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映遙先回答,「我沒有問題。」
「我這邊也沒有問題。」
「太好了!上課的時間是一點到五點,兩堂課,至於誰先誰後,你們兩個人可以喬一下。」夏繼光將上課時間表翠拿給李則翰。「對了,我記得映遙你老家好像是在台南吧,那明天你要不要順便回家探個親呢?我會給你們兩天公假,所以你們當天不用急著趕回台北。」
「沒回去也沒有關係,打個電話就好。」
「沒關係,就回家一趟吧,好好休息,隔天再回來台北就好。」
童映遙和李則翰走出總經理辦公室後,兩人直接走上大樓頂樓。
決定來個快刀嶄亂麻,因此童映遙沒有浪費時間,馬上將事情給攤開來說。「上個星期五晚上,我喝醉了。」
「我知道,我也喝醉了。」就因為喝醉,所以他們才會發生關係。
「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會發生這樣的事,不是誰的錯,因為我們兩個人都喝醉了。」雖然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起的頭,但那已經不重要了。「我想你跟我一樣,都很喜歡這份工作,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維持目前的相處狀況,OK?」
李則翰看著她,沒有說話。其實童映遙此刻的話,也是他想說的,把那晚當成不曾發生過的事,對他們兩人而言是最好,畢竟他們兩人都喝醉了。
可是已經發生的事,又怎麼可以當成沒發生過呢?
他和童映遙認識六年了,在他的印象裡,童映遙是個漂亮、獨立,有著自我想法的女孩,儘管偶爾會使出一些教人生氣的小手段,但本質不壞,而且在工作上的表現完全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非常的出色。
他不只一次被問為何沒有和她擦出火花?每當遇到有人問他這個問題,他就覺得很好笑,因為他可不想交一個凡事都得和他吵過之後才會得到結論的女友,一起工作六年,他們可說非常瞭解彼此,或許就是因為太瞭解對方的個性,因三很清楚的知道兩人不可能在一起。
如果不是喝醉了,他們根本不可能上床,這一點難得他和她有著共識。
「喂,李則翰,你幹麼不說話?」就等他說OK,然後一切沒事。
「我不想騙你,那晚我雖然醉了,可是我不是醉到什麼都不記得,那晚我們做了很多次,每次的感覺都很棒。」
童映遙耳根一紅,不明白他幹麼提這個。「你不是想告訴我,因為和我做愛的感覺很棒,然後要我們當炮友吧?」
「該死的,我沒有那個意思。」他怎麼可能會要求她做那樣的事。「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就那麼喜歡惹我生氣嗎?莫名其妙和你上床,我也感到很煩躁,知道嗎?」
「你根本就不需要煩啊,就照我剛剛說的,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你只要說OK,認同我剛剛說的就行了,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會那麼囉唆。」
「童映遙!」他低聲吼著。
不理會他的生氣,童映遙只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那你說,你想要怎麼樣?」
「我還沒有想到,不過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已經發生的事情,怎麼有辦法當成沒發生過?我沒辦法那樣做。」
「那你想怎麼樣做?想迫我還是娶我啊?」
「我得為我自己做的事負責任。」
「偶爾你也會有一夜情的時候,難道每個曾經和你上床的女人你都要負責任嗎?」
「我從來沒有和女友之外的女人上床。」李則翰嚴正地說著。
「很好,你是聖人,可以嗎?」
「你不需要這樣挖苦我。」
為什麼他聽得懂她挖苦他的話,但腦筋卻那麼死呢!「李則翰,你我心裡都清楚,我們只能是工作上的夥伴,但並不適合在一起。」童映遙說出了彼此的想法。「既然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那為何要記住那一夜的事呢?況且我們兩個人都喝醉了。」
李則翰很想說什麼,卻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對,他認同她說的話,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你不需要想太多,我想你大概是因為失戀,在喝醉的情況下,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了,而我也有可能是誤把你當成我前男友,所以我們才會發生關係。」
李則翰揚起眉,「你還愛著你前男友?」
「這不是我們現在討論的重點。」童映遙不悅的將話題扯開。「我想說的是,既然我們彼此已經確定將來不可能有任何發展,那麼那一夜的事,讓我們就當作是個美麗的錯誤,從這一刻起,讓我們忘了那一夜,可以嗎?」
「我得好好想想。」
有那麼一刻,童映遙就要吐血了。「算了,從以前到現在,我們兩人的意見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事。」她順了下急喘的呼吸。「好吧,你就去好好地慢慢想。而我決定照我自己所說的,將那晚的事給忘了。」
她說完就走下樓,因為再繼續和那個人說話,她會昏倒。
算了,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她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童映遙。」李則翰在上頭喊著她。
「怎樣?」
「明天到台南出公差,如果要搭我的車,到公司會合。」
「知道了。」
隔天兩人開車南下,兩節課,童映遙選擇第二堂課,這樣先上完第一堂課的李則翰就可以開車先回台北,然後明天賺到一天的公假,而她上完課之後,就會直接回台南老家,因為她已許久沒有回家了。
就因為以為李則翰上完課已經回台北了,因此當她上完課走出來看見他還在的時候,才會嚇了一跳。
「你還沒有回台北?」
「關於那晚的事,我回去之後又想了很多,我想和你談談。」
「那件事我已經決定忘了,沒什麼好談的。」童映遙不想理會他,向負責人吳經理打完招呼後,逕自往外走,李則翰跟在她身後。
「童映遙,你給我站住!」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談的,別再拿那種無聊的事來煩我。」地急忙想甩開他,因此沒有注意到一旁有個身材中等的中年人走向她。
「那不是無聊的事,我們上床是件很嚴肅的事。」
「啊?你說你和我們家阿遙上床?」
聽到熟悉的聲音,童映遙轉過身,愕住,
「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童映遙坐在老家的客廳裡,欲哭無淚。
該回台北的人沒有回去,然後中午跟嬸說下午上完課會回家,沒想到叔會騎機車要去載她回家,最後就變成這樣了。
童勝中看著連坐著看起來都很高大的男人,身旁的老婆柯如敏也看著他。「少年仔,你說你和我們家阿遙上床,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高的人。
「是真的?」
童勝中驚呼不已。「你叫什麼名字?」
「童叔、童嬸你們好,我叫李則翰,是童映遙公司的同事。」
童映遙大概知道叔和嬸想做什麼,因此她想解釋,「叔,嬸,其實事情不是那樣……」
「阿遙,你不要緊張,叔會幫你主持公道。」童勝中當侄女是在害怕。
「不是那樣……」
「阿遙,一切就讓你叔幫你做主。」柯如敏說著。
童勝中看著李則翰,嗯,是個看起來很沉穩的年輕人。「少年仔,既然你已經和我們阿遙上床了,那你要怎麼對她負責任?」
「這個……」
「我跟你說,我大哥大嫂在阿遙十歲那年出車禍就走了,我一直把阿遙當成自己女兒般的疼愛養大,所以就算拚上我這條老命,我也絕不會讓她吃虧或受到任何委屈的。」
童勝中的話讓李則翰好訝異,因為開朗樂觀的童映遙,看不出來從小父母親就已經不在她身邊了:而童映遙聽見叔叔說的話,很感動,因為叔和嬸真的對她很好。
「這次阿遙回來,我和她嬸本來打算安排她去相親的,對象是個小學老師,可是沒想到你也一起來了。」看來他也只能跟對方道歉了。
「叔,我不是說我還沒有要嫁人嗎?」沒想到叔居然在李則翰面前說這些,讓她有些小尷尬。
「拜託,你都二十八歲了,路口阿成婆的孫女跟你年紀一樣大,孩子已經念幼稚園了,還有,你那個高中同學叫什麼如鳳的,去年不是也嫁人了,所以,今年一定要把你嫁掉。」童勝中說得振振有詞,讓侄女無法反駁。
「叔。」她快昏倒了啦。
「好了,現在換少年仔說,你要怎麼樣對我們家阿遙負責?」
見到叔叔一直逼李則翰對她負責任,童映遙再也忍不住了。「叔,嬸,我老實跟你們說好了,我會跟他上床,那是因為那天我和他都喝醉了,我並不愛他,所以別再逼他對我負什麼責任了。」
童映遙的話,讓童勝中夫婦嚇了一跳,除了驚訝外,同時也很生氣。「阿遙,你的意思是,因為你喝醉了,所以隨便跟人家上床?」
「阿遙,你怎麼會這樣?」柯如敏沒想到乖孩子的阿遙會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