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一把地瓜葉。」在她踏出廚房門口,他淡淡下令。
最好她知道地瓜葉長什麼模樣!
悻悻然去了,回來時果然如她所預料。
「你幹麼把豇豆整株拔起?」霍天雋眼中冒著怒火。
「我怎知這是什麼豆,況且我也不知地瓜葉長什麼樣子!」她更火好不好。
「不懂就要問,就像學服裝設計,懂不懂、會不會只有自己清楚,老師只負責教學,可沒空去理你懂不懂。」
這一番話,猶如當頭棒暍。原來他是藉機在訓練她?可是,他怎麼會知道媽咪讓她來此的用意?
除了想辦法說服他接任荷真H.Z的首席設計師,媽咪還希望她能在他這裡學到一點皮毛,當下她立即反駁,要學服裝設計就近和媽咪學習即可,媽咪卻說她無法教她,因為寵溺自己的女兒,她無法對她進行嚴苛的磨練。
難不成,挑柴和摘菜就是他對她嚴苛的磨練?這也太怪了吧!但她仍虛心請教。
「請問,地瓜葉長什麼樣?」還放低姿態。
「跟我來。」他起身往外走向菜園,彎身抓了一把匍匐在地的綠葉,轉身告訴她,「這就是地瓜葉。」
「喔。」剛才她曾猜可能是這個,可是看到另一邊攀爬在架子上的葉子比較乾淨,就選擇摘了他說的那個什麼豆。
在霍天雋的指示下,她乖乖的照做,採了一大把地瓜葉,挑掉枯葉沖洗乾淨,她又發現一個問題。
「請問,瓦斯爐在哪裡?」就算她沒下廚過,也知道炒菜要用到瓦斯爐,可是廚房裡見不到瓦斷爐的蹤影。
「你以為瓦斯行工人會特地為了賺一桶瓦斯,跑到這麼偏僻的荒郊野外來?」
「跑這一趟,的確不太划算。」所以咧?
他指著土灶上的鍋子,「炒菜鍋在這裡。」
「在這裡炒菜?」夏瑞希瞠目。意思是她得要燒柴生火?難怪要撿那麼多枯樹枝。
他點頭,坐到灶口旁,「過來我教你生火。」
她額上冒出三條黑線。嗚,可不可以不要啊
夏瑞希躺在床上裝死,不禁懷念以前在家每天睡到自然醒的好日子。
來到白色小屋已經三天,三天來,她過著這輩子最苦命的日子,每天撿枯樹枝、燒柴煮飯、摘菜洗菜,還要打掃屋子,這些都可以咬牙苦撐,最痛苦的是洗澡沒熱水,想洗熱水得要自己生火燒熱水,而且用的還是炒菜鍋,熱水燒好還要自己挑到只有兩坪大的廁所裡——
對,沒錯,這裡沒有所謂的浴室,那個野人居然在屋外的水龍旁洗澡,也不知會一聲,害她差點看到他光溜溜的身體……嗚,她夏瑞希的人生怎麼會變得這麼淒慘!
昨天她才知道,這裡並沒有自來水,喝的、用的全都是地下水。
嗚,她要喝礦泉水啦!
當她提議要下山買礦泉水,他居然說他是來此「閉關」的,所有一切都要用最自然的,如果她不想喝地下水,大可回家去,愛喝幾箱礦泉水隨她高興。
自然他的頭啦,哪有人這樣的,是他閉關又不是她,她想喝不可以嗎?
「爹地、媽咪……嗚……我恨你們!」
話說回來,受到這麼大的委屈,她應該早早開著跑車落跑了,怎麼還能繼續待在這裡被他這般糟蹋?她突然發覺自己頗有乃母之風,血液裡流著和母親一樣不服輸的毅力,如果這點小事就打倒她,她就不配當服裝設計天後的女兒!
沒錯,她夏瑞希不只是一個時尚花瓶而已,她還要當一個有實力的花瓶……呃,志氣再大一點好了,打敗霍天雋這個野人,成為她母親的接班人,當上荷真H.Z未來的領導者!
眼睛登地一亮,這想法太令她亢奮了,到時,她就以牙還牙,叫霍天雋燒柴煮飯給她吃。
雖然這個志向目前對她而言有點遙不可及,但有夢最美,有志向,人活著才有希望。
嘴上的笑容掛不到兩分鐘旋即垮下,夏瑞希渾身酸痛。就算有再大的志向,先讓她睡飽再說。
闔眼不到三秒鐘,房門突地砰的一聲被推開來,她應聲彈坐起來,看見他抱了三大顆高麗菜衝進來。
拜他所賜,她對蔬菜有了進一步的認知,至少可以喊得出五種菜名。
只看她一眼,他把三顆高麗菜丟在她床邊。
滿臉無奈,她真的很累耶,晚一點再煮早餐不行嗎?他就非得把菜丟在她房裡,用這方式以示抗議?
「你……你做什麼?」
就見他兩眼發直,倏地像只餓虎般撲到床上,伸手就將她的名牌睡衣扯開,她來不及擋,裸胸就這麼袒露在他眼前——
「啊!」她睡覺從不穿胸罩,如今睡衣被他拉開,裡頭沒有一片遮身布料,嚇得她忙不迭用手護住胸部。「霍天雋,你這個變態、你這個色狼,給我滾開!」
他兩眼盯著她胸前直看,未理會她的尖叫聲,反倒用力將她交疊在胸前的手拉開。
「啊!救命啊!」緊閉著雙眼,她嚇得尖叫。
第4章(1)
「我不要胸部。」
就在夏瑞希以為霍天雋要侵犯她,匆地聽到他說了這麼一句不搭調的話。
「嗄?」
放開她的手,他立在床邊,像欣賞某件有點小瑕疵的藝術品,臉色凝重的重複,「我不要胸部。」
察覺他似乎無意侵犯她,她突然想起他答應留她在此的條件之一——讓他隨時可以剝光她。
「你不要,我要。」開什麼玩笑,這兩團可是她當女人的驕傲。手拖著胸前兩團,一樣死命護著,方纔她是伯他侵犯,現在她可是擔心他「除掉」它們。
他不發一語,去了又回,手中多了一條彈性帶。「把胸部綁起來。」
瞪著他手中的東西,她微微一愣。他這裡怎什麼都有,有稻草人的衣服,連束胸的彈性帶都有,可惜沒一樣是她要的。慶幸的是,他不是拿刀來。
「我不會綁。」束胸,她從沒做過這種事。不過他這要求她懂,有的設計師專挑平胸的模特兒,因為太「高聳」的胸部,反而會破壞衣服的美感。
霍天雋二話不說,上前直接剝下睡衣,動手幫她綁彈性帶。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粗魯!」她抗議。雖然名義上是為設計犧牲,好歹這是她第一次被男人脫光衣服,她也渴望被溫柔對待呀。
他的動作停頓住,炯亮的雙眼盯著她,令她突然不知所措。
「我是說……這樣我會不習慣。」習慣她的頭啦,她到底在說什麼?心口怦怦跳,她覺得臉好燙。
依她的要求,霍天雋慢下動作,古銅色的大手映襯出她雪白肌膚的透亮感。手心傳來微妙的觸感,黑眸僵縮了下,他用心想體會那感覺,可惜,那微妙的感覺稍縱即逝。
當夏瑞希偷偷抬眼瞄他,正好看見他臉上有著小小的失望表情。
厚……他在失望什麼呀!她把純潔身子的第一次獻給他,任他看、任他摸,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把手舉高。」斂起失望神情,他的靈感還在等他付諸行動。
把臉偏開,高舉手,「喂,你綁就綁幹麼……亂摸!很痛耶!」他把她胸前肉往兩邊壓,再拉緊彈性帶,痛得她快掉淚。
「去把臉洗乾淨。」他要一張乾淨的臉,素顏的她,美得很純潔,正如他所願。
把垂掛在腰際的睡衣重新穿上,夏瑞希走到洗手間去梳洗,五分鐘後踅回。
「你……你幹麼在我房裡剝菜?」她才離開一下子,他就把三棵高麗菜全剝開了,是怎樣,剝光所有東西是他人生的樂趣是不是?
重點是,她無法忍受房裡散了一地的菜葉。
「過來,站好。」出聲的同時,他已等不及,直接抓她過來。
「幹麼啦!」
她一站定,無意外的,睡衣又被他剝下。就說嘛,這人簡直是剝物狂。
「喂,幹麼要全脫啊……」抗議無效,原本遮在下半身的睡衣,被他一拉,拋至床上。下半部僅剩一件底褲,一陣涼意和陣陣羞意令她夾緊雙腿。
她害羞得想找東西遮掩,霍天雋已快手快腳將一片片高麗菜葉往她身上貼,菜葉冷涼的貼觸令她忍不住尖叫——
「霍天雋,你在幹什麼!」
不理會她,他全神貫注在為她裝置新衣,一片片的高麗菜葉往她身上貼,一根根珠針串連起葉片新衣。
夏瑞希低眼一看。不會吧,他居然用用高麗菜葉在做衣裳……需不需要這麼節儉呀,要布料,她打一通電話,幾百疋的布馬上送到。
是說,那一片片的高麗葉在他的巧手疊貼下,竟也有種令人眼花誤以為布料的錯覺,他全心專注於創作,當真看不出對她美妙的胴體有任何淫穢的意念,再者,認真的男人最帥氣,俯視他,墨黑濃眉下的雙眼炯炯有神,散發著自信的光芒,配上自傲挺立的鼻樑,和威嚴緊抿的唇,這男人,一整個帥到翻。
原本彎著身的他,忽然單膝跪在她面前,明知他是為創作而跪,但有個這麼帥的男人單膝跪在她面前,她不免有種夢幻的想法——他宛若在向她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