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是那個微不足道的『堂門』人啊!」唐季平聽見他們的來歷,嗤之以鼻。
唐正平則眼帶不屑,上下打量過他們一遍。近來「唐門」和「堂門」常交手,門中許多弟子連同前任左右護法皆栽在「堂門」人手上,令「唐門」中人對「堂門」日益不滿,渴望著將「堂門」整個踏平那日到來。
「哎!話說你們的前任左右護法及一些弟子好像就是我們這『微不足道』的『堂門』人的手下敗將呢!」
「若不是你們借助他人之手,本門弟子才不可能敗在你們手中!」一說起這事,唐正平可是恨得牙癢癢的。若非「堂門」的左右護法運氣好,以美色誘惑了冷貫霄及皇甫朔出手相助,「堂門」壓根兒就贏不了他們。
「不錯,你們的左右護法不擇手段地色誘男人出手,根本是貽笑大方!」唐季平語帶不屑地哼了哼。
「儘管本門左右護法擁有過人之姿,但並未如兩位所言的以色相誘,她們憑的可是真本事。至於其他人之所以會出手幫襯,想來是貴派不懂得何為廣結善緣,以至於招來許多敵人,貴派理當好好自省才對。」蕭漠蹙眉,不喜歡聽見「唐門」的左右護法對堂玄星與堂玄辰的惡意詆毀,雖然他從未見過她們二人,但他既然暫且是「堂門」門主,就該為門人出頭,不容他人造謠。
「你們本事不如人就摸摸鼻子認了吧!淨編些謊言可不會使你們的毒技變得更厲害。」蕭漠為堂玄星、堂玄辰仗義執言,讓堂玄月好感動,起初她對他成了新的門主一事很不滿,現下不了,她對他滿意得很,並暗自竊喜,覺得她的令牌掉得好啊!
「你說什麼?」唐正平火冒三丈地以毒飛鏢射向她。
「我並沒有說錯啊!你們發什麼脾氣?說到底,其實你們兩個該感謝我們才對,若不是我門中的左右護法替你們除去了你們上一任的左右護法,你們說,這左右護法的位置輪得到你們兩個嗎?」堂玄月一邊閃躲,一邊要他們倆心存感激。
唐正平與唐季平在「唐門」的「平」字輩裡的表現是出類拔萃的,但和「傑」字輩的唐人傑和唐世傑相較,便略遜一籌,所以門中左右護法才會由唐人傑與唐世傑分別擔任,直到唐世傑背叛師門出走,唐人傑死在皇甫朔手中,「唐門」的左右護法才由唐正平與唐季平取而代之。
在「唐門」裡的身份能夠一躍而上,是件令人開心的事,但要他們感謝「堂門」人,那是萬萬都不可能。
第5章(2)
唐季平惱羞成怒,同時出手使出赤火鞭,要她嘗嘗被長鞭鞭打後,肌膚破碎、毒液沁入時所產生的烈火灼燒感。
蕭漠見赤火鞭針對堂玄月,來勢洶洶,確信唐季平手中的赤火鞭並非一般鞭子,「唐門」所使的兵器絕對染了毒,於是他迅如雷電地順手折了段樹枝,替她挌擋赤火鞭。
「找死!」赤火鞭沒能鞭打到堂玄月,反而被蕭漠以一段樹枝擋下,赤火鞭尾捲著樹枝,唐季平目光淬毒地瞪著蕭漠。
「究竟是誰找死,還是個未知數呢!」蕭漠對唐季平冷酷一笑,他遇過的「唐門」人不多,而目前為止遇到的皆不是討喜之輩,使他不得不懷疑,「唐門」中人是否與生俱來惹人厭的性格。
蕭漠手中的樹枝注入他雄厚的內力,迫使唐季平手中的赤火鞭受到箝制,隨著樹枝移動,任唐季平使盡吃奶的力氣也無法掙脫開來。
唐季平作夢也想不到對手的內力竟會如此驚人,一張臉因使勁而脹紅,額際血管暴凸。
「唐門」中另一名黃衫弟子見唐季平被蕭漠牽著鼻子走,立即加入,助唐季平一臂之力。
唐季平與另一名黃衫弟子聯手合攻,蕭漠一人應付仍綽綽有餘,掌中的樹枝時而像狂風驟雨,時而像浮光掠影,變幻無常,令人捉摸不定,兩個人被蕭漠手中的樹枝耍得團團轉,氣力幾近告竭。
「你究竟是何人?」唐季平整顆頭充滿了熱氣,昏昏然,已不知蕭漠掌中的樹枝要將他帶往何處。
「蕭漠。」蕭漠噙笑報上大名。
功力較弱的黃衫弟子已受不了被蕭漠手中的樹枝牽著鼻子走,翻了個白眼,雙腿虛軟,整個人倒下昏厥過去,再也無力抵抗了。
「『蕭家堡』蕭漠?!」唐季平聽過他的名號,大吃一驚,怎麼也想不到蕭漠會和「堂門」的人混在一塊兒,且還自稱是「堂門」中人。
「正是在下。」蕭漠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掌心稍微運勁,透過樹枝震斷了赤火鞭。
赤火鞭一斷,唐季平便不再受蕭漠牽制地跟著他手中的樹枝東走西竄,可赤火鞭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兵器,如今被蕭漠不費吹灰之力便給震斷了,要他情何以堪?
「原來連鼎鼎大名、威震天下的蕭漠也拜倒在『堂門』女子的石榴裙下了!不過,若不是蕭堡主的眼光不佳,那便是蕭堡主中了情蠱,否則怎麼會看上她呢?」唐季平厭惡地看了眼在一旁正和唐正平惡鬥的堂玄月。
「姓唐的!你嘴巴再不放乾淨點,當心我毒啞你!」正在使毒的堂玄月聽見唐季平語帶輕視地誣蔑她,氣得橫眉豎目地嬌斥。
「被我說中事實,所以惱羞成怒了嗎?你果然對蕭漠下了情蠱啊!」無論唐季平再怎麼看,堂玄月都不是會讓男人為之驚艷的女人,見多識廣的蕭漠又怎麼可能會對她傾心,出手相助?是以,他料定她使了卑劣手段,對蕭漠下了情蠱,才會讓蕭漠死心塌地地代她出手。
「狗嘴吐不出象牙!心思卑劣的人才會誤以為全天下人的心思都和自己一樣污穢!」蕭漠不愛聽唐季平惡意的詆毀,右掌心迅如捷豹,狠甩唐季平兩個耳刮子。
唐季平被打得眼冒金星,淚珠自眼角跌出,雙頰立時腫得半天高,唇角也沁出血來。
「這就是你對本門門主大不敬的後果,活該!」蕭漠出手教訓了壞嘴巴的唐季平,讓堂玄月拍手叫好。
「好好的『蕭家堡』堡主不當,跑來當個名不見經傳的『堂門』門主,蕭堡主不是自甘墮落受女色所誘,是什麼?不!現下該改口稱你為蕭門主了!」唐正平見唐季平被打得雙頰像在嘴裡硬塞了兩顆饅頭般腫,再見己方人馬全被打得落花流水,處處顯得不如「堂門」,使他不顧後果地出言譏嘲。
唐正平刻意的嘲弄令蕭漠劍眉一挑,他移步換位,雄渾有力的掌風旋即擊向正自鳴得意的唐正平心口,這一掌他僅用了五成功力,且掌心未碰觸到唐正平心口,算是手下留情了。若他的掌心真的碰觸到唐正平的心口,唐正平的五臟六腑肯定會受到重創。
強勁的掌風襲來,唐正平閃躲不及,被雄厚的掌勁所傷,終於深刻地體認到為何江湖人談論到蕭漠的風電雷馳八十一路掌法時會大表欽佩了。
唐正平捂著被掌風擊中的心口,口吐鮮血,瞪著掌法出神入化的蕭漠,有些悔恨先前出言挑釁。
蕭漠一出掌,便讓所有「唐門」弟子再也無法囂張,也教堂玄月見了好生佩服。她一臉驕傲地站在蕭漠身邊,恨不得他再多出幾招,打得這群不知死活的「唐門」弟子日後見到他們時,便自動閃避。
「你們向來和我們各有各的山頭,從不會出現在雲穹山中,為何今天會上這兒來,且還來了這麼多人?」堂玄月盯著他們腰際的竹簍,目光掃過一個個躺在地上的「唐門」弟子,大覺有問題。
「唐門」所有人聽見她的疑問,全都悶不吭聲,拒絕回答。
蕭漠留意到他們目光閃爍,且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互使眼色,看在他眼裡,更加確定他們藏有不能讓他人得知的秘密。
「你們為何不說話?」見「唐門」弟子一逕地沉默著,堂玄月考慮要對他們下毒逼供。
「雲穹山中必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蕭漠雙手環胸,篤定地說道。
「你的話一直很多,不如就由你來說吧!」堂玄月蹲到唐季平面前,靈燦明眸直勾勾地望著他。
唐季平恨恨地咬牙,唇抿成一直線,堅持不肯透露隻字片語。
蕭漠如神祇般守在堂玄月身旁,只消「唐門」人意欲出手傷她,他便能馬上為她抵擋,護她周全。
心,明確地告訴他,不能讓她受到傷害,即使是細微的皮肉傷都不許。
「你們的竹簍裡究竟裝了什麼?」堂玄月見他們每人腰際都懸掛了一個竹簍,非常好奇裡面到底裝了什麼寶貝毒物。她不擔心裡頭的毒物可能會咬她,直接探出手就要打開來看看。
「等一下!」蕭漠拉住她的手阻止。
「怎麼了?」堂玄月不解,抬眼望他。
「小心有毒。」她行事委實太過大意,怎麼會由他這個不使毒的人來提醒她這個專門用毒的人小心行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