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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金萱

  石楊氏先是稱讚了一下自己的兒子,點頭說:「老大的確是個孝順的好兒子,大家都這麼說。」接著話鋒一轉,開始批評起王氏的所做所為,一一清點王氏這些年來身為石家媳婦的不是,滔滔不絕的說了一整個下午。

  期間童歆巧一直任由她傾訴,再看情況,偶爾附和她幾句,因而得到更多她意想不到的訊息,甚至還有些求之不得的小秘辛,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反正有那王氏在,他們和大房遲早會有一鬥,她這是有備無患。

  這一日是約定要付給童家十兩銀子的日子。

  上午石家的男人們一如往常的在早飯後出門到田里忙農務事,中午回家吃午飯,直到約定的未時正快到了,石家三個男人這才沉著臉,嚴肅的一起走出家門,朝村長的家走去。

  男人們前腳才剛走,王氏後腳就迫不及待地在那邊嘀嘀咕咕了起來——

  「唉,也不知道這錢花出去了是不是真的能消災?如果不行,可真是白白浪費十兩銀子了。」

  童歆巧充耳不聞,安安靜靜的陪著石楊氏坐在一旁剝花生米。

  「童家人是什麼性子,咱們這望山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們根本就是無賴、是瘋狗,誰招惹誰倒霉。俗話說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我看咱們這十兩銀子砸出去八成也是白砸,說不定還會惹得那群瘋狗記住咱們,有事沒事就朝咱們家咆哮叫囂,肚子餓了想吃肉,就咬咱們一口,咱們不給肉他們就死咬著不放,這可怎麼辦才好?

  咱們家哪來這麼多肉給瘋狗吃啊,我光想到就……」

  石楊氏被她一連串不中聽的話搞到一肚子火,忍不住從地上抓起一把花生殼朝她砸了過去。

  「吃你的瓜子!連吃都堵不住你的烏鴉嘴嗎?」她罵道。

  「娘,我這說的可都是大實話,是在替咱們家擔心,哪是什麼烏鴉嘴啊。」莫名其妙被婆婆砸了一頭一臉花生殼的王氏有些不服氣,又見老二媳婦那個罪魁禍首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端坐在那裡,一點聲音都不吭,氣得她想也不想,立刻將火往她身上引去。

  「弟妹,你來說,你可是在童家長大的,對你爹、你娘還有那些哥哥嫂嫂們最是瞭解,他們究竟是怎樣的人,是不是我說的無賴和瘋狗,你自己說!」說罷,她仍不解氣,又道:「說穿了,這整件事不就是你引起的嗎?

  如果不是你,童家那些人會找上門,向咱們家討銀子嗎?」

  「我叫你閉上烏鴉嘴!」石楊氏怒不可遏,又抓了一大把花生殼砸了王氏一臉。

  「娘,你怎麼這麼偏心,這事明明就是弟妹引來的,你衝著我發脾氣做什麼?」王氏跳了起來,一邊拍去頭上身上的花生殼,一邊不滿又委屈的抱怨著。

  「讓你閉嘴沒聽見嗎,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婆婆?」

  只見石楊氏怒氣沖沖的把整籃剝好的花生米拿起來,用力的往地上砸。

  她真是受夠這個沒腦子又愛找事的大媳婦了,難道老大媳婦到現在還不明白,全家最不該為童家這事多嘴的人就是她嗎?

  一樣是石家的媳婦,當初娶老大媳婦時她花了多少錢,娶老二媳婦又花多少?兩者之間根本不能比較。如今石家才為老二媳婦花出去十兩銀子,且這十兩還是老二自行掏腰包付出去的,不過是老二暫時沒錢,向她借了錢,又寫了借據給她,光是這一點,別說是老大媳婦不能找老二媳婦的碴,就連她這個做娘、做婆婆的,也沒那個臉多說一句話。

  王氏終於被婆婆這一摔給嚇得噤聲,婆婆從來不曾因為生氣而亂摔東西,這還是第一次,她怎能不被嚇住?

  「老二媳婦,你身子還沒好,不要太操勞,回房間去休息。」石楊氏瞪著王氏對童歆巧說。

  「是,娘。」童歆巧順從的應道,從善如流的起身回房。

  對於大嫂王氏,童歆巧現階段還懶得理她,一方面是王氏還沒真正做出什麼牽扯危害到二房的事,另一方面,有婆婆頂在前頭針對著王氏,暫且還輪不到她出手,現在她最關心的,是石家三父子此去不知是否能順利成事?

  第四章  自私自利的家人(1)

  切結書的事,在她和石厚福討論過後,決定告訴公公,由公公來開這個口對他們這方比較有利。畢竟公公是石家的一家之主,而石厚福不僅是個晚輩,說起來還是童家的女婿,要白紙黑字的與童家斷絕關係,這種事絕不適合由他來起頭。

  然而公公是個厚道剛正之人,剛聽聞此事直接就把石厚福給罵了一頓,不肯答應幫忙這事。

  直到他們將其中的利弊仔細分析給他聽,並保證,倘若哪天童家二老生活陷入困境,他們絕不會袖手旁觀,該盡的晚輩責任與孝心他們依然會盡,這才讓公公應了這件事。

  當然,公公這次會這麼容易被他們所說服,和十兩銀子的借據有極大的關係。

  按照公公的意思,給童家的十兩銀子就該由公中出,沒想到婆婆和長子夫妻倆都反對,斤斤計較的只願出一半的錢,甚至在小兒子開口要獨自承擔這筆錢時也欣然同意,雙方還認真的立了字據、寫了借條。

  為此,公公對他們感到有所歉疚,才應了他們夫妻倆的請求。

  而關於十兩銀子立借條的事是她慫恿的,她告訴石厚福沒憑沒據的不好,他們是沒什麼差別,就怕大哥大嫂那一房會有什麼想法,設想著他們會賴帳什麼的,所以還是白紙黑字寫下來,省得落人話柄,徒增不必要的爭議。

  「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爹娘和大哥會不會覺得咱們太見外了,畢竟是一家人。」她的傻夫婿一開始還不同意。

  「厚福哥,我說實話,你聽了別生氣。」她對他說:「你認為的見外和一家人,都是你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大哥和大嫂甚至是娘,對於咱們要寫借條的事絕對不會有意見,不信你試試便知。」

  於是童歆巧太過剛正耿直的傻夫婿就被她忽悠去試試了。

  結果也如她所料,他一試成真,不僅當場便立了字據、寫了借條,還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親娘慎而重之的將那張借條貼身藏好,末了他娘還滿意的朝他微笑點頭,予以肯定,讓他接下來一整天都心情抑鬱。

  事後,童歆巧自然不會對他落井下石,再多說什麼惹他更難受,但她也沒有安慰他,他必需得自己看清楚、想明白,所謂的人性和血緣根本無關。

  借條的事似乎讓公公和婆婆吵架了,兩個人現在都不和對方說話,連對看一眼都顯得不樂意。

  石厚福為此既自責又擔憂,讓她在暗地裡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於是她又問他,「那你覺得應該是爹向娘認錯道歉,還是娘向爹認錯道歉?」

  他聽見後,頓時呆住並無言以對,只因子不嫌母丑,子更不言父過。換句話說,父母吵架的事他根本就管不著,擔憂也沒用。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連清官都斷不了的事,他這個做兒子的又如何能斷的了?

  總而言之,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後,童歆巧終於確認石家這兩兄弟的性子,一個肖母,偏心自私,心裡總打著小九九:另一個則肖父,性情剛正柔情,坦蕩無私又傻得可以。這也難怪前者永遠在佔便宜,後者永遠在吃虧了。

  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吃虧就是佔便宜。基本上她覺得這話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吃虧就是吃虧,哪裡還有便宜可佔?她覺得會說出這句話的人腦袋肯定有問題,相信這句話的人也病得不輕。

  她沒病,所以從今以後,有她在的二房將不會再把吃虧和吃苦當成吃補,再自我欺騙這是在佔便宜!

  不過這事得慢慢來,急不得,至少在改變她憨直夫婿根深柢固的想法上,必需用潛移默化的方式才行,太過直接她怕會有反彈。

  比起這事,童歆巧現在比較煩惱的是另外一件事,一件讓她有些欲哭無淚的事。

  今日是她穿越過來,第一次在全家人面前亮相,照她的計劃,她本想延續童二丫好媳婦的形象,帶傷好好表現她的賢慧,以突顯老大媳婦的懶惰,但進了廚房才發現自己沒半點廚藝細胞這事,即便是換了個身體也沒有改變,整個手殘到不行,差點沒把她給嚇暈。

  她當時真的被嚇壞了,大概臉色也白得不行,石楊氏見狀,要她趕緊坐下來休息,之後也不許她起身幫忙煮飯,這才讓她暫時逃過一劫,可是這事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

  童二丫是出了名的巧手,是家事、廚藝都一把罩,除了讀書寫字外,沒有任何事能難得倒她,如今卻成了一個廚藝白癡,這事該怎麼解釋?

  說因為腦袋受傷,摔壞了,所以才忘了要怎麼燒火煮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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