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發現對面十二樓的落地窗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她,那個神秘的蠱惑了他的心的小女人。
韓秉柏偏著頭看她,看著她一手抓著電話,一手輕巧的收拾著桌面。
他看見她的肩帶又滑落了下來,露出弧形優雅的肩膀,以及胸前迷人的嫩白肌膚……
鼠蹊部的急促緊繃與些微的疼痛讓他回過神來,韓秉柏再一次為她對他無形中的影響力而深深歎息。
他從來不曾比現在更像個被精蟲沖昏腦袋的少年。
而當她察覺他的視線,驚慌失措的拉上窗簾後,韓秉柏還是沒有移開視線。他定定的看著她住處的陽台以及掩上的窗簾,等待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果不其然,不到幾分鐘,那原本緊掩著的窗簾就被悄悄拉開一條縫。
她火紅性感的髮絲率先出賣了她。
那染紅的髮絲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美麗的光芒,而她明亮的大眼裡滿是緊張與好奇,緊緊盯著他瞧。
這個有著性感火辣外表和嬌怯內在的美麗女子,讓韓秉柏唇畔的笑意更形擴大。
他揚了揚手中的拖鞋,滿意地看見她倏然瞠大的雙眼,和不小心鬆開窗簾所露出來的美景。
韓秉柏從來沒有怨恨過自己過人的眼力,但此刻,他真希望自己別看得那麼清楚。
在陽光的照射下,她美得不可思議。
他俯望的角度,可以看見她胸前美麗的賁起,陽光下,她身上薄薄的睡衣幾乎遮掩不住什麼,他幾乎可以打賭,他看見了她嶺上的紅梅,一身穠纖合度卻足以讓所有男人噴鼻血的美好身段,以及……她緊並的雙腿間那耐人尋味的幽谷。
喔!他真希望自己的視力不要這麼好!
驚愕的發現自己最愛的拖鞋在對面十三樓那個惡劣又性感的男人手中,范荷花忘記了自己剛才才從他手中逃離,忘記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鬆開了緊抓著窗簾的手走到陽台上的。
「還我!」她雙手擦腰,對著他大叫。
韓秉柏雙手一攤,做出了個聽不懂的姿勢。
「我說——把我的拖鞋還給我!」范荷花氣憤的皺眉,雙手圈在嘴邊,提高音量。
這次,韓秉柏沒有再假裝聽不懂了,他好整以暇的對她勾了勾手指。
「你……」
韓秉柏又對她搖了搖手上的拖鞋,沒有再等待她的反應,他轉身便離開陽台。
范荷花不管怎麼踮腳,怎麼伸長脖子,都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她不禁有些著急。
內心響起的警鈴和心愛的拖鞋在她心中天人交戰。
那個男人太過危險,如果她又跑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但是,那雙拖鞋是她找了好久才買到的,她非常喜歡那雙拖鞋啊……
彷彿是著了魔似的,范荷花赤著腳,踩著有些飄匆的步伐,再度走向剛才她逃離的那扇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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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鏤花的鍛鐵大門旁,有著格式統一的門牌,以及彷彿主宰著范荷花命運的門鈴與密碼鎖。
她愣在門前,猶疑著該不該按下門鈴。
彷彿感覺到她的存在與猶豫,猝然地,鍛鐵大門裡的內門被打開了。
韓秉柏打開了內門後,並沒有急著推開鐵門,反倒是一臉閒適地將雙手盤在胸前,斜倚在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小臉上不自然的嫣紅。
「我在等你。」他慢吞吞地說。「你要知道,如果你再進來,就沒有機會可以離開。」
「我……」范荷花吞了吞口水,緊張得連手心都冒汗了。「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拖鞋。」
「那麼,你就自己進來拿吧!」他噙著意味不明的笑,為她打開了鍛鐵大門。
沒有等她走進來,韓秉柏已自顧自地往屋內走去。
其實,他胸中的心臟正劇烈跳動,手心有些興奮的麻癢,全身的肌肉鼓噪著,全身上下奸像都為了此刻而活躍。
他敏銳感覺得到她每一分細微的臉部表情,感覺得到她纖細的身子微微發顫,也感覺得到她對他的渴望。
那只拖鞋,就像個釣餌,而她,恰恰是他此生見過最美麗,也最想要的獵物。
他在等待,等著她心甘情願地往他走來。
無聲的凝望著他的背影,范荷花無法控制自己緊盯著他裸背的視線。
他的背有這麼寬闊嗎?
古銅色的色澤,佈滿了他均勻的背肌,而他結實的雙臂……她碰過他的手臂,知道在那並不特別粗壯的手臂之下隱藏著力量,他可以輕易的將她抱起來,也可以輕易地用他熾熱的雙臂將她鎖在懷中。
她看著他那緊窄的臀部包裹在泛白的牛仔褲中,他優雅的移動腳步,彷彿是一頭充滿力與美的野獸。他完美的肌肉線條,和那藏在身下的堅強與力量,都讓她為之心旌動搖……
喔,天啊!她簡直是盯著他的背影性幻想!
不是的,她要她的拖鞋,她是為了拖鞋而來!
范荷花心中喃喃自語,彷彿藉此可以說服自己再踏進他家的大門並不是為了其它原因,彷彿藉著說服自己可以抵禦他那簡直是無孔不入的吸引力。
更正確的說,是性吸引力。
范荷花握著鐵門上的門把,試圖努力深呼吸來維持呼吸順暢。
她一定是瘋了!她怎麼能讓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這樣愚弄、挑逗她呢?更別說這個男人跟其它男人並沒有什麼「功能性」的不同!
天生美艷的外表與樂於展現自己優點的個性,讓范荷花這輩子總是避不了男人的糾纏,但是她一向懂得如何阻止男人靠近,她懂得防備,也懂得保護自己。
她,才不會被他幾句挑釁給嚇住!
范荷花咬了咬下唇,鬆開了抓住門把的手,明亮的大眼在此刻看起來意志堅定。
「你不要你的拖鞋了嗎?」韓秉柏回過頭來,笑睇著她。
「不,我要!」她挑戰似的邁出步伐,在這一刻跨進了他家門。「而我會把它拿回來。」
也許,拿回拖鞋比她想像中簡單。也許,這個男人所說的話,只是為了恫喝她。她這麼告訴自己。
一走進屋內,范荷花便開始打量著這間房子。她刻意只輕扣上大門,留下內門不關上,想確保自己逃生路徑順暢。
而當她靜靜的梭巡著屋子,找尋心愛的拖鞋時,那個身為屋主的人正閒適地端著一杯紅酒啜飲著。
范荷花心裡想,好像每次看見他,他手上總是有酒。
她也發覺,這間屋子裡只有大片沒有裝飾的白牆與灰色調的傢俱,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連一點凌亂的雜物都沒有,乾淨得像是雜誌目錄上的佈景。
要不是這個男人剛搬進來,就是他並未長住在這裡。范荷花在心中暗自下了結語。
瞥見自己的寶貝拖鞋被放在陽台上,她沒有多想,立即邁開步伐往陽台走去。
「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快撿起拖鞋。」韓秉柏輕晃著酒杯,幽深的眼眸並沒有直視著她,反而是垂睇著杯裡暗紅色的酒。
「啊?」還沒拾起拖鞋,范荷花就因他的話而愣住。
但她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他已然放下酒杯靠了過來。
她連他怎麼移動的都不曉得,只感覺到他的唇貼了上來,他火熱的吻襲上她的。
而隨著韓秉柏靈巧的舌,紅酒的滋味也瀰漫至她的喉嚨。
也許那並不單只是他唇舌的氣味,而是他以吻餵她喝下紅酒。
他的大掌箝住她下顎,鐵臂環鎖著她的腰,那彷彿牢不可破的保護,或是另一種挾持。
她這才發現自己太過愚蠢,身上的絲質睡衣,此刻一點遮蔽或是隔離作用都沒有!她連責備自己為什麼不先換過衣服再來跟他要拖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感覺到他溫暖的胸膛、熱燙的鐵臂,還有她自己因為接觸到空氣而有些寒意的臀。
他緊緊鎖著她,她感覺到自己的乳房被壓在他胸膛上。他哺餵她的紅酒,部分自她微啟的嘴角溢了出來,沿著她的頸干滑落,經過鎖骨,流至她的胸脯與他赤裸的胸膛。
絲質睡衣隨著他箝緊她的身軀而往上滑,她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是被他撩高,還是因為她下意識的扭動,或是因他強壯手臂的擠壓而被捲高的。
感覺得到他緊抵著她的那道堅硬,她戰慄地逸出一聲破碎的呻吟。
陌生的情潮在他熱切的吻與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力誘導下,彷彿發酵得更多,也刺探夠深,她幾乎要失去理智了。
「我想,你不需要壓驚的酒了。」像是嘗夠了她的滋味,韓秉柏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放開她的下巴。
范荷花有些茫然,有些恍惚的盯著他下顎新生的胡碴。
他……剛才說了什麼?
「瞧,你都站不住了,酒量這麼差嗎?」韓秉柏低低地輕笑著,小心翼翼地放開了她。
再不放開她,他也許會直接這樣要了她。
他的輕笑彷彿衝破她腦中粉紅的迷霧,范荷花眨了眨眼,感覺到自己的理智慢慢回籠。他剛才做了什麼?而她又回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