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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陽光晴子

  將苦藥一口又一口的喝入口中,闕穆沙其實是自作孽,以前他受傷吃藥,總是吹溫了藥湯後,整碗拿起來一口氣喝完,不管是多苦多難喝,一下子就過去了。

  可是現在因為眷戀著她在身邊的時刻,就算什麼也不做,靜靜的看著她也成。

  失憶的紫熏不習慣他專注而深情的凝弟,總是會找機會逃走,他只能藉著餵藥的動作多看她幾眼,現在也只能慢慢的吃苦了。

  但為了要早點痊癒,他跟大夫說藥重一點,多苦都沒關係,看來那個大夫可是聽進去了,而且還很盡力的達成,今天這一帖尤其更苦,簡直是苦死人不償命。

  「其實,天天換藥就好,藥不必喝這麼多。」此刻的這一碗黑黝黝的湯藥像加了幾斤黃連,簡直苦斃了,他英俊的臉孔也因而皺成一團。

  他的神態像個任性的小男孩,官紫熏低頭偷笑,但很快的收起笑容,耐著性子哄他,「大夫說了,外敷內服,傷口才好得快。」

  她也知道這帖藥是苦了點,因為傷口的癒合沒有如大夫所預期的,可這都是因為他根本不願意聽大夫的話盡量躺著休息,別碰觸到傷口,他總是不乖,老想抱抱她,即使她要他安分點,但他根本不是個會聽話的男人。

  「快喝完了,再忍一會兒。」

  在床上的闕穆沙終於察覺到她眼裡那來不及褪去的笑意,「你在笑我?」

  她憋住笑意,臉兒漲紅,「當然沒有。」

  「你不知道藥有多苦,是不?」他這幾日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是因為她天天盯著他,壓著他喝藥,而他一直沒有再攫取她那誘人的小紅唇,是因為他嘴裡的苦味,他如此體貼,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竟然敢嘲笑他?!

  官紫熏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見他突然接過她手裡的半碗藥湯,仰頭咕嚕咕嚕的喝下,再把空空如也的碗放到一旁後,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像是突然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她急得要逃離床榻,但太慢了,他已經揪住她的手臂,將她鉗制在懷裡,一手執起她的下頓,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倏地瞪大了眼,感覺到奇苦無比的藥湯正灌進她的口中。

  「嗚唔……」她急著想躲開,卻逃不出他的懷抱。

  可他終究還是捨不得,自己喝了大半的藥汁,再一點一滴喝完她唇中的藥湯,最後輕舔她的唇,而她早已氣喘吁吁了。

  「你好壞!」

  「有幅同享、有難同當,我們是夫妻。」他深情的眼眸牢牢鎖著她。

  她眼睛紅紅的,心中悸動不已。不對,明明是他承擔了她的痛,曾經失去她的痛、為她受傷的痛,這個男人始終把她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知道我是誰,不知自己從何而來」她哽咽道。

  她想謝謝他如此深愛著她,不假思索的,她避開他的傷處,主動偎進他懷裡。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對他做出親密的舉動,闕穆沙有點怔住,卻有更多的感動。

  不管受傷的右手,他雙臂緊緊擁抱著她,感覺她獨有的溫暖一點一滴的滲入他的身體與心裡。

  回來了,他的妻!他的妻啊……

  第17章(1)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的感情更濃,闕穆沙的傷口也在官紫熏細心的照顧下結疤復原。

  雖然燙傷後的皮膚與原來的膚色有差異,但也僅在手掌部分看得出來,其他地方都被衣服遮住了。只不過,他為了救紫熏而被燙傷的事已有外傳跡象,這迫使他必須盡快前往長安與肅王爺談解除婚約的事,至少要在此事未傳入肅王爺的耳朵前解決。

  張坤太奸詐、太貪婪,他得趁其不備,提出的大餌才能讓他上勾。

  雖然官紫熏也明白,這只是短暫的分開,但在他要回京的這一晚,她仍舊擔心得難以成眠。她擔心他會不會到京城就被迫成親,擔心事情談不攏,肅玉爺不肯解除婚約甚至還將他治罪……萬一他真的被迫成親,她絕對無法再留在他身邊的,到時要怎麼辦?她有好多好多的擔心啊。

  「睡不著?」闕穆沙躺在她身邊,輕撫著她美麗的容顏。

  她點點頭,心事重重。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相信我,我有把解除婚約事前該做的準備,已請金總管先安排進行了,最後只要我出面,這事就能解決了。」

  他話裡的自信令她安心了點。

  「我保證我會在兩天內回來,然後陪你回到我們的穆沙府。」

  「我陪著你去不好嗎?」她低聲問。

  「不好,我不要你偷偷摸摸的回到長安,你是我的妻,不該受這種委屈。」

  他有他的考量,在事成之前,任何風聲都不能傳到張坤的耳裡。

  他直視著她,渴望而深情,她的心兒狂跳,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緩緩靠近,輕柔的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逐步往下灑落細碎的輕吻,最後緩緩封住她的唇,與她的小舌共舞,挑動她的情慾……

  翌日清晨,闕穆沙最後再凝睇一眼幾乎在天快亮時才沉沉熟睡的官紫熏後,才不捨的離開。

  他直奔長安,連趕數個時辰的路,才在夜晚時分抵達穆沙府。

  金滔早已守在大門,一見主子的馬車到來,立即示意侍衛敞開大門,當馬車駛入府後,他急急跑上前迎接,迫不及待的問:「是真的嗎?夫人還活著的事?」

  早在多日前收到主子指示的信件並一一照辦,其中包括將夫人的骨灰罈及牌位處理掉的事,他心裡最惦記的也是這件,但主子一下車,他馬上就看到手掌上不自然的皮膚顏色。

  「七爺的手怎麼了?」

  「沒事。」闕穆沙露出這三年多來的第一個笑容,「重要的是,紫熏活著,真的,腳雖然跛了,但美麗如昔。」

  「太好了!」金滔眼睛都紅了,「只是這到底怎麼回事?當時我們真的看到夫人斷氣了……」向來精明的他也被搞迷糊了。

  他大略將事情經過簡述,一邊往冷淵閣走去,「我得好好睡上一覺,再上肅王府去應付那隻老狐狸。」

  「是,所有的事奴才都已辦妥,肅王爺肯定會吞下七爺丟下的餌。」

  「辛苦了,你也回房休息,明天你可比我辛苦,闕家人絕對會上門來鬧。」

  金滔明白苦笑,心有準備了。

  闕穆沙進到冷淵閣,不如以往冷清而鬱悶的感覺,他的心情極好。再過幾天,他的紫熏就要回來了。

  一夜好眠後,闕穆沙用完早膳,精神抖擻的在數名侍衛的護衛下前往肅王府。

  金滔辦事很細心,己早一步向肅王府送來拜帖,所以這會兒張坤已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候著,一見他進來,手指著另一把奢華的象牙椅道:「賢婿,坐。」

  他雖是晚輩,但在面對狡猾如狐狸的肅王爺時依舊展現了不凡氣勢,他氣定神閒的撩袍坐下後,拱手行禮,

  「王爺日安。」

  張坤撫鬚滿意一笑,「好好好,再過三日,就是你跟涵謂的大喜之日——」

  「王爺,草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草民要解除婚約,原因只有一個,我的妻子還活著。」闕穆沙直接打斷他的話。他沒打算在這裡耗費太多時間,因為他還得趕回穆沙府處理那一票應該正在他府裡鬧事的手足家人們。

  他毫不修飾的話,讓肅王爺頓時神色大變。

  不管原因是什麼,這樁婚事他是不可能取消的!張坤鐵青著臉道:「那本王還有郡主的名譽該怎麼辦?七爺難

  道想就這樣用一個說不過去的理由打發我們?」

  「那麼,如果我把闕家由我負責的幾筆大生意轉讓給王爺呢?」他說出幾筆張坤早已虎視眈眈卻一直苦無機會搶進的生意。

  像是江南錢莊、京城的酒樓餐館、北方煤山的採礦權、西北的雜糧、油料,南方部分米糧田地,揚州的漆器、玉珠工廠……

  既然要誘魚兒張口,就不能小氣,但是為了不讓那些親族說話,他丟出來的全是他上任家主之位後才搶下的生意版圖。

  張坤一臉的難以置信,這些可全是闕家日進斗金的聚寶盆,他是愈聽愈心動,眼中貪婪的光芒愈烈,雖然早已動搖心志,但又覺得事情哪有這麼簡單,「七爺是在糊弄本王嗎?」

  「商號可以轉讓到王爺的名下,與當地商家的合作也直接轉由肅王府負責,轉讓產權的權狀都已準備好,我也發信向各合作商號說明此事,王爺要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證。要知道時間就是金錢,如果沒有問題,王爺簽了這些讓渡權狀,就可以開始等著數錢了。」

  張坤接過他遞上來的讓渡權狀,仔細檢查後發現並沒有作假,他打量著闕穆沙認真的神態,看來的確不像是在誼他,「你不擔心本王在拿了好處後又反悔?」

  「所以要白紙黑字立下約定,請王爺在上面簽個名。」他拿出一張契約,所有解除婚約的陳述及條件都已載明在紙上,他的條件很簡單,只要與肅王郡主解除婚約,並不得與他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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