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哈哈,笨阿姨找不到他,真好玩。
循聲,宋澄薰很快地找到躲在桌底下的他。「你什麼時候躲在桌子底下的?」
「是你一直吃麵啊!都不理人家∼∼害我好無聊!」
臭小鬼,到底是誰不理誰?「好,那玩完球之後,就要吃麵喔。」宋澄薰拉著他的小手,哄著。「走,我們去院子裡玩。」
畢竟是個孩子,兩人就在庭園玩著踢球遊戲,呂子安終於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來回數次,突地,呂子安狠狠一踢,球一躍過圍籬,匡當一響,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猛一回頭,宋澄薰大叫不妙。「那……那是誰的賓士車啊?」怎麼好死不死地停在呂家隔壁的門口,還這麼神準被K中車燈?
「誰啊?」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推門從隔壁走了出來。
她愣瞪著對方後,慘叫一聲。「哇啊∼∼這下毀了!」想躲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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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下起,是我的錯,我的錯!」宋澄薰頻頻低頭道歉,承諾要賠車主的錢。「這是我的電話,只要車廠估好價,記得打電話來,我一定會照價賠償。」
住在隔壁的車主,見她挺有誠意,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下次小心點!」
「一定!」宋澄薰定回呂家,見呂子安嘻皮笑臉的看著她,一把無名火升起。「厚!都是你啦,別跑!」
「哈哈哈!」大人的世界他哪裡懂啊,呂子安只覺得好玩,一路開懷地跑回家裡。
「臭小鬼,你還笑得出來。球是你踢的欸!」
「是你沒接好的喔!」
天真無邪的笑聲令她沒轍。「臭小鬼……」唉!算了,她才第一天上班就闖禍,怎好意思要他爸爸賠錢呢,萬一丟了這份工作,多不划算。
鈴——鈴——鈴——
這時電話響了,她推開呂家大門,接起電話。
「喂。」
「宋小姐,安安還好吧?」
嚇!醇厚的嗓音令她微微一震。「喔∼∼是呂先生,他很好,好得很……」很……很欠扁就是了!宋澄薰咬牙切齒地瞪著一旁吃吃笑的呂子安。
難怪他的保母會從缺、管家會住院,簡直是小惡魔來轉世咩!
話筒中聽到兒子開朗的笑聲,呂英睿略微寬心。「午餐他吃過了嗎?」
「喔∼∼正要吃。」本小姐還會給他一頓排頭吃,扁他的小屁屁到粗飽為止。
「已經一點了,為什麼還沒讓他吃中飯?」
哇∼∼小少爺難侍候,大老闆更機車,上班半天就抓她的缺失責備,宋澄薰撇了撇嘴。「……也不是,他剛說不餓,要先玩球的……」
「如果太順從他的意思,那麼我還需要找保母嗎?」
「……」這句話就像一桶冰水倒在她頭上,讓她難堪至極,對他的印象也壞到最高點。
有錢有什麼了不起!
「除了吃飯,還有其它的問題?」他隱約地擔心著。
哎呀,他幹麼那麼敏感?「沒有,怎麼會有什麼問題。」不過是賠人家一個賓上的車燈而已!她含淚笑著,心在泣血∼∼
「嗯,晚上我會準時下班。」
「喔……」他的聲音像冷風灌入她的耳邊,隱約透著不放心,頓時令她難受。
「是爸比打來的厚!」呂子安走近她,童顏歡笑表情,看起來居然變得有點幸災樂禍。
宋澄薰掛上電話,美眸瞇起,伸手向呂子安跑去。「小鬼,你死定了!」
一個調皮壞男孩,一個傲慢大冰塊,挑戰她「忍術」的極限,她憋著烏龍氣有怒不敢言,簡直是雙重折磨啊!
但,呂子安可樂了,不一會兒,歡樂笑聲再度洋溢在客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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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英睿依言準時回家,當他走進家門,便聞到一股飯菜香,聽到歡樂的笑聲,他冰凍鬱結的心,突然燃起了久違的暖意。
她腰間圍著圍裙,端出一盤冒著熱氣的青菜從廚房走出來,而安安則跟在她身後,樂得又跳又笑的。
雖然骨折的老管家也會做飯,但家裡多了一個女人,氣氛就變得柔和明朗,頓時他的胸口充塞一股難以解釋的蠢動……
「爸比,你回來了!」呂子安雀躍地奔向父親。
「安安,你今天乖嗎?」他一把抱起兒子。
「乖。」
「乖頭啦!」宋澄薰輕叫,趁他沒發現,很快又溜進廚房裡。
呂英睿雖抱著安安,視線卻不自覺地跟著她。
見她步履仍不平穩,難道是受傷還沒好?他平常不是好管閒事的人,但心頭泛起的關心卻怎麼也抑不住。「你的腳怎麼了?」
「啊、噢……」宋澄薰回頭,「髖關節脫臼。」
「髖關節脫臼?!」
「就是長短腳,這是先天的。」她一笑置之。「不會影響我的生活,帶安安還沒問題啦。」犯錯一次,心裡就怕自己的缺陷會被他質疑她當保母的能力。
見她不在意的微笑,他突然感到內疚——
她又要照顧他兒子,還為了他們父子張羅晚餐,提供親子間的溫馨互動,但他卻直到今天晚上才確定她的腳不是單純受傷,而是先天性的長短腳……這一刻,他突然為了下午責備她的話,升起一絲歉疚。
比起她不計前嫌為他們父子烘暖心窩的那份體貼,他的責問顯得過於苛求而殘酷。
貼心溫暖的話,他一向不會說,但他冰冷的眼神卻滲進溫柔。「辛苦你了。」
對上他的眸子,宋澄薰胸口突然漾起一股微妙的悸動。
「哪裡……」宋澄薰羞怯地別開眼睛。「可以用餐了嗎?」
見鬼了!他一句感性的話,就會讓她出現不尋常的異樣感,她會不會反應過度了。
「當然,你也一起用餐吧。」沒有任何女人有過這種經驗,但他為了化解兩人的隔閡,他決定邀她共進晚餐。
「好。」她端著最後一道湯上桌後,跟著他們父子一同用餐。
才稍稍對他有好感,吃飯時,氣氛卻又陷入清冷的凝窒感。
又不是叫他吃腳尾飯配廚餘餿水,他為什麼老是冷肅一張臉?
不過悶歸悶,他卻不忘為安安挾菜。「安安,多吃一點青菜,才會長高。」
沒想到這個冰塊,也有溫柔的一面。她暗暗觀察,見他對安安流露那種呵護備至的關心,突然觸動她內心深處的某根情弦,這一刻,真希望自己也可以獲得他千分之一的關心。
「可是青菜要咬好久,人家不喜歡。」呂子安皺起眉頭。
「看這邊、看這邊,像姨這樣……」宋澄薰決定推波助瀾,她不顧形象地張大嘴巴,學著卡通裡的卜派,率性地吃掉一坨青菜,再展露自己纖細的臂膀。
「對了,就像雷龍吃樹一樣。」呂英睿進一步解釋著。
什麼?!居然說她是雷龍!她有長得那麼恐怖醜陋嗎?這男人到底會不會說話啊。
「我明明學的是『卜派』好嗎?」
「我覺得挺像雷龍。」呂英睿牽起嘴角,認為雷龍比較有說服力。
龍他的頭啦!宋澄薰美眸朝他一瞪,虧她剛才居然還期待能得到他千分之一的關心,嗟!真是好心被雷親。
「我也要像雷龍,哈哈!」安安不知死活地附和著。
這對父子是存心惡整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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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澄薰接下保母的工作已經一個星期了,但五萬塊的保母費,真的好賺嗎?
一點也不!
這小鬼精力旺盛地像充飽電的金頂電池,也不讓她歇息。
晚上六點,她剛放了一條魚下鍋裡煎,就被迫蒙住眼睛,陪他在飯廳玩躲貓貓遊戲。
「你在哪裡啊?安安∼∼」某人聲音虛脫,只想趴在飯桌上睡覺。
呼∼∼呼∼∼她懶懶地掀開罩住眼睛的布,咦∼∼這鬼靈精根本沒有按照遊戲規則地躲在飯廳,不知溜到哪裡去了。
喀啦一聲,她耳尖地聽到樓上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賊小鬼一定是偷溜到樓上的房間去了。
嘿嘿,想騙她,門都沒有!
戴上眼罩,宋澄薰躡手躡腳地上樓,聽見衣服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持續往前,摸進了主臥房,爬到床上,抓到一把鬈發!
「啊哈∼∼逮到你了吧!看你跑到哪裡去!」
她哈哈大笑,對方卻異常地安靜。
又裝神弄鬼!宋澄薰淺笑,兩手不停地搓揉那一頭鬈發,渾然未覺一雙眼睛正對她釋放出耐人尋味的觀察。
「厚!小鬼,你的頭不小耶∼∼嗯……額頭還挺飽滿的。」蔥白的柔荑觸及又高又挺的鼻子,不禁問著。「鼻子也特大號,有賺錢相喔!」
被摸的人,俊臉微僵。
纖指繼續往下走,來到了結實光滑的胸肌,ㄉㄨㄞ,ㄉㄨㄞ的,觸感不錯咧。「小小年紀就練得那麼好……有乃父之風喔!」
嚇!乃父之風?!宋澄薰一愣,小手像觸電般,霎時彈開!
下一秒,她拉下眼罩,看見上身半裸的呂英睿,正坐在床沿,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