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況天機本來就不可洩漏,我要是說了,麻煩才大哩。」那可是會觸犯天條的,她可不想遭天譴。
「所以……你並非無能?」
她睨著他,然後笑嘻嘻的扳起指頭來。「先是秣草村的雨,然後是渠兒的病,接下來是替天馳國求雨,想來我最近還真是忙呢。」
封恕瞠大了眼。「那些事果然都是你做的?」
「沒辦法,因為那些全是我的天命,我非做不可啊,不過天馳國也因此收益不少,有沒有很開心啊?」她笑嘻嘻的踏到椅子上,然後張開雙手像只飛鼠朝他飛撲而去。
「天命?!所以你命中注定就屬於這裡?」
「不盡然,準確來說,前二十年我屬於洛月國,之後才屬於天馳國。」
敏捷的接住她,他將她安頓在懷裡,卻無法阻止自己眉毛倒豎。「而你卻什麼也沒告訴我?」這女人竟然將他瞞得這麼徹底,他顏面何在?
「就說天機不可洩漏,你做啥計較這麼多?」看著那即使橫眉豎目瞪著人仍舊迷人得令人垂涎的俊容,她微嗔的噘起了粉唇。
哼,昨夜明明是那麼溫柔,這會兒生起氣來又成了冷冰冰的大石頭,真討厭!
「既然天機不能洩漏,那百妙果的事你總該報備一下吧?」他沒好氣的戳了下她粉嫩嫩的小臉頰。
「呃……其實這件事我自己也忘了耶。」她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
「忘了?這種事也能忘?」一夜繾綣,一早醒來卻發現自己與另一個陌生女子躺在一起,他沒宰了她,實在算她走運!
「因為都過了十二年,不忘也很難哪!」她不愧疚,反而理直氣壯的與他大眼瞪小眼,而看著這樣的她,封恕也只能仰頭大歎一口氣。
「為何歎氣?我變美了,你不讚美我一句就算了,還擺這臭臉給我看,想跟我吵架嗎?」噘著嘴,她不滿的用雙手將他兩邊的臉頰往外拉,強逼他掀開笑弧,卻被他一手輕輕彈掉。
「你要我怎麼開心得起來?」他又歎了口氣。
「為何不行?」她皺起鼻子。
「你這張臉……」一抹可疑的紅潮自俊臉上一閃而逝。
「我這張臉怎樣?」發現他的異樣,以為他會說出什麼讚美的話,她甜滋滋的將手勾上他的頸子,然後目光燦燦的等著他將話說完。
「太不一樣了,感覺……像是在偷腥……」搗著口鼻,他困窘的別開了臉。
「偷腥?」聞言,鳳月靡先是一愣,而後卻噗哧一聲,捧腹大笑了起來。
「你還敢笑!」誰害的呀!
「因為這個問題我真的沒想到過,偷腥……哈哈哈!」鳳月靡笑到眼淚都溢出來了。
「不許笑!」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任由妻子這般嘲笑?
「夫君,這代表你艷福不淺,你何不就想成是自己有齊人之福呢?」
「誰要齊人之福,我只要有你一個就夠了。」
他的話令她的臉兒又灼燒了起來,不過整顆心卻溢滿了被愛、被珍惜的幸福。
這個男人果然不凡,不但不以貌取人,還專情執著,莫怪她會喜歡上他,想來她眼光也滿好的耶,哈哈!
「那怎麼辦?除非你再變一顆百妙果給我,否則我再也無法回到過去的容貌。」
聞言,封恕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為何又歎氣,你是不是討厭我這長相?」想來,他從來就不是個會在意美醜的人,眼下她面容乍變,該不會正巧讓他討厭了吧?
「不是,我只是在煩惱……」
「煩惱什麼?」
「煩惱今夜我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討厭,自剛剛,他就一直吞吞吐吐,真是急死她了。
「會不會不敢踏進這扇房門。」抬首,他將臉面向天花板,以掩飾自己的困窘。
鳳月靡一開始還不懂他話中的意思,直到將他的話與「偷腥」連結起來才想通。
原來這個男人當真很愛她,愛到與現在的她在一起都覺得不道德,甚至擔心起同床共枕的事。
「哈哈哈——」想到這些,鳳月靡瞬間又不可遏抑的大笑了起來。
「你又笑?」他是很認真、很嚴肅的思考這個問題,這女人竟然又嘲笑他?
「不能怪我,我只是不曉得你會為了這種問題而煩惱……」
看著那即使換了張容顏卻依然燦爛得令他心動的笑顏,封恕忽然勾起一弧邪笑。「看來娘子精神還是很好,想來應該是為夫的昨夜沒盡到責任。」
「等等,你要做什麼?」似乎看出黑眸裡的慾望,鳳月靡又羞又怯的就想退出他的懷間,可惜受到粗壯雙臂的禁錮,完全力不從心。
「娘子可曾聽過習慣成自然?為了提早習慣娘子的這張臉,為夫的絕對會忍辱負重的強逼自己多多練習。」
「你……不正經!」鳳月靡又羞又怒,舉起雙手連忙擋住那張正打算直驅長入的俊臉,而他卻乘機使了卑鄙手段搔起她的癢,害她咯咯笑個不停,讓他偷到好幾個香。
而就在這片打打鬧鬧的氣氛中,鳳月靡身上的衣衫終究還是被一雙充滿憐愛的大掌給褪盡了,不多久,笑鬧聲瞬間成了令人臉紅心跳的愛語。
夜……提早來臨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