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推開門扉,溫暖的夕陽透過落地玻璃柔柔地傾瀉一室。
「滾出去,我現在不需要任何服務!」
這熟悉而又似乎遙遠的聲音刺痛了她的心,目光落在背對著她的人影上,他坐在輪椅上,一身潔白的病服,膝上攤著筆記本電腦。
小溪抑制不住自己的顫抖,他變了嗎?變了多少?十年來,他,他可曾想過她?
「為什麼不滾出去?」戰休泊惱怒地轉動輪椅,打算徹底訓斥來者的不識好歹。
小溪雙手掩唇,驚喘出聲,他們沒有告訴她,他……他……
那一刻,戰休泊的眸幾乎結冰,握在輪椅柄上的雙手青筋暴突。
小溪扔下手中的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沖跪到戰休泊的面前,她抱住他的雙腿,痛哭出聲。
她後悔,她恨自己,是她,是她害他到了如此地步,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怎能承受如此打擊?
小手急迫地撫過他的臉,一道恐怖的傷疤盤亙在他的右臉,右眼也在劫難逃。他消瘦許多,兩鬢已經染上了些許灰白,完好的左眼依然深邃如昨,卻寫滿冷漠和隔離。
她是在憐憫他嘛?看著那張淚濕的小臉,休泊為這個念頭而心火陡燃,他戰休泊這輩子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憤怒蓋過了相思,戰休泊抓起小溪的雙臂,「滾,我不想看見你。」
小溪被推倒在地,小溪知道自己不能只這樣無助地哭,可她沒有辦法壓抑住眼淚,她看見他這樣,她好心痛。
「我這個魔鬼叔叔,嚇壞你了吧?」戰休泊冷笑,「這就是我的報應。販毒,殺人,亂倫?」
「不,請你別這樣說。」小溪試著向休泊伸出雙手:「我們都應該把過往全部忘掉,開始新的生活。跟我回家,讓我照顧你!」
休泊嗤之以鼻,他滑動輪椅背對著小溪:「你走吧,以前的戰休泊早已死了,現在只有一個又醜又老又癱瘓的無用男人。」
小溪握緊拳頭,指尖幾乎此進肉裡,「我已經問過戰青了,四個月前的手術已經把你身上的傷完全治好了,你不需要再在這間療養院繼續呆下去。在我來之前,我已經替你辦好了所有的出院手續,你必須跟我走。戰休泊,我只想告訴你,我再也不是十年前那個軟弱的少女了。我,絕不允許你這樣萎靡不振!」
戰休泊側過頭看著一臉堅決的小溪,黑玉似的眸閃過一絲亮光。他滑動輪椅,向小溪步步逼近:「我的前半生,雙手沾滿了血腥 ,販毒、殺人、械鬥對於我來說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我恨自己的親生父親,我知道有人在蓄意對他下毒,他讓我去查,我不但沒去查,反而替他弄來了更致命的藥。當我殺人興起的時候,我就根本不去控制自己。你難道忘了嘛?這雙手曾經沾滿了你祖父祖母的鮮血。這樣的戰休泊,你還會讓我跟你回家?」
「正如你所說的,那是你的前半生。你也付出了代價。為什麼你不能拋開一切,真正地重新開始呢?你心上的枷鎖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你不能試著拋棄它?」
拋棄?休泊在心中苦笑。這樣的他還有資格擁有她嘛?她給了他甜美,給了他生的慾望,讓他一味沉溺其中而不可自拔,卻在轉身間又把他推入萬丈深淵。他承受不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躲在一角看著她,保護她,讓她能擺脫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
戰休泊捏起小溪的下巴,眼光森冷:「你別把自己當作救世主,我不需要你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我仍供著你,是看在舊日的情面上。現在,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小溪咬著唇,他傷人的話無法動搖她堅決的心,柔軟的小手握住他寬大的手,溫柔地一一板開他的手指,小手握著大手,緩緩地下滑,引導著他的手,最後按壓在她的胸口。
「我,再也不會退縮。我不想再失去你,休泊,夠了,我們彼此之間十年的懲罰已經夠了。你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嘛?它在說:『我要跟著心來走』。而我的心在說————『我、愛、你』!」
淚眼迷濛間,她不會錯看他眼中劃過的流星。她知道,他會跟她回家。一定。
外面的陽光很好,小溪決定去復健室找休泊,推他出去曬曬太陽。
假裝沒有聽見復健室內某人挫敗的低吼,小溪有禮地輕敲了敲門。
「不管是誰,都給我滾!」休泊惱怒的獅吼嚇不退小溪。
小溪抿唇而笑,語調輕鬆:「戰休泊先生,連小溪都不可以見你嗎?」
半晌的沉默,小溪再次假裝失聰,房內唏喱呼嚕一陣亂響,過了好久,戰青才過來開門。
休泊仍坐在輪椅中,半裸著肌肉糾結的上身,雙腿上覆蓋著一條薄毯,額際的汗水輕劃過稜角分明的鎖骨,性感地劃過肌肉隆起的胸際,劃過結實的腹部,隱沒在薄毯中。他仍有些喘,正在用牙齒扯掉手上的繃帶,邪惡的黑眸卻一徑盯著小溪。
小溪微微紅了俏臉,不自在地把頰邊調皮的發順到耳後。
「外面的陽光很好,我推你出去曬曬太陽。」
小溪沒有注意戰青已經走出了房間並且順手帶上了門。
休泊向小溪伸出雙手,小溪笑著迎上他的手,卻被他有力的雙臂攫起嬌弱的身子帶進了她的懷裡。
「不行,你的……腿。」
聲音淹沒在兩人膠著的唇中,小溪根本抵擋不住他執拗貪婪的需索,只能乖乖地張開雙唇,任他吸吮。他細細啃咬著她嬌嫩的唇瓣,換來她敏感的輕呼,可捨不得放手呵,纖細的雙臂緊緊攀住他堅硬的脖頸,小指纏繞著他的發尾,動情地輕扯。
直到瀕臨窒息的極限,他才放開了她,卻把整張臉埋入她柔軟的胸懷。巨大的掌早已從襯衫尾部侵入,覆蓋住她的嫩軟,挑情地揉捏。粗糙的指惑情地探索,尋找到那抹嫣紅,就像是固執的小男孩終於找到了自己心愛的玩物,抵死糾纏。
感覺到他動情的身體微微地抖著,小溪輕笑出聲,他呼出的暖氣在她胸口流動,讓她敏感的肌膚立即染上了粉紅。牙齒咬開紐扣,薄唇探索著已經綻放的蓓蕾,白色胸衣早已被解開,柔軟獲得了解放卻逃不開他巨大佔有的掌,一隻有力的手臂撐高她柔弱的細腰,白嫩的胸房早已襲染點點桃紅,綻放的嫣紅微微顫抖,休泊看著小溪迷亂的小臉,輕笑。
她烏黑的發散亂地飄在半空中,小嘴微張,艱難地喘息。纖細的頸優美地後仰,已被解開三兩個紐扣的襯衫危險地遮掩著胸前動情的美景。及膝窄裙一邊已經翻捲過大腿,美景時隱時現。
休泊頸間喉結滾動,額際的汗水洶湧。舌輕舔過薄唇,休泊粗厚的指輕撥開小溪胸前的襯衫,她在等待著他,休泊低歎,唇舌糾纏上一顆粉嫩的蓓蕾,像新生的寶貝終於找到了母親溫暖的胸房,貪婪地吸吮。
好熱,小溪無法忽視那敏感的一點痛並快樂著,她只能咬緊手背,壓抑著即將脫口而出的羞澀。敏感細嫩的大腿被狂熱的手掌分開,緩緩循著細膩的大腿向神秘地帶探進。小溪驚惶地想要壓下那只興風作浪的大手,卻被休泊反手壓住不得動彈。
「小傢伙,你不想要嗎?」魅惑的話低沉沙啞地劃過耳際,狡猾的舌尖若即若離地滑過小溪敏感的耳際,立即為白玉般的小耳朵染上細紅。
怎麼會不想完全擁有他呢?照顧休泊已經有半年多了,由開始的生疏到融洽再到現在的親密,她廢盡了心思,用罄了耐心 ,現在他們彼此都離不開對方半刻。自從兩個月前,她被噩夢糾纏,他安撫她後,休泊便光明正大地與她同擠一張床了。
他們當然愛撫過彼此,休泊的手和唇會讓她輕易地到達璀璨的顛峰,但是———他卻沒有真正地佔有她。小溪知道,休泊的心裡對她還有著最後一層顧慮。
與自己心愛的人靈肉合一是每個女人的夢想,小溪自然也不例外。可是,要怎麼突破這個障礙呢?
「你跑到哪裡去了?只許想著我一個人。」強硬地攬緊小溪纖細的腰,熱燙的指尖早已逡巡進獨屬於他一個人的領地,那甜蜜的青草地帶,漾著別樣的溫暖和濕熱。
小溪驚喘出聲,白玉般的小手緊緊抓住他強硬的手臂,指尖深陷進他的皮膚裡。手臂上的微痛更刺激了他蠻橫的手,指尖毫無預警地探入她甜蜜的花瓣,開始了激情而又美麗的折磨。
走出復健室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休泊已經沖洗過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小溪沒膽子明目張膽地換衣服,只略略沖了身體,仍舊穿著舊衣。
可可啃著棒棒糖坐在屋前的台階上,小臉一籌不展。再過兩個星期,她就要被那個愛碎碎念的臭阿爵再次空投到英國某個「聚集」了眾多老處女的恐怖修道院了,人家她可是一肚子氣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