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皮很髒,衣服會濕掉……」東方潦嗓音轉調,出現猶豫。
「脫掉衣服嘛……阿潦……快啦,跟我去滾草皮……」西門小野獸被東方潦一雙鐵臂緊緊抱住腰身箝制著,沒法衝去滾草皮,她又跺腳又貼著東方潦的身體一陣摩擦。
是月的魔光,還是西門小野獸的魔力?
總之,東方潦入魔了,著火了,他眼看西門小野獸自己拉起衣服脫掉,他被那股狂野奔放的熱情渲染了,他也豁出去了!
東方潦拉起衣服脫掉以後,就被西門草兒推倒了,兩人一起在草皮上滾了一圈,西門草兒笑得好開心。
東方潦抱住了她,提醒她,「安靜一點,你說要聽我的。」
「嗯……我聽阿潦的……」西門草兒在他懷裡,不再滾來滾去。
「草兒……吻我,但是不准咬我。」
「哦。」西門小野獸真的很聽話,抱著東方潦把嘴巴湊上去,又親又赫的,送上熱情的吻。
這回換東方潦笑了。
他美好的夜晚,迷人的夜色,渴望的激情初體驗——又回來了。
而且有了熱情的西門小野獸助陣,這股激情像是乾柴烈火燒得更旺!
第6章(2)
燭光慢慢滅去,只餘月光相伴,東方潦和西門草兒在草地上纏綿,兩人吻得又癡又狂,東方潦火熱的吻她、愛撫她,在西門草兒的身上點燃愛火,燒去她體內的酒精——
「嗯……阿潦……」好一會兒,西門草兒雙眼迷濛,看見月兒在窺視,東方潦一遍又一遍地吻她,他的體溫好高……
「草兒……我愛你……」
以星夜為被,草地為床,一切對西門草兒而言就像回到家一樣的熟悉親切,她很安心地把自己交給東方潦,讓東方潦緊緊抱著她結合成為一體。
西門草兒在東方潦的懷裡望著他,一股莫名的熱流在體內狂奔,她彷彿是湍急溪流中的小舟,再也抓不住自己,她緊緊攀附東方潦的背,在他的背上留下指痕。
「阿潦……我……我愛你。」西門草兒忍不住呻吟。
這是第一次,東方潦感覺他擁有了西門草兒的人和心,他擁抱了全世界的幸福,有了屬於自己的權利和責任。
月兒,窺見東方潦眼角感動的淚光,他對西門草兒的愛意是填進整片大海的海水也填不滿的。
愛一個人有多深,在絕情人轉身後,恨就有多重!
阿潦……我……愛你。
——騙子!
「……這個大騙子!」東方潦站在二樓的落地窗旁,舉目望去,遠處湖畔邊是兩人當年露營的地點,腳下是他靈心血完成的龜殼屋,他瞪著庭院的笑聲,雙手在身後緊握成拳。
這棟編織著他年少夢想的房子,龜殼形狀的屋頂象徵女主人的慢性慢調,整片山地梅樹環繞,等待冬天花開遍野如置身仙境,隨著冬盡花落轉而享采梅樂,他為她釀製她喜愛的梅酒……
在那個湖畔,有兩人愛的誓言和終身難忘的回憶。
從那時起,東方潦心裡就有了決定,有一天他要買下這塊地,兌現他的承諾。
等到辛雅風回國後,他纏著他,纏了好幾年,辛雅風才幫他拿到土地,順利蓋了房子,實現夢想。
當年那個說愛他的女人,她可還記得她曾經到過的湖畔,她可知道她找上門來,說她想當女主人的這棟房子——她正踏在兩人曾經的夢想上!
「哥,嫂子來了!」
東方博再見西門草兒,兩人就在庭院話當年,聊得好開心,聊到忘我,聊到孤零零被遺忘在二樓的東方潦怒火燒起,終於按捺不住要丟掉自尊心衝下樓去時,東方博把西門草兒帶上來了。
「東方博,你哥現在是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貴族,你哪來的嫂子!」經過一個禮拜,東方潦病好了,聲音響亮得可以吼人。
「大嫂,我哥的意思是說,他現在行情很好,不同以往了,你要把握機會就趁現在。」東方博一路護著西門草兒到東方潦面前,笑嘻嘻地當起愛的翻譯。
東方潦火熱的目光緊盯著前妻的眼神,西門草兒初次踏入屋裡,她是否喜歡屋內的傢俱和設計,是否注意到她當年說要有的大面玻璃窗,還有窗外那片空地,以及……
「嗯,我聽說了,你們兄弟合力經營東方集團,事業蒸蒸日上,恭喜你們。」西門草兒目光接觸到東方潦,彷彿和他心有靈犀,表情很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她甚至不敢多看這棟房子,視線拉回到東方博臉上才恢復笑容。
東方潦心底一沉,眼神轉冷,死死瞪著她。
「哈哈,我不敢居功,我是後來加入的,一切都是哥的努力。嫂子離開這幾年,大哥全力拚事業,身心全都獻給了東方集團,日子過得像和尚一樣才能有今日……他是什麼體質,你很清楚嘛,大嫂。」東方博眨了眨眼睛,有些話在火爆的當事者面前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東方博只差沒挑明說,東方潦對西門草兒一往情深,眼裡只有她,肉體也只屬於她,不曾改變。
「東方博,你吃飽沒事幹嗎?」東方潦瞪著西門草兒只看著東方博的那雙眼睛,一把火氣攻心。
東方博終於注意到自己成了惹人嫌的大電燈泡。
「大嫂,我先去公司一趟,你跟我哥慢慢聊,晚上留下來,我哥會煮一頓豐盛的晚餐請你。這幾年你不在,我哥的手藝更好了,你看看我的身材就知道,他放了多少感情在廚房裡等待……我走了!」東方博就是嘴皮癢,等到東方潦拖鞋扔過來,東方博才大笑著下樓。
東方潦走過來坐下,看她站在寬敞的客廳中間,低頭只看著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他抱起胸膛翹起腳冷著臉——
「怎麼,西門千秋不能見人嗎?我約他見面,你來做什麼?」
西門草兒緩緩抬起頭,見他悶著怒氣,口氣很沖,她才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我聽阿博說,你很擔心我被千秋利用。阿潦……」
「西門草兒,你可別有什麼誤會了,我答應過奶奶要照顧你,人心是血肉做的,又不像路邊雜草流不出血淚來,雖然我們離婚了,我也會信守承諾!」東方潦的愛恨交加全寫在臉上、在咬牙切齒的口氣裡。
「阿潦,你不要那麼生氣,那天我還沒把話說完,你就把我趕走了,你讓我解釋清楚吧?」西門草兒一隻手搭在他手臂上,一如以往緩聲緩調。
東方潦強硬冷硬的態度,在她的手搭上來時就像被鑽了洞的汽球逐漸消氣,他一臉不置可否,故意漠視她的親近。
西門草兒看著他,慢慢告訴他,「阿潦,需要這塊地的不是千秋個人,而是整個西門家族……我身為西門家一分子想盡一分心力,幫千秋……幫西門家族拿到這塊地。」
說到底,她還是要這塊地,還是想要嫁辛雅風——東方潦冷冷甩掉她的手站起來!
西門草兒兩手拉住他,努力向他解釋,「阿潦,我說要和辛家繼承人結婚,只是權宜之計,只要辛家繼承人願意賣地給我們,千秋他會擬好契約,我和土地主人只做名義上的夫妻,等三年一到,買下土地之後就解除婚姻關係。阿潦……這樣你還要生氣嗎?」
西門草兒從未對他低聲下氣,甚至乞求他,東方潦一雙厲目轉為狐疑,回頭問她,「西門家族為何如此處心積慮要拿到這塊土地?」
「這……西門家族諸事不順,千秋想遷移宗祠,多年來一直在尋找土地,終於才找到這塊能夠用來蓋西門氏宗祠的寶地。」西門草兒語帶保留,言詞閃爍。
東方潦瞇起了眼,他和她一起走過多少個日子,在他的面前,她還是輕描淡寫一語帶過不肯相信他,讓東方潦失望又心寒!
「哼,諸事不順就要遷移宗祠?西門草兒,你是跟西門千秋在一張飯桌上吃飯吃多了他的口水嗎?你竟會變得如此迷信!」她築起的城牆,同時也拉開兩人的距離,東方潦也跟著心冷了。
西門草兒望著他,嘴巴張著好一會兒,聽著自己心跳的聲音,她無聲歎了口氣。
「……大概吧,我相信千秋的能力,或者說,必須選擇相信。」西門草兒揚起嘴角,淡淡一笑。
西門家族幾百年以來的秘密之所以能守住,那就是絕口不提,就連西門草兒的母親,曾經身為西門家的媳婦,她也不知道西門家有秘密。
「阿潦……對不起,要取得這片地,只有你能幫忙,我……對不起……對不起,阿潦……」西門草兒滿心的虧欠,她甚至一眼都不敢多看這棟房子,「你說得對,我是沒血沒淚……」
有時候她自己都會覺得西門家的血液裡流不出熱血來,她是,西門千秋也是,也許這和他們早就知道西門家的秘密有關,因此有了心理準備,才自私的只為自己而活,對心愛的人冷血,又或者……是他們自己也拿命運沒轍,只能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