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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梅貝兒

  直到這一刻,安公公才對她的好感度大增。「咱家會轉達給王爺的。」

  說完,他開口告辭,回到紫金城,經過再三考慮,還是原封不動地把那些話告知攝政王。

  季君瀾先是一臉怔愕,接著清清嗓子,似是在掩飾差點逸出口的笑意。「她真的這麼說?」

  「是。」安公公可不敢加油添醋。

  他努力壓下唇角的笑意。「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待安公公走後,季君瀾恨不得馬上出宮去見她。「全天下的女人只有她敢要本王走後門……也只有她能令本王開心。」

  把人留在身邊,享受她的伶牙俐齒,還有好辯的性子,這種既頭疼又愉悅的滋味,也會讓人上癮。

  這麼一想,他更加期待明天到來,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把奏折批完。

  他又看了幾份奏折,才往後靠向椅背,用兩指捏了捏眉頭,閉目養神,不期然的,屋簷上細微的聲響驚動了他,他立刻抬頭往上看,神色透著冷肅。

  「是誰?!」看守東離宮的侍衛大喝。

  只見三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身影施展飛簷走壁,手持劍器,逐漸逼近書房。

  「有刺客!」

  「保護王爺!」

  十多名侍衛一湧而上,可惜他們在平地的身手不錯,但若說到輕功就不在行,只能在下方追逐。

  這時,兩名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足尖一躍,提氣跳上屋簷,和三名刺客兵刃相交,展開廝殺。

  齊硯和高均不需言語,只要使眼色就能明白彼此在想些什麼,他們是鐵心營的死衛,武功更不是那些宮中侍衛比得上的。

  半空中傳來金屬交擊聲,讓人聽得心驚膽顫,而底下太監和宮女們也不斷驚叫,四處逃竄。

  此時,季君瀾已步出書房,朝夜空大聲命令。「留活口!」

  「是!」兩人遠遠地回了一聲,出手也更快、更狠。

  雙方交戰不到一刻,三名刺客已紛紛掛綵,雖沒有傷到要害,但行動上已經受到牽制,自知不敵,轉身就逃。

  「順著地上的血跡找!」

  除了齊硯和高均,連侍衛們也不敢馬虎,只是當他們找到人,其中兩人已經倒臥在血泊中,剩下最後一個正好舉劍自刎,晚了一步。

  齊硯上前探過他們的脈搏,又揭開蒙住臉部的黑布,是沒見過的生面孔。「三個全死了!」

  高均發現屍體旁邊掉了一樣東西,彎身撿起。

  「這不是出入禁宮的腰牌嗎?」那是約莫只有手掌大小,下方綴有流蘇的香樟木腰牌,上頭寫著「甘泉宮」。

  「難道是有人故意放他們進來?」

  侍衛們湊上前一看,也面面相覷。

  見狀,齊硯便對他道:「先回去稟報王爺再說。」

  兩人迅速走進書房,將腰牌交給季君瀾。

  「屬下失職,讓三名刺客全都自刎,請王爺責罰。」齊硯先行請罪。

  「這是從刺客身上掉落的。」高均雙手將東西呈上,由於每座宮殿都有屬於自己的腰牌,為了易於辨認,也為了控管出入禁宮的人數,有安全性的考量。「屬下可以確定不是仿造的。」

  季君瀾看著手中的腰牌,表情高深莫測。

  其實在先帝殯天、小皇帝登基之後,宮裡的規矩便已有些鬆散,只是他直到今天都沒有出面整頓,還當作不知情,這是因為該出手的並不是自己,這是他留給皇帝侄兒的考驗,看來時機成熟了。

  齊硯和高均忍不住互視一眼,他們不願相信年幼的皇上會派人刺殺王爺,就怕是受到某個大臣的蠱惑,可這麼一來,叔侄之間的猜忌也會更深。

  對於這些事,他們並沒有置喙的餘地,見主子沒說話,他們也只能閉上嘴巴。「你們都退下吧!」片刻之後,季君瀾才開口。

  兩人不敢多言,拱手退出書房。

  第9章(1)

  有刺客闖進東離宮行刺攝政王的消息,不用多久,便已經傳到甘泉宮,甚至整座紫金城。

  季昭臉色刷白,整個人從椅子上驚跳起來,「十三叔可有受傷?」

  「奴才去打聽過了,王爺毫髮無傷。」桂公公忙道。

  他這才吁了口氣。「沒有受傷就好,那麼刺客呢?」

  桂公公降低嗓音。「回皇上,聽說全都自刎了。」

  「那些刺客究竟是受誰指使……啊!」季昭想到前陣子右相胡惟德脫口說出要殺十三叔,難道真的動手了?

  不!他可沒有應允,這些人怎能自作主張呢?「擺駕東離宮!」

  「皇上先別急,奴才還有件事稟報。」

  他繃著小臉。「什麼事快說!」

  「奴才聽說從刺客身上掉落一塊出入禁宮的腰牌,而且還是甘泉宮的。」桂公公憂心忡忡地道。

  季昭瞪大眼珠子看著他。

  「奴才就怕王爺會、會以為是皇上派人去刺殺他。」他吶吶地說。

  「十三叔肯定會懷疑我。」季昭臉色一整。「可就算真是如此,我也要去看他,更要為自己洗刷嫌疑。」

  桂公公拱了拱手。「奴才這就去命人備轎。」

  聽到皇上駕到,季君瀾親自站在書房門口迎接。

  季昭見到本人確實安然無恙,這才放心。「十三叔受驚了。」

  季君瀾恭謹地道:「多謝皇上關心。」

  「聽說刺客身上掉落一塊甘泉宮的腰牌?」季昭有些緊張地問季君瀾依然喜怒不形於色。「回皇上,確實如此。」

  季昭猶豫了下,決定還是問出口。「十三叔懷疑是我指使的?」

  「真的是皇上嗎?」季君瀾反問。

  季昭面紅耳赤地低嚷。「當然不是!」

  「口說無憑,皇上又該如何證明?」

  「我……」季昭告訴自己不能哭,要堅強點,要像個大人一樣勇敢面對,既然身為一國之尊,就不能逃避,必須多用用腦袋。「如果十三叔還信得過我,請把那塊腰牌交給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出幕後主謀。」

  聞言,季君瀾又用著令人猜不透的眼神望著他,讓季昭不禁屏息,手心冒汗,就怕十三叔還是不信。

  過了片刻,季君瀾終於將拾獲的腰牌交給他。

  他臉上一喜。「多謝十三叔。」

  季君瀾垂眸拱手。「臣就靜待皇上找出真相。」

  「我不會讓十三叔失望的。」這也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更不容許有人假借自己的名義,此事必須嚴辦。

  當季昭回到甘泉宮,一方面宣右相胡惟德連夜進宮,另一方面命桂公公徹查腰牌的行蹤,還將負責管理腰牌的太監找來,查看登記的本子,有人拿了腰牌出宮,事後卻沒有歸還,就十分可疑。

  半個時辰不到,右相胡惟德行色匆匆地進宮了。「參見皇上。」

  「胡卿!」季昭繃著小臉瞪著他。「今晚有人行刺十三叔!說,是不是你派人幹的?我並沒有允許你們這麼做,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

  胡惟德愣了好幾下,似乎也沒料到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連忙跪下。「沒有皇上的旨意,臣萬萬不敢啊!」

  「真的不是你派人幹的?」季昭又問了一次。

  「臣可以用項上人頭保證!」胡惟德匍匐在他的腳邊。

  季昭見狀,也只能暫時相信他。「要是讓我查出跟你有關,絕不輕鐃!」

  「皇上明察!」他一連磕了好幾個頭。

  那麼會是誰呢?季昭想到太后,不過馬上搖頭,太后雖沒有明確表態站在十三叔那邊,但也沒有理由要他死,再說對方的目的是要陷害自己,讓他們叔侄翻臉,最後得到好處的又會是誰?

  在這座皇宮大內,到底隱藏著多少黑幕?他頭一次感覺到生命真正受到威脅。

  翌日早上,方怡站在新居的大門外,考慮著該把木頭牌子掛在左邊還是右邊比較好。

  「嗯……還是掛在右邊比較順眼。」她比劃了半天,總算下定決心,接著拿起木槌和釘子,測量好所要的高度,就要動手。

  「夫人!」碧玉到處找不到她,才聽門房說人在外面,正好看到這一幕,差點嚇死,立刻發出驚呼。「這種事夫人只要吩附一聲就好,要是受傷怎麼辦?」

  方怡瞟了大驚小怪的婢女一眼。「只是釘個釘子……」

  可惜碧玉不敢讓她冒險,連忙進去喊人出來幫忙,最後在僕人的協助之下,再次掛牌營業。

  碧玉盯著木頭牌子,也只識得幾個字。「夫人,這上頭寫些什麼?」

  「這一排大字寫著『婦女咨商室」,左邊這一行小字則是寫著『一次兩百文錢,絕對保密」……」方怡一面指著字,一面說道。「意思就是凡是婦女遇到困難,想找個人吐吐苦水,或是幫忙拿主意,都可以來找我商量,-次只收兩百文錢,而且還會保守秘密。」

  聽完,碧玉的嘴巴張得好大,可以塞進一顆鴨蛋了。「王、王爺知道嗎?」

  方怡理所當然地道:「當然知道,這可是我想出來的獨門生意,不過現在換到新的地方,又得重新開始,看來要請人印宣傳單,就不知道有沒有活字印刷?要是沒有,只好用手寫的了,我得趕快把毛筆字練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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