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在幫她找爸爸而已……」
「幫著幫著就生情了,我懂!」她負氣地推開他,扭頭就想離開,卻被他緊緊抓進懷裡,動彈不得。
「凌,你能不能安靜一下,好好聽我解釋?」席敦讓鎖住她的掙扎,無奈低語。
「我不想聽。」再多的解釋,也比不上親眼所見,反正男人都是這樣,她早已習慣了。
「你必須聽。」他不能讓他與她之間的感情,因為一場可笑的誤會而宣告結束。「除非,你已經愛上賽瑞.韓森,而且確定跟他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還幸福,你才可以逃避我。」他的嗓音沙啞,像在克制著什麼情緒。
她沒回話,蔥白十指陷入他的肌肉,抓得他很痛,但他沒掙扎也沒吭一聲,任她將怒氣宣洩在他身上,只求她能靜下心,接受他等會兒的解釋。
直到胸前一片濕熱,他才知道,她掐著他不是為了報復,而是為了忍住不哭。
席敦讓有些失措,他輕拍著她顫抖的背脊,想出言安慰,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你竟敢……」她低語,他沒聽清楚,傾首想確認她說出的話語,卻被貝齒狠狠咬住了耳垂,他吃痛地皺起眉,倏地鬆開了手,任她一溜煙離開了他的胸懷。
「凌?」席敦讓不解的抬眸,只見她已經淚流滿面,既憤恨又哀傷地瞪著他。
「你竟敢以為我可以在跟你分手之後,馬上愛上別人?!我又不是你們這些無情的臭男人!」
「我……」席敦讓被罵得手足無措,伸手想拉回她,卻被狠狠拍開。
「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沒有跟賽瑞.韓森同居嗎?環顧四周,席敦讓才發現,整間房子的擺設,就像單身女子的住屋,根本不像有男人進駐的樣子……難道,他誤會了嗎?
「凌……我只是……」席敦讓將視線固定在哭泣的女人身上,她蹲在地上,抱著頭低泣著,像個無助的孩子。
他從來沒看過她這個樣子!
席敦讓走到她身旁蹲下,試圖拍撫她,止住她的眼淚,卻反而讓她哭得像個小孩。
「你、你你你騙人……你明明就說過你愛我的……嗚……你怎麼……嗚……你怎麼可以這樣……嗚……」小臉哭得漲紅,粉拳不斷槌打著厚實的胸膛。
「我沒騙你,我是真的愛你……」鬧脾氣的拳頭,並不像電視上演得那麼軟綿綿,光裸的胸膛很快就變得紅腫,但席敦讓仍沒阻止她。
他滿心懊惱著,不知該如何讓她心情好一點。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火氣上來,樂凌一口氣放聲吼了出來,然後氣喘吁吁、淚眼汪汪地瞪著他。「嗚……」
看著上一秒怒氣騰騰,下一秒馬上變得可憐兮兮的女人,席敦讓啼笑皆非。
「我沒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騙人……」她哽咽著,哭得幾乎窒息。
「乖,你先冷靜下來,我再跟你解釋好不好?」他努力哄著她,只差沒扮鬼臉逗她笑了。
「我我我我我我很冷靜啊!」一鼓作氣吼完,眼淚又源源不絕地湧現出來,她打嗝、哭泣、打嗝、哭泣,一團混亂。
這樣還敢說自己很冷靜?
席敦讓額際微微發疼,他該怎麼做,才能制止她繼續哭泣呢?
粗重的喘息聲,是昏暗室內唯一的動靜。
情慾的氣息未散,趴在席敦讓身上的女人,已然閉上哭腫的雙眼,沉沉睡去。
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爬梳滑順的長髮,席敦讓試圖回想,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那時候,他被她彷彿永不停歇的眼淚,哭得心慌意亂,他曾想學電視上,用吻轉移她的注意力,但是看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她,他很懷疑這時候吻她,她會不會直接呼吸困難給他看?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狠狠咬了她的唇瓣。
果然,他成功地止住她的哭聲。
水汪汪的美眸,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微啟的粉唇泛紅,還留著他的齒痕。
他對這效果感到非常滿意。
沒料到下一刻,心智儼然退化成孩子的女人,竟然氣急敗壞地撲倒他,報復性地在他的肩頸上,咬出一道又一道的齒痕。
溫熱的粉舌畫過他的肌膚,激起了他壓抑太久的慾望。
她又不知死活地繼續賴在他身上,磨蹭他身上每一處敏感地帶。
他知道,他不應該趁人之危。
他應該要等到誤會冰釋,等她真正原諒他,身心都能夠再重新接納他時,再消解身體對她的渴望。
可是那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失而復得的珍寶,此刻就在懷裡,還有哪個人能無動於衷?他不是聖人,他只是個愛她的男人。
感性勝過了理性,慾望壓制了所剩不多的理智,當下的席敦讓,腦裡再也裝不下其它的,他只知道,他想要她。
他忠於自己的心,翻身搶過了主導權,他的勃發就抵在她的柔蜜處,強烈的渴望,震懾了腦中一片混亂的她,她茫茫然地仰首,視線滑過那張總在夢裡出現的俊顏,這是她許久以來,第一次正視他。
他看起來瘦了,卻無損對她的吸引力,他眼底的熾熱火焰,映照著她的倒影,那一瞬間,她想,他是愛她的,她也是。
忽然之間,她有些記不清楚,這段期間來的煎熬,是為了什麼原因。
她只知道,體內有一把悶燒的火,被他的愛撫所煽動,越來越狂放,隨時就要衝出她的身體,她需要他,非常非常需要他。
再也管不著心底有什麼顧忌了,樂凌只能順從本能,環住他的頸項,借力仰起身子,啃吮薄細的唇瓣,舔舐著,彷彿嘗到了乾旱中的甘美雨露,無法自拔……
一切回歸平靜後,席敦讓的心臟仍狂跳不已。
濕熱的淚滴,落在他的胸口,睡著的她,還是低低哭泣的,聲聲刺痛著他的心,令他感到心疼。
長指撫去濕熱的淚水,規律地按摩纖細的後頸,幫助她在睡夢中舒緩緊張的情緒,不知是否奏效了,緊鎖的眉頭逐漸放鬆,轉化為甜美的睡顏。
「呼……」席敦讓總算鬆了一口氣。
現在,他該煩惱的,是等她醒來後,該怎麼向她解釋了……
痛哭一晚,跟宿醉比起來,究竟哪個比較不舒服?
抱著痛得快炸裂的腦袋,還有酸澀得幾乎睜不開的眼睛,樂凌真希望手邊就有顆安眠藥,讓她再度陷入沉睡。
但是她睡不著了。
她的肚子好餓,需要吃點東西。
昨晚一團混亂,先是賽瑞.韓森,接著是席敦讓,她幾乎沒喘息的空間,就算睡了一覺,還是覺得心力交瘁。
隨手抽了件薄外套披上,她踩著沒精神的腳步走出房間,卻聽見不該屬於這裡的聲音。
廚房有鍋鏟的聲音,她沒放賽瑞.韓森進來,他現在說不定也在氣頭上,所以不可能是他。
那麼……
聳立在廚房裡的高大身影,將昨夜的旖旎回憶全部喚了回來。
對了,她想起來了!
她想起昨晚的哭鬧是怎麼收場的了!
他和她……噢,天哪!驚慌無比的樂凌,顧不得這是自己家,轉身就想逃走,卻被快一步的鐵臂鎖住行動。
「匆匆忙忙的,想去哪裡?」席敦讓慶幸,他剛才忘記拿調味料,才會轉身看見正打算逃跑的小女人。
「洗……洗漱……」知道自己掙不開他,樂凌完全放棄掙扎,有氣無力地趴在他的懷裡,腦袋垂得低低的,不敢面對他。
「好,洗完記得回來吃飯。」他壞心地舔舐泛紅的耳根子,才放她步履蹣跚地走進浴室。
她看起來受了很大的打擊。
席敦讓很清楚,她現在一定在罵自己,為什麼會跟他這個「前男友」上床?她以前老是罵那些與前男友藕斷絲連的女人是傻子。
雖然他不承認自己是她的前男友,但是在她眼裡,他們的關係的確應該是過去式。
「就像我不會跟瑞復合一樣,我從來不吃回頭草的。」洗漱完畢,恢復精神的樂凌,一回到廚房就來個先發制人。
然而她的宣告,在席敦讓聽來,卻別有一番涵義。
他勾起了一個又差點害她淪陷的笑容。
「那麼我很高興,你為我破例了。」
第10章(1)
「那個女孩叫希莉亞。」
看著不遠處,手拿一張相片挨家挨戶打聽的女孩,樂凌不懂,他為什麼要逼她來看他的新女友?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關於那女孩的一切!
樂凌沉著一張臉,想扭頭就走,卻被強力的懷抱鎖在原地。
「她在找多年前拋棄母女倆的父親,她的母親只剩下半年的生命,所以她想要找到父親,讓她母親開心一點,最近她打聽到她的父親在台灣做生意,工作的宴會上,又正巧有一個來自台灣的我,所以她就想到要找我幫忙。」
「幫著幫著,就幫出感情了嘛,我知道……這種故事走向我很熟悉。」她哀怨地說著。怪誰呢?怪她太獨立太自我,沒了男人也不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