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哼。「你覺得有可能嗎?」
今晚,家人都在留意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只要兩人親近些,一群人就開心;發現他擺起臉色,又是一臉憂心,既然要像未婚夫妻,他和穆妍然勢必得住在同一個房間。
「但再怎麼樣,我們都不是真的……這樣不大好……」
寧懷合嗤鼻。「就當是室友吧,我對沒發育的女人沒興趣。」
男人撂了話轉身就走,完全沒顧及女孩子的少女心。嗚嗚嗚,雖然沒興趣很好,但她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弧度,嗚,不免傷心啊!
她心情低落地跟著寧懷合的腳步來到三樓。
寧懷合的房間很大,浴室、書桌、化妝台、更衣室俱全,沒什麼多餘的擺設。
原本希望能有兩張床的願望也落空了,那是一張KING SIZE的大床。
穆妍然看得冷汗直冒。
「你先睡,我去洗澡。」
男人很從容地轉身進了浴室,不像她,一副嚇個半死的蠢樣。
「他怎麼可以這麼自在啊……」穆妍然嘟著嘴,喃喃抱怨。
這一場混亂下來,其實她也很想沖個澡,但實在沒膽量和大人物搶浴室,只能像個機器人般,不協調地爬上床的右側,躺了下來。她拉好被子,拿出手機,設定好隔天起床的鬧鐘,如今小白先生沒辦法進房來叫她起床,她只能祈求明天的手機鬧鐘叫得醒她。
原本以為在陌生的環境下必定很難入睡,但也許是累了,她才剛閉上眼,隨即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因為多了個室友,寧懷合走出浴室時還好心地披上浴袍,不想讓她太尷尬,沒想到見著的卻是某人早已熟睡的臉,還發出細微的鼾聲。只見她微張著口,像蠶蛹般捲著被子,佔據在大床的正中央,睡相不算安分,乾淨的小臉像個純真的孩子,實在很難和女強人劃上等號,這幾天,嚴謹的穆副總的確帶給他許多驚奇。
他撫著下巴,搖搖頭,噙開了久違的笑。
第4章(1)
半睡半醒間,穆妍然的生理時鐘告訴她起床的時間近了,她現在只要等小白先生來吵人,就要起床上班,只是——
好奇怪唷,小白先生幹麼一直頂著她的屁股?就算她再怎麼閃躲,那條狀物體像是趕也趕不走,一直黏在她的屁股上?
她將臀部用力向外頂,那東西也頂了回來,一來一往間,反而越發堅挺。
穆妍然失去耐性,直接將手伸到背後揮趕。「走開……不要蹭著我的屁股,臭小白…… 」
只是這一碰,卻和她以為的毛茸茸觸感完全不同,奇怪,難道有人睡在她的背後嗎?
她順勢握住頂在她屁股上的棒狀物體。這是什麼?手感柔柔的,還硬邦邦的?
她不耐煩地甩掉那支棒狀物體,她堅持鬧鐘沒響之前,小白沒喵喵叫之前,絕對不起床!
只是,她才剛抗議完畢,突然一個力量將她轉了身,直接撞上一堵精實的物體,撞疼了她的鼻子,她皺眉。嗚,她五官最漂亮的部位就是她的鼻子,才想開口罵人,某種濕熱柔軟的物體,突然急切地覆住她的唇。
哇!
速度狂猛,讓她連清醒尖叫的時間都沒有。
她醒了、她醒了,她快嚇死了!為什麼大人物抱著她狂吻?這男人在睡夢中居然還可以吃女人的豆腐?
「住、手……」
不要吻她啊!
男人高大赤/裸的身軀緊緊抱著她,一隻手精準地捉住她企圖掙扎的手,另一隻手依然捧著她的臉,不讓她的唇舌逃離。
救命啊!大人物有裸睡的習慣嗎?
「寧——」
寧懷合的確有裸睡的習慣,不過因為有新室友,他套了件睡袍在外,但在睡覺時,早就不由自主地把身上的睡袍給脫下,穆妍然摸到的棒狀物體,其實就是男人每天早晨精神好好的分/身,被她無意識地撩撥,任哪個陽剛的男人都會受不了!
寧懷合靈活的舌有力地探入,強勢而執著地糾纏著,就像是一把火焰,霸道地點燃她的唇舌,燒亂她的思緒,一直強勢蔓延到心底。
從沒有過接吻經驗的穆妍然被吻得迷迷糊糊,但還妄想保持最後一絲絲的清明。哦,這男人瘋了,不過她可不能瘋啊!
「放開——」
寧懷合像深陷一個真實甜美的夢境不願醒來,他與她十指交握,將她柔軟的嬌軀按進自己懷裡,他低沉呻/吟,壓抑多年的yu/望像是終於得到釋放的出口,他貪婪地吻著她的唇、吮著她的頸子,她身上每一寸甜美的肌膚,都讓他沉醉迷戀。
這男人的情慾太濃、太癡、太有感染力,穆妍然連喘氣都來不及,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就此陷入他緊緊的懷抱和灼熱的吻之中,管他是不是在作夢,管兩人是不是真的相愛,什麼都不用管,只要順從被激起的yu/望,只要沉醉在這場性愛裡就好,她已經二十五歲了,男歡女愛的事,真的不用太抗拒……
糟糕,這男人瘋了,她也快瘋了!
突然,她的腰腹傳來絲絲涼意,她悚然一驚,屏住呼吸才發現,這男人居然開始脫她的睡衣!還癡迷地埋首在她的小山丘之間,另一隻手甚至往下移,眼看著她的小褲褲就要被扒下來——
天啊,她真的要和名義上的未婚夫上床嗎?可是以後見面會不會很尷尬?哦,天啊,不管了啦——
「雪凝……雪凝……」
靠,不是吧?
她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
他吻著她,想跟她做愛,嘴裡卻低吟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穆妍然氣炸了,百分之百清醒了,什麼情啊、欲啊,通通不要了,屈服於他的威脅就已經夠窩囊了,現在竟還把她當成另一個女人的替代品?她辦不到!
「寧懷合,放開我!我不是你的「雪凝」!」
穆妍然氣憤地厲喝,使出全身力氣用力踹著身上的男人。
突然,寧懷合睜眼,瞪著身下的她,迷濛的黑眸逐漸變得清亮。
「放開我!」她打他的手臂,真的氣炸了。
穆妍然紅腫的唇像是剛被狠狠品嚐過,身上的衣服已被拉至肩頭,露出些微雪白的胸房,頸子上朵朵紅花艷紅地綻放著。
寧懷合神色微震,禁錮她的雙手乍然鬆開,接著翻身在床沿坐下,彎身撿起地上的睡袍穿上,不看她。
「對不起。」男人沙啞地道歉。
那驕傲得不可一世的高大身軀,此時緊繃得彷彿要死去一般。
穆妍然雙手顫抖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撫平身上凌亂不整的連身睡衣,再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王八蛋、王八蛋!
她抿著顫抖的唇瓣,嗓子微啞,甚至有些哭意。「你在作夢,這不是你願意的,我不怪你。但,我要說的是,你連作夢都叫著她的名字,如果你真的很想念你的「雪凝」,應該去找她才對,不該拿你的新室友當替代品。」
男人結實的背猛妖一震。
接著,他不發一語地起身,僵直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
穆妍然弓起身軀,摀住臉,只覺得心中涼透了……
她在想什麼?居然會被吻到覺得和自己的大老闆發生關係都無所謂?
瘋了、她真的瘋了……
那日早上的意外之後,寧懷合立即出發去了美國,將偌大的房間全留給了她。
也因為主人不在,長輩的房間又全都在二樓,房門不用緊閉,小白先生恢復七點叫她起床的慣例,king Size的大床隨便她翻滾,完全不用顧忌。
她的作息和以前一樣,很認真地過生活,很認真地繼續拓展飯店業績,福袋計劃也如她所想的引起注意,連帶這陣子飯店餐廳裡的業績也跟著變好,除夕圍爐的坐席也都被預訂一空。
她過得很好,真的很好,那樣的事,不用去想就好,想太多只是自找困擾,寧懷合去了美國也好,避免尷尬。
她很好,但她知道寧家的長輩心情很不好。
他們沒辦法接受寧懷合拋下未婚妻前往美國,連歸期都不知道,小兩口的恩愛生活甚至沒有如期上演。可長輩不明白的是,即便寧懷合人在台灣,他們之間也不會發生什麼,畢竟她只是一顆取悅長輩的棋子,她心知肚明。
在寧懷合離開台灣的一個星期後,她名義上的婆婆終於忍不住到飯店找媳婦聊天。
「你好嗎?然然。」
寧家長輩很怕她受不了委屈會跑掉,對待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倒是穆妍然對寧家長輩是打從心底敬愛的,噓寒問暖沒有少,更常常帶點心回家孝敬長輩。
「媽,我很好,最近沒精神祇是因為太疲累,你也知道,要過年了,飯店愈來愈忙,我絕對不是針對寧先生。」她把話一次說個明白,毫不拖泥帶水。
見媳婦如此坦然,寧母也不打算隱瞞了。
「懷合離開的那天早上,我們看到你脖子上有明顯的吻痕,我們以為你們應該會好好的,根本沒想到懷合連說都沒說一聲,當天晚上就直接去了美國……你知道爺爺的身體不好,他很擔心你們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