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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蒔蘿

  「我們這樣很不合宜,要是被別人看到,我就要浸豬籠了。」她嘟著嘴嬌嗔道,聽在皇甫霽耳中,更像是撒嬌。

  「我們是未婚夫妻,婚前培養感情有何不可,誰敢閒言碎語,本宮定拔了他的舌頭。」他鄙夷地啐了聲,反而將她摟得更緊,可說是緊貼在自己身上了。

  他不是古人嗎?這話可真出乎她意料之外,他根本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禮儀規矩,她這現代人怎麼能輸他呢,遂任由他圈抱著自己甜蜜放閃。

  「那好吧,反正到時浸豬籠,我一定拉著你……」

  見她妥協了,皇甫霽滿意的揚起唇,寵溺的擰了擰她的俏鼻,「說說你煩心的事情吧,為了鋪子的事情?」

  「鋪子的事情我才不擔心,不是還有你在幫我出著主意,是夫人她開始不安分了,我有些擔心我娘成為平妻的事情會被她破壞。」

  皇甫霽那對好看的劍眉微蹙,「說說,我看我能不能幫上忙,讓我家未來夫人心想事成。」。

  裴子瑜「噗」一聲笑出來,食指戳了下他的胸膛,「你真不害臊,我們兩人八字都還沒一撇你就夫人、夫人叫得這麼親熱。」

  「你遲早都是我的媳婦,先叫著熟悉。」他拉過她的手指,放到唇邊輕吻,「跟我說說,這位即將下堂的將軍夫人怎麼不安分了?」

  雖說別人家裡後院的事情他不方便管,可是黃姨能否被封為平妻,跟他可有很大的關係,黃姨一日不封為平妻,他跟瑜兒的婚事就給懸著,他娶不著老婆多冤。

  想起這事,她雖說對胡氏辦事胸有成竹,但還是不免感到煩躁,有些無奈的眼珠子轉了轉-正打算告知皇甫霽之際,她的目光不意落在窗外對街那一對藍、黃身影上。

  「咦,那個人不是我五姊嗎?她怎跟那位穿著藍袍的公子走在一起?」裴子瑜低呼了聲。

  皇甫霽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那男的是兵部尚書卓欽狄的嫡孫,卓欽狄嫡三子卓永所出,排行第三的卓人孝,由於是三房所出,又是三子,沒有得出仕求功名的壓力,因此跟著父親卓永打理莊園,還算是個上進的青年。」

  她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只是……他怎麼會跟我五姊認識?」看兩人的態度不像是剛認識,很是熟稔的樣子。

  這事皇甫霽倒是知道,自己認定了裴子瑜,裴家大小事情他都讓人打聽清楚,定時回報給他。「據說有一日裴五小姐上街不慎被地痞給調戲了,是卓三公子剛好經過……」

  「喔,原來如此,難怪了。」看他們兩人也是郎有情妹有意啊……

  「好了,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嗎?可以跟我說說那位將軍夫人怎麼不安分了?」

  「還不是裴子茹她到佛堂……」裴子瑜將今早發生的事情同他說了。

  聽完,皇撫霽的眉頭緊皺,冊封平妻本是一件很單純的事情,但扯進當朝宰相跟定邦侯府就成了政治問題-這事情就不簡單不單純了,現在他真想一把掐死這個余寶珠。

  扯上政治,父皇定是會偏向宰相這一邊,母后與父皇雖然鶼鰈情深,可母后一向不干預政事,看來能讓父皇改變決定,只有太后了。

  只是,太后雖然對瑜兒的贈藥留下不錯印象,但畢竟沒見過瑜兒本人,貿然的要太后插手這事,恐怕也不妥。

  突地,一抹精光閃過皇甫霽的腦海——看來,也只能這麼辦了。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瑜兒,最近宮裡會為這次平亂有功的功臣舉辦一場宴會,更會廣發帖子給各個大臣及家眷,屆時你一定要參加,知道嗎?」

  「皇宮宴會為何我一定要參加?」她怎麼嗅到濃濃的陰謀味道。

  「乖,你別多問,黃姨要成為平妻這事既然已經扯上了政治,皇上必定會偏向宰相,封胡氏為平妻。

  「整個宮裡只有一人可以扭轉這局勢,到時你進宮參加宴會,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的。聽話,這跟我們兩人的未來有很大關係,你必須聽我這一回。」

  「霽三,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事,你究竟是誰?」她從他懷裡挺直了身子,瞇著美眸直瞅著他。

  皇甫霽捧著她的臉啄了下她的紅唇,「瑜兒,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你未來的夫婿,你是我唯一的妻子,這樣即可。」

  這話並不能安撫她心裡不斷竄起的疑問,「可你讓我怎麼說服自己?自己未來丈夫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不需要在乎,只要有感情就成了」

  皇甫霽真有股衝動想告訴她自己就是當朝三皇子,但父皇尚未允許他們的婚事,萬一瑜兒聽了,多想了,認為皇室中人注定三妻四妾,他並不能給她她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怎麼辦?他給了承諾,目前卻還做不到,他不希望瑜兒誤會,以為他是有意騙她。

  皇甫霽額頭抵著她的,有些無奈的道:「瑜兒,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我的身份,而是說了也沒什麼好處。」

  「我現在唯一能告訴你的是,現在必須讓黃姨成為你爹的平妻,這樣我們兩人才有未來,我不希望以後委屈你只能是位姨娘,懂嗎?」

  他這話一出,讓裴子瑜的心瞬間沉入湖底。

  皇甫霽見到她忽地變了臉色,心慌的捧起她的臉,給她承諾,「瑜兒,不管什麼難題阻礙在你我之間,我一定會克服,但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答應你,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只會是你。」

  裴子瑜靜靜的看著他,她以前就猜想到他的身份非富即貴,只差別在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尊貴,眼下聽來,難道他身份對自己而言十分遙不可及?

  尊貴人家出身的子弟婚姻,通常是政治利益交換的籌碼,如果霽三的身份真的十分了不得,那麼要娶個姨娘所生的庶女必定會遭遇極大的反彈。

  霽三是有心要娶她的,她相信他,如若真是如她所想這般他身份尊貴,自己的確不能再強求更多,只能將一切交給他處理。

  她嘴角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定定地看著他,「記住你對我的承諾,如果你做不到,屆時也請你放手讓我離開,我不與人共事一夫。」

  「我不會放手的,屆時……我將跟你一起離去。」

  有江仲伯在,裴子瑜的「百草堂」很快的便準備要開幕了。

  到了鋪子開幕這日,裴子瑜起了一個大早,自行漱洗更衣,當小紅跟小青端著熱水進屋時,她已經坐在銅鏡前梳發。

  小青趕緊接過她手中的玉梳,仔細地梳著她柔順的墨發,看著銅鏡裡神采奕奕的裴子瑜問道:「小姐今日想佩帶什麼髮簪呢?」

  「就這支紅色瑪瑙玉簪好了,喜氣點。」裴子瑜將霽三送給她的一支瑪瑙玉簪交到小青手中。

  「小姐,這黃公子對你可真是上心,知道你不愛繁複的飾物,今天又是重要日子,昨日特地給你送來這支髮簪,樣式雖然簡單,但一看就知道是頂級玉飾,戴出門絕對不落面子,諒任何人也不敢小覷你。」

  「好了,不用在我面前誇獎他,他有沒有心我心裡清楚。我們現在得趕緊準備好出門,這江先生肯定等我們也等急了。」

  「是的。」

  她開的藥材鋪能這麼快得到許可文書,有一部分原因得歸功於太子殿下這位大靠山,她最近處理藥材鋪的事情是如魚得水,幾乎到了沒有一點後顧之憂的地步,說來最大的功臣還是霽三,沒有他找來太子、江先生,她的鋪子現在恐怕連招牌都還掛不上呢。

  用過早膳後,出了院子步行沒多久,就跟裴子茹姊妹狹路相逢,她們走的方向大概是要去佛堂看余氏吧。

  裴子瑜也沒打算跟她們問好,逕自領著小紅、小青便要離去,反倒是一臉像是心有不甘的四小姐裴子玉跟她擦身而過的時候,用著很不屑的語氣說道:「姊,你說是不是賤人就是賤人,母女一樣賤,就只會勾引男人?這會兒恐怕是又趕著出去會情郎,果然是如她自己所說,有爹生沒爹養,只會狐媚地到處勾引男人。」

  裴子瑜冷笑一記,也不動怒,只輕描淡寫地交代身邊的丫鬟,「小青,去跟我爹說,我同意他那天提議的從宮裡請個教習嬤嬤進府教教我們府裡的這些姊妹規矩,免得有的人也是像有娘生沒娘養的,開口閉口就是賤人,這也不知道是嘴賤呢,還是人賤,或是因為沒有娘教,所以不懂事犯賤?」

  「是,小姐,奴婢這就替您回復老爺去。」

  「裴子瑜,你說誰犯賤?」裴子玉馬上頓下腳步,對著她怒吼起來:「你竟敢罵本小姐賤?!」

  裴子瑜回身,好笑的看著氣得滿臉通紅的裴子玉,「我指名道姓罵你賤了嗎?你聽到我喊你的名字了嗎?」

  「你嘴裡指的就是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裴子玉面紅耳赤的朝著她吼道。

  「原來四小姐這麼喜歡對號入座啊,那就讓你當賤人好了,放心,這位置我們不會跟你搶,你穩穩的坐著,別起來了。」裴子瑜臉上笑咪咪的,又不疾不徐撣了撣大氅上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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