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整顆心洋溢著滿滿的愛!
「你執意要離開嗎?!」他雙手攫住她的手臂,用力搖晃,嘶啞地低吼道:「你就這麼希望和我離婚?你就這麼希望早點離開我的身邊?夫妻之實,如果有夫妻之實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了?!」
他吼著,激動地封吻住她的唇。「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荊堂,放開我——」莫容潔被他的氣勢給嚇到了,整個人掙扎不已。
「不放!」他用力脫掉她身上的毛衣。「一輩子都不放!」
「荊堂!」
他殘忍地對她笑,但那個笑容卻讓她看了心碎。「你可以叫我親愛的,可以叫我老公,可以單一字叫我堂,不用這麼生疏,親愛的。」
他抱起她,用力將她丟在大床上,脫掉自己身上的襯衫,解開皮帶,將她的雙手高舉,輕繫在她的手腕上,他著了火的眼怒視著她。「莫容潔,你仔細聽好,這輩子,我不可能放你走!」
他的唇覆住了她,雙手除去彼此的衣服,讓兩個赤裸的身體熨燙著彼此,他的大掌罩住她渾圓的胸,看著她流淚的美眸,看著她被眼淚沾濕的頭髮——
「荊堂……」
他冷冷地勾起嘴角。「我們之間不可能有名無實。」
她看著他,知道他氣瘋了,淚眼汪汪地說:「如果這樣能讓你少氣一些,我願意。」
荊堂冷哼了聲。「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手嗎?並不會!」
他低頭,將她的乳尖吸吮進火熱的嘴裡輕扯著,她仰起頭,將背無助地拱起,他的手往下移動,推開她的膝蓋,手指輕撫過她平坦的小腹,然後繼續往下,她激烈地倒抽了口氣,不安地扭動身體,他身體上移,吻住她的唇,手指緩緩繞圈,淺淺地探入……
她的臀部不由自主地弓向他,全部的感官神經全落在他的手指上,他旋轉著手指,輕輕探入、再探入,在浴室那回所經歷過的快感像潮水般一波波湧了上來,她啜泣著……
他粗聲喘氣,移動臀部,抵著她潮濕的入口,他看著她迷濛的淚眼,輕輕挺進她緊繃的體內,她仰頭,無助地顫抖,不適感像萬箭穿心般,幾乎讓她痛到喊出聲。
他解開她手腕上的皮帶。「抱住我。」
依言,她環抱住他的頸,他吸著氣,將自己深深地、完全地探入她的體內,封吻住她的尖叫,同時緩緩移動。
她申吟著,慢慢地發現如潮水般的快感取代了一切不適,她放開他的頸項,扯著兩旁的床單,他挺直手臂撐起上半身,臀部用力,加快速度,雙眼鎖定著她,著迷她沉醉性感的表情。
狂潮襲上,無可言喻的喜悅將她淹沒,再也承受不了。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狂喜的低吼逸出,身體的節奏隨之加快——
最後,在感受到她高chao的痙攣和收縮後,他全身顫抖地將自己完全射入她體內。
結束了。
他翻身離開她的身體,坐起身,穿上衣服,沒有半點溫存,冷漠得彷彿剛剛的親暱只是自己的想像。
倏地,淚水刺痛了她的雙眼。
荊堂站起身,打開房門,離開。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莫容潔無助的啜泣聲。
第7章(1)
一個多月前,她從日本返回台灣,帶著快樂飛揚的心,無憂無慮,天不怕地不怕,是被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頭等艙、賓士車,所有最好的物質,父母全都給了她。
一個月後,她同樣從日本返回台灣,但快樂已離她遠去,唾手可得的高級享受也沒了,只剩下擁有一顆憔悴哀傷的心的自己。
在成田機場時,她已經打電話通知乾媽她要回家了,入境台灣後,果然看到乾媽帶著關愛的微笑等候著她。
莫容潔投入鄭美芳的懷抱,疲憊的心頓時有了依靠。「乾媽……」她啞著聲喚著,原以為乾涸的眼淚再度凝聚。「我對不起大家,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鄭美芳含著淚,這些天她確實是坐立難安,想的念的全都是容容。「沒事了沒事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之間的過程鄭美芳完全不想再討論。
莫容潔急著問:「我爸媽呢?」
鄭美芳歎了口氣。「他們已經宣佈破產了,公司目前正在清算中,台北的房子被拍賣了,現在住在宜蘭老家,狀況不好,但也沒有很差,至少還可以面對事實,不用跑到國外去變成通緝犯,終生不敢回到自己的家鄉。」
莫容潔歎了口氣。「我回家看看。」
「嗯,上車吧,我們一起去。」
「乾媽和我媽……」
鄭美芳揮揮手。「都什麼時候了,你媽沒精神和我鬥氣了。」
兩人從桃園機場趕到宜蘭老家,這是爸爸長大的地方。小時候,阿嬤在世時,她都會回來過寒假。
爸爸去台北參加債權人會議了,只有媽媽在家,這麼折騰下來,連一向愛美的媽媽都變得好憔悴。
容容一看到媽媽後,便哭倒在她懷裡。「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和爸爸……」
媽媽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不哭不哭,沒事的,這不關你的事,大環境不好,加上大陸商家惡性競爭才會這樣的,容容,我們家這次的難關就算荊家能幫忙補洞,洞還是有破掉的一天,倒不如早點處理掉還比較好,爸爸也知道這點,你不要太自責。」
經過了這些日子,莫家雙親都想通了,女兒才是最重要的,想她不見幾天,兩老的心就破了幾天,現在容容回來了,一切雨過天晴,再怎麼難過的關都會過的。
「你和進平也可以在家享享清福啦,忙了大半輩子,夠了。」鄭美芳安慰著好友。
莫母笑看著好友。「當然,能這樣是最好的,現在就要等進平開會回來看怎麼說,我想變賣資產肯定是不夠的,我和進平兩把老骨頭了,都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工作來賺錢還銀行,你的小酒館缺不缺掃地的阿桑啊?我挺會掃地的。」
鄭美芳大笑。「不缺掃地的,倒是缺一個坐台的,容容的媽保養得好,依然國色天香,我那票熟客人包準會被你迷個半死!」
「喲,那倒可以,我一把年紀了,偶爾還是會懷念年輕時被人愛慕追求的時光啊!」
「你這話可千萬別被容容的爸爸給聽到啊!」
兩個大人哈哈大笑,說著無傷大雅的笑話,把現實的問題拿來抬槓,心情也快樂了些。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莫容潔知道自己要快點振作起來,找份工作,這樣才可以養家,也能幫忙分擔些在外的債務。
她先回台北一趟,看著位於大安區的四樓透天洋房的大門前貼著那張大大的執行命令,心中不免感慨惆悵,連進屋子都還要執行官的同意,這裡,真的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她進屋的目的是要搬走她的服飾、配件、鞋子,這些全都要拿去給她一個販售二手名牌貨的好朋友,要她幫忙販賣,朋友知道她家的狀況,當然同意幫忙,且還不抽取其中的佣金。
而因為乾媽剛好要到日本去度假,所以日本的房子就麻煩乾媽處理,但乾媽的交換條件是,她得到乾媽開的小酒館代班個幾天,這樣正好,她空有學歷卻沒有實際工作經驗,就算要找工作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加上自己對開店也滿有興趣的,所以便一口答應。
「容容,你可以吧?」乾媽臨走前仍不太放心地問道。
「喔∼∼乾媽,你放心啦!我搞不好還會增加業績啊!」莫容潔笑道。
就當是自己未來開店前的實習吧,她是這麼想。
乾媽的小酒館有另外聘請廚師和洗碗打掃的阿姨,所以她只要幫忙招呼客人、點餐、結帳就可以了,但因為都是老客人的關係,乾媽有時候會和客人小酌幾杯,雖然她是代班的,但也免不了這些規矩,尤其自己又是年輕貌美的小姐,熟客當然會要求多乾幾杯。
就這樣乾杯來乾杯去地過了幾個小時後,總算打烊了。
莫容潔彎下腰,在後門不停嘔吐,她酒量不算差,但碰到一群有心灌酒的熟客,就只能舉白旗投降了,九點過後她可以說頭是暈的,彷彿漫步在雲端,能撐到十點半打烊,她可蔚為奇跡了。
洗碗的阿姨幫忙泡了杯熱茶給她解酒。「老闆娘的乾女兒啊,你太拚了啦,其實你不喝他們也奈何不了你的!」
莫容潔感激地接過熱茶。「不喝不行,他們都是我乾媽的熟客,我不能得罪客人,你不要跟我乾媽說我第一天就抓兔子喔,我乾媽會笑我的。」
廚師也是個阿姨,同樣關心代班乾女兒的狀況。「好。你沒事吧?要不要叫車回去?」
莫容潔搖搖頭,喝了口熱茶,覺得悶抽的胃似乎舒服了些。「不用了,很近,我搭公車,時間還早,謝謝兩位阿姨的幫忙。」
收拾完畢,和兩位阿姨道別後,莫容潔關上店門,搖搖晃晃地前去公車站搭車,目前她暫住在乾媽天母的小套房,離這裡只有四站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