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麻煩,就……」
不忍見她失望,殷琥珀決定幫這個忙。
「一點都不麻煩,他人在哪裡?」她立刻去將他五花大綁生擒回來。
「湘春樓。」
湘春樓?
怎麼不是酒館或是賭坊,要她一個大姑娘進青樓實在是……可是為了應伯母的心願,殷琥珀只好硬著頭皮進去逮人。
來到「湘春樓」外頭,個子嬌小又沒有氣勢的她馬上被人擋下。
「姑娘,這裡不是你可以進來的地方,去叫你爹來吧。」看門的大漢瞧見個頭只到他胸口的殷琥珀,咧著嘴嘲笑。
「我是來找人,應子丹是不是在裡頭?」
大漢聽見她報上的是應爺的名字,更不可能讓她進去。
應爺可是他們這裡的常客,出手大方,從上到下幾乎都被打賞過,他當然不會讓這麼好的客人受到打擾,又不是不想活了。
大漢打量的眼神透著濃濃的質疑。「姑娘,我只聽過女人要來這裡接客,可沒聽過要找人,去去去!不找你爹來的話,就別擋著我們做生意,快走吧!」他推了推殷琥珀,要她盡快離開。
「不成,我非找到他不可!拜託你讓我進去找人,我保證不會鬧事好不好?」
「真煩!」見她怎麼都不肯走,大漢火大了。「再不走,那就進來學著接客吧!」他手一伸,意圖要抓人,殷琥珀立刻閃躲開來。「哼!這裡可不是你家,說來就來,想進去,你想都別想!」
在大漢的恐嚇下,殷琥珀放棄走正門的打算,在附近繞了一會兒,找到一個隱蔽處,她隨即翻牆而入。
爬牆對她不是什麼難事,找人才難。
「湘春樓」的裡與外差別可真大,外頭掛的燈籠亮得刺眼,裡頭卻有些昏暗不明,迎面走來的人得近到約莫兩隻手臂的距離才看得清楚,要省錢也不是這麼省法啊。
除了客人和姑娘們之外,每間房間傳出來的淫聲浪語也讓殷琥珀羞紅了臉,好幾次都想轉身離開,但一想到應伯母一臉的期盼,她只好鼓起勇氣繼續艱困的尋人任務。
總不好隨便找個人問應子丹在哪裡,她只能慢慢找。
咦?迎面走來的不是隔壁的隔壁的鄰居陳叔嗎?
在青樓看見熟人,不好打招呼,殷琥珀連忙拐右彎避開,幸好陳叔喝得醉醺醺,沒發現她,要不可就尷尬了。
陳叔是個好丈夫,對妻子相當體貼,怎麼到了晚上反而往這兒跑?唉,男人是不是都偏愛青樓的姑娘?
「應爺,您好久沒來看柔兒,是不是把柔兒忘了呢?」嬌軟的聲音輕輕抱怨。
「我怎麼會忘了你這小磨人精,甜得跟蜜糖似的,讓人難以忘懷。」低沉、渾厚、充滿男人魅力的嗓音安撫著女人的不快。
殷琥珀正好走到一扇門外,毋需側耳便可聽見裡頭的交談,基於非禮勿聽的道理,她本該趕緊走開,免得打擾裡頭人的興致,卻因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而靠得更近。
「哼!」女人嬌嗔一聲。「才不是呢!你一定是因為水艷讓鳳爺霸佔著才來找我,你最喜歡的就是水艷了,對不對?」她比白水艷年輕貌美,又溫柔體貼,怎可能永遠贏不了她?白水艷有鳳爺撐腰,她也要找個爺來和她較量,放眼整個祥龍鎮,非應爺莫屬了。
「我對水艷從來就沒興趣,她只能看又不能碰,又有什麼樂子?」
柔兒呵笑連連,聽得出來她十分得意。「那應爺是只喜歡柔兒一個人囉?」
美人主動獻上紅唇,求和的意味相當明顯。身在青樓,對男人可以拿喬卻不能堅持太久,免得讓求歡的男人失了「性趣」,可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了。」男人的手特意在女子身上挑逗著,「你真香呢!」
「呵呵呵……哎呀,應爺別亂摸啦,好、好癢呢!應爺,您這裡……都硬了呢,是不是等不及了啊?」女人發出一聲驚呼,難掩興奮的嚷道:「別揉人家那裡……」
「嗯,不舒服嗎?」磁性的沉嗓夾雜折磨人的用意。
「呵啊……好舒服啦!」舒服到讓她想張開雙腿迎接他的火熱。「應爺,快、快點進來,柔兒、柔兒好想要您。」
今晚非使出渾身解數讓應子丹徹底成為她的俘虜不可。
裡頭打得火熱,外頭聽得無言。
想也知道房裡的兩人正在做不可告人的事情,這種時機進去對嗎?應該嗎?
好像不太好吧,她還是到遠一點的地方等比較妥當……
殷琥珀腳步輕輕往後退,但才退了幾步,冷不防卻讓人用力推了回去。
「閃邊點,別擋路!」
濃厚的酒氣飄來,殷琥珀還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情,整個人便收勢不住地往眼前的房門跌過去,還可憐的被門坎絆倒。
砰的一聲,裡頭的兩人同時望著撞開門、跌進房裡顯得狼狽不堪的她。
柔兒脫得全身上下只剩一件粉色褻衣,白皙的身子柔若無骨地任由男人壓在床上,她的一雙長腿則夾住對方的腰,臉上毫無羞赧;男人則是脫下外衣,下擺已撩起,彷彿蓄勢待發準備下一個動作──
如果沒有她進來破壞的話。
三人六眼互看彼此,說有多尷尬便有多尷尬。
氣氛頓時有些僵冷,應該說點什麼打破僵局才是──
「呃,這門……好像沒關緊呢。」
下次要關好,別再讓人輕易破門而入,知不知道?
第4章
真是不好意思,毀了門又壞了別人的好事,請原諒她這一次,下回不會再犯了。
柔兒臉上並無一絲驚慌失措,眼底盈滿了被打斷好事的憤怒,眼看應爺就快手到擒來,卻讓這名女子破壞,她相當不高興。
「你是不是新來的?」不曉得要有多遠閃多遠嗎?
「對不起!」殷琥珀不知這種時候還能說什麼,只能快些起身,盡速離開。
「胖丫頭,快滾出去!」柔兒繼續咆哮。
應子丹原本不打算開口,但臉上神情在聽見柔兒的辱罵之後轉怒。
有時候他也認為單純的琥珀很欠罵,可是他不喜歡聽見他以外的人罵她,開什麼玩笑,罵她可是他獨享的權利,誰敢越權就是與他過不去。
對這女人,他沒了慾望。
「夠了,你出去吧。」興致壞了,他也能迅速壓制體內的□。
「聽見了沒,還不快滾出去!」柔兒盛氣凌人的斥喝。應爺想必也等不及了,這礙事的胖丫頭快滾吧。
「我是說你可以出去了。」應子丹凜冽的視線完全看不出絲毫的□。
「應爺,柔兒……」她臉色惶惶,一點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得罪他。
眼看差一點就能享受極致的快樂,他卻斷然終止,毫無眷戀。
柔兒?她是叫這個名字嗎?在床上,他不在乎名字,只在乎身下的女人能不能讓他滿足,下了床就更不必去記名字。
應子丹起身拾起地上的外衣套上,趕人的意圖萬分明顯。
柔兒再覺得委屈,也只能快快穿好衣服,在離開之前,她忿忿瞪了殷琥珀一眼。
殷琥珀壓根不懂事情怎會變得如此?不是只要她出去就好了嗎?
壞人好事的她,萬分愧疚地開口道歉。
「應子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剛剛有人推倒我,才會……」鑄下大錯。大人請明察秋毫,還她清白。
「把門關上,進來吧。」
「你……還好吧?」看起來是沒有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打算,不過表情好不到哪去,讓她更自責,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應子丹薄唇淺勾,原本就魅惑人心的俊美臉龐,這一笑讓左頰上那道自眼下延伸到唇邊的傷痕更添一絲邪氣。
人人都說西門鳳霄是祥龍鎮上長得最好看的男人,她卻認為壞得讓人恨得牙癢癢、想打又打不得的應子丹更勝一籌,至少他那股足以令女人心甘情願受他誘惑的魅力,無人可及。
當然,除了她之外,因為她太瞭解他了。
他們能成為親人、朋友,就是不可能做夫妻,要娶她的男人,第一要件就是得有份正當的工作,應子丹還沒晉級便慘遭淘汰。
「你說呢?」挑釁的口吻,再加上他有意無意露出精壯的胸口,雖然穿上衣服,可衣襟大敞,分明是歡迎喜歡看的人多多捧場指教。
娘有教她,說話的時候要直視對方,直視沒問題,有問題是對方,應子丹壓根是故意讓她一覽無遺。
「有人壞了正在興頭上的樂趣,你說我好不好過?」被她打斷不要緊,難受的是身體的慾望沒得到滿足,仍亢奮得很。
能讓這丫頭奮不顧身勇闖「湘春樓」,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就休怪他拿她來消火。
「呃……我剛才要走,是你不讓我走,怪不得我。」前面是她錯了,後面是他的決定,哪能算在她頭上。「要不,我去把那位姑娘叫進來。」瞧他表情陰沉,她還是好人做到底,讓他發洩一下,免得說她不人道。
殷琥珀欲走,應子丹卻上前從背後攬住她,火熱的鐵證抵住她的俏臀,一軟一硬的清晰感覺直衝她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