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有種令人難以親近的清冷氣質,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有資格成為韋家繼承人的母親,至少她已經成功吸引他的注意,激起他性子裡屬於男人的那種想獵捕、征服的渴望。
而他個性剛強,一旦作了決定,便堅決的朝目標前進。
他相信,只要是他韋修恆看上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音樂輕輕流洩著,餐桌上,玫瑰造型的水蠟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與窗外的夜景相互輝映,照在男人俊逸非凡的面容上。
用完精緻美味的晚餐後,唐茜愣愣盯著眼前的男人,開門見山的問:「你喜歡我嗎?」
面對她主動的詢問,韋修恆微微勾著唇角,從容地答道:「不討厭。」
他表面上看似平靜,但其實心裡很不耐煩。
原以為給了家中那幾個老人家一個期限,他們便會捺著性子等待結果,沒想到,為防他僅是口頭上承諾,實際上是以此敷衍,老奸巨猾的老人家們硬是為他安排了相親。
眼前這美得令人無法挑剔的女人正是他相親的對象。
不論腦袋、臉蛋、身材、家世全是萬中之選,但唯一不對的是感覺。
雖然他的目的是讓對方生下韋家的繼承人,但付出「勞力」與精子的是他,所以,與他生孩子的至少得是讓他感興趣的對象。
而這當下,他感興趣的對象不是她。
第1章(2)
聽到韋修恆的答案,向來被追求者捧得高高的唐茜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討厭?!
他居然說他「不討厭」她,而不是像其他追求者說出「唐小姐你好美,好有氣質」等等諸如此類的吹捧?
她心裡極為不悅,但仍不動聲色地壓抑著。
韋家有錢有勢,韋修恆外表英俊、體面,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
為了能抓住條件這麼好的男人,她可以原諒他失禮的回答,勉強隱藏心裡的怒氣。
「既然我們都不討厭彼此,那……」
不等她將話說完,韋修恆已喚來服務生,有禮地道:「麻煩買單。」
他突然結帳的行為讓唐茜愣住,得宜的微笑僵在嘴角。
神色自若的迎向她錯愕的神情,韋修恆不慍不火地說:「今天的晚餐很愉快,謝謝你,等一下司機會送你回家。」
眼前的美女讓他覺得索然無味,他想到「浪漫泡影」去喝杯酒。
當然,他另一個目的是想見見那個冷得像冰山的鋼琴美女。
他的話讓唐茜一愣。他不是不討厭她嗎?怎麼他的行為舉止看起來像是應付完一個飯局,忙著揮手說再見?
難道用完這一餐,兩人就沒有下一次的約會了?
未將她的錯愕放在眼底,韋修恆結完帳便逕自轉身離開。
「韋修恆,你什麼意思?」
看著他愈走愈遠,唐茜忍不住怒聲開口。
週遭正安靜用餐的人們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喊叫而一呆,紛紛往這兒望來。
她不以為意,在乎的是韋修恆對待她的態度。
從沒有人像他這樣,不把她看在眼底。
就算是自恃尊貴非凡的韋修恆也不能這麼對她!
聞聲,修長挺拔的身影略頓,他側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帶著疏離的笑,有禮地道:「唐小姐,再見。」
在與唐茜共進晚餐這短短幾個小時裡,他已確切的明白,她不是他要的對象,只是礙於她是長輩挑出的妻子人選,他沒有半途走人,勉為其難陪她吃完一頓飯,已經給足她面子。
離開餐廳前往「浪漫泡影」的途中,韋修恆已經開始認真思考,讓那個冷得像冰的鋼琴美女當他孩子的媽的可能性。
一想到那個女人,韋修恆的心情無來由的好了起來。
再見面,不知道她是不是會拿同樣冷淡的態度對他?
這一刻,他竟已開始對兩人見面的事充滿期待。
一走進「浪漫泡影」,輕快的音符在空氣中躍動。
直接朝舞台望去,韋修恆發現,彈琴的人並不是印象中那個有著一頭如緞長髮的女子。
一種莫名的悵然湧上心頭,他收回視線,在老位子坐下,沉聲問:「怎麼換人了?」
「換什麼?」好友天外飛來一句,關禹恩一頭霧水,但仍不忘為他倒一杯威士忌。
「彈琴的女人。」
「沒換人,一直是她啊。」關禹恩微笑道。
堂妹關沁揚剛從國外回來,因為她的堅持,「浪漫泡影」才多了現場演奏的表演。
「上一次不是她。」韋修恆的情緒因為沒見到想見的人而莫名低落。
「上一次?」隱約知道好友問的是誰,但關禹恩故意裝作不知道。
韋修恆花名在外,會讓他問起一個女人,表示他對那個女人有興趣,這可不是好現象。
「看起來清清冷冷、頭髮很長那個。」
「喔。」關禹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道:「她不會再來了。」
濃俊的眉微微挑起,韋修恆略沉的語氣透著些許不耐煩。「不會再來了?什麼意思?」
不懂好友為何不悅,關禹恩坦承道:「那天她只是代沁揚的班。」
「要怎麼找到她?」
聞言,關禹恩頓下手邊的事,斜睨他一眼,帶笑的眸底滿是興味。
縱橫情場,身旁從不缺女人的好友,竟會這麼記掛一個僅見過一次面的女人,實在不尋常。
「怎麼找她?」無視好友八卦的表情,韋修恆勉強捺著性子再問一次。
「哇,你真的對她有興趣?」關禹恩忍不住想放下手中的抹布,伸出手摸摸好友有沒有發燒。
撫著酒杯的杯沿,韋修恆有些高深莫測地輕喃。「我想,我找到我未來兒子的媽了。」
聞言,關禹恩斂住笑。「什麼意思?」
「老頭們逼我結婚,盡快生下繼承人。」
「所以呢?」
「我想找個女人幫我生小孩,那個女人似乎是不錯的對象。」韋修恆毫不避諱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雖然不知道她的家世背景如何,但樣貌、個性全都對他的胃,他想進一步瞭解,她是不是真的有資格幫他生下韋家的繼承人。
聞言,關禹恩臉龐陡然一凜,手中的抹布跟著朝他的俊臉飛去。
眼捷手快地側過身閃過那條差一點就要蒙住臉的抹布,韋修恆冷聲問:「手抽筋嗎?」
「你他媽的真當自己是皇帝啊!看中人家,就要對方幫你生小孩,你信不信,你若真這麼對她說,她一定會當面甩你一巴掌。」
他與韋修恆一樣,是不缺錢的富家公子,「浪漫泡影」充其量只是他用來打發時間的地方。
所以,當關禹恩知道呂澄音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所有一切都是靠自己半工半讀打拚來的,不禁對她充滿了敬意,也有著兄長對妹妹的憐惜。
與他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及時下一般愛玩的年輕女孩相較,呂澄音著實與眾不同。
她為了理想吃了不少苦,仍堅持追求目標,等待圓夢的那一天到來。
關禹恩曾經有過資助她的念頭,卻被她很有骨氣的一口拒絕,所以,他幾乎可以想像,韋修恆提出要求後,她的反應會是如何。
只是,撇開呂澄音的反應不說,站在哥哥愛護妹妹的立場,他絕不允許好友提出這樣的要求侮辱人。
看著他激烈的反應,韋修恆語氣僵硬地問:「怎麼,她是你的女人?」
「不是。」
聞言,韋修恆暗暗鬆了口氣。「既然不是,你激動個啥勁?」
「澄澄雖然不是我的女人,但她是個好女孩,你別被老頭逼得亂了陣腳,便想拉個順眼的女人濫竽充數。」
「就算是濫竽充數,也會得到我的回報。」
關禹恩當然知道,這傢伙對女人有多慷慨。
「人家不一定會把你的回報看在眼裡。」他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
「你又不是她,又怎麼能這麼篤定?」韋修恆挑眉道。
若她願意,他絕對可以開出很漂亮、讓她很滿意的數字。他相信,重金策略向來是亙古不變的最佳謀略。
「老友,聽我的勸,依我對她的瞭解,她不會妥協,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比較好。」
韋修恆不認同地勾了勾唇。「你知道,我向來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更不是未試便放棄的人。」
他堅決的態度讓關禹恩鐵青了臉。「真這麼堅持?」
「對。」
「好吧!你想吃閉門羹、自討沒趣就去吧!」
相識多年,關禹恩知道韋修恆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人,愈是阻止他,他愈是拚命,索性就由著他去。
只是,他是不是該先警告呂澄音一聲,要她得好好提防著韋修恆呢?
「真的不告訴我,怎麼樣才可以聯絡到她?」韋修恆啜了口威士忌,任那辛辣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不死心地問。
「不方便。」關禹恩回過神,二話不說的拒絕。
「你還真是夠朋友。」
關禹恩聳聳肩。「這是基於保護弱者的原則,況且,就算我不說,你還是有辦法找到人,不是嗎?」
「怎麼在你眼中,我這麼不堪?」
關禹恩冷笑。「你啊!是大病毒,女人碰上你,哪一個不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