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寧寧抬高下顎,惡狠狠的瞪著薛懷義,咬緊牙關,怒氣橫生,身體忍不住顫抖。
該死!一定是張御史來敬酒時,乘機動的手腳……
「你在做什麼?」一道低啞的嗓音由黑暗處傳來,接著高大的身形從樹叢間快步走來,一躍而過迴廊欄杆,出現在狄寧寧的面前。
「八……八王爺!」張、林兩位御史一見到李澈,慌張的放開若藍,趕緊跪了下來。
「放開宰相。」李澈雙手緊握成拳,憤怒得幾乎要讓指尖陷入肉裡。薛懷義悻悻然放開狄寧寧,一臉無所謂的拱手,「下官參見八王爺。」
「今晚的事情,本王暫時不會告發,若是將來你再對宰相做同樣的事情,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李澈蹙著眉頭,凶狠的瞪著薛懷義。
這時,李澈不禁感到後悔,若他將心思用在追求至高無上的權力,今晚也不會讓薛懷義對他如此無禮。
若他在洛陽宮更有權力與地位,就能將狄寧寧納入自己的羽翼下,讓任何人都無法動她一分一毫。
薛懷義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李澈雖然受皇帝喜愛,但他無法肯定自己加上狄寧寧,與薛懷義站在同一座鐵枰上時,在皇帝的心底孰輕孰重。
他也怕若薛懷義將此事鬧大,有損狄寧寧的清譽。
因此,現下他只能威嚇狼狽為奸的三人速速離去,救主僕兩人於水火之中。
「謝王爺不追究之恩。」薛懷義也猜測到李澈的憂慮,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揮袖離去。
在三人離去後,站在一旁搖搖晃晃的狄寧寧總算是閉上眼,向前倒,安心的昏厥過去。
李澈眼明手快,接住嬌弱身形,免除她摔跌至地板的危機。
因為屈辱與不甘心,淚水緩緩的由狄寧寧閉上的眼角流下。
熱……真的好熱……
狄寧寧困難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朦朦朧朧間,只望見屋內點了好幾十盞燭火,身下肌膚能碰觸到的地方全是質料上好的鋪棉被褥。
她的腦袋混混沌沌,雙手不自覺的往發脹的雙乳揉去,感覺乳尖在手掌與衣服布料摩擦時散出一股帶著疼痛的快意,舒服的仰起頭,輕聲嬌吟。
當李澈端了一盆涼水走入屋內時,就看見狄寧寧衣衫不整,領口大開,露出裡頭的粉色肚兜,裹在肚兜裡的繃翹乳尖頂著布料,讓他輕而易舉的發現裡頭的玄機。
他將手上的金盆放在床邊的矮凳上,打濕白色帕子,貼在她的額頭上,左手抓住她揉著自己軟乳的手腕,將它固定後,右手兩指併攏,靜心的替她把脈。
過快的脈動令李澈蹙起眉頭,望著原先雪白肌膚染成粉色的狄寧寧,內心的不安與憤怒逐漸加劇。
「好冰涼的手。」狄寧寧根本無法思考,也顧不得什麼矜持,抓起李澈替她把脈的手,就往自己臉上貼去。
狄寧寧過熱的體溫滲入李澈的手掌,不可否認的,當他瞧見她裸露在肚兜外頭的鎖骨時,下腹底層彷彿有一簇火緩緩灼燒。
然而粗糙的掌心碰觸她柔軟的臉頰,他只能感覺到自己雙腿之間絕對不該有反應的yu\\\望逐漸上揚,縱使他總是用言語挑逗她,甚至昨夜還情不自禁的吻了她,不過在他心底,她值得他更加珍惜以待,而非因為春藥就趁人之危。
昨夜因為受不了內心激盪而吻了她,卻見她咬著唇,默不吭聲,他想,他的率性可能惹怒她,因此才閉上嘴,繼續做事,打算慢慢攻佔她的心房,要她心甘情願屬於他。
今夜不得已接受舞孃的熱情挑逗,她越發冷凝的態度雖然讓他大喊不妙,卻也欣喜若狂於她對他並非全然沒感覺,當他好不容易擺脫對方,趕著要對她解釋自己的身不由己時,卻看到薛懷義那鼠輩的身影。
李澈沒有時間懊惱自己沒保護好心上人,因為這時狄寧寧再抓起他的另一隻手,往自己的頸項與鎖骨貼去,舒服的咬著下唇,仰首嬌吟。
低哼一聲,他無法控制自己的yu\\\望排山倒海一般狂襲腦門,令理智在惡水裡載沉載浮,下一刻被淹沒都不無可能。
雙手已經無法滿足狄寧寧體內如火灼燒的燥熱,她索性將臉頰貼上他的側臉,柔軟的身軀則是緊緊粘著健壯的身形,隔著布料,像隻貓不斷的磨蹭心愛的主人,在他身上鑽來竄去,惹得他低吼連連。
「寧寧,你先躺好。」李澈雙手握住她窄小的肩膀,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但是狄寧寧柔若無骨,臉頰不停歇的往李澈臉上貼近,雙腿不住的交叉著、摩擦著,企圖消除腿心的詭異空虛感受。
李澈感覺憤怒,卻又心猿意馬。
他憤怒薛懷義竟然對她下了如此重的情毒,讓她在喝下酒液的半個時辰內失去自我意識,只能倚靠本能yu\\\望行事,但他更責怪自己沒能保護她安全回府邸,甚至該說他應該阻止她享用宴會上所有的吃食與飲用酒水,替她摒除所有會遭受危難的危險因數。
不過當他低頭瞧見她紅著一張俏臉時,總是精銳的雙眸立刻罩上一層迷離,依稀可見誘人的乳溝,這要他如何繼續充當柳下惠?
「王爺……澈……我好難受……幫幫我……」狄寧寧甜膩的嗓音帶著撒嬌意味。
「這……」李澈為難的緊皺眉頭,全身酥麻。他當然知道能解情毒的方法
只有讓她享受男女之歡,藉由汗水和由她身下流泌而出的蜜\\\\\水將情毒排出體外,方能恢復正常。
只是,他能嗎?
在胭脂粉堆打滾滾出名號的李澈深諳男女情事,知道如何做才會讓女子得到無比歡愉,但是他滿身的經驗卻無法用在狄寧寧身上。
因為狄寧寧是他窮盡一生想要保護的女子,這樣的她在陷入危難時,他絕對不能趁人之危,這點令他著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澈俯瞰狄寧寧,她咬著唇,似乎因為承受不住體內的火熱而難受得淚眼汪汪,狂烈的yu\\\望就像一頭豹子,毫不留情的啃噬他的理智。
他低下頭,張嘴吻住夢寐以求的雙唇,大舌探入其中,瘋狂的與她的芳舌交纏著、互舔著,兩人彷彿離水的魚,在發現水源後,死命的吸吮才得以苟活。
「唔……」狄寧寧淺淺嬌吟,雙手搭上他的肩頭,像是害怕他離去,將他團團圈住。
……
當李澈再次回到床畔時,只見狄寧寧臉上的臊紅早已退去,眼眸緊緊閉上,正沉沉睡著。
粗糙的大掌無法控制的撫摸她的臉頰,精銳的鷹眸此刻帶著無比柔情凝視她憨甜的睡顏,薄唇淺淺勾著看似寵溺又如苦澀的弧度。
「明日醒來,你會是怪我的多,還是謝我的多?」
低沉的嗓音迴盪在靜謐的偌大房間裡,他的拇指劃過她的嫩唇,貪婪的在上頭流連,捨不得離去。
「其實你怪我,我心底會難受,但是你謝我,我心底也好受不到哪去,該怎麼辦才好?寧寧,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狄寧寧沒有回話,只有嚶嚀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這夜,狄寧寧一夜好夢,李澈卻是輾轉難眠。
第6章(1)
鳥兒於樹梢鳴唱,喚醒沉睡的狄寧寧,她困難的開雙眼,環顧四周,一時半刻還迷迷糊糊的以為這裡是她的閨房。
然而當她定睛一看,驚見身下軟榻比自個兒的大了三倍,掌心碰觸的被褥也是上好的江南織造製成,價格之高,是她用不起的上等貨色。
接著她再仔細查看,愕然發現昨夜迷迷糊糊睡了一晚的地方並非她的房間,雖然她並不清楚這裡究竟是哪裡,但可以見著如今身處的軟榻放在房間中央、必須踩兩階才能上來的高台上,右側是一張圓桌與同款凳子,十步路的距離兩側各擺了五張太師椅,而左邊最外側是連接戶外架高在湖邊的涼台,屋內還擺了一張書桌,書桌後方與側邊沿著牆壁直達頂端,擺了約莫上萬本書冊,可見房間的主人對書本有莫名的著迷。
狄寧寧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想到書櫃前瞧瞧上頭放了些什麼書籍,卻在站起身後發現自己的腰桿傳來隱隱酸疼,大腿內側彷彿走了一天一夜的路途一般疼痛。
怎麼會這樣?狄寧寧坐在床沿,雛著眉頭,仔細思索。
剎那間,昨夜從參加皇帝舉辦的「春花賞月宴」開始,記憶逐漸回籠,然後她想起薛懷義訕笑的說酒裡下有情毒,她的腦袋混混沌沌之際,是李澈及時出現救了她與若藍……
接下來的記憶變得模糊,恍惚間,她的腦海浮現李澈柔情萬千的深黑瞳眸,兩隻粗糙的掌心劃過她的臉頰,以及雙腿,當時的舒服感受,肌膚到現在彷彿還存留著。
狄寧寧忍不住鬆了一口氣,說來可悲,若要被人玷污,全世界那麼多男人,她只願那人是李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