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盈,我只是誠實的說出大家的看法而已,而且說你們是美人已經算是恭維了。你看看你的頭髮,還有你這身男人婆般的黑色褲裝,誰還敢靠近你啊?」羅美娟穿著Dior的手工訂製晚禮服,趾高氣揚的望著她們。
「羅美娟,那你還靠近我做什麼?」葉思盈冷笑著。
「我是看你們可憐,所以才……」
「羅美娟,恭喜你訂婚了。」程安吉的嘴角漾著完美的淑女笑容,緩緩站起身來。「什麼時候準備結婚呢?應該會邀請全校同學一起參加吧?」
羅美娟的神情剎那間變得陰沉,她的確是訂婚了,但是最近到處有傳聞說對方要與她解除婚約。
「我要是你們,就沒那個臉來參加宴會。當壁花的滋味很好受嗎?何必在這裡丟人現眼,誰都知道你們是不可能在這裡找到丈夫的。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去國外或其他地方碰碰運氣。」羅美娟的眼裡閃過一絲嘲弄的目光。
程安吉不禁在心裡感歎,林校長是如此禮儀端正、作風嚴謹的人,怎麼會有羅美娟這樣心眼狹小、行為乖戾的女兒?
「誰說我們在這裡找不到丈夫的?你說話小心一點。」葉思盈抬起頭,用鬥牛般的眼神瞪著羅美娟。「我們三個人不僅都能嫁出去,還一定會有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婚約,絕對會嫁得比你好。」
「什麼?」羅美娟和她身後的幾個女生聽到葉思盈的話以後,都掩嘴而笑。「牛皮可不能吹得太大,破了就不好看了。」
「思盈,我們不要跟那些心胸狹窄的人多說什麼。」程安吉拉住了被怒火沖昏腦袋的葉思盈。「我們走吧。」
「才剛說完大話,就心虛了?」羅美娟得意極了。
程安吉搶在葉思盈之前回過頭,壓低了聲量說:「思盈的話到底是不是大話,你等一年以後再看不就好了。」她發現四周的人已經開始注意到她們,她可不想成為別人茶餘飯後消遣的對象。
「那我們打個賭吧。」羅美娟也壓低了聲音。「如果一年後你們沒有得到出色的婚約,那你們三個人就要在學校的禮堂裡,對著全體師生,承認自己是沒人要的壁花。」
程安吉感到十分憤怒,看著眼前那張惡毒的嘴臉,她不假思索地說:「那麼如果是你輸了,一年以後就換你在學校的禮堂裡,向眾人承認你在任何方面都不如我們,並且跟我們道歉。」
「這麼說你們是答應這個賭約嘍?」羅美娟洋洋得意的說道。
「是的,我們答應了!」葉思盈揚起眉毛。
羅美娟又看向季莫琳。「你呢?」
「我和她們是一起的,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向柔弱的她,此刻的表情顯得平靜而堅強。
「那好,我拭目以待。」
「還有,這個賭約暫時保密,一年以後才能公開。」為了防止她使出一些小手段,程安吉加上了一句。「現在我們去找個地方,將這個賭約立據為憑。」
葉思盈在一旁拍手叫好,而季莫琳也緩緩點頭。
「行,走吧。」羅美娟則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帶頭向大廳外走去。
程安吉立刻跟上她的腳步,美眸裡流動著堅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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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微臣本想在僻靜的小客廳裡好好歇息一會,畢竟他已經連續三天三夜沒有睡好。而且他向來對這類宴會不感興趣,認為這根本就是虛度光陰、浪費時間。
可是他才正要入睡,就被一些聲音吵醒了。
一群女生闖進了他的私人領地,並且大聲喧嘩,說要立什麼賭約?躺在沙發上的他勾起嘴角,笑容流露出淡淡的譏諷。
看來他的好夢被打擾了,不過他可不想在此時現身──因為她們的談話內容,引起了他的一點點興趣。
「好了,這樣寫應該就可以了,簽名吧。」這個說話的女生有副好聽的嗓子,聽起來柔軟悅耳,而且很有說服力。
「是不是應該再補上個候選人列表?」現在說話的這個聲音他不太喜歡,尖銳刺耳。「不然你們隨隨便便找個人訂婚,就要我承認那是出色的婚約嗎?要嫁得比任何人都好,總也要有個標準可以參考。」
「你什麼意思?現在才說這個?是不是不敢簽約了?」這個聲音很暴躁,而且童微臣似乎認得這聲音的主人。
「是你們想要騙我吧。」尖銳的聲音響起。「我很難相信你們這三個壁花,居然有自信得到人人羨慕的婚姻。」
「我們是很認真的在和你打賭。」第四個聲音之前並沒有響起過,聽起來低沉柔弱。
「她說的也有道理。」悅耳的女聲再度控制了局面。「應該做個解釋,以免以後有人以此為借口而耍賴。」
「好,在我們聖·埃莉西絲學院,嫁得出色與否的標準就是那個男人必須是同年齡裡最有權勢、最有前途,並且身價最高的。這一點,大家都同意吧?」刺耳的聲音讓童微臣皺起了眉頭。
「這的確是聖·埃莉西絲學院的標準。」悅耳的聲音依舊不快不慢的說著。
刺耳的聲音微哼了一聲。「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學院有個黃金單身漢的排行榜,歷屆的學姐誰嫁得最出色,都是以這個排行榜為參考的。不過要你們三個人包攬前三名的黃金單身漢是有點難度,而且據我所知,已經有人與前三之一的尚孟爵訂婚了。」
童微臣挑了下眉,沒想到在這段荒唐有趣的對話裡,會聽見熟悉的名字。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快點說。」暴躁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必前三名,只要能嫁給前五名的其中三人,就算你們贏了。反正榜單也會有所變化,特別是前五名的爭奪,常常出現分歧,沒有辦法排出誰才是第一名。」刺耳的聲音中帶著輕視的意味。
「你把那五個人的名字寫在這裡吧。」悅耳的聲音多了一絲威嚴。
童微臣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偷聽而感到可恥,他反而露出興味的笑容。女生的思維果然奇特,不是他所能夠想像的。
「寫好了。」刺耳的聲音多了些得意。「你們就好好研究這五個人吧,他們可都是數一數二的金龜婿人選。」
都有些什麼人?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眼眸裡射出諷刺的目光,這可真像是在選擇投資對象,或者收購資產前的研討會。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四個女生輪流簽完名後,悅耳的聲音立刻宣佈。
「大家各自保存好賭約,我也會替你們保密的。不過我已經等不及看到你們失敗的臉了。」帶著放肆的笑聲,刺耳的聲音終於消失。
簽下賭約的其中一方已經離開。
「安吉,沒想到這一次你比我還衝動,真的和她打賭了。」暴躁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和沮喪。「但是……你看看這上面的名單,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對不起,我一時衝動拖累了你們,我……」悅耳的聲音有著懊悔。「我就要這個人了,反正禍是我闖的,無論如何也要成功。」那是破釜沉舟的語氣。
「安吉,你確定嗎?這個賭約是我們三個人一同答應的,你根本不必自責,也不必挑選一個最困難的對象。」柔和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
「對啊,我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暴躁的聲音聽起來勇氣十足。「我們三個人應該從長計議,挑選最有可能成功的對象下手。但這一個……還是放棄了吧,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悅耳的聲音非常鎮定且堅定。「你們看,這五個人裡面有一個已經訂婚了,也就是說,剩下的四個人裡,我們只能放棄一個人。所以我個人覺得,如果有失敗的危險,那倒不如從最困難的開始,即使失敗,我們也還有時間可以彌補,對不對?」
「啊?這點我倒是沒有考慮到。」暴躁的聲音顯得十分贊同。
「我明白了。」柔和的聲音變得愉悅。「安吉可以先從他開始,如果不幸失敗了,那麼還有其他選擇,也可以積累一些經驗,而且我們只有一年的時間,這一點也必須考慮進去。」
「對。」悅耳的聲音顯得信心滿滿。「你們看看自己對誰比較有把握,也先選一個下手。」聲音停頓了一秒。「我知道這很困難,可是我們本來就無路可走了,不如就放手一搏吧。」
「好!」暴躁的聲音立刻高昂的附和。
「我也會努力的。」柔和的聲音顯得有些羞怯。
「從現在起,我們互相鼓勵,彼此幫助。無論如何,絕對要在一年的時間內,讓自己和這五人其中的一人訂婚!」悅耳的聲音的確很有說服力,讓人聽完她的話後感到信心十足。
「我選這個。」
「那……我就選這個。」
另外兩個人也已經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