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禎笑看了於箏一眼,隨即問金秀蓮,「這姑娘在你這樓裡待了多久了?」
「再過兩個月,就滿三年。」
「想必這幾年來,她也為你這地方賺了不少銀子吧?」
金秀蓮滿臉陪笑,「我們這寒煙樓做的可都是小本生意,至於賺錢不賺錢,都是客人們捧場……」
沒等她話講完,一張數額龐大的銀票便甩到她面前。
她有些不解,壯著肚子問:「公子這是何意?」
慕容禎也不和她廢話,直接道:「我要為她贖身,這姑娘,本公子買了!」
話音落定,不但金秀蓮愣住,就連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於箏也怔愣。
見老鴇遲遲沒去接那銀票,他不客氣的挑高眉頭,冷笑道:「怎麼?莫非你嫌銀子少?」
她哪敢嫌少,眼前這位可是天啟王朝人盡皆知的神醫,連當今皇上都惹不起的人物,別說對方拿了銀子贖人,就是一分不拿直接要人,她也只有乖乖將人送上門的分。
慕容禎沒空理會金秀蓮心裡怎麼想,他直接轉身,對於箏道:「我是慕容禎,能醫各種疑難雜症,你想開口說話嗎?」
當她聽到他自報家門時,臉色一變,當他主動問她是否想開口說話,她的神情略顯激動。
「回答我,想或是不想?」
於箏被迫望進他的目光中,輕輕點了點頭。
她想,她當然想,沒有一個人願意當啞巴,雖然她唱得一口好歌,可她同樣也很想開口講話。
慕容禎邪氣一笑,傲慢的對她道:「既然想,那就別猶豫,隨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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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於箏是個聰明又能幹的姑娘。
自從她被慕容禎從寒煙樓中贖身後,就被他帶進了慕容座,成了慕容禎身邊的貼身丫頭。
當然,像慕容禎這種生在富貴中的公子,從小到大都不缺婢女丫頭。但問題就出在,他的脾氣爛到極點。
除了喜多,在他身邊伺候的人,都沒有超過半個月。
因為他脾氣壞、性格怪,經常會因各種小事將底下伺候的奴才罵到痛哭。
偏偏那些丫頭一哭,他就煩到不行,實在沒耐性去面對動不動就哭的丫頭,所以只要哪個人敢當著他的面掉眼淚,他便當機立斷直接將人打發走,以後再也不想多看那人一眼。
而她當初被慕容禎帶進府,是打著給她治病的理由她才心甘情願隨他而來。可是她也知道,這病不是今天進府明天就能治好的。
白吃白住畢竟不好,在能力所及的情況下,她便主動分擔了慕容禎房裡的一些活。
也多虧她手腳勤快,做事俐落,只要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將慕容禎這位難伺候的主子給伺候得開開心心、周周到到。
最讓他愉悅的是,她有副好歌喉,字也寫得漂亮。
當他心煩無聊時,便讓她唱上一曲兒解悶。
這天中午,天氣熱到不行,從樂房裡出來的慕容禎,直挺挺的躲在房間的軟榻上,拿扇子給自己搧風。
進了夏季之後,京城的天氣真是一天比一天熱。他正熱得心煩意亂時,門被輕輕推開,進來的是於箏。
她身穿一襲淺粉色衣裙,頭上戴了幾根銀釵,卻顯得落落大方,手中端著一隻精緻的青瓷碗,上頭蓋著蓋子。
見她進來,慕容禎不客氣的對她道:「快過來給我搧搧風,這天真是熱得要人命。」
於箏轉身輕輕將門掩好,踏進房間,將青瓷碗放到榻邊的茶几上,順手接過他遞來的扇子。
自從身邊伺候的幾個丫頭被他趕走之後,於箏就成了他身邊的專屬僕人。
伺候人這種活對她來說並不陌生,而且在她看來,慕容禎脾氣雖大,但為人心地還是善良的。
而且她真的很感激他,自己口不能言多年,神醫的他若真能將自己的病治好,以後她就能像正常人一樣與人講話了。
她一邊慢條斯理的給他打扇,一邊將那青瓷碗的蓋子掀開。
頓時,碗內冒出一層淡淡的冷氣,一股清香味也迎面襲來。
慕容禎起身一看,青瓷碗裡盛著的竟然是五顏六色的水果羹,各種水果熬在一起,顏色鮮艷,僅是看著就有食慾。
最讓他開懷的是,那水果羹中還夾著亮晶晶的冰塊。
「這水果羹是你做的?」
於箏溫柔的一邊給他搧風,一邊點頭,並指了指那只早在闐涼氣的碗,示意他快點吃了。
慕容禎正熱得煩心,眼下有冰涼涼的水果可吃,他當然是非常開心。
在這種三伏天裡,能吃到一碗這麼清涼的東西雖然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但能把水果羹做得如此美味,就令人心情愉快了。
很快將一大碗水果吃光,又將那帶著冰塊的水果汁喝得一滴不剩,熱得快要抓狂的慕容禎終於暑氣全消,心滿意足的躺在榻上樂呵呵的當大爺。
好一會兒,他緩緩睜開眼,就見於箏跪坐在榻邊,十七歲的她,肌膚白皙,吹彈可破,比起那些濃妝艷抹、頭上插滿各種華麗珠釵的姑娘,她真是很養眼。
自幼習醫的慕容禎,多少有些潔癖,他始終覺得,對於自己不喜歡的姑娘,他是碰都不屑去碰一下。
可於箏給他的感覺卻很不同。就算她出身青樓,可為人恬淡懂事、溫柔婉約,一顰一笑彷彿都在勾引著他的靈魂。
也不知是不是飽暖思淫慾,當他不經意看到她粉嫩的雙唇、秀麗小巧的鼻尖以及那雙水汪汪壓人魂魄的大眼時,心頭竟掠過一陣異樣的悸動。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拉住她另一隻沒打扇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之中。
於箏似乎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俏臉一紅,本能的想要抽回手,卻被慕容禎霸道的抓住,微一用力,就將她撈到身邊,順勢將她壓在自己身下。
可憐於箏有口卻不能言,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慕容禎不由得笑了起來,因為懷中小女人的表情甚是可愛,此刻,他突然覺得她啞一輩子也好。
這麼安靜又養眼的可人兒,在他需要的時候唱唱歌,不需要的時候,就安安靜靜的陪在一邊任他差遣伺候,人生能得此佳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她張著小嘴、瞪圓雙眼的模樣極為討人喜歡。慕容禎情動,低下頭,一口噙住她嬌嫩的唇瓣,反覆蹂躪嘶咬,為所欲為。
當他滿足地緩慢離開她,就見她的小嘴被吻得通紅腫脹,別有一番誘人光景。
於箏的確是被他嚇壞了,臉色飛紅,眼底泛著濃濃的水氣,彷彿在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
慕容禎卻像極了一個霸道的惡痞,邪氣的勾起她的下巴,自大道:「我查探過你的脈象,你的聲線完全沒問題,依我之見,你之所以不能開口說話,很有可能是心理原因。正所謂心病要由心藥醫,我只是在用這種方式刺激你的情緒而已,說不定你被我刺激到了,突然就能開口講話了呢。」
別說於箏,就連慕容禎也被他順口胡謅出來的理由給說服了。
於箏只能可憐兮兮的被他壓在身下,偏偏她那雙有如小鹿般的無辜眼神,再次令慕容禎怦然心動,也不管是否接受自己的解釋,低下頭,又吻住那嬌艷欲滴的雙唇,繼續恣意馳騁,汲取她的芳香。
在反覆將她狠狠欺負了一翻後,慕容禎仍意猶味盡,覺得這樣的感覺實在太好了,如果能將她的衣裳剝光,盡情佔有她那嬌嫩的身子骨,想必一定會更加美妙。
可惜他還沒將這個想法執行,趁機從他懷中逃脫的於箏已經逃下軟榻,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頂著一張羞紅的臉頰急忙的逃出房間。
看著她倉皇狼狽的背影,慕容禎哈哈大笑。
有趣,實在很有趣。他惡劣慣了,從小到大就以捉弄人為樂,於箏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就算她現在逃了,可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他不急於一時吃了她。
現在首要問題,是派人去打探於箏的事,他總該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才造成今天這種口不能言的後果。
慕容禎派人去查她的底,到了傍晚時分,就有人把消息帶了回來。
讓他不敢相信的是,於箏居然是被她繼父賣到寒煙樓的。
原來她之所以會有一副好歌喉,是因為她親爹曾是個琴師,她娘是個舞伶。
在她五歲那年,她爹去世,她娘帶著她改嫁,可惜所嫁非人,於箏的繼父是個賭徒兼酒鬼,不但敗光家裡所有的錢,還欠了一屁股債。
她娘在氣極之下重病而死,小小的於箏只能跟著繼父過日子。
沒想到繼父是個畜生,在她十三歲那年,酒後亂性強暴了她。
也許是於箏受到驚嚇,從此以後,再也沒開口講過一句話。
繼父因為欠下大筆賭債,沒辦法,於是將她賣進了寒煙樓,從此消失無蹤。
慕容禎怎麼也沒想到,在經歷了這麼多痛苦的磨難後,她居然還能露出那麼恬淡柔美的微笑去面對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