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為什麼會懼貓?」她好奇的問。
「我沒有懼貓。」他不承認這件事。
見他嘴硬,她沒有戳破他,改口說:「好吧,那相公為什麼不喜歡貓?」她難以理解,像他這樣耿直的人,為何會懼怕那小小的貓兒?
「沒為什麼,我打娘胎出來後,就不喜歡貓。」倘若明白為什麼,也許就能克服,但他天性就懼貓,恐怕很難改變。
「我想那是因為相公不瞭解貓兒,喏,就像當初我也不瞭解相公一樣,還一度誤會了相公,可是呀,愈瞭解相公後,我就愈……」說到這裡,符書兒赧然的住了
「愈怎樣?」見她說到一半,雷朗追問。
「愈……喜歡相公。」她細聲說,害羞的將螓首埋進他胸膛裡。
他凝目深睇著她,胸口處盪開一抹熱氣,動容的抬起她的下顎,情難自己的俯下臉,封住那張嫣紅的小嘴。
這一吻,霎時天雷勾動地火,直到兩個時辰後,雷朗才再走出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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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是在太傅宅邸舉辦。
當雷朗攜著符書兒一出現,眾人頃刻間鴉雀無聲,紛紛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須臾,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太傅親自前來迎接。
「雷朗,你這小子好福氣哪,居然能娶到這麼美麗的妻子。」他接著望向符書兒道:「雷夫人,老夫有禮了。」太傅性情豁達豪邁,而雷朗是他十分欣賞的後生晚輩,因此得知他晉陞為刑部尚書時,他便想藉著為他慶賀,熱鬧一番。
「不敢,書兒見過太傅。」符書兒連忙回禮。
「對了,你爹也來了。」太傅笑道。
「是嗎,他在哪?」
太傅梭巡了一下宴客的花園,指向不遠處的八角涼亭。「喏,他在那與尚大人下棋呢。」
符書兒看向身邊的雷朗,柔聲說:「我想先過去拜見爹。」
「好。」雷朗頷首,先向太傅一揖後,才領著妻子前去拜見岳父大人,但一路走過,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他們,接著大伙彷彿約好了似的,紛紛上前來寒睛一道賀。
結果這不遠的路途,竟然耽擱了半個時辰。
眾人的線視都集中在符書兒身上,看她的眼神就猶如在欣賞什麼奇珍異獸,令她感到很不自在,一直躲在雷朗身後。
好不容易兩人才來到涼亭,擺脫了那些人,畢竟中書省與門下省的兩位首腦正在對弈,還沒人有那個膽子敢來打擾。
「爹、尚大人。」
「書兒、雷朗,你們來啦。」對弈正值緊要關頭,符仲文望了他們一眼後,便又陷入苦思。
「你們坐呀,別站著。」尚大人招呼一聲,再寒暄兩句後,隨即也專注在棋盤上。
雷朗與符書兒在一旁的石椅上落坐,靜觀著石桌前兩人的對弈。
她唇邊漾起一抹淺笑,為著此刻摯愛的父親與丈夫都陪在身旁而感到開心。
雷朗側眸瞥見她噙笑的臉,嘴角也微微上揚。
兩位大人不約而同的瞥了那對小倆口一眼,接著會心一笑,繼續專注於棋局上。
侍女奉上了茶水果品,兩人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
「雷大人,太傅請您過去一敘。」不久,一名下人走過來,輕聲說。
「我知道了。」雷朗頷首,望向妻子。
「你去吧,我想留在這兒。」她不想再忍受那些人好奇打量的眼光。
「也好。」見亭中有岳父和尚大人在,那些人應不至於前來打擾,雷朗放心的離開。
他離開後,符書兒安靜的又看了會棋局,驀然間有人在她身後輕聲說道:「雷夫人好似不喜這種場合。」
她微訝的回頭,看見是江上奉與鮑康平站在涼亭外。
「江大人、鮑大人。」她輕輕頷首。
「符大人和尚大人兩人在對弈,不好打擾他們,不如咱們移往別處說話可好?」江上奉有禮的詢問。
她才沒有打擾爹,是他們打擾到爹的吧。但這種話符書兒不好直言,只得順著他們的意思,來到離涼亭不遠的池邊。
鮑康平攤開折扇,輕搖了搖,笑道:「每次一見雷夫人,便覺夫人又更加美艷一分。」
「鮑大人謬讚了。」她低首望著池中錦鯉,漫不經心的應著。她沒忘記當初在符府看見她時,他們可是嚇得一刻也不想多留,哪像她的相公……想起夫婿,她唇邊忍不住噙笑。
她的相公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鮑大人沒說錯,雷夫人真是愈來愈美。」江上奉忽道:「咦,鮑大人你瞧,水榭那邊,雷大人在跟誰說話?」
鮑康平抬目望過去,「那是詠平公主。」
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符書兒連忙抬首望去,果真瞥見有一名豐潤的女子湊近丈夫耳邊,親匿的在說著什麼,她還笑得花枝亂顫。
「嘖,瞧這光景,那傳聞看來是真的。」江上奉瞟了她一眼。
「什麼傳聞?」符書兒愣愣的問。
「這……」他狀似為難的略一遲疑,才道:「據說詠平公主十分傾慕雷大人,有意要下嫁給他。」
鮑康平微訝,「可那詠平公主不是去年才成親的嗎?」
「聽說她十分不滿駙馬,早已有意休了駙馬另嫁。」大唐風氣開放,女子二嫁三嫁之事,並不罕見。
鮑康平裝模作樣的擰起眉。「經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曾聽聞她一度向雷大人示好之事。」
聞言,符書兒心口一緊,看向對面,只見詠平公主忽然拉著雷朗離開,不知要上哪去,她不禁絞緊了手絹,舉步想要跟過去。
這時江上奉卻出聲道:「雷夫人,令尊似乎在叫你,咱們過去吧。」
她輕擰柳眉,略一躊躇,再抬目望過去時,水榭已不見雷朗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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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符書兒躺在床榻上無法成眠,卻也不敢翻身,怕吵醒身畔的人,只能睜著眼望著床頂。
因為一閉上眼,她便會想起今日在太傅府裡,看見和聽到的事。
回來的路上,她曾試探著問過相公此事──
「我看見你跟詠平公主在水榭裡,後來你跟她上哪去了?」
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回答,「我跟她去馬房看從大食國進貢來的駿馬。」
去看馬要看那麼久嗎?從那時開始,她便一直沒見到他,直到宴會終了。
那詠平公主真的看上了他,要跟她搶丈夫嗎?
若是真的,她可是個公主,她壓根爭不過她的……
她輕咬著唇,愁容滿面的歎氣。
「怎麼了,睡不著嗎?」雷朗忽然翻過身看著她。
「啊,我吵醒相公了嗎?」
「你一直在歎氣,發生什麼事了?」從太傅府回來後,她便有些不對勁,原以為她會主動跟他說,然而他等了一夜,她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從上床後,便不時輕歎著氣。
猶豫了會,符書兒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相公……你會不要我嗎?」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是我的妻,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他訝道,真不知她怎會萌生這樣的念頭。
聽見他的話,她一喜,抱住他的手臂,急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他輕揉她的頭,「別再胡思亂想,早點睡。」
「嗯。」她這才露出笑顏,「相公,書兒這一輩子都會跟著你。」她柔情款款的望著他。
他忍不住情動的吻了吻她。
雷朗不知道自己的耳根何時變軟了,他一向不愛聽那些諂媚奉承巴結的話,可是每回只要聽到她說這些甜言蜜語,便覺整個人都舒心暢快起來。
當初娶她並不怎麼情願,但此刻,他很慶幸當日沒有推掉這門親事。
發覺他的唇移到她的耳側,吮吻著她敏感的貝耳,符書兒身子輕輕一顫,嬌羞的低喃,「相公……」
他的大掌滑進她的單衣裡,揉撫著她柔嫩的胸脯。
他不是個重欲之人,然而她卻總是能輕易的撩撥起他的慾念,對此,他並不排拒,因為她是他的妻,他愛她名正言順。
脫下兩人的衣衫後,他翻身覆上她,藉著窗外透進的月光,他細細的睇著她的眉眼,她清澈的眼波宛如一汪秋水,令他心蕩神馳。
「書兒……」他低語,萬分珍惜的輕吻著她的額心、眉、眼、鼻、頰,最後吻住她輕啟的櫻唇,四片唇瓣密密膠著在一起。
接著,他溫軟的唇一路沿著她的頸子,滑向那凝脂如雪般的玉峰,宛如膜拜似的吮含著她的蓓蕾,輕輕舔嚙,惹得她嬌吟出聲,渾身輕顫不已。
她攀緊他的肩,翦水秋瞳裡挹滿了柔情,與對他的渴望。
打那夜圓房後,她便很喜歡他這麼對她,每回當兩人密密結合在一塊時,她便覺得她與他的心彷彿也親密的契合在一起,心心相印。
在這一刻,她會感覺到他那份濃烈的情意。
伴隨著她誘人的嚶嚀淺吟聲,深夜的房裡,透著旖旎的漫漫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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