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剛才那句話收回去。」
「什、什麼話?」她先是一楞,而後過了幾秒才恍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我不!我哪裡說錯了,我們本來就已經沒關係了,我的生話,我要跟哪個男人出去,其至在一起,那都跟你沒關係,不干你的一一唔……」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一個猛力扯過,俯身以唇狠狠堵吻住她的嘴,彷彿想藉由這樣的舉動,阻止她那張小嘴再繼續說出些氣人話。
「唔……你……放開……」她試圖反抗他的親吻,但他卻霸道的鉗摟住她的腰背,將她更帶向他,兩人的身子毫無距離的緊密貼。
他兇猛、略帶粗暴的激吻著她柔嫩的唇瓣,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悍然驚奪她口中的清新甜美,企圖在她唇上留下鮮明的烙印,向眾人宣告她是他黑言邇的私人所有物。
在他熾熱激狂的索吻下,她絲亳無法抗拒,最後只能軟呼呼在他懷中癱軟成一團,任他一再強勢討吻、蹂躪自己的紅唇……
第7章(2)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她覺得大腦缺氧,快要不能呼吸,他這才緩緩鬆手放開了她。
「永遠,不要說「我們沒有關係」這句話,我不喜歡聽見這句話……」他將頷頭抵上她的,略帶喘息的沙啞聲音警告她,「還有,離那個男人遠一點,如果不想再經歷方纔的事情的話,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與他見面,別試圖考驗我的忍耐力,聽明白了嗎?」
語畢,他推開她,逕自開門步出了起居室,留下雙腳發軟的她,怔怔地捂著被吻得紅腫的唇,滑坐到地上。鏡子裡的女人,嘴唇上有著被人狠狠懲罰啄吻過的痕跡。
即使經過一夜,她被他所咬吻的紅唇,依然充血紅腫,任誰瞧了,都能清楚看出那是被人激烈親吻疼愛過的跡象。
這是喬唯恩不知第幾次拿起消腫藥膏,對著鏡中自己被他咬傷的唇瓣上藥,企圖掩飾自己昨日的經歷。
她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在得知方文存在時,竟會如此生氣的反應,其至,還警告她不許再跟方文見面,不許她說他們沒關係之類的話?
他到底是怎麼了?他沒來由的怒氣令她摸不著頭緒,這已經是他們重遇以來,他第二次沒原因的吻她了……
「你在做什麼?」這時,喬司爾牽著心心進她房間,看著她對著鏡子愁眉苦思的模樣,不禁開口疑問道。
她一嚇,忙開啟抽屜將藥膏藏起,然後以手背半遮掩著被咬傷的下唇,心虛回答:「沒、沒什麼,我只是在照鏡子整理一下頭髮而已。」
「是嗎?」喬司爾眛起眼,沒有漏瞧她嘴上那道似被人咬傷的小小傷口,「心心在問,她可不可以跟管家爺爺去廚房看廚師叔叔做蛋糕?」
「媽咪,可以嗎?」心心咬著手指,小聲問道。
「當然可以嘍,不過,去那邊要聽話,不可以隨便亂碰危險的東西喔。」她仔細叮嚀道,在獲得心心乖巧的點頭應聲後,她笑笑的開口,「那,你去吧」
心心開心的小跑步離去,但喬司爾卻未跟著一同前去,她不禁奇怪的看著他。
「司爾,你不跟一起,去嗎?」
「不了,我對做蛋糕沒興趣,反而對你嘴巴上的傷口比較有興趣。」他小小的身子走到她面前,上梳妝椅,撥開她遮擋的手背,眛眸凝視著她被咬傷的下唇,「這應該是被人咬傷的吧?喬唯恩,說,你被誰吻了嗎?」
她一嚇,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沒這回事,這只是我自己不小心咬傷的,你別亂猜……」
她企圖撒謊來帶過這事,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戳破了。
「少騙人了,你真以為我會相信嗎?這傷口任誰一看都很清楚,分明就是被人咬的,一定是那個傢伙做的。」
喬司爾嗤道,也只有那個霸道的男人,才有可能對他母親做出這種事。
不待她反應,他又接著逼問,「你老實說,喬唯恩,你是不是在我跟心心不知道的時候,又再度跟他接上線,「重新」喜歡上他」
「沒有!這怎麼可能!」她瞪大眼,焦急的扶握住他小小的肩膀解釋道,「我才沒有跟他重新接上線,又喜歡上他,司爾,你相信我,真的沒有……」
她不知是想說服自己還是想說服他,說話的語速很急,解釋的語句幾近語無倫次。
「真的?」喬司爾忍不住懷疑道,「其實,若你真的想跟那傢伙復合,重新在一起,我也不會反對就是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自己已逐漸對那冷酷的男人改觀,發現他其實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冷冰冰,相反的,他是一個極有肩膀與擔當、懂得如何保護家人的男人。
記得有一次,自己經過他的書房,偶然聽見他那兩名重女輕男的叔叔,在對他說喬唯恩的壞話,原本自己是想衝進去罵人的,但卻聽見他對那兩個討人厭的傢伙冷聲撂下了警告一一要是他們再多說一句關於喬唯恩的碎語,就別怪他親自動手清洗他們的嘴巴。
從那時候起,他就想,嗯,有這樣一個能力卓越、實力本事都異常強大,能夠無時無刻罩著自己,保護媽咪的父親,似乎也挺不錯。
「我……」她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在開口之際,猶豫遲疑的頓了下,之後,她像是掙扎考慮了許久似的,躊躇的咬唇開口,「司爾……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他挑高眉,跳下了梳妝椅,在她房內的小沙發坐下。
「一個男人……為什麼會在看到另一個男人接近他已分開多年的女人時,突然發怒生氣呢?!」她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想知曉黑言邇那莫名的怒氣究竟從何而來。
她知道,她不該問孩子這些問題的,可是,她身邊沒有人可以商量,也只好找上一向早熟、聰慧,總是能察覺、觀看到事情另一面真相的兒子詢問了。
「嗤,這什麼問題啊,答案不是很明顯嗎?不就是在吃醋嫉妒啊!」害他以為是什麼高深的困難學術問題,居然是這種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幼稚問題。
「吃、吃醋嫉妒?這怎麼可能?」她難以置信的瞠大眼,彷彿心底一直以來被迷霧掩蓋籠罩的問題癥結點,終於被人解開。
他怎麼可能會為她吃醋,他對她不是從來就沒有關心在意過嗎。
「怎麼不可能,男人是雄性動物,當另一個雄性動物突然出現在他所屬的領域中,企圖爭奪他領域裡的雌性,產生憤怒的情緒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在動物百科裡有說過啊,你不知道嗎?再說,雄性本身就具有對侵犯領域的雄性有強烈攻擊性,所以……」
再來是一連串對於動物在天性上的精闢講解,但喬唯恩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他……因她吃醋嫉妒?這真的可能嗎?
她撫著被咬傷的下唇,不禁強烈的懷疑起來。
可昨日那個憤怒激烈、飽含了強烈霸佔意味的索吻,卻始終來回盤旋於她腦海中,久久無法散去……
陰雨的午後,細雨滴滴答答的落在花房玻璃屋頂上,花房裡,喬唯恩握著畫筆打算二度修改預備交給出版社的畫稿,但腦中,依然不時迴盪起喬司爾所說的話。
答案很明顯啊,不就是吃醋嫉妒嗎……
真的如司爾所說的,向對她冷謨、毫不關心的他,會因為別的男人對她的示好,繼而產生了妒意?
搖搖頭,她否定了這種可能性,不,不可能,他從來沒有表現過對自己的在意,怎麼可能因為她與別的男人接觸而吃醋嫉妒呢?一定是司爾說錯了,更何況,她已經承諾過,不會再與他有牽扯,即使他真的因為方文的出現而心生嫉妒,她也不能再對他付出真心的……
「你是……喬唯恩喬小姐?」驀地,身後傳來一個粗獷的中年男人聲音,將她由沉思中喚醒。
「你是?」她轉身,瞧見一個身材肥胖、身著西裝的中年禿頭男子,正滿臉笑容的背手站在花房門口看著她。
「喔,我是言邇的堂叔黑潤吉,哈哈哈,你跟他們一樣,叫我堂叔就好。」
他笑咪咪的介紹自己的身份,之後,跨步邁進花房朝她走來,「我一直都很想找機會見見你,沒想到今天居然有緣在這裡遇見。」
「堂叔?」喬唯恩聞言不禁有些錯愕,她從來沒聽黑言邇說過他有堂叔,就連以前未離婚前,也未普見過他,但基於禮貌,她還是有禮的朝眼前的中年禿頭男人點頭問好,「您好,很高興見到您,您是來找黑……言邇嗎?」
「是啊,聽說前陣子他人出了些事,好不容易平安回來,我是特地前來探望他,順便送來公司財務報告的。」
黑潤吉故意裝出一副關心晚輩的慈祥長輩樣,歎口氣道,「真沒想到,居然有人如此歹心要對付他,幸好他人沒事,只是受了些輕傷,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