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才叫空氣嘛!」她綻開笑顏,雙臂高舉伸了個懶腰。
白應凡跟在她身旁,由牽手改為半摟住她的腰。
她沒反抗,白應凡知道她也喜歡他的靠近。除了最後一道關卡,她從沒真正拒絕過他。
有揩油的機會,白應凡當然不會放過,花前月下,他抱起佳人吻得陶醉,吻得明月失色,沉浸在只有兩人的世界。
可相較於男方光一個吻便掩不住的慾望,鄔一旻噘著紅腫的唇,輕笑一聲便從他懷中溜了。
「呵呵……小白,定力越來越差了呀。」
白應凡歎息。在她身旁,他定力已算相當卓越嚇人了。否則不是被她氣死,也會被她引誘得發狂。
但,就像飛蛾撲火,他無法停止靠近。
許久未好好活動筋骨的鄔一旻就這樣和他玩起躲貓貓來了,她像只花豹,動作靈活輕巧,三兩下便躍上一棵大樹,姿勢優雅。
白應凡站在樹下輕揚濃眉,思考幾秒,便也循她的舉動跟著爬上大樹。
「小白,你體力不差嘛。」鄔一旻坐在高一階的枝幹上,腳尖晃晃,騷擾在她下方的男人。
白應凡捉住了她頑皮的腳,手撐枝幹施力,竄上她身旁位置,動作一氣呵成,比他預想中的輕鬆,他自己也有幾分意外。
「我不知道我那麼能爬樹。」
「呵……」他可不只會爬樹。鄔一旻輕笑,任他將自己摟在懷中,頭顱輕靠在他屑上,欣賞月色。「這裡的月亮比較小顆。」
「這裡不是山上。」他輕輕摟著她:心中一陣滿足。
「山上也好,平地也好,廢墟也罷,都是同一顆月亮,但看起來就是不一樣。」
慵懶的語調,白應凡卻能深深感受得到話中之意。
她是個術者,像風一般淡泊自在。
她有她的使命,和他一樣。他明白,所以即便知道她的工作危險,也不會說出什麼要她別再工作這類蠢話。他只是希望她能在自己身邊停留久一些,要不他也會想辦法找到她。
他收緊雙臂,將她抱得更緊。兩人緊緊依偎,她雙手交疊,覆在他手背。
時間,彷彿又回到過去。
回到那個小院落,回到廢墟,回到那個只有兩人、只有彼此的世界。
她懶懶地賴在他懷裡,享受懷念的醉人體溫:心靈的平靜。
「我來這裡已經三個月了。」她在他懷中調整舒服的位置。
「嗯。」
「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
「……」
「給個日期吧。」
「……無所謂。」
「嗯?」
「沒日期。」
「哦?」
「你說的對,你我都有包袱。」他手覆在她吃飽隆起的小骯上,輕輕摩挲。
「想開了?」她輕笑。
「嗯。」他的聲音在她耳畔,「你不會為誰停下。」他也不能。
「嗯。」
「所以……就這樣吧。」他輕聲歎息,彷彿做了個決定。
鄔一旻仰頭覦了他一眼,表示詢問。
「我陪你。」他簡單說。
他陪她。
她有使命,他也有。她在外奔波,他在機構內忙碌。她隻身一人,他也不會接受另一個女人。同時,他們的心會在彼此身上。
他陪她,等她,跟她耗到人生最後一秒。
「……」鄔一旻又沉默了。「何必呢?」
「你欠我的。」
簡單四個字由身後傳來,直直地撞入心扉。鄔一旻心臟彷彿被掐住了。
她對他有情。兩人在一起時,反應及態度是騙不了人的,白應凡將一切看在眼中,自有想法。
他們兩情相悅,他失去了記憶,她記得,卻裝作沒那回事。
無論理由是什麼,總是她將他拋下了。
「你丟下我。」他聲音輕輕淡淡,不是指控,卻更沉重。
鄔一旻在他懷中不發一語,雙目直視月光。
纖長的睫毛輕輕揚動幾下。是……她丟下他嗎?
他抱著她,在樹上坐了很久很久。
她也沉默了很久。
蟲鳴,成了世界唯一的聲響。
「安康……」她忍不住喚了他的名字。
白應凡安靜地,未答話,只是雙臂又縮緊幾分。
她在他懷中鑽了鑽,徹底地縮進溫暖的懷抱。
「曾經……有兩個人,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只有兩個人,在一起很久很久……」她只說了這句,便不再說了。
他等了很久。
蟲鳴依舊,月光咬潔,兩人相偎。世界,停留在此刻。
曾經,只有他們兩人。食衣住行,一起吃飯行動,工作時,她安心地將背後交給他,放任地讓戰力不足的他沖在身前逞強……她看著他,從迷惘到強壯,陪伴他成長,同時也依賴上他。
只有兩人,只有他和她。
但現在不同了。
「你不是安康……」
懷中那幾不可聞的聲音還是飄入了自己耳朵。
白應凡聽出了意思,卻當作沒聽見。
他不需要回應,他只要行動,行動和時間會證實一切。
平時氣勢旺盛的美人兒,現在卻像只小蝦米蜷縮在他懷中。空間,彷彿靜止,時間,卻從沒停下,悄然流逝。她靜靜地,動也不動,直到他將她攬緊,溜下樹,她才施力抱緊他。
他將她抱回房。
她靜靜地攀著他,賴著他,時光彷彿一點一滴倒流,回到了過去。
胸口被情緒漲滿,帶點酸澀的甜,散佈在舌尖,苦苦的,五味雜陳。
心,莫名的疲累。
「嗯……」她被放上床,發出貓兒般的嬌哼。
他沒離開,跟著爬了上來。
看著近在咫尺、放大的臉,鄔一旻眼眸半抬,被褥內,他又將她捆進懷中。
「嗯?」慵懶的聲音,似在詢問。
「睡吧。」
她揚起性感的唇。「你爬錯床了。」偷渡客。
「我還有任務。」他得誘拐她。「但可以延後執行。」
「呵呵……」她笑了,那美麗笑容底下的含意,絕對會教知情人士頭皮發麻。
「我只是想抱著你睡。」
某人立即認乖,換來鄔一旻態度的鬆動。
她內心輕歎。自己死守最後一道防線,不敢失守,原因便如現在這情況。
一鬆懈,便兵敗如山倒,堅持,簡直比豆腐還要脆弱。她現在就是塊碎了一半的豆腐,苟延殘喘,卻也撐不久了。
她閉上眼,全身放鬆。「小心你的任務,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對於警告,他的反應是笑咪咪地將她摟得更緊。「我還沒打算傚法螳螂。」
「我又不會啃掉你的頭。」
「你會揪斷我的耳朵。」
閉著眼睛的她笑了。
她暫時不想再思考,只想好好回味一下過去的親暱,什麼都不去想了。
結果,她來不及揪斷他的耳朵。
第8章(2)
溫暖地相偎一晚,隔天早晨,意識朦朧,意志薄弱,無法抗拒的生理反應加上那曖昧的氣氛,那麼的難以抗拒……兩人便糾纏在一起了。
他窩在她懷中,吮咬著敏感的紅櫻。她沒揪他耳朵,改為揪他的頭髮,還未清醒的意志早已潰堤,情慾瞬間攻佔了她。
「唔……」她低吟。
迷亂中,白應凡終於成功褪去她的衣衫,捧起她的玉ru,盡情肆虐,陽光自調節窗簾灑落房間,透進一片晉暗的金黃,照映在兩人肌膚,如藝術雕塑,微微發一見。
他循著本能取悅她,褪去了自己的衣褲,最終,當他將自己擠進她體內時,一股發自靈魂的滿足升起,兩人都發出深沉的喟歎。
她長髮披散,躺在床上,水眸氤氳。他架著她纖長玉腿,欺身在上,黑眸閃著難以解讀的思緒,深深地、纏綿地望著她,幾乎要看進她心裡。
接著他動了,由輕緩到狂野,一下,又一下,將自己埋入,索取她的甜美,情慾的氣息包圍他們,逼出兩人的汗水,他喉嚨逸出悶哼,享受她迷亂的吟哦,在高chao的顫慄中將灼熱釋放於她體內,久久未息。
早上的研究,兩人都遲到了。
體能同樣好的兩人,纏綿起來可謂不死不休,既然已無法避戰,鄔大師也卯起勁來進攻,她這人向來不吃虧的,遭突襲,當然也得反擊回去。
於是便造成了早上雙雙遲到的局面。
幸好他們倆,一個是負責人,一個是沒人約束的特聘顧問,加上目前實驗室內沒什麼要事,就算不出現也沒影響。
包別說TTS36實驗小組在手上研究還沒告個段落時,恐怕也希望這位顧問能暫時遠離,要不若是再來個變異新病毒,他們可沒那麼多人手能應付。
於是白應凡乾脆綁架她,將她綁在身旁,陪自己工作。
白色氣動門開了,白應凡帶著鄔一旻步入實驗室內。一路走來,不少人朝他們行注目禮。
「……太子。」
「嗯。」面對招呼,他頷首回應。「莫林,上次的……」他人一到,立即投入工作中。
討論告一段落,在他們離開前,終於有人忍不住詢問。
「太子,那位是?」
「古門派的符聖師,鄔一旻,機構特聘的專案顧問。」他微笑介紹,一手拉住身旁女人,將她拽近。
鄔一旻微笑給了他一個警告眼神,但某人似乎吃走了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會給他太難看,手大膽地圈上她的腰,卻立刻被狠狠偷擰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