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看,她就是醉了,而且醉得十分徹底。
「我才不要聽你的話咧!不然你咬我啊,咬啊!」她歪著頭,睥睨地盯著韓秉柏。
「這可是你說的。」
「我還怕你不成?你敢咬就咬啊!」她笑得一臉開懷,吃定了他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怎麼樣。
不過,她還是評估錯誤了。
韓秉柏冷不防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沿,隔著餐桌,彎身輕咬她的上唇一下,看似輕柔優雅的舉止,卻十足是野蠻。
趁著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攻擊驚呆時,他好整以暇地直起身子,拍拍襯衫,對她露出魅惑的笑容,說:「這下,我們可以走了吧?」
范荷花傻愣愣地瞪著她,極薄的臉皮在這一瞬間變得更紅,然後下一刻,她的額頭便往桌上撞去,就這麼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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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看過酒量比她還差的女人!
韓秉柏哭笑不得的抱著范荷花走進家門。
事件的女主角正乖順地躺在他的臂彎裡沉沉睡著。
說是乖順倒有點牽強,這是因為她在餐廳裡喝醉了,倒在桌上不省人事,才會這樣安靜的待在他懷中。
她美麗而任性,率性而不拘小節,且不知道該說是聰明,還是單純得過頭。
想起她衝動又不服輸的個性,她逞強愛跟他鬥嘴的樣子,她小小的白嫩臉蛋總是因為怒氣或是羞惱而瑰紅,韓秉柏就忍不住唇邊擴大的笑意。
初見面時她帶給他的感官刺激,到現在還是讓他全身為之悸動。
而一想起她偶爾會流露出的寂寞,那份令他胸口緊縮的莫名情感,讓他不用太深入思考也知道,她是個多麼可愛,多麼吸引他的小女人。
說她單純,她也確實是單純得有點過頭了。
難道她真的相信他這樣熱心的救她、幫忙她,是毫無所圖嗎?
看著她全然信任的熟睡小臉,韓秉柏微微一笑,輕輕地將她放到床上。
這是她第三次躺上他的床。
第一次是那個縱情的午後,第二次是她脆弱不安的昨夜,而這一次,雖然並不全是她自願的,但他可不願意再當什麼勞什子紳士。
韓秉柏在黑暗中凝視了范荷花好一會兒,這才脫去衣服,躺在她身邊。
他自然地將她擁入懷中。今天一早就起床幫她處理許多事,忙了一整天,他也已經累了。
她乖巧地棲在他懷中,呼吸沉穩而平緩。
她溫暖的鼻息吹拂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那感覺太過美好,不知不覺中,他也跟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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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暖和……
時間緩緩的過去,范荷花不知道在那樣溫暖的氣息中睡了多久。
一切發生得那麼快,卻又那麼自然。
在她完全清醒之前,韓秉柏已經懸在她的上方,手臂撐在她兩側,濕潤而溫暖的氣息襲上她的肌膚。
彷彿蝴蝶般的輕撫,又像是點燃了一把熱烈的火,灼燒著他的唇所經過的每一處。
她發覺到某種既溫暖又堅硬的東西,強勢而溫柔的緊抵著她。
她感覺得到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熱力,他的身軀堅硬而精壯,沒有一絲贅肉,堅實的肌肉卻富有力量,在她指尖下輻射出熱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將手纏上了他的頸項。
他頸後的皮膚十分平滑,她指下感覺到他粗硬的髮根,那微微扎手卻不會讓人疼痛的觸感,就像是他所散發出的感覺。
他有著令人不容忽視的野蠻氣息,像黑暗中的殺手一般,卻不曾讓她真的遭受危險。他就像是……就像是野獸派的畫作一樣,驚濤駭浪不止隱於內,也形於外。
他緊貼著她每一寸肌膚,卻絲毫沒有壓疼她;他在她身上燃起大火,卻絲毫沒有灼傷她。
她可以感覺到他專注的目光溫柔地凝視著她。
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有著冰冷與火熱的感覺呢?
范荷花的知覺彷彿飄在半空中,雖然還有些疑惑,但那酥軟入骨的美好滋味,卻讓她耽溺其中,不願睜開眼睛。
她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被褪去了,她只感覺到韓秉柏的大腿分開了她的雙腿。
她的意識是朦朧的,身體卻熱烈反應他的每一個動作,回應他在她身上不經意點燃的每一簇火花。
在她睜開眼睛之前,他已經進入了她。
那既陌生又溫柔的甜美滋味,溫暖而感覺有些刺癢的肌膚相親,以及那猛烈的撞擊,彷彿衝撞著她的靈魂,令她睜開眼睛,注視著眼前這個燃起火花的男子。
她知道他是誰,就算是在黑暗中,他的氣息也絲毫不讓她感覺害怕。
他的溫柔更卸除了她心上的恐懼,癡癡凝望著他。
朦朧的月光透進屋內,映照出他結實完美的肌肉線條,微光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執意讓視線牢牢鎖住他的輪廓。
她迷濛的眼,在透著微光的房間裡,美得像童話中的人魚,讓韓秉柏移不開目光。
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其它的一切,她在他身下妖艷的開展,他也沉醉在她無盡的豐美之中……
第八章
當范荷花在食物的味道中醒來時,那整晚纏繞在她夢中的月光與火熱已經消失無蹤。
空氣中的食物香氣讓她發覺自己餓極了。
「醒了嗎?」韓秉柏從廚房裡端出兩個擺滿食物的盤子,放到桌上。
范荷花翻過身,又蹭了蹭被子,這才鼻音濃重的出聲。「嗯……」
「你先去浴室沖個澡,再來吃早餐吧。」
「咦?喔。」范荷花抓抓頭,剛醒來的她還分不太清楚東西南北,只得先照他的話做。
她迷迷糊糊的爬下床走進浴室,感覺到自己的頭好沉重。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後,她便呆呆的坐在馬桶上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猛然被一道輕微的聲音驚醒。
浴室的門被輕輕的打開來。
「我就知道你還沒洗澡。」伴隨著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也佔滿了門框。「你就這樣坐在這裡,不怕感冒嗎?」
韓秉柏倚在門邊,又好氣又好笑地瞪著眼前一臉茫然卻光裸如同嬰孩的女人。
范荷花的卷髮凌亂地披在肩頭,長度恰恰掩住了她胸前的兩朵紅梅。她對自己性感的姿態茫然未覺,只是仰著頭迎視著他,朱唇微啟,既純真又性感。
她太過美麗,也太過虛幻,讓他忍不住衝動地伸出手碰觸她柔嫩的臉。
「嘿!你還好嗎?」
他輕輕的觸碰不僅驚醒了她,也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
「你不是說你不會碰我?」
「那是前天晚上。」他悠哉的走進浴室,反手就把門給鎖上。
「你……」聽見落鎖聲,瞪著眼前的韓秉柏與他身後的門,范荷花不安地吞了吞口水,從馬桶上站了起來。「這是你的陰謀嗎?」
他為什麼不穿上衣服,只隨性地套上亞麻色的寬鬆長褲,而且只鬆鬆地繫著繩子固定?
她可以看到他曬得均勻的古銅色肌膚充滿他結實的胸膛與腹部,延伸入亞麻色的布料內。他的頭髮有些微翹,像只是隨意沾些水往後爬梳,性感得讓她胸口一緊,幾乎呼吸困難。
她不安地往後退了幾步,原本感覺寬闊的浴室,在他走進來之後竟然變得這麼狹小,也讓她呼吸更顯急促。
「不,當然不是。」韓秉柏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這是我的計畫。」
「計、計畫?」她目瞪口呆。
「當然,沒有你的配合也不行。」他彈了彈手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同時又更往她靠近了些。
「你要幹嘛?你你你……不要過來!」范荷花緊張的往後縮,那種彷彿是他囊中之物的感覺著實令她驚慌。
「你在害怕嗎?還是緊張?」
「誰誰誰……緊張了,我……我才不怕你!」她忍不住一直往後退,結果一下子小腿就撞上了浴缸。
慘了,沒有退路了!她心裡不禁哀鳴。
「你結巴得有點厲害喔,荷花。」韓秉柏低低的笑了,不懂她為什麼要作困獸之鬥。
「那是你聽錯了!」她咬牙切齒地道。
浴缸裡的水早就滿了出來,熱氣瀰漫了整個浴室。
這時,不斷往後縮的她踩到濕滑的地板,腳突然滑了一下。
陡然失去平衡的感覺讓她心一驚,她下意識縮起身子,等待疼痛的來臨。
當范荷花以為自己就要摔倒時,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攬住了她,穩住了她即將跌倒的身子。
「你怎麼老是這樣莽莽撞撞?」將赤裸的她壓入懷中,韓秉柏哭笑不得的歎息。「我到底還要救你幾次?」
「是、是你自己要救我的。」她低聲嚅囁著。
「你也很愛逞強。」
「你非得一直挑我毛病嗎?」在認識他之前,范荷花從來不覺得自己脾氣暴躁,但是自從認識他後,她彷彿一直在高壓邊緣,不肯服輸,也不願意讓他佔上一分一毫的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