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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安琪

  「當然不是!」於楷倫不禁搖頭失笑。「那天我只是陪她去買『她的』結婚戒指,是誰告訴你我們是去挑我和她的婚戒?」

  「是郁薇姊說的。」

  「是她?」於楷倫頓時明白她歹毒的用心,無奈地搖搖頭解釋道:「不是的,你被她騙了!她是我繼父的女兒,所以也算是我的繼妹,只不過我繼父與郁薇的母親很早就離婚了,郁薇跟著母親生活,連姓氏都改為母姓。」

  「她是你繼父的女兒?」程悠悠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她的母親在我母親與我繼父結婚後沒多久,因病過世了,我繼父心疼她孤苦伶仃,於是拜託同樣身在台北的我多照顧她。」

  「難怪你和她走得那麼近。」她頓時恍然大悟。

  「我不能否認,她確實一直喜歡我,因此老對外自稱是我的女朋友,藉以阻撓其他的女孩子接近我。而有一陣子,我也曾經想過要讓我們的關係,轉變為真正的男女朋友。」自首從寬,他坦白招認。

  「什麼?!」程悠悠聽了雙眼立即瞪得好大,小嘴氣鼓鼓地嘟起。「為什麼?難道你也喜歡上她了?」

  「不是,正好相反。因為我愛上另一個女孩──一個我深愛卻得不到的女孩,那太痛苦了,所以我想要逃避,想藉由與她交往,來忘了愛著那女孩的痛苦。」

  「是嗎?」程悠悠表面裝得平靜大方,其實心裡醋罈子早已打翻。

  她在心裡列出一串長長的名單,把所有曾與他有過接觸的女同學、女同事全部列入名單裡,再像抓兇手一樣,一個個揣測是哪一個才是佔有他心的「真兇」。

  「你不問我那個女孩是誰嗎?」她明明嫉妒卻又裝得不在乎的模樣,逗得於楷倫想發笑,於是他故意這麼問,想逼她破功。

  「我怎麼會知道呢?」果然她用力轉開頭,小嘴翹得更高了。

  於楷倫突然縱聲大笑,上前緊緊抱住她。

  「傻女人!那個我心愛的女孩,就是你啊。」

  「是──是我?!」

  程悠悠指著自己的鼻子,好像她剛被國際奧運協會的裁判宣佈為世界冠軍。

  「是啊,就是你。」

  他低下頭,用力在她唇上親吻一下,逗得她薄薄的臉皮染上紅暈。

  「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後來搬入你家,開始替你補習,與你朝夕相處,陪著你笑、陪著你哭,對你的感情更是與日俱增,無可自拔。」

  「既然你喜歡我,為什麼從來不說呢?」她驚喜得哭了,又哭又笑地埋怨道。

  他害她得努力假裝對他無意,偽裝了這麼多年,也平白傷了這麼多年的心。

  「一方面,是我不確定你的感情,不敢貿然告白,怕破壞我們之間原本單純的兄妹之情。另一方面義父對我也相當防備,我想他不可能同意讓我與你交往,所以這些年來我不戳破郁薇自稱是我女友的謊言,就是因為她可以當我的煙幕彈,讓義父不會對我產生懷疑。」

  「啊!」程悠悠只喊得出這聲驚訝。沒想到他的心機這麼……深!

  「你是程氏的千金,是天上的明月,對你──我原本真的不敢奢想,但是自從那一夜之後,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才真正下定決心要爭取你,與你終生廝守。」

  「那一夜?哪一夜?」程悠悠狐疑地瞅著他。

  「你忘了?」於楷倫笑著提醒道:「那一年我出國念博士,你到美國來找我,結果郁薇正好也在,你賭氣跑去住旅館,半夜還到酒吧亂晃惹禍,我為了不讓你喝太多酒,就把你叫來的酒全部喝光,結果喝得醉昏過去……」

  「哎呀,那都是過去的事,你別提了嘛!」想起年少不懂事,程悠悠就一陣羞窘。

  「反正,那一晚我醉倒在你的房間裡,後來發生什麼事,你心裡很清楚。就是從那一夜之後,我才敢肯定,你對我不是全無感情。」他噙著滿足的微笑,別有涵義地望著她。

  「那一夜?那……那一夜怎麼啦?」程悠悠眼睛左看右瞟,佯裝不知情地問。

  「你還要裝蒜嗎?我什麼都知道了。在我之前,你並沒有別人。」他畢竟是男人,也會為了這種事情得意驕傲。

  程悠悠的面頰霎時爆紅,知道再也瞞不住,才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看到床單上的血跡。其實我雖然醉了,但是對發生過的事,並不是毫無印象,所以當我第二天早上要下床時,看到床單上的血跡就明白了。除非我在半夜突然像女人一樣生理期報到,否則不該連我身上都有血跡。」

  「噢……」

  她本想粉飾太平,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穿幫了。

  「既、既然你都知道了,幹嘛不說啊?」害她還拚命演戲,也很辛苦耶,這個奸詐的男人!

  「因為那還不是讓我們對彼此坦白的時候。」他溫柔地望著她,解釋道:「那時我還在拿博士學位,工作上尚未有任何突出的表現,所以義父絕對不可能同意讓我們交往,那時候貿然讓感情曝光,有害無利,所以我才隱忍這麼多年。」

  原來他不是故意裝傻不說,而是深謀遠慮啊!

  「其實……我爸爸雖然多疑,但也不是真的那麼現實,他會大力反對我們在一起的原因,也是因為郁薇姊在他耳邊說了許多你的壞話,讓他以為你接近我都是為了程家的財產。」

  「又是她!」於楷倫支著頭,忍不住呻吟。

  他不接受她的感情,她就非把他推入地獄裡不可嗎?

  「現在我已經知道一切,她的話是不可相信的,幸好我們還能有機會把話說清楚。」

  她抱住他的手臂,開心地仰頭對他甜蜜一笑。

  「悠悠──」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臂,嚴肅地解釋:「聽我說!我與你在一起,絕對不是因為程家的任何一毛錢,而是因為我喜歡你、愛你。」

  「將來我們結婚前,我會先簽下一份聲明書,絕對不爭取或是佔用程家一分錢,以表示我的真心。」

  「不需要這樣,對我來說,我們是一體的,我的錢當然也就是你的──」

  「不行!這點我很堅持。」於楷倫難得頑固地道。

  程悠悠也不想與他爭辯這個,只笑著說:「那你自己去和我爸爸談吧,我不管這個了。」

  她只在乎他是不是在她身邊,好好地愛著她,而那些商場、公司裡複雜繁瑣的事,就全交給他們去煩惱吧。

  或許,她是個真正的敗家女喔!

  嘻嘻。

  尾聲

  五年後

  一輛凌志休旅車流暢地開進賣場的停車格裡,不一會兒,車上走下一對夫妻模樣的男女,男的俊女的俏,高雅有品味的衣著,分外惹人注目。

  女人手中抱著一名約兩歲多的小男孩,一見到從駕駛座下來的父親,立刻不安分地在母親懷中扭動。

  「爸爸,抱抱。」他伸出胖胖的小手,撒嬌地要父親抱。

  「好,爸爸抱。」男人斯文俊雅的臉龐上洋溢著爽朗的笑。

  他伸手接過對嬌小的妻子來說已經負擔太重的小傢伙,劈開他的小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孩子開心地笑了,他最喜歡坐高高,而男子像普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樣,都以寵溺孩子為樂趣。

  男人脖子上架著兒子,與妻子走進賣場,直接前往食品區補貨,這個週末連續假期,他們一家要到山區的別墅木屋去度假。

  妻子挑了一些新鮮好吃的水果,買了幾瓶冰透的飲料,然後一家子又繞到零食區選購兒子愛吃的餅乾。

  「來,耀程要吃什麼餅乾呢?告訴爸爸,爸爸幫你拿。」於楷倫抬高眼皮,詢問爬在自己頭頂上的兒子。

  兒子叫做於耀程,意思就是「光耀程氏」。四年前他與悠悠終於在程天義的首肯下,完婚走進禮堂,整件婚事全聽從程天義的安排,交由專業的顧問公司打理,節省他們不少心力。

  白天的結婚典禮華麗氣派,但溫馨寧靜,晚上的婚宴別出心裁,且處處洋溢著聿福,他們都很滿意那樣的婚禮。

  不過一直到婚後,還是有件事情「喬」不攏,就是關於程氏的繼承權問題。程天義有意交棒給女婿,自己退居次要領導者角色,以換取更多時間與朋友去打球旅行,好好享受剩餘的人生。

  但看似溫文實則頑固的於楷倫說什麼也不肯,只說「岳父在不越權」,怎麼也不願繼承董事長之位。

  幸好隔年冬天小傢伙出生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程天義立即將公司資產逐步轉移到外孫名下,然後又將「看顧兒子財產」的大包袱丟給於楷倫,自己拍拍屁股消遙去了。

  既然還是為程家的人服務,而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兒子,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於是於楷倫認命地一肩扛起這個重擔,代替岳父大人做牛做馬,而他的岳父則是過著三天兩頭出國度假、泡湯、享受美食、打小白球,悠閒得令人眼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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