰匙掉了。
怎麼會這麼巧?柴芸旋即想到還有一個人會有總統套房的鑰匙,那就是工程部的主管,他有飯店全部房間的鑰匙。
從值班的工程部主管那拿到鑰匙後,回到十四樓,柴芸站在總統套房門前,冷靜地插入鑰匙,輕輕旋轉,門無聲地打開。她拿掉鑰匙,走進房間,輕輕地關上房門。
樓上傳來嗡嗡的話聲,柴芸輕移著雙腳走向階梯。
「起來,馬上給我出去!」韋瑔瞪著柴莉,她穿著一件透明的絲睡袍,裡面什麼都沒穿。她的皮膚潔白如凝脂,粉紅色的乳頭十分惹眼。他設想如果柴芸也穿上這麼一件睡袍,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火氣不要這麼大嘛!」柴莉在手指上纏繞著一束頭髮,然後把頭發放在嘴唇上,動作十分撩人。「你那裡的火氣也不小,我可以幫你消火。」
「我沒福氣消受你的美人恩,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他睡覺睡得好好的,突然下半身有感覺,他原以為是在作夢,後來才發覺不對,張開眼睛看見柴莉在他床上——正在對他的小弟弟做人口呼吸。他立刻跳下床。
「真的不要?」她在床上坐起來時,故意把睡袍敞開來,露出兩腿間的黑森林。「我在床上可是很辣的,什麼高難度的動作都難不倒我。」
「柴莉,你有點羞恥好不好?」他緊繃著臉。
柴莉輕浮的笑聲在房裡迴盪。「你的觀念真落伍,男人可以有yu\望,可以要女人,難道女人不可以嗎?」
「我沒說女人不可以有yu\望,女人也可以要男人,但請你去找辜文森,我對你沒yu\望。」
「原來是被你看到。」柴莉下床,立在他面前.「想必就是你跑去跟老姊說,不過她不相信你,對不對?」
他冷笑一聲。「這完全是托你的福,在柴芸眼裡,我成了色慾薰心的色魔。」
「孔子說食色性也,沒有男人不好色,可是你看到我的裸體卻不為所動。」她身體往前一傾,這樣一來,她的睡袍敞得更大了。「你是不是有障礙吧?」
韋瑔不屑地瞥視她完美的曲線。「我生理上沒障礙,但我心理有障礙,因為你不是柴芸。」
「柴芸、柴芸,你永遠也別想得到她。」她臉部的表情變得猙獰、扭曲。「看在你就要走的份上,我老實告訴你吧,柴芸一直以為你又和我上床了,而且和酒吧裡的年輕妹妹玩一夜情。」
難怪,他就覺得奇怪,柴芸一下給他笑臉看,一下又給他臭臉看,原來都是她在搞鬼。
「柴莉,你實在太壞了,我本來早上要走,但現在我決定留下來戳破你的假面具。」韋瑔咬著牙說。
柴莉的肩膀微微地戰慄了一下,但她的眼光卻十分冰冷。「你戳啊!她不會相信你的,我死都不會承認……」
「柴莉……」門口傳來柴芸哽咽的聲音。「噢,柴莉,你怎能……怎能如此騙我?」
他們同時吃驚地扭過頭,柴莉惱羞轉變成憤怒地說:「誰叫你好騙!」
「你說話的口氣,好像還是我的錯,我活該被騙!」柴芸的聲音顫抖而憤怒。
「不然你要怎樣嘛?」柴莉的眼睛挑戰地對上柴芸。
柴芸歎一口氣。「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你害得韋瑔被爸趕出去,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向他說對不起?」
柴莉看著韋瑔,臉上掠過一抹難得的歉意。「我沒想到會那樣,我也不希望爸把你趕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樣做?」
柴莉突然狂笑一聲。「你還不懂嗎?因為我喜歡你。」然後她又出其不意哭起來。「從小我就比柴芸漂亮,所有的人都喜歡我,爸也是比較疼我,但只有你,關愛的眼神卻不在我身上,我只有這樣引起你的注意……」她憤怒的瞪著柴芸一眼。「我討厭你!你搶走我唯一想要的。」然後飛快奔下樓。
「噢,我的天……」柴芸搖晃了一下,韋瑔立刻扶住她。「在一起生活這麼久,我不知道她這麼痛恨我……」她哽咽道。
當她把臉藏入他胸膛時,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
「不哭,不需要哭的。」韋瑔溫柔地說。
「我知道……」她淚眼模糊地看著他。「我不知道要對你說什麼才好……」
他用手指溫柔地拭去她的眼淚。「什麼都不用說,只要誤會能澄清就好。」
韋瑔扶柴芸回到她的套房,柴莉並不在房間。柴芸在床上躺了下來後,韋瑔在她烏黑的秀髮上輕輕一吻。
「什麼都不要再想了,好好睡覺。」他替她拉上被單,然後走出房間。
躺在床上,柴芸心中溢滿著雨過天晴的感覺,幾分鐘後,一股倦意襲向她,她進入夢鄉。
☆☆☆
翌日,柴芸在近八點時醒來,匆匆忙忙刷牙洗臉。十一點的時候即將和歐總裁以及雙方律師簽約。
柴莉一個晚上沒回來,不知道跑去哪裡?會不會做出傻事?心念及此,柴芸開始滿心焦灼起來。
第8章(2)
當她走出浴室時,就聽見大門外鑰匙轉動的聲音。柴莉回來了!她高興地迎接柴莉,但進門的卻是辜文森。
柴芸全身的肌肉緊繃。「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門關上了,辜文森走向她。「柴莉給我的。」
他身上散發出來一股難聞的怪味。「我的天,你掉到酒缸裡去了!」她往後退了幾步。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把米羅賣給別人?」辜文森又懷疑又憤怒地看著她。
「你的消息不正確。」柴芸冷靜地說,「我並沒有賣掉米羅,而是有人投資米羅兩億。」
「不可能,我已經把路都封死了。」他感覺失望痛苦,仍然不相信他買不到這家飯店。「那個人是誰?」
「我現在不知道,不過中午簽約時我就會知道,還有我要提醒你,是你自己向我報價,並非是我向你詢價的。」
「那又怎麼樣……我不管,你把米羅賣給我!」辜文森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似的說。
「你這人怎麼回事?到現在還搞不清狀況,米羅不賣了。」柴芸的臉一板。「你給我滾出去!以後米羅也不歡迎你。」
「要我走,除非我得到我要的東西!」
「你不走?好,那我要叫救命了。」在她張口大叫之前,辜文森巨大的手掌按住了她。
「安靜。」說著他拿出預藏的尖刀出來,揮舞著刀子,刀子幾乎都要碰到她臉上了。「你不想破相吧?」
她嚇壞了。「你不要亂來……」為了避開刀子,她往後退了一步。
她惶恐驚懼的臉色令他微笑。「你昨天簽的授權書在哪裡?把授權書給我,你這隻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