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褪掉她的上衣,手順著她的曲線往下滑,唇隨後跟上,她嬌喘一聲,久違的情/yu澎湃洶湧,殘餘的理智仍在掙扎。
「靖遠,不行……」
他覆在她身上,下/身的yu/望緊緊貼著她,她扭動著身體推拒他,卻刺激得他沉身壓坐在她身上,俐落地脫掉上衣和她肌膚相親。兩人同樣渴求和滿足的歎息,他低頭親吻著她,用力的吸吮著,像個孩子似的飢渴,她腦裡如有火花激射,理智徹底瓦解了。
他們分別了那麼久,身體叫囂著要親近,這一瞬間,過往的種種全都浮現腦海難怪舊情人最難忘,舊情易復燃,他們幾乎認識了一輩子,這世上最熟悉彼此的就是對方了,身體心靈都寂寞了那麼久,急迫的想要尋求慰藉。
黑夜的羽翼覆蓋了這座城市,所有聲音都靜下來了,平添這夜的溫馨靜謐。
在暈黃燈光下,他側著身,撥了撥她微濕的髮絲;她閉著眼,已是累極,他就這麼一手摟著她,靜靜的看著她,好似要補償所有失去的時光。
她變成熟了,以前像個清純的學生,今天見到她一襲黑色套裝,長髮挽成髻,像個專業的職業女性,他們彼此錯過了太多。
她終於懶洋洋的睜開眼睛,見他好笑的盯著她,她往被窩裡縮了縮。「幹嘛這樣看我?」
「蘇老師,嗯?」
「怎麼,紀總裁?」
他笑了笑,一把攬住她,把臉埋在她的肩窩,靜靜的,一動也不動,竟像個委屈的孩子。
「以綿,我想你。」
聞言,她一陣愴然,默然片刻,她幽幽地道:「靖遠,我們分開六年了。」
「可怕的六年,這會是我們這輩子分開最久的時間。」
她輕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我身邊有別人了,可能你在我心裡跟以前不樣了……」
「你以為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打發我嗎,嗯?」
「你的房子有男人的東西,但你的床、你的身體沒有男人的味道。」他在她的項間嗅了嗅,大手佔有似的逡巡著她的身體,霸佔的讓她貼緊他的胸膛,帶著男性的獨佔和自得道:「這些都是我的,一點都沒變。」
她氣笑了,這就是野獸系男人的直覺吧!她推了推他,他正不老實的摸索著她的身體。
「明天一大早我還要上你公司的課。」她提醒。
他吻著她,今晚,他特別喜歡啃咬她的唇。「今晚老闆和你一起加班,你沒有怠工的理由。」
她又推他。
他不滿的咕噥一聲。「我六年沒有碰你了。」
「……你剛剛碰了。」
「不夠,永遠不夠……」他語帶沙啞。「我想把你一口吞進肚子裡,吃得連渣都不剩。」
他的yu/望赤/裸而直接,她將臉埋在枕頭咕噥,「野蠻人……」
「我也想當文明人,但你逼得我只能當野蠻人。」親吻著她的背,一遍又一遍的啃咬,強硬的力道讓她有些疼。
她回咬他,兩人像是要藉著疼痛來確認彼此是真實的存在,而不是夢境。
第10章(1)
望著樓上那盞燈光亮起,楊明澈只是靜靜的看著,點起一根煙,任煙霧緩緩瀰漫,在第五根電線桿處往上看,可以將她家看得最清楚,卻不會打擾她。
明明不是專情的人,卻成了癡情種子,他自嘲的想,要是被他那班哥兒們知道,只怕也要笑暈。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多少個夜裡,在他微醺薄醉時,曾杵在她家樓下仰望那盞燈無數次,只為看一眼她在窗欞上的剪影一地凌亂的煙蒂像他煩躁的心情,再看一眼,他決定離開了,這時,她的陽台上出現一個身影。
只一瞬,他如遭雷擊,只見紀靖遠在陽台上點煙,他剛抽兩口,蘇以綿探出腦袋,不贊同似的說了兩句,他笑了笑,扔掉手中的煙,傾身吻她,攬著她的腰,而後兩人進了屋裡。
那對倆人的剪影甜蜜溫馨,楊明澈呆立良久,直到夾在手指的煙燃盡,燒灼的疼痛喚回他的神志。
九年前和她初識時,她是個青澀的大學女生,脂粉不施,乖巧而安靜,當年的他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意氣風發,流連千紅萬紫的花叢間,又怎會看得上她?
一次看到她和一個俊挺的男孩挽著手逛街,第一次發現這清秀的小女生笑起來很甜,雙眸清亮有神,是個很耐看、很動人的女孩。
他也想不起是什麼時候為她動心的,或許是因她抱著那男孩時的嬌羞神情,或許是她埋頭苦讀、像株小草似的努力著,或是她執著去愛的勇氣……
她笑時嘴角微揚,眼睛微瞇成一個漂亮的弧度,她沉默時,總是堅強隱忍,她難過時,咬著唇,紅著眼眶,也不會掉淚。她真的很傻,幾年過去了,她竟然還站在那裡等著,像個小女孩堅持的等著那飄遠的風箏回來。
「兄弟我都替你急死了,喜歡就快點出手,四年前我賭你會在半年內搞定,哪知道你這麼不爭氣,害我輸了好幾次,這回我又賭你半年,你他X的給我動作快一點,我都輸掉一輛積架了。」歐陽有一次終於忍不住說了,自己以為隱藏得很好的心事,好友倒是一眼看穿。
她心裡有一個人,那人離開後,她像住在高塔裡的公主,不讓任何人靠近,只肯自己一人添著傷口。
他靜靜的看著,不動聲色的等著,像守候一株千年開花的天山雪蓮。
他知道她一直以為他只是一時情迷,對他從沒有信心,他安心的接受她的錯認,愛情即使是從誤解開始,他也願意。
但最後擷取那美麗的卻是別人,原來,那朵花自始至終都不為他綻放。
她和紀靖遠隔了那麼多年再見,只一面,便輕易地擊潰他多年所做的。
他想笑,哈哈大笑,但勉強扯起的嘴角淨是苦澀。
以綿,我們就這樣吧!
第二天一早醒來,紀靖遠已經離開了,她趕去奔日上課時,只見葉經理看她的表情有點怪。
「總裁說蘇老師今天早上會晚點來,想不到還是準時到了。」
她努力克制臉上的表情,盡量平常自然。「路上塞車遇到他,他大概以為我會遲到吧!」
葉經理愣了一下。「他說昨天晚上你為他加班,今天一定累壞了,本來想讓你今天調課,後來又說你一定會趕來上課,還是不要調。」
臉上火辣辣的燒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在心裡把紀靖遠罵了十幾遍。
一整個早上,她上課上得有點心不在焉,好不容易上完課,走出門口,立刻看見紀靖遠在那兒等著她,他的眼灼熱依舊,她幾乎能感受到那炙人的高溫。
「我送你。」
眼見辦公室裡已有人好奇地張望,她只好不吭聲地隨他走到電梯處。
趁著沒人,他低聲說:「今天一大早有個很重要的會要開,我就先起床了,看你睡那麼熟就沒有叫你,想讓你多睡會兒昨天一晚的折騰,他一早醒來生龍活虎,而她卻睡得跟死豬一樣,頓時,她羞紅了臉,又只能勉強裝作鎮定,偏偏聽到他低低的笑聲。
「昨晚是想找你好好的談談,但一看到你就什麼都忘光了。」
電梯來了,兩人走進電梯,他說:「今年我在紐約看到楊浩堂,他正在度蜜月。」
蘇以綿僵了僵,聽到紀靖遠接著說:「這些年,當我發現我走了那麼遠那麼久,還是不能忘了你時,我就知道得和你有個了斷,所以,我回來了。」
蘇以綿苦笑。「回來又怎樣?人可能不是當年的人了,說不定落得更尷尬難堪的情境。」
「至少我對自己誠實了,我不喜歡噯昧不確定,不喜歡不清不楚,不管是什麼我都要乾乾脆脆,總此被吊在半空的感覺好,我不能指望你主動來找我,所以,我自己來了。」
這一瞬,她想了很多。「靖遠,有很多事已經不一樣了。」
經過一晚,她仍然猶疑的態度令他不悅,他冷冷地道:「沒什麼不一樣,你還是躺在我身下。」
「你……」她漲紅了臉,努力平息呼吸。
「蘇以綿,我這輩子的耐心和脾氣都消耗在你這裡了,為什麼你總是輕易放棄,為什麼你就不肯為我努力?」
她揚聲道:「你根本不知道橫在我們中間的是什麼,時間過去了,但它並沒有消失,你到底懂不懂?」
他哼了一聲。「到底是誰不懂,你如果再看清楚一點,就會知道我們之間再清楚不過,你固執的認為我們不適合在一起,為什麼就不肯正視我的努力,為什麼不肯告訴我我母親找過你?你一個人決定了我們兩個人的命運,我說過不想和你在一起嗎?我說過我們不配嗎?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我們不可能?蘇以綿,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男人?」
他的脾氣終於爆發了,多年被冷待的種種,只因這女人一再一再的糟蹋他的真。
「我就不值得你做一點點的努力是不是?你非得三思孤行嗎?二十多年了,我做的還不夠是不是?蘇以綿,你真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沒有感情,沒有最起碼的一點感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