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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春野櫻

  「我對你的夢境沒興趣。」他打斷了她,「我要睡了。」

  「喔。」睡就睡,幹麼跟她報告?「晚安。」說著,她翻身要繼續入眠。

  見狀,他沉喝一聲,「喂!跟你說我要睡了。」

  她眉心一皺,有點懊惱的瞪著他,「你要睡就睡,幹麼一直說?」

  「床是我的。」

  「嗄?」她微頓。他的意思是要她把床讓給他?那她睡哪兒?地上嗎?

  「床是我的,你另外找地方睡。」

  她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什麼?」

  開什麼玩笑?新娘進門的第一天,他搞失蹤,一回來還趕她下床?她是不在乎什麼儀式或排場,可連床都不給她睡,她可要翻臉了。

  「不要!」她直視著他,「我幹麼要這麼委屈?怎麼不是你自己找地方睡?」

  「什……」

  「誰先上床誰先睡,誰教你現在才回來!」她哼了聲,然後翻身躺下,拉起被子蓋好。

  女子要懂三從四德,她都嫁進周家了,豈能不從他?周教傑伸手扯起被子,霸道的命令,「女子出嫁從夫,你不懂嗎?」

  秦又冬跟他槓上了,「連張床都不讓妻子睡,你算什麼丈夫?」

  「你!」她可以吃不飽,但不能睡不飽。只要沒睡飽或是被吵醒,她的脾氣就很容易失控。什麼出嫁從夫?她才不吃他那套。再說,他們連堂都沒拜,搞不好還算不上是夫妻呢!

  她搶回被子,惡狠狠的瞪著他,「我要睡覺!」說完,她把自己像壽司卷般滾進被子裡。

  周教傑愣住,難以置信的看著膽敢違抗他,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的秦又冬。他本想給她個下馬威,讓她知道來到了他的地盤,他就是天,她只有乖乖聽話,不然就滾回娘家的分,休想巴望著誰伺候她,沒想到……

  他想把她從床上拎起來,但他又不願意碰觸她。

  就這樣,他怔怔的站在床邊好一會兒。

  「肥豬,你起來。」他叫她。

  她不應,不動。

  「聽見我叫你嗎?肥貓!肥豬!」

  他以為聽見他這麼叫她,她會羞憤得跳起來跟他吵架,但她沒有。她安適的睡著,像是什麼都聽不到。

  過了一會兒,他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十分懊惱。

  他眉頭一擰,無計可施的拂袖而去。

  聽見他走出去的聲音,秦又冬睜開眼睛,露出狡黠的勝利表情。

  「第一回合,勝。」她低聲的說。

  第2章(1)

  因為睡得早、睡得好又睡得飽,秦又冬七早八早就精神飽滿的起床了。

  長期從事農活之故,她的作息本來就十分正常,要她睡到太陽曬屁股,她是辦不到的。

  一大早起床,她就開始在宅子裡到處逛,她發現宅子裡有許多閒置的房間及空地,還有幾塊荒廢且長滿雜草的園圃。

  看著這麼多空間閒置,她開始計劃著如何有效的利用。

  她決定先整理出一方園圃,然後到市集上買些種子回來播種。她是閒不住的人,想著,就要動手去做。

  於是,挽起衣袖,她開始拔除雜草——

  整理了一半,身後突然傳來花嬤嬤驚訝的聲音,「少奶奶?」

  她回過頭,抹去臉上的汗,粲笑著說:「早,奶娘。」

  花嬤嬤一臉驚疑的走向正在整地拔草,弄得滿手滿身都是泥土的她,「少奶奶這是在做什麼?」

  「整地啊。」她說:「放著這些園圃不用太可惜了,我想先整塊園圃種點菜或藥草,奶娘,家裡有鋤頭嗎?」

  花嬤嬤微愣,「有、有啊,少奶奶,你確定要做這些事?」

  秦又冬出身秦家村的富戶,從小也是捧在掌心上寵著疼著的,肯定捨不得讓她做什麼活兒,可她卻不怕髒也不怕熱,在這兒拔草整地?

  「你會用鋤頭嗎?」花嬤嬤疑惑的問。

  「當然會。」她一笑,「可以麻煩你幫我取來鋤頭嗎?」

  「喔,好……」花嬤嬤答應一聲,立刻轉身離開。

  秦又冬繼續揮汗拔除園圃裡的雜草,沒一會兒,身後又傳來聲音。但這次不是花嬤嬤或周叔,而是周教傑。

  昨晚被秦又冬霸佔了床後,周教傑便隨便找了個空房窩了一夜,因為沒睡好,一早醒來他就莫名的感到煩躁。

  他想,像秦又冬那樣的胖女人,肯定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會心甘情願的起床。從前她是秦家的小姐,凡事由著她,現在她是周家的媳婦,他得讓她知道這飯碗不好端。

  想著能將她從床上拎起來,然後惡狠狠的訓她一頓,他不自覺的感到……他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但總覺得有種充滿挑戰的快意。

  穿過拱門,步過長廊,眼尾餘光往院子裡一瞥,他愣了一下並停下腳步。他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但再定睛一看,竟發現他原以為還賴在床上的秦又冬正蹲在園圃裡拔草。

  他杵在原地怔愣了好一會兒,直到看見花嫂嬤匆匆取著鋤頭趕至才回神。

  花嬤嬤將鋤頭交給秦又冬,她便動作迅速又熟稔的拿著鋤頭翻土。

  花嬤嬤見了目瞪口呆,遠遠看著的周教傑亦然。

  秦又冬使用鋤頭時的靈敏跟熟悉,就像個常年耕作的農婦般,動作敏捷確實,而且速度極快,這跟他原本以為的不同。

  他以為秦又冬是個好吃懶「動」的胖姑娘,以為她除了吃睡,什麼都不會,可才進門的第一天,她就展現了令他驚異的一面。

  不一會兒功夫,她已將一方園圃的土都給翻鬆了。

  「少奶奶,你真厲害。」花嬤嬤忍不住驚歎著。

  「這沒什麼。」秦又冬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汗,「奶娘,我待會兒要上市集買些種子,你能陪我去嗎?」

  花嬤嬤正要答應她,忽又瞥見了在長廊上看著的周教傑,於是靈機一動——

  「少爺!」她扯開嗓門叫著。

  聽見她喊少爺,秦又冬這才發現周教傑不知何時已在不遠處的廊下。她朝他望去,愣了一下。

  昨天她是在睡得迷迷糊糊時看見他,雖然覷見了他的臉,但因為光線幽微,並不仔細,如今光天化日,光線充足,她發現他真的長得很好看。

  樣貌出眾又出身周家,想當然耳是自視甚高,不可一世。儘管如今際遇已大不如前,但她想,他終究還是有著高人一等的傲氣。

  昨晚看見她,他肯定很嘔吧?以他過往的地位,多少姑娘別說是當他的繼室,就算給他當妾,恐怕都是爭先恐後。可如今,他卻只能娶秦又冬這種水平的女子為妻。

  「少爺,你瞧瞧,少奶奶多行啊,居然不一會兒就整好這塊園圃了。」看見昨天新娘進門時搞失蹤的周教傑,花嬤嬤一心只想著趕緊給小兩口搭起愛的橋樑。

  她知道秦又冬的樣子入不了周教傑的眼,但娶妻求賢德,女子光是有嬌艷的樣貌卻沒有女德,也是枉然。

  花嬤嬤喊了他,周教傑不好不作回應。再者,他對於秦又冬輕輕鬆鬆就整好一塊園圃也是非常好奇。

  於是,他走上前看著那塊原本雜草叢生的園圃,如今已除去蔓生的雜草,重見天日,不知怎地,他竟有一種豁然、陰霾不再的感覺。

  「少奶奶說要在這兒種菜跟藥草,這兒日照充足,一直荒廢著確實可惜。」花嬤嬤說。

  見周教傑不說話,秦又冬問:「可以嗎?我能種自己想種的東西嗎?」

  周教傑看著她,沉默了會。她不只整地,還要種菜?她真的會?真的想?

  可不是閒著無聊,三兩天就沒興致了吧?

  「你愛幹麼就幹麼。」他回答得十分冷淡。

  「是嗎?」秦又冬一臉高興,暗自忖度著要種什麼藥草。

  見她一臉喜悅興奮,好像迫不及待要在這塊園圃種出什麼奇花異草般,周教傑心裡滿是疑竇。

  這是他先前托人打聽,說是好吃懶做又任性驕縱的秦又冬嗎?她雖然身形肥胖,可並不懶,嫁人隔天她便起了個大早,還整好一塊地。

  瞧她弄得一身的泥土卻不以為意,實在很難將她跟嬌生慣養聯想在一起。難道他得到的信息有誤?

  「少爺,少奶奶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你稍晚帶她到市集上走走,順便陪她去買種子吧?」花嬤嬤趁機將這個超級任務轉托給周教傑,好讓他們小兩口有培養感情的機會。

  周教傑微微瞪大眼睛看著她,一臉「你又想搞我」的表情。

  花嬤嬤不等他拒絕,立刻補上一句,「本來我想陪少奶奶去的,可是我這兩天風濕又犯了,這兩條腿很不管用。」

  「奶……」

  「反正你今天剛好要去收租,就順道帶上少奶奶吧。」花嬤嬤咧嘴一笑,「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聊聊,我去廚房看周叔熬好粥了沒。」說著,她轉身便離開。

  她一走,秦又冬便看著他,「你要是不想帶我去,我自己去也可以。」

  從剛才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他是不情願陪她外出的。也是,她的樣子太丟他的臉了。

  周教傑聽著,定定的看她,「你第一次來拓城吧?」

  「嗯。」原主不知來過拓城沒有,但她確實是第一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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