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地上鋪著地毯,消去大部分的撞擊。不過,他的男性尊嚴已被柴芸的笑容弄得無地自容。
她臉上掛著笑容,當她看見韋瑔狼狽的表情時,笑得更厲害。
「你這人真沒同情心,看見別人跌倒不但不扶起來,反而拍手叫好——看我怎麼處罰你——」韋瑔跳起來後,一把抓住反應不及的柴芸。
「你跌倒又不是我害的,憑什麼處罰我?」她站得直挺挺的,理直氣壯的。
他英俊的臉上漾著微笑,「就憑我是男人。」微笑擴大了。「就用滿清十大酷刑,好好伺候你。」
「不要啦!」好女不吃眼前虧,她趕緊求饒。「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笑你
「看在你尚知悔改的份上,從輕量刑——吻刑——立刻行刑。」韋瑔慢條斯理、沙啞低沉地說。
「不要!」她嚷道,但他帶笑的臉已壓下來,溫暖的鼻息吹在她臉上,帶給她難以抗拒的感受。
她閉上眼睛,別再想那件八百年前的事了,那只是鑽牛角尖,自尋煩惱!
他的唇碰到她時,有一段時間,她的心似乎停止跳動了。
他剛開始是輕輕地吻,接著則非常熟練地吻著她,她的唇辦無助地張開了。當他的舌尖探入她嘴裡時,一陣愉悅的電流傳遍她全身。
他的吻持續加深,一遍又一遍的熱吻,幾乎使她癱瘓,她的氣息變得急促,雙手伸上去摸索他微濕的黑髮。
他吻得彼此都喘不過氣來,然後改為輕輕舔舐她珠圓玉潤的耳垂。
「我們上樓去。」他誘哄似的說。
「什麼?」柴芸雖然被吻得有些狂亂,但是她在注視他時,意會了他的意思。「你誤會了,我並不想和你上床。」
「為什麼?」他的眼睛搜尋她的臉。「你也想要的,不是嗎?」
她臉上飛來一陣紅暈。「我沒有!我該回辦公室,王秘書可能在找我了。」說完,她打開門走出去。
她走進電梯,將滾燙的臉倚靠在牆上。
他們是怎麼開始的?韋瑔的經驗豐富,知道如何勾引起女人的情慾,可是,她根本沒有抗拒,她只是閉上眼睛,讓他親吻她,甚至還回應他。
她實在搞不懂,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忘了,韋瑔是一個視女人為玩物的花花公子。
終究,她不得不面對一個自從韋瑔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在閃避的事實——
這些年來,她非常努力的不去想到他,但是他始終、一直卡在她的內心深處。
她依然偷偷愛著他。
☆☆☆
第5章(2)
不,她不愛韋瑔。柴芸告訴自己。不會的,不可能,在八年多前他和柴莉那樣後,她就開始討厭他……
噢!她在騙誰啊,她根本就是在嫉妒柴莉能夠得到韋瑔……
門砰的一聲打開,柴莉捧著大包小包的百貨公司購物袋進來。
伊的頰是粉紅色的,伊的眼睛是明亮的,伊看來好像才在愛人的懷中消磨過不少時間。
「喲,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是背了高額卡債,牙齒又隱隱作痛的模樣。」
「什麼事也沒發生。」柴芸突然風馬牛不相干地說。「我沒錢。」
「幹嘛呀,我有開口跟你要錢嗎?」柴莉沒好氣的說。
她揚揚眉。「你不是來要錢的?」
「不是。」柴莉把購物袋放在她辦公桌上。「百貨公司週年慶,全館打八折,我幫你買了幾件衣服。」
「你買衣服給我?」她假裝受寵若驚的撫住胸口。「禮多必有詐。說吧,你又遇上什麼麻煩?」
伊沒事買衣服給她,一定有什麼事,而且一定不是好事。
「你疑心病真重,我買衣服給你沒有要麻煩你什麼,也沒有目的,只是剛好看到有適合妨的。」
「哦,多謝,我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買衣服,是民國幾年了。」
「對了,我剛剛在咖啡廳看到辜文森,他好像在跟人談生意。」柴莉往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徐徐翹起腿來。
「我知道他在這裡,我們中午一起吃過飯。」
「下午兩點到三點你在哪裡?我打遍飯店所有部門的電話,他們都說你沒去,也沒看到你。」其實伊已從服務生那知道,她在韋瑔的套房裡消磨了一個多小時。
「我沒去哪,就在飯店裡閒晃。」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想告訴柴莉下午她去韋瑔套房的事。
「我看到蘋果日報了,你又有新男朋友了?」這個問題在她心裡已憋了很久,而她再也憋不住了。
「唔,我應該先告訴你的,而不是讓你從報紙上知道。」柴莉有點吊胃口地說。
「他是誰啊?什麼時候帶來給我看?」她以追根究底的眼神看著柴莉。
「拜託,你還問我他是誰,答案就像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你不會猜不出來吧?」
「韋瑔嗎?」她盡可能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做出任何表情。
柴莉眼中光芒閃了一下。「不然還會有誰!」伊說謊,一點也不臉紅。
「真的是他……」她失聲低語:心像鐵達尼一樣下沉。
柴莉整個身子前傾,專注地看著她問:「你似乎……不相信?」
「呃,不是不相信啦,只是他有像你說的身價上百億嗎?」她笨拙地解釋。
「沒有,我對記者亂說的,反正也不會有人去美國查證。其實我也只是跟他玩玩……別這樣看我,你知道的,他以前就很喜歡炒飯,現在更是,他還要我找另一個美女,玩三人行……」柴莉喋喋不休地說話,眼睛看也不看她。
柴莉覺得反胃,好像生吞了一大碗金魚。
「小莉,我不想聽你們的床事。」
「老姊,你不會還是處女吧……」柴莉眼睛睜得和碟子一樣大。
「我是啊。」她虛弱地說。
「我的天啊!」柴莉發出怪聲。「你和辜文森在一起五年了,還沒上床……我簡直懷疑他的性向是否有問題了。」
「他的性向有沒問題我不知道,但我跟你說過,辜文森不是我男朋友,我當然不會跟他上床。」
「男人女人做那檔事天經地義,老姊,你可以找韋瓊做你的處女終結者,他的床上功夫很不錯的。」
她感覺到自己一陣面紅耳赤。「柴莉!」
「老姊,我知道他很想跟你上床,我看哪一天我們3P……」柴莉眉飛色舞地說。
「打死我都不會跟他上床!」柴芸比平常高了四度的聲音說。
非常好,這就是伊想聽到的。「那可是你的損失,你就是把男女關係看得太認真,人生嘛,不過是一場遊戲。」
「我看不出複雜的男女關係有什麼好?你不是想做豪門少奶奶?留些給別人打聽,潔身自愛一點……」
柴莉翻了翻眼珠。「又在說教,那些女明星男人一個換一個,最後還不是嫁入豪門。我要去找人請晚餐,拜拜。」
柴莉離開前,回頭瞥了柴芸一眼,她正望向別處,眉頭深鎖,看起來起碼老了五歲。嘻,笨蛋老姊相信了……
好在她沒有對柴莉吐露秘密。柴芸失神地看著窗戶,午後淡淡的光線使得外面奸像天快黑了一樣,事實上不過才三點多了幾分。
她慢慢的站起來,走到窗邊,俯瞰下面的車流,陽光照不到的街角已經像是黃昏。
老天,她發現自己無法不愛韋瑔,但也痛恨他與別的女人那種短暫輕薄的情慾關係,她一想到就覺得噁心。更何況,柴莉還是她的妹妹!
她雙眼空洞地望著窗外,有股想大哭的衝動。
但,她試著說服自己,她不在乎韋瑔和柴莉的事,甚至還逐漸覺得這兩人蠻配的,天生一對的姦夫淫婦……
姦夫淫婦可能太難聽了,不過也差不多啦!只要他們兩個在床上高興,開心就好,她這個床外人有什麼奸難過,掉眼淚的?
可是、可是……嗚……她還是好想哭!柴芸的眼淚剎那濺出了眼角。
☆☆☆
辜文森看了看手錶。才三點多,打電話給柴芸,看她有沒有時間喝咖啡。
「柴芸,是我,我生意談完了,假如你現在有空,下樓來暍咖啡?」
「我還有些事。」柴芸聲音沙啞地說。
「怎麼了?你的鼻音好重。」
「我大概感冒了。」她十分鐘前哭過,已經不再啜泣,只是聲音中仍帶點鼻音。
「那晚上我們去吃天香火鍋,熱熱的湯頭喝起來可以暖和身體。」
「我不想離開飯店,所以我們就在這裡用餐,晚上七點在大廳見。」
「好,都聽你的。」辜文森關上手機,想了一下,決定去藍調酒吧喝一杯。
藍調酒吧位在飯店大廳的後方,從大廳穿過銅邊的迴旋門,左轉就會進入一個L形的區域,裡面擺著桌子、雅座及絨布沙發。
酒吧裡此刻只有小貓兩三隻,都坐在吧檯前的高腳凳上。
辜文森坐在靠牆的那張椅子上:心不在焉地瞪著對面的空位。
他已經得到第一手消息,銀行將不再和飯店續約貸款,也沒有其他銀行或財團肯伸出援手,只要再等兩天,米羅飯店就落入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