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麼?」低沉的聲音馬上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怎麼講呀?
不只聲音,他連表情都沉了幾分。「鈴鈴!」
如果她是想來挑戰他的自制力的話,那她贏了,但他不想嚇著她,更不想傷害她,在還未確定她的決定之前,他什麼都不能做。
「你凶我?」表情好可怕。她委屈的扁扁嘴。
「沒有。」唉!別再折磨他了,他嚇著難受得不得了,哪還笑得出來。
「表情那麼可怕還說沒有!」她委屈的指控,「我沒有勾引過男人嘛,不知道要怎麼做,你不讓我勾引就算了,幹麼凶我?」
她驚呼一聲,轉眼間被壓在他身下。
「你想勾引我?」單憑這句話,就足以讓他解禁。
「對啦!」她像豁出去的大喊,「誰叫你都不告訴我,你身體哪裡有問題?寶揚說,如果我勾引你的話,你就會告訴我了!那死小子竟然騙我,也不想想他老姐平時待他不薄,在他——」
「鈴鈴!」周律也哭笑不得的打斷她接下來的碎碎念。
原來是寶揚的主意。
「我被你勾引了之後呢?你有沒有想過,勾引我之後會發生什麼事?」這寶貝是他永遠的死穴,箭都在弦上了,他還是得忍著確認清楚所有的事情,只怕一個不小心會嚇著她或傷到她。
「你被我勾引之後……」她重複他的話。勾引之後,她當然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事呀!拜託,現在什麼年代,她都快二十六歲了耶!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呀!
「嗯?」她再不給答案,他恐怕要瘋了。
「你當我小學生嗎?」不,恐怕現在的小學生也都早熟得超乎想像。
周律也雙眼直瞪著她。「你真的想知道我身體哪裡有問題?」
「廢話,你想耍我呀?」再不老實回答,她就斃了他!
「我是第一次。」
「什麼?」
「我是處男。」
「呀?」這下她聽清楚了,卻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瞪大眼盯著他。
「因為這原因,所以寶揚他們說我有問題。」答案終於揭曉。
「哦……」這男人的確是很大的問題,「所以呢?」
這小姐還真敢問。
「所以我說了沒問題。」他直接將腫脹得難受的昂揚抵住她的柔軟,證實他的回答,也惹來了她的一聲驚呼。
「既然你已經知道勾引我的後果是什麼,而且你想要的答案都得到了,還要我當柳下惠的話就太不公平了吧?」他也辦不到。
「我又沒說不給你……」她聲若蚊蚋的小聲回嘴。
這女人真的想折磨死他!「你知道嗎?你不用特別做什麼舉動,無時無刻我都覺得你在勾引我。」
「唔!」接下來的話,全被壓上的薄唇吞沒……
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周律也才肯放下早已全身癱軟,連攀住他的力氣都沒有的小女人。他像呵護珍寶般將她放平在床上,蓋好被子後,也鑽進被內,摟住她的腰。
「我愛你,寶貝。」他在她耳邊細語,接著在她軟嫩的臉頰上落下一吻,跟著一同夢周公去。
終於,她屬於他了。
床上,兩人一樣甜蜜的微笑。
第9章(1)
酸呀!痛呀!
一樣是初嘗雨水之歡,怎麼她折騰一夜後,全身酸痛到像散了骨頭,另一個人卻依舊神采奕奕,而且還越戰越勇?
四次,四次!他竟然一晚要了她四次?
他們兩個都是新手耶!
不曉得律也說的第一次不會很久是如何?因為她不知道正常時間該多長,唯一能確定的是,在第一回結束後,接下來他一次比一次久,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當一切終於結束,她緩緩地閉上眼前,隱約可看到窗外已經透了些光。
「啊!」忍著不適,寶鈴鈴努力讓自己步伐看起來正常。
她現在人在超市內,可不想因舉止詭異而引起旁人注目。
「鈴鈴。」一道溫文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回頭,見到來人馬上露出笑靨。
「律英,今天沒要回台中嗎?」
周律英身穿灰色休閒服,鼻樑上架著萬年不變的金框眼鏡,笑著朝她走近。
「晚點。」
總公司在台中,他平時都待應該待在那,週五晚上才會回來。
「律也怎麼沒陪著你?」今天假日,照理說那塊牛皮糖緊黏在後才對。
「他工作還沒做完。」
「工作有你重要嗎?」他低笑,表情和語氣讓人猜不出句子後的思維。
寶鈴鈴在挑選鮮乳的手一僵。
她沒聽錯吧?律英在調侃她?
「周律英,我發現你們家小孩的性格好像都不太好哦。」自從律也回來後,她這七年間毫無生氣的恬靜個性被清除得乾乾淨淨,現在的她早已回復從前那樣活潑的性格,甚至可以在恬靜乖巧與活潑調皮這兩種面貌間自由轉換。
「放心,我家脾氣最差的那個被你吃死死的。」說一就不敢有二。
「你們這群人很過分,瞞了我一堆事。」
「有嗎?」他依舊微笑。
這才是他打小認識的寶鈴鈴,多有生氣。
「沒有才怪。」她白了他一眼,「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的快說。」坦白從寬。
周律英看著她,笑得高深莫測。
「少在我面前裝啦,噁心死了。」她太清楚周家老二這笑面虎的爛個性了。
唉,這七年間的小公主形象恐怕再也回不來了……至少在他們面前肯定如此。
「你是想知道那小子從小就脅迫我們不准打你主意,還是我家明明就有電腦給他用,他卻老拿我們當借口跑去你房間混,或是那小鬼常被你搞得有情無處發,只能在家沖冷水澡。」
「夠了夠了。」她連忙打斷他的,臉頰足以媲美「紅龜糕」,瞬間充血。
是她的錯,她不該冀望這個人會說出什麼正常或她想要的答案來。
周律英笑了,看著這打小看著長大的妹子,露出屬於女人的嬌羞表情。
兩人要買的東西都不多,一前一後的結完賬後,他一如往常將所有物品往手上提,兩人一同走出超市。
外頭已近傍晚,夕陽的橋紅光輝照亮回家的路。
「他為你做了很多。」輕描淡寫,又十足真誠的一句話。
雖然他這個哥哥常被那個活似土匪的小弟脅迫,但再怎樣也都是親弟弟,他的一切他和律仁都看在眼裡。
「嗯……」
原來,知道有個人對自己這麼有心,幸福的感動會如此漲滿胸腔。
真不曉得她之前怎能如此粗線條,浪費了那麼多年讓自己感動的機會。
離兩家家門的距離越來越近時,遠遠地,周律英機敏地稱察覺到家門口的一道灰影。
他嘴角一揚,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鈴鈴,我家有烘乾機。」
「什麼?」她反應不過來的一愣。
「我們家有烘乾機,你知道嗎?」他不厭其煩的又問了遍。
「我知道呀。」對這突如其來的莫名問題,她雖不明白所以,也只能呆愣地回話。
聞言,周律英揚起不知迷倒多少女性芳心的斯文俊笑,低下頭,靠在她的耳邊小聲說:「被子洗完叫律也拿去烘一烘就好,不用特地搬到你家頂樓曬。」
說完,他忍俊不住的低笑出聲。
寶鈴鈴頓時整張臉漲紅。
完了完了。
她一睡醒就想盡辦法要趕快湮滅那個「血跡斑斑」的犯案證據,當下可是忍著全身骨頭像要散掉般的不適,好不容易才從那個食髓知味,一醒來雙手就開始不安分的無賴手中搶過來的……
她那時只想著要趕快將被單拿去洗,卻忘了將那床被單曬在自家陽台上有多曖昧。
天呀。她沒臉見人了。
「周律英。」一道冷冽又透著些許怒氣的男聲劈頭而下。
「叫二哥。」他眼都不用抬就知道來者是誰了,腳程還真快。
「你離遠一點。」大手一攬,周律也馬上將滿臉通紅的小女人箍在自己身邊。
周律英故意逗著自家小弟,「當初叫我們護好她的,不就是你嗎?」
「沒叫你貼那麼近。」聽到二哥語帶曖昧的發言,他兩眼都要冒火了。
「鈴鈴都不介意了,你鬼叫什麼?」
「周律英。」
「周律也。」
同時,他身旁的小女人也開口了。
「鈴……」
「你。」不給他機會回話,她又羞又氣的指著他的鼻頭,「從今天起,不准你來我家。」兩家人一定都知道了啦。天呀——
「鈴鈴?」
不理會他一臉錯愕,寶鈴鈴拔腿就往家裡跑。
周律也直覺的拔腿就要追。
「等等……」,一隻手突地擋住他的去路。
「你到底他媽的在搞什麼鬼?」親親愛人不在,講話就不用太客氣了。
唉,在外住了七年,怎麼脾氣都沒變好一點?「鈴鈴買的。」周律英心情很好的把手中的超商購物袋舉高,叫他要去就一起帶走。
「我回頭再找你算賬。」惡狠狠地瞪了二哥一眼,他抓了袋子趕緊追人去。
算賬?這個他最厲害了。
笑望著一前一後消失在寶家門口的身影,周律英笑得莫測高深。
「小弟呀,對哥哥要客氣一點。」對著已無旁人的街道,他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