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燥熱感直衝盧易恆的腦門,原來她的味道是這麼的香甜可口,好像蘋果,又好像草莓的芳香,又香又甜的,讓他一吻就上了癮,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什麼見鬼的正露丸臭味,在這激情的一刻全部消失了,他只聞得到她性感的女人味。
他盡情地佔有她的唇腔,吻得更加深入。
懷裡的小女人嬌媚柔軟,嬌喘連連,每一個喘息聲都刺激著他最原始的男性慾望。熊熊燃燒的火焰奔竄過兩人的咽喉,情慾之火在胸膛問竄燒著。
他們更加瘋狂地糾纏、熱吻,彷彿來到這個世界就只是為了找到對方的唇,就只是為了汲取對方的氣息。
亂了……
一切,全亂了……
第三章
星期日。
難得的假日,羽音卻站在路邊發呆。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半,她是出來買午餐的,但走啊走的,卻一眼就瞧見不遠處的「快樂牙醫」。光是看到招牌,小臉就不爭氣地燙紅了,還像做賊似地閃到旁邊的道路,傻傻地發愣。
他為什麼要吻我呢?
這個問題,這幾天她已經反反覆覆地問過自己上千遍了,卻越問越迷糊,心底的謎團也越來越大。
那一晚,兩人在停電中吻得如火如荼,好不容易電來了,羽音也回過神,卻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躺在看診椅上,而且雙手還緊緊地攀住盧易恆的頸項,吻得非常激烈。
當下,她羞到無地自容,壓根兒不敢多看他一眼。之後,他很溫柔地向她建議,因為颱風夜走路不安全,倘若她願意的話,是否要暫住診所樓上的客房?當然,若她堅持要回家的話,他也會親自護送她,讓她平安地返抵家門。
那時,羽音看著窗外的勁風疾雨,覺得非常的害怕,因此便紅著臉說「那就在客房叨擾一晚好了」。
一直到進入客房,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會變得這麼大膽,居然敢留宿在並不很熟悉的男人家中。
最詭異的是,他們兩個原本不是水火不容、互看不順眼嗎?她覺得他兇惡得像是黑社會老大;他則譏笑她是渾身充滿正露丸臭味的「澳客』。最後兩人怎麼會……怎麼會搞到居然抱在一起狂吻呢?而且還是法式濕吻,吻到體溫頹高、舌頭差點罷工啊!
燦爛陽光下,羽音的臉更加燙紅了。她喃喃自語著:「我一定是瘋了……可能是被停電外加打雷給嚇到神智不清了……不不不,雪寺羽音,你不要再替自己找藉口了,就算停電又打雷好了,你、你怎麼可以跟那個男人接吻呢?居然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他吻到神魂顛倒,更可恥的足,那個吻還是你主動的!喔喔~~真是太丟臉了!」
因為覺得臉上無光,所以這次的回診,她照例又放了盧易恆鴿子。她想,自己永遠沒有勇氣面對他了。
在他家留宿的那個晚上,她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他火熱的吻,好不容易挨到清晨才昏昏睡去,一覺醒來時,已經超過中午十二點了,她匆匆地梳洗後連忙下樓去,結果發現盧易恆已經幫她買好食物,而且還風度翩翩地招呼她吃飯。等她吃完後,便護送她回家。
整個過程中,羽音都低著頭,不敢多看他一眼,也沒有多跟他說一句話。返抵家門時,她甚至連「再見」都不敢說,幾乎是逃難般地沖人大門。
「喔,我表現得真是糟糕!可,這不能怪我啊!那個吻實在是太震撼了,他……他也不對,他應該主動找我說話,不該那麼尷尬地保持沉默啊!更少也該告訴我,他為何要吻我?他喜歡我嗎?如果不是喜歡我,為何要吻我呢?還有,看起來那麼戾氣逼人的他居然那麼會接吻,真是讓人跌破眼鏡啊……」
想到那個讓她熱血沸騰的吻,羽音不禁頰泛紅嫣,雙眸柔波蕩漾。喔,他唇舌的味道是那麼的粗獷,像是烈酒,充滿了吸引人的氣息;他的胸膛是那麼的寬闊結實;他焚燒的體溫彷彿要把她燒為灰燼;他,他、他……他真的好會接吻啊!
叭叭?
一輛摩托車從旁邊竄過,驚醒了羽音,也讓她意識到一件事——天哪,她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站在大馬路旁回味起那個法式濕吻,而且還想到神魂顛倒、滿臉春意!她……她簡直是天宇第一號大色女!
「不行,我不能再胡思亂想下去了,鎮定點兒!」羽音好怕被別人發現自己「色心大發」的醜狀,左右張望了會兒後,便匆匆往前定。
她打算去前面的簡餐店買個排骨便當,不過,當她經過一家氣派典雅的法式餐廳時,卻倏地睜大眼睛。
這、這……真是冤家路窄啊!不,說冤家路窄也不太貼近,因為盧易恆壓根兒沒看到她。她站在熱氣騰騰的大馬路旁邊,而他卻坐在裝潢得十分典雅的餐廳裡吹冷氣。
羽音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哇,他今天穿得好正式啊!穿上深色西裝,打了緞面領帶的他看起來風度翩翩,儀表非凡,舉手投足之間儘是優雅從容的氣息。他還拿下那副黑框眼鏡,黑眸看起來好闐黑深邃,五官的輪廓也顯得更加立體,予人器宇軒昂的感覺。
他為什麼打扮得這麼正式呢?羽音知道自己不該一直躲在盆栽後面偷看,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很快地,她的疑問得到了解答。
她看到兩對夫妻還有一位穿著粉紅色洋裝、打扮得非常高雅的女孩在盧易恆對面坐下。兩方的長輩笑嘻嘻地介紹著兩位年輕人,而那位穿著洋裝的女孩則笑得好嬌羞。
剎那問,羽音懂了。
他在相親!
一股怒火瞬間在她陶噫間熊熊燃燒,他……這個該殺干刀萬刀的混蛋,他居然敢去相親?!
羽音知道自己沒有發怒的立場,可是,她的胸口就是覺得很悶、很痛、很不舒服!看到他打扮得文質彬彬地去相親,她就是覺得喘不過氣來,彷彿有種異樣的情愫正狠狠地啃噬著她的心弦。她不想承認自己在吃醋,但……天殺的,這又酸又濃的味道不是醋,還能是什麼?
她不只吃醋,她還瞬間紅了眼眶,覺得又氣又委屈!前幾天的颱風夜,她還被他摟在懷裡,吻得渾身發燙,差點失控;而今,他竟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在這兒跟別的女人相親!
他……這該死的盧易恆,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倘若不喜歡她,他怎麼可以胡亂吻她?他以為她是很隨便的女人嗎?
羽音氣到握緊雙拳。她咬牙命令自己;—快走吧,不要再站在這裡出糗了,快走。
命令自己的腳步快點移開,可就在她移動雙腳的同時,僅隔一道玻璃門的盧易恆卻發現她了。
盧易恆的雙眸頓時二兄,略微黯然的俊臉也漾起神采。他匆匆起身,顧不得長輩和相親對像滿臉詫異的表情,一個箭步就衝到外面,揪住打算離開的羽音。
「羽音!」
「你做什麼?放開我!」被他抓住後,羽音只覺得更氣惱傷心了。她不要他看到她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反正,一切只能怪她自己瞎了眼,是她自作多情,以為他會吻她是因為喜歡她。結果,事實證明他只是個風流花心的壞男人罷了!
盧易恆緊抓住她的手,不肯放鬆,笑容燦爛地道:「太好了,你出現得正是時候!快跟我進來!」
「你放手啦!」
不顧她的抗議,他硬把她拉入餐廳,筆直走向原先的座位。
看到盧易恆拉著另一個女孩回來,雙方的長輩以及媒人婆都嚇呆了。
盧夫人率先發問:「易恆,這位小姐……是誰啊?』兒子在搞什麼啊?現在是在相親耶,而且對方還是「XX醫學院」院長的掌上明珠,若娶了她,兒子的前途會更加光明燦爛啊!
盧易恆大手緊拙著羽音,氣定神閒地對眾人道:「這是我的女朋友——雪寺羽音。爸、媽,改天我再帶羽音回去跟你們吃飯。很抱歉,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我會去結帳,你們慢慢吃。」
說完後,不管眾人錯愕的表情,他拉著羽音轉身就想走。
但才走沒幾步,盧夫人就追了過來。
盧夫人拉住兒子低喊:「等一下!易恆,你在搞什麼?芃欣可是鍾大院長的寶貝女兒,你不能就這麼丟下她,這樣太失禮了!快跟我回去!」
盧易恆卻堅定地說道:「媽,我也很抱歉會出現這種狀況,更不願對鍾小姐失禮。不過,這場相親宴一開始就是你百般強迫我出席,不是我自願參加的。我什麼事都可以聽你跟爸的,包括唸書時的選系跟就業,但,唯獨終身大事我只聽自己的。你已經看過我女朋友,知道我有交往對象,日後就不用再替我操心了。再見。」
說完,他更加迅速地拉著羽音前往櫃檯結帳,接著又一鼓作氣地往外衝,跳上泊在路邊的休旅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