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羿咬了咬牙,這個女人根本是想逼瘋他。
感覺體內的男性利刃變得更大了,冬昀不禁發出感歎,至少不必擔心「性福」方面的事了,她絕對可以得到滿足。
當高/潮來臨,她幾乎又嘗到死亡的滋味,不過這種死法可是多多益善,不管來幾次都沒關係。
過了片刻,身上的男人還是貪得無饜的索求著,遲遲不肯宣洩。果然年輕就是本錢,而自己雖然有一具十八歲的身體,卻是三十歲的體力,實在沒辦法跟他拚一個晚上。
她好想睡覺……
「相公……我不行了……」冬昀快睡著了。
雷天羿不肯讓她睡。「白天你只顧著陪昭兒玩,今晚要好好陪我。」
「欸?」這是在吃哪門子的醋?
最後她當然還是捨命陪良人。她被折騰了一個晚上,連何時昏睡過去都不知道,第二天醒來後,更是下不了床。
冬昀一面忍著腰酸起身梳洗,一面想著以後還是要適可而止,不要仗著現在還年輕,在床事方面就沒有節制,將來後悔也來不及。
「想不到爺現在會這麼疼愛夫人,」春蘭笑睇著她身上的吻痕。「真的跟過去完全不一樣。」
冬昀避重就輕地回道:「男人嘛,在那方面總有需求,這跟疼不疼愛無關。」
「當然有關,以前看爺總是冷冰冰的,現在可多了些人味,尤其是在面對夫人時,真的變了。」事情到底是怎麼轉變到這個地步的?春蘭還摸不著頭緒。
「是這樣嗎?」冬昀裝傻。
春蘭假笑了聲。「夫人那天投水自盡,還能活過來,真是老天爺保佑,奴婢真替夫人高興。」
「你真的這麼想?」她盯著婢女看。
見夫人又用那種彷彿要看穿人的眼神盯著自己,春蘭的笑臉頓時僵了下。「那是當、當然了。」
冬昀也跟著假笑。「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奴婢去把早膳端過來……」春蘭總覺得毛毛的,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見春蘭走了,冬昀才收起笑容。
「爺呢?」她問向桂花。
桂花捧了套襖裙過來。「爺沒說要上哪兒去,多半是在玉華堂。」雖然搬回來了,不過國公爺每天還是會在那邊的書房待上兩、三個時辰。
「嗯。」雖然這個婢女站在自己這一邊,不過冬昀也不會刻意跟她套關係,免得被人看出來,反而害了對方。
而桂花也是一樣,口氣和態度上沒有太大的改變,因此到目前為止,並沒有讓春蘭發現異狀。
要怎麼做才能扭轉眼前的困境?她又該如何改變婆母的心態?
冬昀想破了頭,還是想不出來。
看來只有等待時機到來……
再過三天就是中秋了,一道皇上口諭在這天下午送到了國公府。
長公主親自來到大廳,不過傳達旨意的老太監又誠惶誠恐地表明非要國公爺夫妻出來接旨才行,她只好又派了奴才去請。
雷天羿夫妻來到大廳,下跪接旨。雖然每年中秋節宮裡都會舉行祭月儀式,不過向來只有後宮的妃嬪、皇子和公主參加,這回皇上卻指名要他們夫妻入宮一隨同祭拜。
「微臣遵旨。」
待夫妻倆起身,長公主不免疑惑地質問為何自己沒有受邀,反而是讓兒子和媳婦他們進宮。
老太監陪著笑臉,恭敬地回道:「這是欽天監的監正大人親口說的。他近日卜了個卦,算出皇上今年到明年六月這段日子將有血光之災,卻無法得知發生何事,所以打算在祭月儀式請來貴人到場,也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我看他根本是在妖言惑眾!皇上在宮裡好端端的,何來的血光之災?」長公主嗤之以鼻。
「監正大人所言,長公主可千萬不能不信。」老太監親眼見識過對方的能力,完全心服口服。
長公主哼了哼。「所以本宮的兒子和媳婦就是他口中的貴人?」
「監正大人說貴人其實是國公夫人,而國公爺則是輔助,兩者缺一不可。」這種事他可不敢亂說。
聞言,冬昀不禁愣了好幾下,心想這位監正大人究竟想幹什麼,自己又真的是皇上的貴人嗎?還是有其它的目的?
「只要能化解皇上的血光之災,咱們夫妻必定全力以赴。」不管原因為何,既然皇上有旨,雷天羿自當效命。
老太監笑了笑。「奴才這就把話帶回去。」
第8章(2)
待一行人離開後,長公主叫住正要離開的兒子,一塊兒回到正院。
「母親還有何吩咐?」雷天羿面無表情地詢問。
長公主在椅上落坐,身邊的老宮女適時遞上剛泡好的參茶。「進宮見了皇上後,不該說的話,可別亂說。」
雷天羿臉上掠過一抹嘲諷。「這一點孩兒自然明白。」
難道她以為自己會笨到提醒皇上千萬不要將遺詔交由他人保管?無憑無據的,皇上又豈會相信?
「我當然相信你不會。」生母和妻兒的性命都在她手上,諒他也不敢胡來。
「那麼孩兒告退——」
「等一等。」長公主又叫住他。
雷天羿腳步一頓,等著她開口。
長公主將喝了幾口的參茶擱在几上。「本宮已經派人去接你的生母到京城來了,相信不用多久,你們母子就可以見面。」
終於可以見到了!
這代表生母真的還活在人世!
「多謝母親。」雷天羿深知要把握這個機會,好救出生母。
長公主輕笑一聲。「本宮可是遵守諾言,所以你也要好好地跟本宮合作,這個天下就是咱們母子的了。」
「是,孩兒遵命。」雷天羿忍氣吞聲地回道。
得到滿意的答案,長公主這才讓他退下。
雷天羿跨出廳門,心中沉思。他該如何揭發長公主的陰謀,又不至於讓自己一家三口受到牽連?可惜想要不受到牽連恐怕很難……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瀟湘院,冬昀雖然只瞥了一眼,也看得出丈夫臉上寫滿了「我心裡有事」。
「婆母又為難你什麼了?」她問。
雷天羿抱起坐在床上的兒子。「沒什麼,只是吩咐咱們這回進宮,在皇上面前可不能失禮。」
冬昀會相信才怪。「就只有這樣?」
「我沒必要騙你。」他淡淡回道。
她氣丈夫就是不肯說實話。「你們之間該不會有什麼交換條件?」
「你太多心了。」雷天羿說得輕描淡寫。
「相公還是不相信我?」她為之氣結。
雷天羿瞅了她一眼。「我當然相信你,只是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不過徒增煩惱罷了,只要把昭兒照顧好就夠了。」
「不要小看女人!」冬昀罵道。
他迎視妻子怒氣騰騰的雙眼。「總之一切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和昭兒的,不會讓她動你們母子一根寒毛。」
「你不需要一個人承擔這些責任,我可以幫你。」她真想拿掃帚把他腦袋裡那些迂腐的大男人思想清一清。
「保護妻兒是丈夫的責任,你什麼都不必擔心。」雷天羿還是說著同樣的論調。
冬昀還想說什麼,就見他把兒子塞給自己,然後轉身出去。
她好想大叫,卻只能跟兒子抱怨。「你這個爹真的很難溝通!」
「嗒嗒……」昭兒只是流著口水對她笑。
到了中秋節這一天,約莫午時左右,雷天羿夫妻穿著正式禮服,分別乘坐兩頂轎輿,來到位於皇宮東郊的天壇。
天壇顧名思義就是天子用來進行祭天儀式的地方,按照敬天禮神的想法而建造,強烈表現出對「天」的崇敬,整體面積比皇宮還要大上兩倍,有兩重壇牆,分隔為內外壇,內壇牆上辟有六座門,裡頭主要有祈年殿、皇穹宇和圜丘壇,並用一條丹陛橋相通,象徵著與天宮連接。
由於祭月儀式在晚上舉行,皇上此刻正在祈年殿的一座正殿等待,雷天羿夫妻便來到殿外的廊房等待宣召。
想到待會兒要見的是當今聖上,冬昀免不了有些緊張。
「相公經常見到皇上嗎?」論起輩分,他們也算是「舅甥」。
雷天羿看向妻子,壓低音量回道:「以前經常進宮,不過近年來已經很少了,這也是為了避嫌。」
「避嫌?」她不懂。
雷天羿唇畔揚起一道自嘲的弧度。「身為長公主的兒子、當今皇上的外甥,進宮面聖得太過勤快,難免會被人在背後說閒話,為了顧及其它人的想法,皇上也就不便隨時召我進宮。」
冬昀頓時有感而發。「做人還真難。」
「這樣也好。」他不想如那個女人的意。
「怎麼說?」冬昀又問。
可惜雷天羿並沒有再說下去。
「告訴我會怎樣?」她氣呼呼地問。
「那個女人……」雷天羿知道她懂得自己是在指誰。「希望我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仰賴,甚至超越那些皇子。三年前,皇上原本有意讓我成為御前侍衛,時時刻刻跟在左右,不過文武百官對此相當反彈,這才作罷。」
冬昀點了點頭。「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如果相公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婆母也會覺得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