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在辦公室吃了你。」
一天中午,於佳麒在茶水間煮咖啡,他去堵她不說,硬是吻了人家,還做出許多被外人捉到準會鬼吼鬼叫的行為。恩愛咩,哪是幾個吻就能解決的,雖然最後踩煞車,但已經把於佳麒嚇得花容失色。
呵呵呵,真好,他的心情甜蜜愉快極了。十年了,佳麒還是那個可愛迷人的女生,想當年,他第一眼看見佳麒時,就讓她清雅乾淨的外型和很有主見的個性給深深吸引。
「你一邊想著小麒一邊傻笑的樣子真矬。」這是大翻的評語。
嚴颯真的不在乎,工作在掌控之中,還可以抽個空想想晚上和親愛的寶貝怎麼玩耍,噯,這樣滿足,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另一邊的於佳麒當然免不了會被幾個走得較近的同事糗一下,因為老闆這麼帥氣迷人,雖有女友卻未婚,光是這點就讓許多單身女同事存有一些幻想,自然對佳麒不是很熱絡,維持著公事公辦、平淡如水的關係,不過已婚的女同事倒是和她感情很好。
「天氣熱真麻煩。」玉如偷笑著,意有所指。
於佳麒還傻傻聽不出來。「嗯?會嗎?公司冷氣很冷耶。」
「喏。」玉如指指她的胸口。佳麒今天穿著V領的柔軟線衫,有時領口隨著動作會稍稍滑動,胸口那抹小紅痕就會不經意地跑出來透透氣。
玉如這一指,於佳麒當然明白了。
她紅著臉搗住領口。厚,都是他啦!哪有人在下車前還補上這一記?!都已經在公司地下室停車場了,她要怎麼回家換領子高一點的衣服?!
嚴颯還死皮賴臉地說這叫「做記號」,真是幼稚極了。
「呃……只能說,他……瞄不太準……」
玉如掩嘴呵呵笑。「老闆精力旺盛是員工的福氣,有希望今年年終還能再創新高峰。」
唉,業績好,等於嚴颯工作忙,等於結婚的事會被拖延,等於明年二十九歲時,就算長輩認為「九」再怎麼不好,也還是會給她「愛的關懷」。同樣的台詞、同樣的憤慨,從她滿二十五歲之後,每年都會演一遍,只不過一年比一年劇烈。
不過話說回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嚴颯說清楚,三太子爺的神諭她轉述了,但對身為無神論者的他而言,只覺得是「參考數據」,他會聽,但僅僅會聽,不會放在心上,當然也不會有任何行動。
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不會譏嘲相信的人是怪力亂神。嚴颯有一點是值得嘉獎的,雖說他是無神論者,但對任何神明或宗教,都是抱持尊重的想法平心看待。
至於長輩的壓力呢?那天,嚴颯聽到所有長輩對他的誤解(他認為是誤解)和長輩對神諭的反應後,是這麼說的——
「我只在乎你父母對我的看法,那才是最重要的。其他親戚,如果有機會也有長時間的接觸,他們會瞭解我真正的為人。」
所以就算使用琦琦教她的方式,逼他出面一起承擔也是沒用的——他會娶她,只是用他的方式,至少是在她想出如何和他溝通的辦法之前。
以上是她總結的嚴颯的想法,她其實還在思考,要如何遊說他妥協於她想要的方式,唉,古禮哪有這麼難——
「啊……」突來的微刺痛讓她輕吟。
「你不專心?」嚴颯鬆開嘴,滿意地看著她纖細白皙的肩膀上,被他吮出一個深紅的吻痕。
厚!這下她連細肩帶的背心或洋裝都不能穿了!
「你很過分耶……啊……」她抱怨著,小嘴又逸出曖昧性感的申吟。
…………
好一陣子,兩人之間只剩下凌亂的粗喘。
他抽出自己,打橫抱起她,抱著她坐進沙發,她在他懷裡喘著氣,他輕撫著她的背。嚴颯抽掉保險套,裡頭蓄滿著濃濃的白濁。
這個安全措施很重要,雖然感覺會稍嫌不足,但她好緊,這足以彌補這樣的隔離。唯一一次沒有安全措施,就是佳麒喝醉的那一晚。那晚來不及全程使用保險套,不過他算了時間,應該還在安全範圍內。
於佳麒靜靜地貼著他胸口,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他的摸樣不會多好看,上半身還是人模人樣,下半身卻不著半件衣物——至少她還有吊襪帶和長襪,哼。
嚴颯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愛撫著她大腿上那細緻的蕾絲。「壞孩子,穿這個來引誘我。」
「冤枉啊,老闆。」她輕輕地說。
他笑。「不過這玩具是好東西,我喜歡,你可以採購各種樣式,我買單。」
她抬頭嬌羞地睇了他一眼。「它不是玩具,是防止長襪滑動的女性用品,早知道今天就不穿這個了……」
剛開始,兩人只是在辦公室裡打情罵俏,也沒想過要提槍上陣,畢竟就要下班了,要怎樣回家隨便都可以,沒想到大色狼突然伸出手探進裙子裡要偷摸她屁股,才摸到大腿邊際的蕾絲,好奇又興奮地把她下半身全部脫光光看個仔細,然後,就這樣那樣了……
嚴颯雙臂大張,慵懶的模樣像饜足的獅。「你還有什麼玩具還沒曝光的?晚上可以拿出來參考參考。」
她抬頭瞪他。「你晚上還要再來?!」
男人可得意了。「不然呢?」他手指壞心眼地刷過她美麗的ru房。「誰教我的寶貝這麼迷人。」
突然,嚴颯的手機響起,他接起電話。
「Hello,我嚴颯。」他聲音裡有著被取悅的滿足。
「嚴颯,我是於伯母,我和伯父在台北,晚上有空吃飯嗎?」
佳麒的手機沒接,於媽媽只好打嚴颯的手機。反正找誰都一樣,最終目的就是兩人都要一起見到。
當兩個年輕人火速趕到約好的餐廳時,於佳麒嚇得一臉蒼白。老媽在電話裡沒說什麼,只說和老爸來找她和嚴颯吃個「便」飯……
專程由台南北上找他們吃便飯?還不在台北過夜,吃完飯,他們還要搭高鐵回台南,這會不會……太恐怖了?
於佳麒很清楚老媽的想法,肯定是家裡親戚又出了什麼餿主意給她壓力,她才會帶著老爸殺到台北找她。
她看到爸媽並肩安靜坐著,媽媽低著頭,爸爸輕輕在媽媽耳邊低語著,兩人表情都好嚴肅,於佳麒大步向前。「媽……爸……」
於媽媽抬頭,臉上濃濃的倦意不及掩飾,趕緊扯出僵硬的笑容。「你們來了?這麼快,來,坐;嚴颯,坐。」
她習慣凶巴巴的老媽,像「我們這一家」裡的花媽一樣的老媽,喜歡大聲說話,動作誇張,個性直爽、愛大笑,更愛碎碎念,而不是現在這個安靜、心事重重的老媽。
「媽,怎麼了,怎麼會突然上台北?怎麼沒先和我說一聲?如果有事,我回台南就好,這樣舟車勞頓,你和爸都會累。」於佳麒小心翼翼地問。
於媽媽的重點並不在女兒身上,打從嚴颯入座,她眼裡便只有他。
這是一種無形的抗爭,相較於嚴颯的沉著,於媽媽不掩飾自己的責備。
一桌四人沉默且打量彼此好一會兒。
忽然,於媽媽溫柔版的標準國語再度出現。「我想,我和你爸既然不能在台南見到嚴颯,連你小弟都說嚴颯事業做得很大,那麼,我和你爸就來台北找他吃個飯,也刻意選在下班時間。沒提早說是怕你們心裡有壓力,嚴颯,你就當於伯父、於伯母不懂事好了,我們不懂什麼進退應對,這麼突然,還請你諒解。」
這字字句句其實都是興師問罪。於佳麒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不怪媽媽,只怪自己,老媽會有這樣隱忍緊繃的情緒,是多少壓力造成的?她身為女兒,沒在跟前照顧她,還讓老媽這麼焦慮……
嚴颯坐姿筆直,也瞭解事情的嚴重性。「於伯父、於伯母,首先我必須表達最大的歉意,我應該和佳麒一起回台南,在伯父、伯母的允許下討論我們的婚事,只是工作上臨時有緊急的事,我必須飛一趟英國,但就算如此,我都該打個電話向兩位說明,不該拖延至今,讓伯父、伯母操心。」
於媽媽應該要開心的,至少男方有提到「婚事」,這是好事,但為什麼佳麒反而一副要哭要哭的模樣?
只是於家雙親還來不及舉杯慶祝,嚴颯又說了讓兩老無法接受的提議——
「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委由婚禮顧問公司把Schedule排定下來,並且立即公證結婚。宴客的部分,婚禮顧問公司也會妥善安排,請伯父、伯母不要擔心。」
別說於爸爸一臉鐵青,連於媽媽都嚇傻了。他說什麼話?國語嗎?還是台語?她怎麼覺得像外星話?她沒一句聽得懂!
公證結婚?婚禮顧問公司?那是什麼?!為什麼她的寶貝女兒要被人家安排?連一個像樣的儀式都沒有?!
於媽媽忍住氣。難怪佳麒一副想哭的樣子,這孩子把事情藏在心裡一定很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