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衣服穿得太緊嗎?本王手巧,幫你鬆開。」他當真手腳俐落,三兩下就解開她繁複的盤扣,一大片雪白春光霎時盡入眼簾中。
是故意的嗎?沒錯。
樂王也是小人,自私的造福自己。既然是他用八人大轎抬進門的正室,一飽眼福不為過吧!為了扮好傻子王爺,他可犧牲了不少樂趣。
單無眠心慌地拉緊衣襟,「王爺,住手,妾身好些了,你……你別盯著妾身瞧。」
他狀似好奇地眨著眼,「可是你的奶型很美,本王想摸一摸。」
聞言,她眼前一黑,差點厥了過去。「不行,王爺該端正品行,不宜白日無狀。」
「喔!你是說,天一黑就能摸!愛妃果然很懂情趣,黑得看不見就只能用摸的。」他一臉瞭然的樣子,好像真懂什麼叫摸一摸。
「……」她面色僵冷,笑不出來。
說他是傻子,卻反應奇快,她無心的一句話,他馬上就能曲解成另一種含意,而且教人無言以對,哭笑不得,沒法說他說得不對。
他們是夫妻,白天不能做的事,到了晚上哪能一把推開,他要真能硬來,為人妻室還能不順從嗎?
「愛妃,你又臉紅了,滿臉紅得像番果子,本王咬一口嘗嘗味道好不好。」他再度逼近,眼神透著晶光。
「別……妾身不好吃……」慌張又心急的單無眠閃著他的唇舌,她面紅耳熱地羞著身,不意踩著自己的裙擺。
「小心,無眠!」
單無眠倒下的那一刻,身下多了個墊背的,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及時接住她,兩人在地上滾了一圈,一人在上,一人在下,交疊著。
好死不死的,南宮夜色的手正好覆在她軟膩的豐盈上,雪嫩椒ru嬌軟誘人,淡然暗香由雙峰間散出。
黑瞳一黯,他低下頭,唇口微張……
「啊!王爺,你在幹什麼?你這麼大塊頭會把小姐壓扁的!快點起來,不要壓著小姐!」
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南宮夜色在心裡歎氣。冬雨的出現壞了他的好事,同時也拉回他的理智,就差那麼一步,他辛苦的偽裝就要功虧一簣。
這礙事的丫鬟,遲早有一天他會把她丟至無人荒漠,任其自生自滅。
「王爺,你很重耶!快起來啦,小姐的身子骨不像你壯得像頭牛,禁不起你一壓。」真是的,王爺又在玩什麼?他……冬雨一看到他手擱放的位置,當下兩眼微凸,整個人發臊。
感覺有人拉他,南宮夜色惱火了,「給本王滾開!愛妃摔倒了,本王救她,不是壓她。」
「好,王爺別火,是丫鬟說錯話了,你慢慢起身,妾身不疼,王爺不心疼。」她安撫地摸著他的手臂,語氣輕柔似水。
誰心疼了?他才不心疼,只不過不想看她摔成傻子,傻夫傻妻湊一對。「你不疼,本王疼,你撞到本王了。」
他這會倒像個孩子,向王妃撒嬌。
「真疼啊?我幫你吹吹,一會兒就不疼了。」朱唇微噘,呼出使人迷醉的香氣。
覺得「更疼」的南宮夜色輕喘一聲,姿態古怪的夾腿而起,他像是遮掩什麼的拉平衣服下擺,大口地灌下一整壺冷掉的茶。
「小姐,你和王爺……你們……呃,奴婢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冬雨有種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
「是。」
「不是。」
兩道同時揚起的聲音讓冬雨愕然傻眼了,她看了一眼正在瞪她的王爺,心裡很毛,再一瞧低頭扣盤扣的小姐,她的心根本在下雪了,一片烏雲罩頂。
不知怎麼著,她很想逃。
「奴……奴婢是給小姐送補品的,小姐要趁熱喝才不會苦口。」她捧著盤子的手在抖動。
「要改口喚王妃,你家小姐都嫁給本王了,你還當她是未出閣的姑娘嗎?」聽得真刺耳。
「……是,王爺,奴婢改口。」王爺此時的模樣好嚇人,一點也不像傻子。
「還有,本王的愛妃生病了嗎?為什麼要喝補品?」他不經意地流露出關心。
冬雨照實回答,「是皇后娘娘派人送來補身的藥材,一日兩回補……呃,補女子身子強健。」
「皇后?」他思忖。
「是呀!皇后真是好心,擔心王爺生不出子嗣來,還特地請宮中太醫配藥……啊!奴婢什麼也沒說,那藥絕不是助孕用的……」
單無眠撫額申吟。這冬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話一出口不就承認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是助孕還是絕孕?他在心裡冷笑。「既然是母后的賞賜,本王也要喝。」
一說完,在主婢兩人瞠目的目光下,他一口飲盡碗中物。
末了,他還說了一句教人嚇破膽的話——
「以後有多少本王就喝多少,你們不許藏私。」
呃……他是男人,女人的補品喝得了嗎?
第5章(2)
「小姐,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不好吧!萬一是我們弄錯了呢?」她的手在發抖,很心虛。
「你不也說他那時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傻子,讓人有種畏如天神的恐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也……也許是奴婢看錯了,人命關天開不得玩笑,我們收手好不好?」她真的很怕處理不慎會害死人。
「不行,爹要我盡快證明王爺不是傻子,我這一回就出狠招好堵住他的嘴,免得他一天到晚找人來催我。」其實是她想知道樂王是真傻還是假傻,好幾回她感受到他不同以往的淩人氣勢。
這絕非出自她的想像,平時孩子氣的王爺,有時會口出驚人之語,甚至引經據典,再加上一句「阿陽說」。
其實夏侯侍衛冷峻寡言,不像會說那樣的話的人,而一個五歲孩子的智力又怎能將那些出處記得牢,半字不差地條理分明。
不過促使她有此作為的,是她一日夜裡醒來,見他不在床上,她擔心他的安危遂下床找人,卻在無星的夜空下,看見他一臉陰鷙地瞪著自己的雙手,似要捉住什麼又放開,冷冷地勾唇一笑。
她沒驚動任何人地返回寢居,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直佯睡地靜待他歸來,聽見足音,再假裝被他吵醒的樣子,問他晚上不睡到哪去了。
他的回答是:跟大白玩。
黃金蟒?
他在說謊。
「老爺的事別理他就好,他根本沒顧及小姐的安危,小姐又何必為他著想?」如果是她,什麼都不管了,乾脆待在王府當樂王妃,老爺的官運想亨通就自個兒想辦法。
在縣府的時候,護著小姐的冬雨一併被善妒的夫人遷怒,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做不完的活,這一餐吃了,下一餐可能得等到隔日,常常吃不飽。
可在樂王府裡,她只要服侍小姐一個人就好,三餐大魚大肉還有點心夜宵,其他事不用她煩心,王府的下人自會分擔,這些日子以來她一下子胖了好多,多長了幾斤肉。
雖然老是被冷面的侍衛阿陽氣得哇哇大叫,不過比起以前的日子,樂王府的生活才是人過的,她一待下就捨不得離開了。
「可是爹說我再陰奉陽違,沒做點事,他就讓大娘來做客,順便帶姐姐們來住幾天,教導我為妻之道。」她一臉無奈的歎了口氣。
「什麼?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要來王府?」冬雨白了白臉,重重抽氣。
單無眠苦笑,「你說能不做嗎?換成是她們來試,王爺會更可憐。」
「我做。」她用斷臂的悲壯表情說道,一張臉都快哭了。
但要做什麼呢?按照計畫,冬雨先引開夏侯萊陽,佯裝有不明人士入侵,要他去看看,少了貼身侍衛,這才方便她們進行下一步。
而後,單無眠再把愛玩的南宮夜色帶到搭蓋在池面上的浮橋,讓他從橋上走過,再假意不小心撞他一下,讓他如落花般的跌入池中。
若是真傻,他會掙扎不休等人來救,而她等到人快滅頂時才喊人來撈起王爺。
反之,他會自行爬起,揭露裝傻的真相。
這一招是險招,所以令她猶豫不決。
只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誰那麼沒良心,居然割斷連接浮橋板子的麻繩,她和王爺兩人都成了落湯雞,浸泡在讓人發顫的池水裡。
「……呵……呵……好玩好玩,水好好玩,本王要玩水……來呀!愛妃,本王潑你水……」南宮夜色笑著,可無人發覺他的眼底佈滿陰霾。
害他一人就足夠了,竟然連不知情的王妃也拖下水,實在不可饒恕。
「我……咕嚕……踩不到底……救……救我……快拉我上去……呼嚕……我不能呼……呼吸……」水好深,淹過她頸項了。
「愛妃,你在玩什麼?泅到水裡嗎?本王也來試試。」高她許多的樂王突然往下一泅,藉著划水的手勢將她托高。
荷花池的水位高度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困擾,他一踩底便高出水面甚多,他還能行走自如,趕魚捉蝦,玩得不亦樂乎。
見狀的單無眠趕緊像只水蛭般巴著他不放,失態地面露恐慌,尖叫聲連連地不准他再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