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安不敢隨意答應,看著唐光亞等他決定。
他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比了個請的手勢。
他大概可以猜到這個人的身份,這間酒吧除了美麗景觀之外,還有一點很著名——有不少的魔術師、預言師甚至是藝術剪紙師,會免費替這裡的顧客提供娛樂。
「你們好,我叫林森。」男子坐了下來,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先生、小姐是哪裡人?」
「台灣!」唐光亞輕鬆的攬著她,淡淡回答。
「很棒的地方,」林森輕快的說,「希望有機會我可以去看看!從小我們課本上,都介紹過台灣的阿里山和日月潭。」
夏靜安看到他表情十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男女朋友?」林森手上熟練的洗著牌,柔聲問。
夏靜安不知該怎麼回答,看唐光亞沒什麼反應,心一沉,索性搖了搖頭。人家沒表示,自己就不能隨便承認。
「不是?!」林森有些意外,「兩位看來很登對!」
他們登對?!夏靜安更是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這種話實在很難讓人信服,她長得平凡,見過很多次面都未必給人印象,而唐光亞高大英俊,走到哪裡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他跟她會登對?騙人的吧!
「你搖什麼鬼?」也顧不得有外人在面前,唐光亞很不客氣的一掌拍向她的後腦勺。
「怎麼又打我?」她委屈的看著他。
「打你也是應該的!」他沒好氣的瞪著她,對她在外人面前試圖劃清兩人關係而感到不滿。
「為什麼?」她眨著無辜的眼睛問。
「我很見不得人,配不上你,不能當你男朋友嗎?」
他的問話使她的心一突,她如果認為他見不得人,應該會遭天譴吧!而且,他從來沒有把兩人的關係說清楚,她雖然很明白自己喜歡他,但可一點都不清楚他的想法!
「為什麼不說話?」他的大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拉近。
「是我見不得人吧!」夏靜安有些洩氣的歎了一聲。
她的話幾乎使他皺起了眉頭,視坐在面前的林森如無物,吻了下她的臉頰,動作溫柔但是嘴上卻很不留情的說:「笨蛋想的東西,果然跟常人不太一樣!」
雖然是在罵她,但他親吻她的親密動作卻令她心中冒出了快樂的泡泡!
「看來兩位有些事要溝通,」林森的目光打量著兩人,「需要我離開一下嗎?」
「不用!我們沒事,」唐光亞轉身看著夏靜安,「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問這位林先生。」
「問題?」她不解的望著他。
「這位林先生懂命理預言。」
聽到這個,她的眼睛立刻一亮。「真的嗎?」
「是啊!」林森也回她一笑,「我固定會來這裡替客人解惑,你心中有什麼疑問嗎?」
她有什麼疑問嗎?夏靜安想了一會兒,目光飄向啜著雞尾酒的唐光亞。
意識到她的眼神注意自己,他偏頭凝視她,只見她一臉的困惑,看起來顯得柔弱,他伸出手,把玩她的髮梢。「想問什麼就問,好玩而已!」
「看來,小姐的問題跟先生有關!」林森靜觀其變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他們看人看多了,大概可以猜得到眼前要求解迷津的人,心中懸念的是什麼。
「那你就告訴她,我們是不是天生一對!」唐光亞也很乾脆,直截了當的從林森手上的牌中抽出一張,還不忘給了對方一個警告的眼神。這傢伙最好好好講,不然他會要他好看。
林森立刻意會,夏靜安在他心中佔有一定的份量。
這是月老靈簽,受測對像通常是一對男女,他會拿這些給有情人挑選,不管結果是好是壞,都只是一個參考!不過想當然,這裡頭也能動點小手腳,他很容易就可以給支上上籤,促成佳偶。
他低頭看了牌面一眼,露出笑容。「天監在下,有命既集。文王初載,天作之合!」
聽他文縐縐的說完之後,夏靜安的頭上是問號滿天飛,她困惑的看了看林森,又轉向唐光亞。「什麼意思?是好的……還是壞的?」
唐光亞無奈的歎了口氣,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會被這麼一個沒有大腦的女人吸引?
「就算沒讀書,」他捏她的臉頰,「單聽最後一句『天作之合』,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她的手握住他的。「真的嗎?他說我們是天作之合!」
看她樂得一副要飛上天的喜悅神情,唐光亞真的覺得很好笑,發現她實在很容易滿足,不過就是算命師說出來的幾個字,她也不先去探究是真是假,就開心成這個樣子!
「所以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她激動的抱著他,「那個命理大師說的人,就是你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動投入懷抱的佳人,他沒道理要往外推,所以也抱緊了她,「不過到這個節骨眼,我也不打算放手。」
林森看著他們,露出一個祝福的笑容。「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既然是前生注定的事,就不要錯過。祝福你們了!」
「謝謝。」唐光亞對林森微點了下頭,還給了他一筆為數下小的小費,算這個人機伶,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惹人開心。
夏靜安興奮得忍不住在他的臉上印上好幾個吻,原本心中還有丁點的不確定,現在都被她拋到腦後了,因為隨便抽籤都能拿到上上籤,讓她真的認為他們是前世就注定好的一對。
他有些意外於她的主動。「喂,克制一點!這裡是公共場合,要強暴我也得看地點。」
他的話使她的動作一頓,這才察覺自己的豪放行為,她臉上一紅,連忙想要坐直身子。
但他沒讓她有機會退縮,摟抱她的力道好緊。
「要親就好好的親!你以為我是小朋友,一個輕吻就可以打發掉嗎?」他輕咬了下她的下唇,然後惡狠狠的吻住她。
狂猛的侵略使她意亂情迷了起來,肌膚似乎要燃燒,奇異而陌生的感覺在身體
他的嘴輕柔的咬著她細嫩的頸項,滿意的聽到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驚喘。
「既然都出來了,」唐光亞的手滑過了她的臉頰,「今晚我們就不用急著趕回去!」
他眼神所透露出來的熾熱使她臉紅,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微點了下頭。
她很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在今晚之後將會有很大的不同,但她一點都不害怕!
她溫柔的撫著他下巴,然後吻他,用盡熱情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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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靜安哼著歌曲,收拾好行李後,她想了一下,走到外頭,打算跟打掃的阿姨和煮飯的師傅道別。
唐光亞要趕回台灣處理公事,理所當然的,她也會跟著離開。
在房門口,她跟江阿姨講了幾句話,看到對面的房門忽然打開,蔣郁珍走了出來,交談停頓了一下。
「蔣特助!」她先打招呼。
但蔣郁珍置若罔聞的走開,幾天前,唐光亞與夏靜安在浦東待了兩天一夜回來之後,她就把夏靜安當成隱形人對待。
夏靜安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繼續對江阿姨說:「我們會搭下午兩點半的飛機!」
「那不是等一下就要出發了嗎?沒時間吃午餐了!」江阿姨有些驚訝,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姑娘,天真爽朗沒心機,跟她相處很自在。
「應該是。」她覺得吃飯是小事,唐光亞一定會處理,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去想這個問題。
「你要走了?」蔣郁珍聽到她們的對話,又折了回來。
夏靜安有些意外她的去而復返,眼睛轉了一下,緩緩的點頭承認,「對,你不知道嗎?」
她的問話顯然不討人喜歡,因為蔣郁珍沉下了臉色。
她立刻露出無辜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要走,」蔣郁珍的口氣陰沉,氣而我現在等你親口說清楚!」
就算心知肚明唐光亞跟夏靜安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男女朋友,但她依然不把夏靜安給看在眼裡,現在在她的心目中,只當夏靜安是他的暫時玩伴罷了!畢竟唐光亞訂婚的消息早在台灣傳得沸沸揚揚,等回到台灣之後,她遲早也會從天堂跌落地獄。
蔣郁珍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下肚似的,夏靜安有些不安的扭著自己的手。
「進去談!」蔣郁珍很不客氣的推開了唐光亞的房門,逕自走了進去。
看到她的態度,江阿姨感到不快。「蔣特助真是沒禮貌!」
「噓!」夏靜安連忙要江阿姨噤口,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沒必要為了一時口舌之快給自己樹立敵人!「我去跟她談一下。」她也跟著進門,還把房門順手關上。
看著房裡的行李,蔣郁珍一眼就認出了唐光亞的手提行李箱,跟他出差多次,他總是帶著同一個牌子的行李箱——
「光亞也要跟你一起回去?」
夏靜安點頭,這個時候沒有白目的再去問她,為什麼不知道他們要離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