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怕他,但是這時候眼底映滿那張冷臉,她的心裡自有意識的分泌出對他濃濃的眷戀。
明明已經告誡過自己一千次、一萬次,再縱容自己的感情放縱下去,該怎麼辦才好?
她要趕快割捨對他的愛,趕快讓自己恢復遇見他之前的自我啊!
柏顥謙看見約瀚識趣的離開,冷峻的臉龐卻沒有半點舒緩的趨勢,在經過她身邊的瞬間,冷冷的開口,「跟我走。」
那簡扼平緩的語氣透著一絲不容抗拒的霸氣,嚴敘雅告訴自己,若還有些骨氣,就不該對他唯命是從。
偏偏她的骨氣在愛上他的那一天起,早就不見了。
著了魔似的,她乖乖的聽從他的命令,藏在蓬裙中的修長雙腿緩緩的移動,跟在他的身後。
不知走了多久,已經遠離會場,嚴敘雅忍不住開口,「Boss,你要上哪去?丟下布朗小姐沒關……啊!」
柏顥謙突然定住腳步,轉身,將她強壓在角落的牆上。
「你就這麼不甘寂寞?沒有我在身邊,馬上接受別的男人對你獻慇勤示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火氣怎麼會那麼大,一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還有說有笑,胸口沒來由的竄起怒火,將他的理智燒得一乾二淨,變得口不擇言。
被他強健的身軀壓制著,嚴敘雅因為他噴在臉上的陽剛氣息而忍不住全身一顫。
即便早已作了要與他分手的決定,但是一靠近他,她身體的所有感官自動被他喚醒。
她想念他,渴望被他親吻、擁抱、寵愛,就算他說了不堪入耳的話,她又受傷又生氣,還是阻止不了想要他的渴望。
拋開尊嚴,她捧住他的臉,用過分輕快的語氣說:「對,我就是不甘寂寞,想要男人。」
話語瀟灑的說出口,感傷卻迅速佔滿她的心頭。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的時間,他還不夠瞭解她嗎?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來傷害她?
在他的心裡,她就這麼不堪嗎?
強忍住椎心泣血的痛,她祈求得到他最後一次的憐寵,管他怎麼看她,她豁出去了,什麼都不在乎,就當這是最後一次……
聽到她賭氣似的回答,柏顥謙就後悔了。
和嚴敘雅在一起那麼久了,他當然知道她不是個隨便的女人,剛剛只是被急湧而出的嫉妒逼得口不擇言。
發現自己竟然會因為一件小事而抓狂,甚至失去理智,他不禁苦笑。
她怎麼會感受不到他為她而失常的反應?
「就算你要,那個男人也只能是我,知不知道?」深幽的眼眸變得暗沉,他的唇貼近她軟嫩的紅唇,充滿霸氣的宣示。
唉!嚴敘雅暗暗歎口氣,毫不意外他會說出這樣霸道的話,她也很想對他這麼說,但是就算說了,也無濟於事。
柏顥謙從來都不是專屬她一個人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此時他身上、他的嘴、他的氣息還沒沾到其他女人的味道。
她苦澀的揚起嘴角,主動迎上他的唇,印下一吻。
「我愛你,只愛你一個人……是你一個人的。」
沒聽出她過分沉重的語氣,柏顥謙心滿意足的吻住她的唇,舌頭探進她的口中,甜美的津液立即潤澤他的舌頭,讓他徹底失控。
他愛死她的甜美嬌嫩,恨不得一口吃了她,瘋狂的與她的唇舌糾纏著。
久違的吻既激烈又強烈,彼此的唾液不受控制的由兩人相貼的唇瓣間不斷的流出、淌下。
「嗯……唔……」
被迫承受這樣一個瘋狂的吻,她無法呼吸,卻又捨不得放開。
這是最後一次了……抱持著這樣的決心,她比以往更加主動熱情的回應。
好不容易分開,他們都因為氣息不穩而重重喘氣,全身顫抖。
「我真的冷落你這麼久……」
……
嚴敘雅還來不及轉換害羞的情緒,便感覺他拉起她的裙擺,伸手想探進裙底。
「你……你做什麼?」
「愛你。」他在她的耳邊低語,準備褪去她的小褲、抬高她的腿,方便他衝鋒陷陣。
沒想到就算順和的褪下她的小褲,一堆裙布堆在兩人中間,形成阻礙,他很難直接行動。
「該死!」
這年代的衣服,一點都不貼心。
若是讓她躺在地上,翻開長長蓬蓬的裙擺,絕對可行。
但是,她會不會被那一堆往上翻的布料悶死?更何況,他不想在看不到她的臉的狀況下佔有她。
當他苦惱得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之際,嚴敘雅羞怯的開口,「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雖然這個地方很隱密,但畢竟是在戶外,隨時有被窺見的可能,並不安全。
「你想去哪裡?」
被挑起的慾火無處可發洩,柏顥謙欲哭無淚,完全閒不下來的薄唇在她優美的頸子和珍珠般的耳垂間游移。
被他騷擾得氣息愈來愈急促,她邊閃躲邊嬌嗔,「嗯……不要了啦!」
「你現在喊停,會害死我。」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才多久沒和她單獨相處,他對她的渴求已完全失去控制。
「那……那你自己想辦法找地方……啊!你別咬我……」她驚呼出聲。
柏顥謙伸出結實的手臂,輕而易舉的抱起她。
「我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可以讓我扒光你,好好的愛你。」
「嗯。」嚴敘雅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貪婪的吸取他身上讓她眷戀的溫暖與氣息。
她多麼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不要前進……
第8章(1)
經歷了昨晚那瘋狂的性愛後,嚴敘雅根本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柏顥謙。
說什麼「最後一次」,全是她無法抵抗愛他的心情、割捨不了對他的愛所找的借口。
一夜過後,愛他的心依舊堅定如磐石。
不應該是這樣的,再這樣下去,她永遠都沒辦法離開他,永遠會像個可憐的小女人,癡癡的巴望他的垂憐。
在這樣複雜的心情下,她為了逼自己割捨,於是決定逃回台灣。
原本在柏顥謙的計劃裡,他們預計要在聖塔教堂停留一個星期,最後她以身體不適為理由,直接請他的特助轉達後,搭乘最近一班飛機回到台灣。
也許是因為時差的關係,也或許是因為心情太混亂,整個飛行航程她都渾渾噩噩的。
一回到熟悉的地方,她將行李擱在一旁,洗了個熱水澡,吹乾頭髮並換上乾淨的衣服,躺到久違的溫暖被窩裡。
這陣子她被柏顥謙搞得心力交瘁,以為很快就會睡著,沒想到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她知道失眠的原因是什麼,不是太久沒回家的關係,也不是認床的緣故,單單是因為柏顥謙。
當四周陷入一片寧靜時,她的腦中反覆浮現的是她與他相處的甜蜜時光。
他的笑容、他的霸氣、他難得的溫柔……以及愛她時,彷彿想將她永遠嵌入心頭的力道,都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揪痛。
如果他知道她要離開,會緊張,會開口留她嗎?還是會用冷冷的眼眸看著她,指責她的任性與不知好歹?
像他這樣事業有成、出色又英俊的男子,有多少女人想留在他身邊,冀望得到他的青睞?
而她不只想要他的人,還要他的心,更要他說出一輩子專屬於她的承諾,讓她擁有完完整整的他……是她太貪心了嗎?
因為在他身邊的這段日子,她瞭解他,知道冷情的他不可能給承諾,所以她毅然決然放棄兩人曾經有過的美好。
作了這個決定後,她知道他們再也不會有交集,雖然她愛他……很愛……
一想到兩人看似和諧美好的關係,因為她的貪心,在這樣的狀況下倉卒結束,她忍不住痛哭出聲。
強忍的情緒一旦潰堤,就再也止不住,她愈想愈傷心,順手抱起身旁的抱枕,將臉埋入其中,哭個痛快。
或許哭過,心就不痛了吧!
她緊緊抱著抱枕,傻傻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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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剛亮,嚴敘雅就醒了。
睜開眼的瞬間,她還沒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一陣噁心毫無預警的湧上喉嚨。
她搗著嘴巴,急急忙忙衝進廁所,不要命似的狂吐。
也許是因為昨晚沒吃東西的關係,她只吐出一堆氣味難聞的酸水。
吐完後,噁心的感覺消退一些,她無力的抹了抹嘴巴,想起身,卻感覺頭暈目眩,整個人又軟癱在馬桶邊。
她撐著額頭,懊惱的歎口氣,不喜歡這種全身無力、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一會兒,她再次想要起身,胃部一陣緊縮,噁心的感覺又湧了上來,逼得她又將臉埋進馬桶裡。
嚴敘雅有不好的預感,強烈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勉強撐起虛弱的身子,她到附近的超商買了驗孕棒。
兩個小時後,她坐在市立醫院外的小公園發呆。
今天天氣很好,不冷不熱的微風十分宜人,迎面吹拂,讓人舒服得昏昏欲睡。
這附近有幾棟辦公大樓,幾個上班族形色匆忙,趕著在午休結束前回公司上班。
這些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底,緩緩的在她的腦中攏聚成形,勾勒出男人英俊的臉部輪廓,緊接著一股惆悵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