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愣,但沒有抽手,只和她十指交扣,與她一起繼績往前走。
她繼續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回頭看阿磊和他的女人還是很多,但在看到他牽著她的時候,八成以上都把視線拉回阿磊身上,或挪到後面去看那痞子男了,剩下的人,在看到她警告的眼神之後,也識相的把眼挪開。
她發現她喜歡這樣,喜歡感覺每個人都以為他是她的。
她的。
她偷瞄他一眼,他看起來還是很可惡的帥,因為視線不清,他眼微瞇,嚴肅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有點冷酷。
很好,她喜歡。
沒有表情最好,省得又招來一些花癡。
娜娜握緊他的手,感覺他也收緊了手指,她忍不住揚起嘴角,微笑。
機場外艷陽高照,天氣很好。
她牽握著他的手,走了出去,和阿磊與阿南一起上了車,開車離開。
他們輪流開了一天的車,來到一座山谷之中。
車子駛入旅館停車格時,天已經黑了。
天一黑,氣溫很快降了下來。
這地方已遠離城鎮,山谷中聚集了較多的房舍,紅眼訂的旅館座落在半山腰,從陽台看出去,一眼就能看見大部分的屋舍。
本來就在歐洲的屠勤早已等在那裡,因為過了用餐時間,旅館的餐廳已經停止供餐,幾個人聚在屠勤房裡,吃著他之前就買好的食物。
高毅沒有胃口,趁阿南和莫磊吃東西時,忍不住問那提早一天到的屠勤。
「所以,情況怎麼樣?」
娜娜看他一眼,沒有阻止他,只削著手中的蘋果。
屠勤攤開一張地圖,伸手指著其中一個點:「當年我是在這裡的山坡下找到你的,我們當初就檢查過附近的空屋、倉庫,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但沒有結果,我們沒想過山裡有可能有地下建物。我問過當地居民,沒有人聽說這附近的山上有什麼坑道,你和阿震說了新的線索之後,我們重新匯整了資料。」
他面無表情的聽著。
「阿震進入當地政府的電腦,發現一百多年前,這附近確實有個礦坑登記在案,戰時被軍方徵收,之後那礦坑就消失在地圖上了。」
高毅擰著眉,深吸口氣,問:「所以,你們還是不知道在哪裡?」
「不。」屠勤看著他,道:「我找到了。」
聞言,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
屠勤點了點西北角,「這地方的樹林裡,有幾個手臂粗的鐵管,從地面伸了出來,淺藍色的底漆,有些繡掉了。」
那甬道裡的門也是用淺藍色的底漆。
高毅喉嚨發乾,眼角微抽,不自覺握緊拳頭。「你進去了?」
「沒有,我還沒找到入口。」屠勤瞧著他,道:「就算找到了,我帶的裝備也不夠,我認為應該要等到天亮。你先吃點東西,回房睡覺,明天早上我們再一起過去。」
他不想等,他也不覺得這些男人會願意等,但莫磊和阿南卻對這裡的對話顯得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很快發現,這裡的事,是眼前這個看似溫和但態度堅決的男人說了算。所以,他點頭同意。
幾個人吃完飯,各自拿鑰匙回房,他有些心神不寧,拿鑰匙開門時,才發現她站在身旁。
「我是你的保鏢。」她看著他說,「我和你同一間。」
他黑瞳一暗,但沒有反對,只轉動鑰匙,解開門鎖,開了門。
她在他之前先走了進去,雖然她沒有很刻意彰顯,但他看見她手上握了一把之前他沒看見的手槍。
她快速的在房裡走動,檢查了衣櫃、廁所、床底、陽台,任何有可能藏人的地方,然後拉上了窗簾,轉身看著他。「把門鏈閂上。」
他把門鏈閂上,回身看見她踢掉了腳上的布鞋,再次走進浴室,一邊脫掉了上衣。
她沒有關門,他沒聽見關門聲。
他走到床邊,放下行李,看見她已經全裸站在浴室裡,背對著他。
有那麼一秒,他無法思考。
當他察覺,他已走了進去。
浴室裡有一面很大的鏡子,就在她面前,在洗手台上。
她透過鏡子看著他,即便沒有戴眼鏡,他仍能看見她粉嫩的蓓蕾因為他的注視而挺立,讓他也硬了起來。
脫掉鞋子的她,看起來更加嬌小,鏡子裡,他與她身材的差距十分明顯。
她看著他,粉唇微張,吸了一口氣,黑陣有些氤氳。
「勤哥和阿磊今天晚上會去坑道裡,確定一切沒有問題。你如果想,可以一起跟去,或者和我留在這裡。」
這一秒,他知道她曉得他原本的打算。
他們本來打算瞞著他,也要她瞞著,但她答應了什麼都會告訴他,所以她才這麼做,才這樣利用她的身體,誘惑他。
他不想等,但她要他等。
他有些惱,沒有動。
「只要一個晚上。」她張嘴說:「你可以和我在一起,然後明天我們再和阿南哥一起過去。」
「你說你不會用身體操縱我。」
娜娜眼也不眨的說:「我是說我不會用身體操縱不喜歡我的人,但你喜歡我。」他下顎緊繃,眼微瞇。
「你喜歡我。」她凝視著他,緩緩說:「而我喜歡看你這樣看著我,渴望我,想要我……」
他眼角抽緊,額上青筋又浮起,有些惱的瞪著她。
她張開嘴,啞聲邀請:「今天晚上,我會做你想要我做的任何事。」
她看起來無比自信,但他能從她微顫的語氣裡,聽出那抹無以名狀的脆弱。
他低下頭來,看著她在鏡子裡的眼,在她耳邊開口。「你知道我想。」
第13章(2)
娜娜微微一顫,感覺他的呼吸隨著那句話入了耳。
雖然這麼說,但他依然沒動,她知道,他很不爽,她能從他臉上,從他眼中看出來,他的怒氣,但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渴望,感覺到從身後輻射而來的熱力。
「那你還等什麼?」她啞聲問。
……
「你知道我想要你。」他透過鏡子看著她,聲音低沉沙啞,「我想要你想要我,需要我,渴望我……」
「如果你要我留下,不用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你不需要用身體討好我。」他收緊雙臂,深深吸了口氣,盯著她說:「只要說一聲就好,只要你開口,我就會留下。」
娜娜啞口無言,看著鏡子裡的男人,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才知道他在等什麼。
她以為他生氣,是因為她試圖操縱他,但他不是。
他生氣,是因為她覺得必須用身體賄賂他,他才會聽她的,是因為她不肯承認自己也想要他,需要他,渴望他。
所以他讓她看,要她看,她在他手中的模樣。
「只要開口就好。」他說,貼在她耳邊說。
她把自己脫得精光,以為這樣做才能將他留下,但他需要的更多,他要她承認她也受他吸引、被他影響。
她當然是。
但她之前在飛機上說得太多,坦露太多,當他一路上吸引那麼多女人的目光,她膽小了起來,忍不住想保護自己。
因為從小生活環境的關係,她對看人很有天分,一眼就能判斷陌生人是否危險,所以她才能來做這一行,她知道除了自保,他不可能做出那些他以為曾做過的事,明天過後,如果他沒有崩潰,事情會就此結束,他會釐清一切,他們會幫著他釐清所有的事。
然後,他將不再需要把自己關起來,他會慢慢正常起來,走入人群,受人景仰,成為他本來應該要成為的人,接受他應該接受的榮耀。
在那之後,他將不再需要她,這世上有太多比她更好的女人。
她不是絕世美女,她的胸部太小,嘴太大,個性太強硬,不懂得什麼叫溫柔嫻淑——
她不是那種他在有所選擇之下,會愛上的女人。
她不是屠愛。
所以她用假裝的自信偽裝自己,但他想要更多。
他要她承認她需要他,他要她親口說出來。
不是為了把他留下,不是為了保護他,只是因為她需要他。
娜娜滿臉潮紅的看著鏡子裡那個貼靠在她身後的男人,看著她抓著他的手,看著他深黑的眼。
她閉上眼,那景象仍清楚映在眼簾。「我需要你……」
她聽見自己說,但他不滿意。
「把眼睜開。」他要求,「看著我,再說一次。」
她張開眼,看著他,唇微顫。
「我需要你……和我在一起……」
……
他脫下了他昂貴的西裝,扶著雙腿無力的她,一起站在蓮蓬頭下洗澡,然後上了床。
他穿著衣服很好看,但她更喜歡他全身chi\裸的模樣,喜歡他沒有任何遮掩,裸身貼著她。
屋子裡很暗,只有路燈透過窗簾隱隱透進,他沒有試圖開燈,她也沒有。她側躺在床上,感覺他從後環抱著她,但沒有更進一步,他只是撫摸著她的身體,她的腰,她的小腹,然後在她的心口徘徊,那撫觸不帶任何yu\望,就只是溫柔的愛撫著。
他和她躺在同一隻枕頭上,蓋著同一條被子。
「你為什麼會來做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