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他有聽沒有進,依然專注在他目前的「工作」上。
厚∼∼真的要氣死她!
駱向晚伸出一掌搗住他的臉,連同他忙碌的唇一併搗住,有些嬌喘的瞪著他。「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說你煮的東西好像燒焦了!你沒聞到味道嗎?等一下煙霧感應器可能就會響起——」
來不及了!
警報器真的響起來了!
完了完了,等一下保全就會飛奔上來按鈴,要求進門查看狀況……
駱向晚頭痛的咬牙,覺得好想哭。
不過她身上的男人可沒像她想那麼多,當他終於意識到她在跟他說什麼之後,直覺便起身飛奔到廚房去關瓦斯!
然後,門鈴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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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起床就是災難的開始,當她好不容易換好衣服,搞定前來按鈴的保全人員,告訴他一切只是虛驚一場之後,還得面對一個丫霸的男人硬逼著她把他重做一次的早餐吃完。
這樣還不打緊,在她趕著出門時,這個男人還硬要充當她的司機,她進辦公室,他也跟進。駱向晚心想反正今天放颱風假,辦公室裡鐵定沒人,她也由他去了,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連她到君悅飯店談公事也要跟!
「不行!」她斬釘截鐵地道。
「我坐在另外一桌看看雜誌,處理一下公事,不會打擾到你,你一談完,我就可以開車載你回家,我想不出你有任何拒絕我的好理由。」聶焰霸道地說。
決定跟她一起赴約其實是臨時起意的,因為他進了她的辦公室才發現,原來這麼多年她依然待在原公司,意思也就是說,那個男人關遠依然是她的老闆,他跟她依然糾纏不清……
這項認知讓聶焰非常不爽。
當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些年,她跟他們的兒子央央都在這個男人的照顧範圍之內嗎?
一想到這裡,他就無法釋懷。
「我是去談正事,很重要的正事。」
「我知道啊,你說過很多次了。」他對她笑,伸手拉住她的手,走進停車場到飯店的電梯。
「那你還——」
「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而且我的管家說昨天的颱風造成土石流,把上山的道路給阻斷了,我可能得在你那裡待上幾天。」
「什麼?」她張嘴,想拒絕他住在她家,可是卻又說不出口。
該怎麼說呢?早上還在你儂我儂,下午就翻臉不認人的把人趕走,怎麼想都很怪異!不過,讓他留下來繼續住在她家,絕對不是好主意,這一點她百分之百可以確定。
駱向晚懊惱的想,漂亮的眉輕皺著。
他低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安撫道:「反正我無處可去,讓我當你的司機,再充當你的隨扈,你並不吃虧。」
「可是——」
叮——電梯的門再次開了,君悅飯店的華麗大廳躍入眼簾。
「到了。」他拉著她走出電梯。
她輕輕甩掉他的手。「不要這樣,不小心讓我的客戶看見了,會以為我是來約會而不是來談公事的,我不喜歡人家輕忽我的專業,還有,我會談很久,如果你等得不耐煩的話可以先走。」
說著,駱向晚掉頭走開,聶焰輕笑搖首,緩步跟上,一前一後進入了一間飯店附設的日式餐廳。
然後,駱向晚和聶焰同時間看見了坐在餐廳一角的那個男人——關遠。
關遠怎麼會在這裡?
駱向晚的內心陡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回頭望向跟在她身後不遠的聶焰;聶焰微瞇著眼,前一秒鐘的溫柔及耀眼的笑容在剎那間消失無蹤。
她猜他一定是誤會了她欺騙他,以為她要跟關遠約會,卻騙他說要來談公事。
該死的!前面的誤會都還沒有時間跟他解釋清楚,現在卻又……
不,不對,她在緊張什麼?她又沒做虧心事。不信任她,他這個當人家老公的也有錯啊,她幹麼要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嗨,向晚。」坐在角落的關遠看見駱向晚,開心的揚手打招呼,下一秒才看見她身後的男人——壟斷美國三分之一傳媒的聶氏財團大公子、也是駱向晚的前夫聶焰。
駱向晚對關遠微微一笑,挺直胸膛若無其事的朝他走去,佯裝不知道她身後跟著人,也假裝不知道背後那個人的視線正灼灼的燒向她。
關遠見她走來,紳士的起身替她拉椅子。
「謝謝。」駱向晚優雅的落坐。「傑森呢?我記得我約的人好像是他,怎麼老闆也親自出席?難道老闆是不放心這個大CASE,所以才連夜從紐約飛過來?」
「還說呢?你的手機怎麼了?昨晚風雨突然變好大,傑森為了再跟你確定一次約會的時間,打了一整夜的電話都找不到你,只好撥電話給我。他很生氣,說我們公司一點都不重視他,打算把這筆生意丟給我們的競爭對手做,駱經理,你說說看,我能不飛回來嗎?」關遠輕描淡寫地道,睨著她,也順道睨著在侍者的帶領下落坐在他們隔壁桌的聶焰。
聞言,駱向晚的嘴驚詫的微啟,一時之間有點消化不了這個訊息。
這是多大條的事啊……他這個當老闆的會不會說得太雲淡風輕了一點?
「可是老闆,我昨天明明已經跟小悅check過了啊,那颱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是,先不管颱風,我是說我明明就已經答應傑森今天下午的約會了,風雨無阻喔,他是為了什麼找我一整夜?對了,你說手機?」
她低頭翻找自己皮包內的手機,赫然發現她的手機根本就沒開,好像是從她在紐約一上機就關機,回到台灣忙著聶焰的事就根本忘了開機。
是啊,昨天她回到家裡也是用家裡的電話打到公司給小悅的。
所以,結論是,這些習慣跟她用手機聯絡的人,不管是老闆、客戶還是助理,全都會因為她沒開機而找不到她的人。
她真的是很該死!
駱向晚在心裡無聲的呻吟著,心虛的抬眸瞄了一眼對面的關遠,有點支吾地說:「那個……他應該聰明一點,找小悅要我家裡的電話才對是吧?就算他沒想到,老闆你也可以想到的,對吧?」
心裡抱著小小的一絲希望,看可不可以將自己的罪行減輕一點。
「當然,不過小悅的手機裡沒有輸入你家的電話,而且颱風天風大雨大的,我總不能要她半夜去公司找吧?」關遠挑著眉,理所當然地說著,也間接表明了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她的疏忽所致,不是他甘願來的。
「所以……我知道了。」駱向晚頭低了下去,愧疚得要死。
這就是她的大老闆不得不連夜飛到台灣來的理由,對吧?而且照時間推算,老闆恐怕也剛下機沒多久,看來她這回當真要惹惱他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忘了開機,因為昨天晚上真的太忙了。」
「忙什麼?」
「就忙……」忙什麼可以跟他說嗎?駱向晚尷尬的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水大大喝了一口,因為喝得太急,水一入喉便嗆到,怕把水噴出口只好憋住,反而嗆上鼻頭,她難過得捏住鼻頭、俯低著身子,很不優雅的猛咳——
「你還好吧?向晚?」關遠見狀,關心的欲起身。
另一桌的聶焰,動作卻比他更快一步,高大的身子驀然起身,轉眼之間大掌已落在她纖細的背上,非常有規律的拍著。
這一咳,又凶又猛又急,咳得差點連胃裡的東西都嘔出來。
聶焰非常不贊同的皺眉,卻依然體貼的順著她的背,讓她可以好過一點。
「你需要心虛成這樣嗎?」接著他突然抬起頭來,對著對面的那個男人說:「昨晚她是跟我在一起,因為我發燒昏倒,她一直在照顧我,不是故意忘了開機的。而且,員工也有休息的私人時間吧?半夜找人說什麼也沒道理,如果她是個不負責任的人,現在她就不會準時出現在這裡了。」
關遠看著聶焰,聶焰也看著他。
駱向晚咳了半晌終於止住,有點虛弱的看著眼前這兩個顯得有些劍拔弩張的男人。
「我沒有說她不負責任。」關遠淡然的開口。
「可是你剛剛的意思就是這樣,不是嗎?」聶焰也不客氣的回道。
「我說過不是這樣的。」關遠再次挑眉,故意問道:「還有……請問你是哪位?」
什麼?他竟敢問他是哪位?!
敢動別人的妻子,竟然還不知道對方的丈夫是誰?這個關遠會不會太目中無人又囂張了些?
聶焰的眼皮隱隱跳動著,長年的積怨在正面碰到這個男人之時,很難不爆發出來,可是他極力忍住。
「聶焰,不要再說了,老闆沒有這個意思——」駱向晚起身,擋在聶焰面前,小小聲地說:「你先回去吧,拜託。」
可是,根本沒有人理她。
聶焰甚至把她按回座位上去,兩隻手佔有似的搭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