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教他天生是我的剋星。」晏音也覺得自己很沒用。
看來,金三玄永遠都是她的致命傷。
「你放心,男人的忍耐力有限,每天喝著一桶又一桶的醋,他遲早會吃不消,再加上你今天的刺激,他應該很快就會怒火暴發。」強尼充滿樂觀。
「如果這麼有效,他早就行動了。」她不抱任何希望。
「你不信?」強尼挑挑濃眉,眼角瞥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隨即揚起興味盎然的笑容,於是他俯身在她耳際道:「不介意讓我吃點豆腐吧?」
「別胡鬧。」以為他又在開玩笑,晏音輕推他的肩膀笑說。
不過強尼並沒有放開她,反而把她整個人擁入懷內,嘴唇還親暱地貼著她的耳朵。「有個眼睛冒火、殺氣騰騰的男人正在看著我們呢,就讓我們來場火辣熱情的表演,在這關鍵的時刻追加一點火藥吧!」
晏音莞爾一笑,非常配合地點頭同意。
就像拍攝時遷就鏡頭一樣,兩人在外人的視線角度看起來好像在火熱接吻,其實不然。
然而,這一幕卻成功地把某位偷窺者給氣得跳腳!
第九章
冤家路窄,在狹長的走廊上,金三玄與強尼好巧不巧打個照面。
把晏音送回房間,準備回房的強尼剛巧遇上外出的金三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打量對方,彼此的心思各異。
「我警告你,別打小音的主意。」強尼故意放慢腳步,與金三玄擦身而過。
金三玄頓時一僵,他不相信晏音會把下午的事告訴強尼。
難道她一點也不在乎把自己紅杏出牆、勾引男人的行為告訴未婚夫?即使強尼是個外國人,也不可能開放到能夠接受未婚妻的公然背叛!
或許,晏音的說詞剛好相反,說不定她反過來誣蔑他企圖非禮她。
金三玄在心中揣測,因此他不客氣地回以顏色。
「你最好看牢自己的女人,別讓她去招蜂引蝶。」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強尼假裝生氣地揪住金三玄的衣領。「你敢再騷擾小音,我絕不饒你。」
想到剛才他們還打得火熱,金三玄便一把無名火竄起,他滿面鄙夷地揮開強尼的手。「像她這種女人,我才沒有興趣。」
「是真的沒興趣,還是不敢有興趣?」強尼那天空般透澈的藍眸,彷彿早已看穿金三玄的偽裝。「哼!懦夫!」
被人看透的感覺有如芒刺在背,尤其那個人還是他的情敵。
金三玄感到極度的困惑,不知為何,強尼那副運籌帷幄的自信令他相形見絀。
見他啐罵一句後,瀟灑地離去,金三玄不由得心想:到底強尼知道了多少事?
☆☆☆☆☆☆☆☆☆☆ ☆☆☆☆☆☆☆☆☆☆
一星期很快過去,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波濤洶湧。
拍攝的工作雖然非常地順利,但金三玄的撲克臉卻一成不變。
金三玄在床上輾轉難眠,與晏音相處越久,他越發覺得她有些不同。
他所熟悉的晏音,那個總是以他為中心、思想單純的少女早已長大,變成一個複雜難懂的女人。
晏音無疑仍深深吸引著他,即使她早已移情別戀、不再愛他,縱使她的接近別有所圖,金三玄都抗拒不了她。
他想與她冰釋前嫌、和好如初,想敞開心扉、解開彼此的心結,可是她未必會接受,也未必會相信。
實在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金三玄只好任由她擺佈,順著她設的局走下去,相信唯有走到盡頭才會發現答案。
金三玄了無睡意地坐了起來,心想或許散個步可以稍微平靜一點,這應該是個不錯的解郁方法。
金三玄一踏出房門,剛好遇上朝思暮想的人兒。
晏音正從強尼的房間走出來,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現在一個男人的房間裡,難免令人想入非非,金三玄不由得醋火攻心。
晏音同樣感到吃驚,想不到會在這種尷尬時刻碰上金三玄。
自從那次熱吻之後,他們將近一星期沒單獨碰面,她突然感到有點不自在,不禁粉頸低垂,不敢直視他。
然而在金三玄眼中,低垂粉臉正好是她心虛的表現,他更加肯定她與強尼剛才有過曖昧,他不由得氣更怒、火更盛。
「這麼晚要去哪裡?」晏音硬著頭皮跟他打招呼。
換來的卻是金三玄的冷嘲熱諷。「水性楊花!」
「你胡說什麼?」臉色一下子刷白,她不悅地擰眉。
「半夜三更在男人房間出現,你幹過什麼勾當,自己應該心知肚明。」他一臉鄙夷。
「你誤會了,我們只是……」
不待她解釋,他已搶著回答。「你不要用練習對白這種爛借口來蒙騙我。」
確實如此,晏音剛才就是在跟強尼演練明天要拍攝的一場對手戲,不過金三玄恐怕是不會相信她的,所以她又何苦自討沒趣。
「隨你怎麼想,我不需要對你解釋。」不打算浪費唇舌,她越過他準備回房。
然而她的態度塑讓金三玄妒火中燒,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強拉進自己的房間,再把她整個人按在門上。
金三玄的動作一氣呵成,流暢利落。
晏音被動地貼靠在門上,看見金三玄將雙手撐在她的耳際兩側,視線進發出某種危險的光芒,她的心頭直發顫。
「你這個不安分的女人,每天都要找男人慰藉嗎?是不是你的男人不能夠滿足你,所以你那天才會來勾引我?」
他怎能如此羞辱她?晏音自衛性地抬頭挺胸。他可以厚顏無恥,她也可以!
「對,我本想比較一下你與強尼到底那個行,怎知你竟然落荒而逃,我看真是沒得比!」她極盡奚落。
「你這個放蕩的女人,你到底還有沒有廉恥心?」他氣得咬牙切齒。
「哼!你又清高多少,半夜把我強拉進你的房間,你企圖不軌嗎?」她美目一瞟,伸手輕掃他的下巴挑逗。
「看來你不受點教訓是學不乖的。」他冷冷地警告。
「教訓?我從你身上學到最多的便是教訓。」氣焰高漲的她憤然指控。「我從你身上得到的亦只有教訓。」
「可惜你仍學不乖,教訓就是要深刻入骨才會銘記在心。」金三玄猝然抓緊晏音的下巴,強勢對上她倔強的火苗,四片唇瓣幾乎碰觸在一起。「那天我沒有滿足你,今晚我就讓你體會玩火自焚的下場。」
晏音厭惡地別開臉,企圖推開他的胸膛。「本小姐現在沒心情與你玩,快放開我。」
「是沒心情還是剛才與那個男人玩得太盡興?」不讓她有拒絕的餘地,金三玄用力扳正她的臉。
「強尼才不像你這麼野蠻,他比你溫柔體貼得多。」她從牙縫中擠出話來,嚴重打擊到他的男性尊嚴。
她真懂得如何激怒他,不過他會教她後悔莫及,並讓她忘掉那個男人!
「好,我就讓你看看誰的本事大,到底是他比較好,還是我比較行。」
金三玄積壓己久的妒意與怒火全被挑了起來,什麼顧慮、後果、理智全都被拋到九霄雲外。
金三玄把晏音摔進床上,把她制伏住。
「你瘋了,放開我。」雙手被鉗制,晏音怒不可遏地瞪著他。
「是的,我的確是瘋了,但這也是你把我給逼瘋的,所以你別指望可以全身而退。」
金三玄瞬間堵住她的紅唇,不顧她的抗拒和抵禦,開始對她攻城略地。
「我說不要了,你放開我!」她拚命掙扎,抵死不從。
「女人還是乖巧聽話的好,像你這樣潑辣只會自討苦吃。」他不費吹灰之力化解她的不馴。
「你休想得到我的順從。」他要的只是羞辱她,所以她絕不會委屈自己。
他暫緩攻勢,與她互瞪。「是嗎?那天對我投懷送抱的人,不正是你嗎?我記得你那時有多柔順、多媚人,你不是很想要我抱你嗎?」
那是不同的,那時晏音是真心真意想得到他的愛,但現在金三玄不過是存心蹂躪她來洩憤!
晏音憤然捍衛她的尊嚴。「可是你卻落荒而逃,你不是已經拒絕我了嗎?怎麼現在卻這麼好興致,難道你是看不慣我跟其它男人要好,也想來分一杯羹?還是你存心想玩弄我,然後再無情地拋棄我?」
虧她還能如此大言不慚,她果然是個戲子!
金三玄瞇起眼,語氣陰冷極了。「你真會本末倒置,一直處心積慮想得到我的心的人可是你,想要把我迷得神魂顛倒,再狠狠把我擊垮的人也是你!」
的確,那是晏音曾經撂下的話。她想給金三玄一份「特別」的見面禮,只是他並不知道她背後隱藏的真正心思。
她是故意去招惹他,故意擺出一副她是回來報復的樣子,但其實她只不過是想吸引他的注意,逼他去面對自己的感情,要他徹徹底底愛上她,為他們的關係畫下完美的句號。
「對,我要你的心,你可以給我嗎?你肯給我嗎?」晏音長久以來深切渴求的唯有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