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她無聲的以眼神向他挑釁。
「你……」他從沒遇過像她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一時之間竟啞口無言。
旁觀的凌謹悠和孫和奏卻是看得頭皮發麻。他抿起嘴角代表他發怒了,但……發生什麼了事?她倆一頭霧水。
「我怎麼樣?」成水沁挑眉問。
看著她挑釁的表情,翟日微卻不怒反笑。
第三章
「不知道成小姐的職業是?」
一臉笑容的翟日微好像突然有了好心情,認真的相親。
「你問這個做什麼?」原先的得意,因為對方出乎意料的笑容而收回,成水沁詫異地睨視著他,心中不免有疑慮。
「既然是相親,我們總該多瞭解彼此。」
「免了,你不需要知道任何有關我的事,也不用告訴我你的事,我不想知道。」她只想打死這男人,哪有心情跟他相親。
「我想,決定權在我。」翟日微別有深意地揚起嘴角。
「什麼意思?」被他直視的眼神盯得不自在,成水沁坐立不安地靠在椅背上。
。「今天的相親要不要繼續下去,恐怕決定權在我。」
「憑什麼?」這男人未免太瞧得起自己,她也是主角之一,只要她不肯誰能強迫她?
看她一臉不明白,他是得好好提醒她。
「剛才在樓下,有人信誓旦旦,表示對今日的相親誓在必得,而不幸的是我就是你今天相親的對象:另外,還有人跟我打賭,如果今日的相親失敗,倒不如跟我交往,所以決定權在我身上,不是嗎?」
這根本是一場史上最險惡的相親大會,每個人的用意都在掀起對方的怒意!
「去你的!」
成水沁氣憤難當,做出令在場眾人都驚詫不已的舉動。
她整個上半身橫跨過桌面,粗暴地抓起翟日微的襯衫前領,完全沒了餐桌禮儀。
哇!今天這場戲真是嚴重破壞了她想維持優雅胎教的打算。孫和奏心裡暗忖。
「你到底想怎樣?」成水沁一字一句都帶著怒氣。
「詢問你的意願。」翟日微刻意逗弄她。
她的個性太鮮明,鮮明得讓人太容易捉摸,她的惡聲惡氣多是虛張聲勢。
他當然不是真想要她履行承諾,他們雙方對彼此都稱不上有好感,他只是抓緊這一點逗她,這是個很有趣的遊戲。
她太衝動,把話說得太滿,他想知道她會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況,卻沒預料她的反應這麼直接。
「嘖嘖,我說過,太粗魯的行為會導致相親失敗,這就是你的決定?」
成水沁不發一語,但目露凶光。
這男人口才太好,她鬥不過他,卻心有不甘,怎麼也不肯放開手。
「另外,我想提醒你,小姐,你春光外洩了。」翟日微壓低視線暗示她。
她低頭,瞧見自己的領口因這樣的動作而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立即以手遮掩。
緊接著咱一聲響起。「色狼!」
發現自己做了什麼,成水沁愣住了。
她是粗魯、壞脾氣,但從不曾出手打人巴掌,何況對方只是出聲提醒,雖然她的巴掌並沒有結結實實的呼在翟日微的臉頰上,僅從下巴擦過,但那塊紅起的肌膚在在提醒著她的無禮。
孫和奏和凌謹悠兩人也極為錯愕,臉上的表情像被打中的其實是她們倆。
「對不起,我先走了。」成水沁慌張地丟下一句道歉,回頭抓起皮包就膽小地逃離。
餐桌上的氣氛頓時顯得凝滯。
「老三……」孫和奏低聲輕喊。老在這兒發呆也不是辦法啊。
突來的一巴掌,翟日微也有些愕然,但他忽然憶起更重要的東西。
「我的保險桿怎麼辦?」
「什麼?」
「咳,沒有。」他握拳掩住嘴角,遮掩自己突然進出的笑容。呵,他似乎對於自己被那女人打了一巴掌並不在意。「我們回去吧。」
「喔。」兩個女人一愣一愣的跟在翟日微後頭離開。
今天演的到底是哪出啊?這是兩人此刻心中唯一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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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唉!」
「喂,今天是怎麼回事?天要塌下來了嗎?」翟日烺一臉受不了的將注意力從電視新聞上移開。
家裡的兩個女人一早就哀聲歎氣,歎得讓人也跟著氣悶。
「怎麼回事?」連最有耐心的翟日煦都忍不住開口問。
「是日微。」
「老三?」
孫和奏頷首解釋。「最近幫老三相親,可惜都沒有什麼結果,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相親啊?」一開始興致勃勃的她免不了抱怨。
「別灰心,他是認真的,他不會拿這個來開玩笑。」翟日煦出聲安慰。他依舊看好么弟的改變。
「本來我們也是這麼想,所以興奮地把水沁介紹給他,結果……唉!」不想提了。
「喔?是我認識的那個成水沁?」聽到熟悉的名字,翟日煥的興致來了。
「嗯。」
「那結果如何?」
「別提了。」孫和奏一臉不想說,卻讓在場的男人們更加好奇。
拗不過他們眼中明顯的渴望,凌謹悠細聲細語地將那天兩個人在飯店裡的衝突從頭至尾詳述了一遍。
「老三和人吵架?你確定你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老三?」翟日烺一臉不敢置?
翟日煦也挑眉表達他的詫異。
「是的,千真萬確,如果不是親自在現場,我也難以相信,所以,現在個性太衝動、太活潑、脾氣太暴躁的女孩子全都要刪去。」
說著,孫和奏拿了支筆在相親名冊上劃著。
「不用了。」
大家不約而同的轉向翟日煦,知道只要他出聲,一定有什麼特別的看法。
「他們兩個會繼續交往。」
「為什麼?」
在場每個人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水火不容的兩人怎麼可能在一起?
「激將法。」翟日煦寓意頗深的吐出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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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
喘著氣,成水沁把想得出的髒話輪著罵了好幾回,然而路的前方依舊是陡坡,無法想像接下來還會延伸多長。
「累死人了。」她又咒罵了聲。
她實在不懂翟家三兄弟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好好的精華地段不遷,偏偏選了個鳥不生蛋的山頭作為公司的駐地,甚至住在這裡,偏僻到連計程車半路拋錨都找不到地方修理,讓她淪落到腳踩高跟鞋走山路的地步。
不行了!腳跟和腳趾傳來的痛楚讓她沒有氣力再往上爬,乾脆蹲在路旁歇息。想要採訪好友還必須長途跋涉,她往往視上翟家為畏途,每趟來訪都覺得是自己找罪受。
她抬頭仰望著天空。
「我的媽啊,太陽好大!」該走了,再不走,就會遇上最熱的時段;到時候她就不是累死,而是被曬成人干。
腳踝傳來的酸疼讓她乾脆卸掉高跟鞋。
「哇!」赤腳踏上曝曬子陽光下的柏油路,於是荒郊野外就見到一尾跳蝦獨自在熱度等同鐵板的路上垂死地掙扎。
就當作是腳底熱敷吧,成水沁如此安慰自己,繼續走著山路。
一陣車子的引擎聲呼嘯而過。在杏無人煙的山區尤其刺耳,站在小路轉角的成水沁只來得及轉頭,便往旁邊趺去。
她扭傷了腳踝,狼狽地撲倒在一旁的草地上。
「天殺的!是哪個王八蛋開車不看路,還肇事逃逸!」
吐掉口中的泥上,她試圖坐起身,卻發現右腳動不了。
「王八蛋!」她痛得對天怒吼。
成水沁掙扎著站起來,全身的力量一下子集中在雙腿上,一個不注意,她再次重重摔了一跤,除了加重腳踝的傷勢,也跌破了膝蓋。
她疼得忍不住淚,淚珠撲簌簌滾落雙頰,也許是不用顧忌他人的眼光,她哭得認真、用力,像從來沒那麼疼過而傷心,因而忽略了再次出現的引擎聲。
剛談完生意開著車回公司的翟日微將車掉頭開回原路。他剛才似乎差點撞上一個人,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回頭看看。
果然,他的直覺從來不出錯,路旁的草地上坐著一個他熟悉的背影。
「你沒事吧?」
哭得專心的人直接轉頭,滿臉的淚痕完全來不及掩飾。
「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哭了?」從沒見過她落淚,翟日微的口氣裡有著慌張,但並不容易察覺。
不了車,他隨即發現她哭泣的原因。
成水沁的腳踝腫得有一個大男人的拳頭那麼大。
「原來那個開車不帶腦袋出門的人是你!」即使不用轉身,她都認得出那清冷的嗓音。
翟日微不以為然的挑起眉,實則為她帶著哭音卻還是堅持罵人的舉動覺得好笑。
「別哭了,被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他順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女孩子落淚總是讓人不捨。
「郊野外哪來的人。」她賭氣的撥開他手,自己用手背胡抹一通,揉得整張臉都紅了。
「好,沒人,但哭成這樣,感覺好像我真的欺負你。」
「你是欺負我啊。」
「怎麼說?」望著眼前瞪著自己的那對兔子紅眼,他握拳掩在嘴前輕咳,以掩飾差點出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