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想要的只有答案,難道你就給不起嗎?如果連這個都給不起,當初你就不應該跟亞玟約會期待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我從來沒有期盼過想要得到什麼。」
他轉而注視亞玻。「我跟亞玟在一起之前就告訴她,我可能什麼都給不起,但是當時她回答我,她不在乎!因為她的回答,我們才會在一起。」
「這不是借口,人都有感情,就算一開始不在乎,但是當這個人開始付出,另一個人就不應該一直視而不見一」
「算了,」亞玟突然開口說話,語氣很沉重,哀奠大於心死。「算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三年,現在他會不會跟我說實話,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她笑了笑,笑容很心酸。
說完.亞玟就站起來「亞玟?」秀賢也跟著站起來
「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已經知道答案了。」亞玟怔怔地瞪著前方這麼說然後她調頭走出餐廳。看了發呆的沈傑一眼,秀賢沉下臉.隨後跟著亞玟離開餐廳。
「我真傻.根本不應該找他問什麼話!」離開餐廳後,亞玟對秀賢說:「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右的時候你會覺得他好善良、好體貼,溫柔得讓人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可是那是在不碰觸到他的底線的時候。一旦他想收手,就因為你給得太多,那個時候你就會被他傷害得很深!因為你本來以為他是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好像永遠會為你開放一切,可是到頭來卻發現,結果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在他身上受到挫折和失望都不算什麼,他的冷漠才會把愛他的人逗到瘋掉為止!
秀賢沉默地聽著亞玟吐了一口氣。「我真的真的好傻!我明明那麼瞭解他,還有必要再問他什麼嗎?是我太無聊了,我根本就是沒事找事做,才會自取其辱!」「你不要這麼說。」秀賢說:「如果不是我鼓勵你,你也不會這麼做。」
「其實是我自己想這ど做的。」亞玟一邊流淚,一邊對秀賢說:「你的鼓勵只是讓我見他的借口,是我還不死心,才會搞得自己這麼傷心!」
秀賢走到她身邊安慰她。「好了,不要再哭了。」她從皮包裡拿出紙巾,幫亞玟擦掉臉頰上的淚水。「既然清醒,就不要再當傻瓜了。」
「對,」亞玟強顏歡笑地說:「我不要再做一個傻瓜了!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根本不愛我的男人這麼傷心?我要自立自強,我不要再自欺欺人,從此以後,我一定要快快樂樂的生活才行!
亞玟自我安慰,然後故作堅強地自己擦掉淚水。
秀賢不再說什麼安慰的話-」
男人如果真的想解釋,就不會讓一個女人傷心三年
女人如果真的能清醒,就不會為了一個男人一病三年。
第七章
離開餐廳後,沈傑直接到安和路的Lounge b-ar喝酒。
他不常來這種地方,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來這裡喝酒解悶。
嘟一嘟一嘟
手機響了很多聲他才聽到。「喂?」雖然已經有了五分醉意,他的心情還是很差。
「沈先生嗎?
沈傑瞇起眼。「你是誰?」這聲音聽起來有點陌生,又不太陌生。
「我是常秀,剛才我們一起在餐廳吃過飯。」
「是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沈傑的態度不會太差.雖然剛才在餐廳裡,為了亞玟的事他們有過爭執。
「剛才你給過我名片。」秀賢回答。
沈傑愣了一下.然後問:「有什麼事嗎?」
「沈先生,你認識陸拓、陸先生吧?」
沈傑突然沉默。
「喂?沈先生,你還在嗎?」
「你問他做什麼?你怎麼會認識他?」他的聲音顯得很驚訝.酒意好像突然消失了。
「剛才我也給了你一張名片,我是經濟週刊的記者,我正在訪問陸先生。」她平靜地解釋。
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激動,沈傑深吸一口氣撫平自己的情緒。「關於那個人的事,你為什麼要問我?」他的口氣還是充斥著濃厚的質疑。
「因為,」秀賢回答:「我曾經在咖啡廳裡看到你與陸先生發生過爭執。」
「咖啡廳?
「對,應該是前幾天的事。」沈傑想起來了。
「你想訪問他,不該打電話找我,應該找他的秘書。」他皺起眉頭。
「我必須找你.因為我想要知道更多關於陸先生的事。」
「你想知道他的事,直接去問他就好了,何必來問我?」
「我已經訪問過陸先生一次,但是有些問題我沒有辦法讓他直接回答我。」
在沈傑開口前,秀賢接下說:「其實今天晚上,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沈傑顯得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麼?」
「上次我看到你跟陸先生發生爭執,以為你是一個有正義感、非常關心朋友和親人的人,可是今天晚上你卻對亞玟很冷漠。」
「你打電話來做什麼?還想罵我什麼?」沈傑的口氣很僵。
「我剛才說過了,我打電話來只想問陸拓的事。」她直呼陸拓其名。
「我不知道要跟你說什麼。」沈傑沉下臉但他並不準備掛電話。
「你提到在陸拓身邊的女人!」秀賢直接切入重點
「那個女人應該不是沈竹芳小姐。她是誰?
是陸拓以前的女朋友嗎?」沈傑一愣住,半晌後電話還緊緊握在他的手心裡。「你以為能從我口中打聽到什麼?你以為我會告訴你什麼?」他一字一句地說,態度很冷漠。
她笑了笑.對他的態度不以為然。「沈小姐跟陸拓已經向外界公佈訂婚了,不久他們應該就會舉辦婚禮了吧?」
「你想說什麼?」沈傑蹙起眉頭
「陸先生這個人好像有太多秘密。」秀賢說「我調查過拓樸營建公司的土地資料,有多筆正在進行或者已經結案的土地購案,都是目前不適合開發的公有土地或者農地,甚至水土資源用地只有一筆五年前在三重購入的土地,最近才剛舉行過動土儀式進行開發。土地擱置這麼久的時間繼金不能周轉,對於購地的人通常會造成嚴重的財務問題,不知道陸先生的資金調配是否曾經發生過問題?再者上二重這塊土地於五年前購入當時,這筆土地登記為農業用地,兩年前才通過變更,陸先生怎麼會在三年前就預先知道,農地即將變更為商業用地?這樣的情況實在非常詭異。」
沈傑沉默不語。「沈先生,您在民政局上班應該很瞭解公有土地變更的程序。例如土地必須經過公告才能變更.這中間要經過少則兩年、多達十數年的過程,一家私營財團是否右可能在土地未經公告之前,就購置大批公有或非商業用地留置?」
「當然不可能。
「對,不可能。沒有人會把資金賭在一塊高風險的土地上,特別是陸拓這麼精明的生意人。
何況拓樸營造這一賭.就是連續十多筆、每一筆價值高達數億元台幣的土地!更奇怪的是,拓樸營造的公司資本顴只有十億台幣,那麼這些高達近百億的土地購入資金是哪裡來的?他為什ど要買這些地?這些土地曾經過幾手易主?是否涉及利益輸送?檯面下的算盤是怎麼打的?數字是多少?有幾成拿來圖利特定人士?又有多少分配給居間關說的人?」
她一連問了十多個問題,一個比一個還要尖
「這就是你的調查?」沈傑終於回答。他的音調聽起來很低沉,但沒有敵意。
「你為什麼對他這麼有興趣?如果沒有特殊理由,你不需要涉入這麼深。」
「我是一名記者,只是忠實地執行我的工作而已。」秀賢冷靜地回答。
「是嗎?」沈傑瞇起眼。「還記得今天晚上我告訴過你,我大學學妹的事?」他突然轉移話題,這麼問她。
秀賢沒有回答沈傑繼續往下說:「我聽到你在講電話的時候,還以為你就是她,可是你又根本就不是她!」
他頓了頓,然後接下說:「兩個外貌和聲音都完全不相似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除非動過整型手術,甚至動過聲帶手術,但那將會是很大的手術,因為你們兩個人的外表,絲毫沒有任何讓我可以聯想得到的相似之處!」
他停下來.但是秀賢仍然沒開口,她保持沉默地聽著。
「你動過手術嗎?常小姐,」他突然問
秀賢抬起眼,她的眼神迷濛,彷彿看著很遠的地方……
「當然沒有。」她肯定地回答
「對,我相信正常人沒有理由這麼做。就算為了陸拓這個男人,她也沒有理由這麼做!」沈傑瞇起眼。「可是我聽到你不但有一個叫秀書的妹妹……你們的母親還是不同的人,所以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對,一點都沒有錯,我跟秀書的關係就是這樣。」秀賢不否認。
「是嗎?」沈傑突然笑出來,他的笑聲聽起來卻很痛苦。「真奇怪!真巧合!我真不敢相信你跟我的學妹……你們都有一個名叫秀書的妹妹,還是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