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那麼忙,你也不用送我到那麼遠的地方,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先走吧!記得路上小心。」他綻出俊柔的笑痕。
「可是如果這樣……你會不會……」
「放心,我從沒想過拿這種傷來威脅你,今天是你自己跑來的不是嗎?」他對她眨眨眼,「我們一起出去吧!」
於薔與他一塊兒走出醫院,就在她想堅持送他回去時,突見一位穿著套裝、舉止優雅的女人朝他們走來。
「夏日烈,你怎麼在這裡?咦……你受傷了?」她驚愕的問道。
「我沒事,只是點小傷。」他撇嘴笑笑,「雨妍,倒是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我爸來醫院做例行的健康檢查,我抽空過來陪他。」劉雨妍的目光不禁轉向於薔,「這位是?」
「哦!她……」夏日烈揉揉鼻翼,勾起一絲笑痕,「坦白說,我跟她的關係還挺複雜的,不知該怎麼介紹。」
於薔不喜歡他這種故作曖昧的語氣,於是替他說了,「我姓于,這位夏先生的傷是因為我造成的,所以我送他來醫院看看。」
「什麼?是你開車撞傷他嗎?」雨妍詫異的走近夏日烈,伸出手想碰他,「你是哪兒受傷?」
「我沒事。」夏曰烈抓住她伸來的手,「雨妍,這是大街上。」
倒是於薔面對他們這種親匿的舉動,有點看不下去了,「你放心,他的傷我會負責到底的。」
「我記住你這句話了。」他對她撇嘴笑笑,接著又轉向雨妍,「既然伯父在做檢查,我也該進去探望一下。」
「好呀!」雨妍甜甜一笑。
於薔看看他,又看看雨妍,真想大笑自己到底在堅持個什麼勁兒,他倆看來早就認識,連對方的父親都熟,她這個「外人」杵在這裡不是很滑稽嗎?
「如果你真沒事,那我走了。」於薔對他說。
「你走吧!我很好,絕不會有事的。」夏日烈以為她是因為這原因才會遲疑不離開,殊不知連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不走。
光是因為擔心他的傷嗎?醫生都說沒事了,這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
「那是最好不過了,再見。」再看了雨妍一眼後,於薔這才走向停車場。
坐進車裡,她不禁喃喃念道:「什麼嘛!明明就有一位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參加什麼徵婚配對!」
突然,她想起那天在電影院他曾提起是被人戲弄,可見他壓根也沒有意思要找對象,那又何必對她說一些撩撥人心的話?
「男人哪!真沒一個好東西。」於薔暗地碎念了句,更加深心底的認知,隨即轉動鑰匙開車回公司。
可以想見,當她回到公司,看到雲琴那張忍著笑意的臉時,有多火冒三丈了!
「你以為這樣很有趣?」若不是她努力壓抑怒火,可能真會全身燒起來。
「我又不是故意的。」可憐人兒將脖子一縮。
「不是故意的?」於薔提高音量,「那是我自找的囉?」
「嘿咩!你硬說人家要截肢,逼問我他住哪兒,從頭到尾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哦!」現在刀子抵在脖子上,雲琴無論如何都要將死的掰成活的。
「好,以後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拜託你。」
於薔回到辦公室,坐在椅中深吐了口氣,看看桌鐘只差半小時就要開會了,她得讓情緒平穩下來才行。
拿出會議資料,這次他們廣告公司要爭取一家飯店的廣告案,內容為飯店暑期推出的活動,除了平面還有五百分鐘的電視廣告,這可是個不小的CASE,她絕不能讓董事長失望呀!
桌上電話響起,她順手接起,「喂,我是於薔。」
「于小姐你好,這裡是『心心相印徵婚試驗所』,我是老闆金來緣。」對方以愉悅的口吻自我介紹。
「徵婚試驗所?」驀地,她臉色一僵,「有事嗎?」
「我想請問,你和對方第一次見面的感覺如何呢?」他客氣地問,讓人覺得不回答好像對不起他。
「沒感覺。」挑起眉,於薔語氣有點悶。
「沒感覺?我也問過夏先生,他對你很有意思呢!」
於薔瞇起眸,心想:媒人就是媒人,一張嘴說得天花亂墜!
「他有意思是他家的事,與我無關,OK?」深吸口氣,她實在不想再說下去了。什麼對她有意思,他身旁不是已有女友了嗎?
自己身受其害過,她才不想破壞別人的感情,只為一時歡快。
「于小姐,你現在心情不好?」金來緣笑了笑,「那等你心情好些的時候,我再打給你。」
經他這一說,於薔才發現自己的情緒似乎激動了些。
老天,她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那個叫夏日烈的男人嗎?還是因為看見他和其他女人熟絡談笑時,她心上就像壓了塊石頭?
不是這樣,絕對不是,她只不過是這陣子被他的名字給惹煩了而已。
「對不起,我心情很好,但我不想再繼續了,或許你不知道對方已有女朋友,所以就請你當作沒這回事。」她平心靜氣地解釋。
「他有女朋友?!」金來緣很吃驚。
「對,而我也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朋友報了名,所以我想撤銷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要麻煩你親自來這裡一趟。」
「親自去?」
如果讓熟人看見她走進那地方,豈不讓人笑話?「那就算了,反正我不想再和那位夏先生有任何交集。」
「那我知道了,不過在你未撤銷前,我還是會持續為你介紹對象。」金來緣說完才掛斷電話。
「真奇怪,哪有婚姻介紹所這麼熱心的?」低頭再看看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她立刻前往會議室,路經雲琴身旁時,她睨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雲琴連忙垂下腦袋,噘著唇站起,在她背後說道:「經理,我錯了,以後我不再管你的事了。」
於薔頓下腳步,轉過身對她笑了笑,「記住你的話,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我就請董事長把你調走。」
看著她走進會議室後,雲琴才吐了口氣,「真慘,原以為他們兩個看對眼了,哪知道會是這種結局。」
不管就不管,你就別當一輩子老姑婆,到時不必等董事長調我走,我就會先申請調離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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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你滿意這份企畫嗎?」
在一間日本料理店包廂內,於薔努力的想將自己熬了三個晚上所想出來的企畫拿給對方看,但很明顯的,對方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些東西等下再看,來,再陪我喝一杯。」陳龐益拿起酒杯,逼於薔繼續喝。
於薔難受的歎口氣,推抵不掉,只好喝下一杯,「這樣可以了吧?我們是不是再繼續看看——」
「我不是說了,今天不要掃興,公事明天再說。」
他直撲向她,讓於薔嚇得趕緊往後退,皺起一對柳眉,「陳總,你醉了,我想我改天再去貴公司拜訪好了。」
「你別走……你別走呀!」他追出包廂拉住她,「我告訴你,要用哪家廣告公司的東西決定權在我。」
「我知道,但是你醉了,很多事根本沒辦法談下去。」於薔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現在哪需要談什麼,跟我進來。」雖然人醉了,但是力氣倒是很大,於薔應付得好吃力。
「不要……拜託你……」被拖回包廂後,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沒用,只好人喊,「有沒有人在?快來人——」
外頭鬧烘烘的,無論她怎麼喊都沒人前來關心,就在這時候包廂門被拉開,她意外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雖然她不知道他怎會出現在這裡,但已經醉了的陳龐益還死拉著她不放,她只好用一雙求救的眼望著夏日烈。
他重重的擰起眉,上前用力扯開陳龐益的手,回頭對她說:「你先出去。」
「謝謝……」於薔站了起來,紅著眼眶整整自己的衣衫後,便迅速跑了出去。
夏日烈見她離開後,隨即又看著醉死在他面前的男人,「你醒醒——」
「誰……是誰讓她走的,你……你又是誰……」陳龐益張大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人,視線卻模糊不清。
「你已經醉死了,當然看不清楚我的臉。」夏日烈用力扯住他的衣領,「沒想到你是這樣談公事的?好,就醉死在這裡,繼續喝吧!」
丟下這話,他便迅速走了出去,這時陳龐益才張著眼,含含糊糊道:「這個人好面熟……我好像認識……」
才說完,他就往桌上一趴,睡著了。
走到外面的夏日烈,看見於薔仍站在店門外,並沒離開。
「你怎麼還在這裡?」他瞇起眸望著她。
「我是想走,但回頭想想這麼一走,這件案子准泡湯。」深吸口氣,於薔轉而望著他,「謝謝你為我解圍,我在這裡等他清醒。」
「依他酒醉的程度,明天才可能完全清醒,你打算替他守門?」夏日烈冷嗤。
「沒辦法,我們董事長極重視這件案子,我不想失敗,更不想讓他看不起女人。」當初江西德離職後,老董莊永發就曾說過,是因為她才害他失去一名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