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就處罰我。」她昂起下顎,壞壞地挑釁道。
她不相信他會捨得處罰她。
「好,我罰你一整晚都不能下床。」他彎下身,將她攔腰抱起,往臥室走去。
她驚呼一聲,輕捶他的肩膀,嬌聲抗議道:「哪有這種懲罰方式啦∼∼」
他粗魯地推開房間,將她拋在床上,富有侵略性的眼神漫遊過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從小巧細白的腳踝,一路往上移,來到她勻稱修長的小腿,被黑色貼身洋裝包裹著的曼妙曲線。
他扯下領帶和皮帶,俐落地解開襯衫上的鈕扣,墨黑的眼睛往來梭巡著她誘人的身段,她微微敞開的襟口,露出一半雪白的酥胸,令他奔騰的熱情在血液裡湧動著。
他熾熱的目光,彷彿帶有一股熱力,煨燙了她的肌膚。
「喂,沒有這樣的懲罰方式啦,聽到沒有?」她不安地瞪著他,慌亂地想爬下床。
他扣住她細白的腳踝,一寸一寸地靠近她,然後將她壓覆在胸膛與床墊之間,火熱的視線大膽地盯著她。
「那我們改換另一種懲罰方式怎麼樣?」他毫不隱藏自己的慾望,堅挺的下腹貼觸在她柔軟的身軀上。
「什麼方式?」她天真地問道。
「換你懲罰我……」一抹曖昧兮兮的笑容躍上他的唇角,繼續說道:「罰我取悅你一整個晚上。」
「那還不是一樣……」她嬌嗔道。
他低首吻住她殷紅的小嘴,吞噬她未竟的話語,感受著她玫瑰花瓣誘人芳香甜美的滋味。
他的吻又濕又熱,極盡纏綿,輕易地撩撥起她體內深沉的慾望,然後盡情地在她的身上撒野,用一整晚的時間證明自己有多麼愛她……
★★★
傍晚一場滂沱的驟雨,讓整座城市彷彿浸泡在水裡,坑坑疤疤的路面上積著一灘又灘的水漬。
大雨剛下的時候,巨浚業正好在開會,趁著會議中間休息十五分鐘的空檔,他回到辦公室撥了通電話給沁濃,告訴她今晚應該不會跟她一起吃飯,因為會議不曉得會拖到多晚才結束。
兩人結束簡短的對話後,他又回到會議室進行馬拉松式的漫長商討策略,為了將公司生產的液晶電視拓展到美國市場,總公司將亞洲區各個行銷處的高階主管全都調回來研擬行銷策略。
等到會議結束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巨浚業拎著公事包走下樓,這時候滂沱的雨勢已經轉為毛毛細雨,他的車子前天恰好進廠保養維修,只得站在路邊招計程車回家。
一輛白色的BMW房車停在他的跟前,玻璃車窗緩緩地降下來。
「浚業,我送你吧,這時候很難叫車……」顧嫚芝從駕駛座探出頭,嬌聲說道。
「我自己搭計程車就可以了,很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巨浚業彎下腰,朝著窗口望去,婉拒她的好意。
「快點上來吧,這裡不能停車……」顧嫚芝催促道。
身後傳來一聲聲刺耳的喇叭聲,再加上下雨,放眼望去,計程車裡幾乎都有載人,巨浚業只好接受她的好意。
入座後,他繫上安全帶,客套地說:「大家開會一整天都累了,還要你送我回去,真不好意思。」
「那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是不熟,都認識十幾年了,何必跟我見外。」顧嫚芝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悄悄地瞟著他。
一雙疊滿彩妝的濃艷眼睛,藏著偏執的愛戀。
她從高中一年級在新生訓練上見到巨浚業,便被他斯文儒雅的外表吸引,情竇初開的她,幾乎是對他一見鍾情。
兩人在課業成績都表現得十分出色,高中三年他總是擔任班長,而她則是副班長,兩人培養出許多好默契,帶領班上創下許多優秀成績,有過很多美好難忘的回憶。
她一直以為兩人會在一起,但在高三下學期,徐沁濃闖入他的生命,一切就變質了,兩人的好默契被破壞了,他的身邊再也沒有她停留的空間,那份落空的愛成為她心底最深的執念。
「最近公司為了要拓展美國市場,做了許多變動和決策,還把你們調回來總公司開會,辛苦了……」巨浚業找話題打破過分安靜的氛圍。
「同事對於你研擬出來的策略都十分贊同,再加上大家一直派駐在外地,難得可以回來台灣待這麼久,大家都很高興有這次的研究會議。」顧嫚芝笑笑地說道。
兩人的話題圍繞在這次進軍美國市場上,各自發表了不少意見,交談氣氛很熱絡,但始終停留在公事上。
車子過了高架橋,在微雨迷離的夜色下奔馳了一會後,駛進了安靜的住宅區內。
「停在這個路口就可以了,我自己走進去……」巨浚業拎起公事包,轉頭瞟了她一眼。「嫚芝,謝謝你載我一程——」
「我跟陸傑解除婚約了。」她忽地拋下這句話,成功地定住巨浚業打開車門的動作。
「什麼?」巨浚業錯愕地愣了愣。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會解除婚約的原因。」她的語氣有些惆悵,頓了頓,繼續說:「我喜歡你,從高一就喜歡你了……這十幾年來,這份感情從來沒有變過,不管分隔多遠,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我一直在等你和徐沁濃分開……就連跟陸傑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裡想著、念著的人還是你……」
這幾年,她也曾試著要和其他男人交往,陸傑就是其中一個,他積極又熱情,對她萬般包容,但她對他就是少了那種悸動的感覺。
每當她聽到巨浚業的名字,心就像被下了咒語似的,總會不由自主地被他牽引。
「陸傑是個很好的男人,我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巨浚業選擇忽略她的告白,不去正視她的感情,連安慰的話都不想說。
他不想聽其他的女人跟他訴說對他的愛戀有多深、對他的感覺有多強烈,只因他不容許自己對任何女人產生憐憫的感覺。
他知道這樣做很自私,但對其他女人寬容,就是對沁濃殘忍,他必須保護兩人的感情。
「你比誰都知道我對你的感覺——」她失控地吼道,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向他告白了。
三年前,她拿到碩士學位時,在酒吧裡喝了點酒,也曾打電話向他坦白過自己的感情。
「可是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從以前我就只把你當同學,現在則是公司的同事,我的立場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巨浚業打斷她的話,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我會接受陸傑的感情還不是因為你,是你殘忍地把我推向他的懷裡……」顧嫚芝的淚水不可遏止地溢出她的眼眶。
那一晚,她仗著酒意把積鬱多年的感情說出口,但他非但沒有感動,還殘忍的不見她。
當時她在電話裡任性地吼著不見不散,便癡癡地等著他到來,等得心都快碎了,等到的人卻是陸傑。
「我會跟他訂婚也是為了刺激你,我會解除婚約也是你,都是你在混亂我的感情,如果上回我們在上海的分公司碰面時,你已經跟徐沁濃結婚了,那我的心或許會死得徹底一點,但是你沒有,你還給了我遐想和後悔的空間。」她憤怒地指控道。
每當她很努力要忘記巨浚業的時候,他又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線繫住了兩人的小指,兜兜轉轉、迂迂迴回了好久,還是會見面。
「我跟沁濃有屬於我們兩人的感情計劃,沒有必要照著你的劇本走。」巨浚業隱忍著滿腔怒意,下了車,重重地甩上車門。
沒想到事隔多年,顧嫚芝還是沒有放下對他的感情,而她的告白,非但沒有撼動他的心,反而讓他覺得困擾和反感。
她跟著打開車門,繞過車頭,阻去巨浚業的去路,固執地說道:「如果當年沒有徐沁濃的介入,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也不想懂。」巨浚業眼色犀利地瞪著她,凜聲忠告。「我只知道陸傑是真的喜歡你,也是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如果你把他的感情當作是對我的報復,那就太任性了——」
聞言,顧嫚芝埋在內心奔騰的情感瞬間爆發,不顧一切地欺上前,吻住他的唇。
她捧住他的臉,重重地吻住他冰冷的唇,火熱的舌試著想撬開他的唇齒,吸取他的氣息,貼觸他最熱情的部位,但回應她的卻只是一片冰冷。
他怔愣了幾秒,回過神,推開她的肩膀,眼底迸射出憤怒的光芒。「你想從我的吻裡得到什麼?證明什麼?不管你做再多,還是無法改變我的決定,我不可能接受你……」
她不顧自尊,失控地喊道:「在你知道我的感情之後,怎還能夠若無其事地和徐沁濃結婚呢?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變得這般狼狽嗎?如果三年前那一晚,你沒有那麼自私的話,我會成為傷害陸傑的罪人嗎?是你的自私傷害了我和陸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