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個……」她的食指往下指了指,貝齒咬著下唇,臉紅如霞。
呂晉洋倒是不彆扭,點頭承認,並且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讚美她。「沒辦法,你太有魅力了!」
「我……我要回去了。」梅慶雅又羞又怯地扭動身子想離開,她不是不明白人的慾望,但她還沒準備好那麼快就發展到這地步。
但是呂晉洋卻抱住她不讓她離開,下巴抵在她肩膀,聲音壓抑地說:「乖,別動,再等一等,讓我這樣抱著你就好,給我一點時間。」
梅慶雅當真不敢亂動,倒不是說她是個多聽話的小女人,而是她發現此時不適合太過刺激他,因為她剛剛的扭動似乎讓他更有反應了。
她屏息不敢亂動,臉頰貼靠在他胸前,耳朵聽著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和濃重的呼吸聲。
約莫過了三分鐘左右,那急劇的心跳漸趨平穩,呼吸聲也輕淺了些,原本抵住她臀部的火熱不再那麼強勢迫人。
她仰頭看見他一臉壓抑的表情,明白他體貼她的心意,因為她還沒做好準備,所以他很紳士地忍耐著自己的慾望。
梅慶雅感到很窩心,忽然笑出聲音來。
「笑什麼?」呂晉洋睨她一眼。
「沒有,就只是想笑而已嘛!還有,想跟你說謝謝。」梅慶雅邊笑邊仰起脖子親吻了他略微帶鬍渣的下巴一下,親完之後,笑盈盈地對他說了聲:「謝謝你。」
「喂!」呂晉洋揚著眉,語帶警告地問:「你這樣吻我,是想留下來過夜嗎?」
聞言,梅慶雅馬上從他懷裡跳起來,笑著搖頭,並且頑皮地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搖了搖。「你要送我回家,還是我自己搭車回去?」
「吃完水果後我送你回去吧!」呂晉洋握住她搖晃的手指,拉到唇邊吻了一下,他怎麼捨得讓女友獨自搭車回去呢?
第8章(1)
這個星期六是農曆七月,是梅慶雅和呂晉洋兩人交往後的第一個情人節。
梅慶雅不認為呂晉洋這個工作狂會記得這一天,但無妨,她自己也不是那種夢幻少女,沒那麼在意情人節,她瞭解過日子比過節還重要。
果然,呂晉洋不但完全沒提起情人節要怎麼慶祝,甚至還在這一天安排了工作。
日本的日耀舉行創業五十年紀念展,日耀是品誠的大客戶,光是他們的訂單就佔了品誠企業裡的主力商品——汽車散熱片,出貨量的百分之六十,呂晉洋剛進品誠上班時談成的第一筆訂單就是日耀車廠,當時他以鍥而不捨的耐心讓日耀車廠的老闆對他印象深刻,這五年來兩家公司始終維持友好合作關係。
呂晉洋決定帶梅慶雅出公差飛一趟日本,一來表達慶祝恭賀之意,二來可以趁機拜訪其他家車廠,留意業界最新的脈動。梅慶雅理所當然全力配合,以工作為優先。
星期六當天,他們搭早上九點多的飛機前往日本九州,抵達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一出機場,迎接他們的是毒辣辣的太陽,他們先到飯店checkin了兩間房,放下行李後,立即馬不停蹄搭計程車前往日耀車廠,開始一連串忙碌的行程。
當他們一踏入紀念展的會場,呂晉洋馬上熟悉地和車廠各部門主管用簡單的日語握手寒暄,梅慶雅則克盡秘書本職,跟在他身後隨時幫忙翻譯較艱深的日語。
紀念展活動頗為冗長繁瑣,有創廠介紹、過往生產車種明細、媒體採訪等等,總共經歷了四個小時才告一段落,離開車廠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一整天的奔波讓梅慶雅的體力有點吃不消,加上日本的夏季高溫三十幾度,熱得讓人飆汗,流了汗之後又進車廠吹了一下午的冷氣,更是讓她水土不服。
兩人回到飯店時,梅慶雅開始頭痛,臉色看來很疲倦。
她打開自己房間的門正要進去時,呂晉洋關心地問:「怎麼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而已。」她有氣無力地說。
「那趕快進去,先泡個澡放鬆一下,我等會兒來接你去吃晚飯,晚上沒有其他行程了,你吃完飯後再好好休息。」看著她疲累的模樣,呂晉洋心生不捨,是他太疏忽了,沒留意這麼緊湊的行程對她來說負擔頗大。
「嗯……待會兒見。」梅慶雅點頭笑了笑,跟他揮手再見。
呂晉洋看著關上的房門,心裡頗擔心。
他走回相鄰的隔壁房間,打開行李箱取出一個包裝典雅的藍色小盒子,裡頭放著一條Tiffany相思豆項鏈。
他沒忘記今天是情人節,一個他N年沒有慶祝過的節日。也真是難為了慶雅,情人節還毫無怨尤地陪他出差,甚至連向他索討禮物的行為都沒有。
她的慧黠懂事讓他心疼,他也不想當不懂情趣的情人,昨天他專程跑一趟精品店買了這條項鏈給她當情人節禮物。
看著泛出柔美銀光的項鏈,呂晉洋微笑著,他可以想像佩戴在慶雅纖細性感的脖子上會有多美。
他打電話到飯店櫃檯交代:「麻煩幫我在餐廳裡訂位,兩個人,要靠窗、可以看夜景的,對了,」他臨時先到慶雅可能胃口不是很好。「哪一廳的料理口味比較清淡?好,我知道,麻煩就幫我訂那裡。」
訂完餐廳後,呂晉洋去洗澡,半小時後,他精神奕奕地走出房間,來到梅慶雅的房間前敲門。
敲門後過了半晌,梅慶雅才緩緩開門,門一開,呂晉洋驚見一張病懨懨的臉蛋。
梅慶雅已經沐浴完畢,換下套裝,穿了一件黑色長版襯衫和簡單的白色七分牛仔褲,黑色的上衣更凸顯她的臉色蒼白。
呂晉洋擔心皺眉地問:「你還好嗎?」
梅慶雅臉色很難看地接口:「抱歉,我不能陪你吃晚餐,我想吐……」
「嗄?你想什麼?」
下一秒,梅慶雅就吐了,而且很不客氣地吐在呂晉洋身上,當然也包括自己的身上,吐完之後,她一整個虛脫,癱倒在呂晉洋的懷裡。
半夢半醒之間,她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有人把她抱到柔軟的床上,然後,一雙溫厚的大手輕柔地幫她脫去身上的衣服,接著是熱毛巾小心翼翼擦拭過她發冷的身體。
接著,溫暖的棉被裹住她,有人幫她按摩太陽穴,雖然按摩的動作很生疏僵硬,但還是很舒服,她本來頭痛欲裂,現在好多了。
半小時後,當梅慶雅幽幽轉醒,眨了眨水眸看見天花板,她馬上明白自己躺在床上。
她轉頭搜尋四周,沒有看見呂晉洋,正要掀被下床時,驚覺自己一絲不掛。
「啊!」她低聲驚嚷,連忙又坐回床上,用被單裹住自己的身體。
思緒迅速回籠,她想起自己昏倒前吐了,也想起迷迷糊糊中有人脫她衣服。
她俏臉一紅,大概猜得到是呂晉洋幫她脫的衣服,雖然兩人親吻與擁抱過不少次,但是還不曾裸裎相見過,她又羞又尷尬,耳根子都紅了。
呂晉洋呢?跑哪兒去了?
正這麼想的示好,就看見呂晉洋穿著白色棉質浴袍從浴室裡走出來,因為衣服被她弄髒了,他只好再洗個澡,換上現成的浴袍。
「醒了?」
「嗯。」梅慶雅應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穿浴袍的模樣,浴袍開襟的地方很低,露出陽剛性感的胸毛,看得她很害羞。
「好一點了嗎?」呂晉洋走到床邊,心疼地揉揉她的頭髮。「突然就吐了真嚇人,我把衣服交給飯店送洗烘乾,晚一點服務員會送回來,現在會冷嗎?要不要再披一件毯子?」
梅慶雅搖頭,囁嚅著說:「對不起,可能是水土不服才這樣,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謝謝你……幫我那個……」她說不出口「脫衣服」那三個字。
「別介意。」呂晉洋笑了,問:「吐了那麼多現在應該餓了吧?」
梅慶雅點點頭,肚子空空的,確實有點餓。
「我幫你叫點吃的。」
他馬上打電話吩咐客房服務,要了清粥和海苔。
掛上電話後,他轉頭說:「剛剛我檢查了一下你吐出來的東西,我猜可能是中午在飛機上吃的咖喱太油膩,又加上整天的行程讓你太累,你才會不舒服,吐出來也好,你現在應該舒服多了。只是有點可惜,我本來在餐廳訂了視野很棒的位置要和你一起享用燭光晚餐,現在只能等你身體好了再補你一個約會了。」
「你……」梅慶雅難以置信地皺眉。「你幹嘛檢查我吐出來的東西?」
呂晉洋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這很正常啊!你沒發燒也沒咳嗽、流鼻水,所以我猜你沒有感冒,應該是腸胃不適,從你吐出來的食物可以判斷你是不是遲到了什麼不乾淨的食物。」
「可是你也不用這麼犧牲啊,那……那很髒耶!」讓他紆尊降貴做這種事,她過意不去。
呂晉洋聳聳肩,一笑置之。「我不覺得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