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蓓蓓來冒充未婚妻,他會答應做陶怡的男朋友,他願意用一切來換她不再難過。
所有的愛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人類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他們的情感永遠凌駕於理智之上,不管兩人之間有多親密的關係,友情、親情、愛情都一樣,一旦怒火波及大腦,那麼多傷人的話都有可能講出來,那一刻的人就是徹底失控的狀態。
現在的陶怡就處於這樣的狀態了,她的理智告訴她不應該生氣,現在事情進展得多完美,應沐沒有未婚妻,還願意追求她,她不是第三者,又可以和應沐在一起,這些已經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了,所以她應該開心啊,不應該跟應沐嘔氣,要是應沐受夠了她、不願意哄她,一走了之,最後難過的還不是她。
然而不管理智如何叫囂,陶怡就是沒有辦法開心起來。
當時聽說應沐有未婚妻的時候有多難過、有多絕望,現在就有多生氣,憤怒如同爆發的火山一樣,在她的大腦裡熊熊燃燒,不能抑制。
陶昕很瞭解自己的老姊,知道這時候多說無益,把幾封信扔在她的床頭,說了「這是他寫給你的信」後就出去了。
陶怡狠狠地瞪著那幾封信,在把它們瞪得自燃起來之前,終於伸出手把它們拿在了手裡,「哼,不看白不看,我看你能寫些什麼。」
第一封的內容寫著,愛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我擁有它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一直到失去了,我才發現它的存在,你剛離開的時候,我非常痛苦也非常生氣,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少想起你,我以為我把你忘記了,我想我終於成功地戒掉了一種叫做陶怡的毒。
直到再遇見你,我才發現所謂的忘記,只是把你更深地封存到我內心的最深處,一旦忘記你,我也沒有辦法愛上其他的女人,因為你已經長在我的心裡。
第二封寫著,很多人都說,愛情需要合適的兩人,只有兩個合適的人在一起才能穩定地走完一輩子,我想我們兩個一定不合適,動不動就吵架、動不動就針鋒相對,但是有什麼辦法呢,我愛上了你,我只能愛上你。
我知道自己脾氣不好,也沒有包容你的好個性,我也無法保證我以後會改掉這樣的習慣,但我可以保證,我會用一輩子來好好愛你,如果我們吵架的時候你真的生氣了,你就多想想,和你吵架的那個男人就是一頭豬,和一頭豬又有什麼好吵的呢。
第三封的內容是,我表妹嚴蓓蓓她今天回曰本了,我不知道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是否讓你瞭解到我沒有未婚妻這一點。
她總是說你和她很像,但我認為你們兩個一點都不像,你比她執著,你比她漂亮,你也比她讓人操心。
不知道我買的東西你愛吃嗎?我知道懷孕很痛苦,那天看到妹臉色那麼白都把我嚇到了,做母親真的不容易。
如果這個世界上男人可以植入子宮,替女人懷孕,好吧,我還是不願意,你也知道我臂最愛面子了,要我挺著I個大肚子太不像話了,好了好了,不准生氣,這樣吧,你懷\個,我也懷一個,這樣可以代表我對你的愛了吧。
第四封的信紙上寫著,今天開車去買東西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小的事故,別擔心,人沒事,車燈被撞壞了,那是你弟弟的車,我一點都不心疼,在這裡,我想告訴你的是,當那
輛車子撞上來的時候,我的大腦完全沒有辦法思考,除了你。
你的樣子跟照片一樣放在了我的腦子裡,說實在的,當我每次覺得我愛你原來愛得這麼深時,總是會有另一個發現,原來我比我想得更愛你,到底有多愛呢?或許只能讓你用一輩子慢慢去發掘了。
淚水滑出眼眶,掉落在信紙上,瞬間就暈開了,陶怡緊張地抽了紙巾貼在信紙上面,吸走上面的水分。
「木頭,笨蛋,我也愛你。」她把頭埋進了抱枕裡,雙肩抽動,哭得像個孩子。
「看樣子雨過天晴了,真是便宜了那個小子。」陶昕貼在門上跟只壁虎一樣,聽了半天牆角後嘀咕了一句,彷彿十分不高興,但眼底的笑意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陶怡跟應沐約在了一家咖啡廳。
兩個人太久沒有這麼和平共處了,以至於應沐坐在表情淡定的陶怡對面,忽然有點手足無措,「你應該看過我的信了吧?」
陶怡懷孕了,不能喝咖啡,她捧著白開水喝了一口,然後說:「對。」
那一瞬間的心情是羞澀吧,應沐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會有這種神奇的情緒,但他真的沒有辦法讓自己的聲音不洩露緊張,「你覺得怎麼樣?」
「文筆實在不怎麼樣,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你是個理科生,文筆不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不會笑你的。」陶怡故意曲解了應沐的意思。
「你要笑就笑好了,我不在乎。」
陶怡故意逗他,「那你在乎什麼?」
她明知故問,應沐氣結,但他知道陶怡願意約他出來,還用這種口氣跟他交談,表示她已經不生氣了,也代表他有機會,他不能白白浪費。
他喝一口咖啡,再深吸一口氣,用最深邃的眼神凝視著她的眼睛,然後一鼓作氣地說:「陶怡,我喜歡你,我愛你。一
天籟之音也不過如此了吧,即使在信中已經確認了應沐對自己的感情,然而親耳聽到
他的告白,這種刺激還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心臟如同失了韁繩的野馬,撲通撲通得跳得很快,臉好像也燒了起來,連耳朵都沒辦法倖免。
「陶怡?」應沐望著她,她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一顆心又提了起來,難道是他誤會了,陶怡還在生他的氣,不想給他機會重新來過?
「別叫我的名字。」陶怡低著頭站了起來,「好熱,我先出去了,你買單。」
然而她剛要走就被應沐拉住了手臂,「陶怡,你沒事吧,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他用手碰了碰她的額頭,「好燙,你不會發燒了吧?」
陶怡含糊其辭的說:「可能吧。」
應沐不敢耽誤,匆匆地結了帳,拉著陶怡就要送她去醫院。
陶怡當然不肯了,如果這樣被送進醫院,醫生會把他們兩個都當成瘋子,「應沐,我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你送我回家吧。」
「但是……」
陶怡伸出手把應沐的臉推開,然後又對著空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等她重新回過頭的時候,臉上那層奇異的紅竟然不見了。
「我說了沒事了,現在你再摸摸我的額頭,一定不燙了。」
應沐又摸摸她的額頭,溫度真的低下去好多,他不確定地問:「這也是孕婦特有的生理現象嗎?體溫不穩定,忽高忽低?」
陶怡被雷到了,她望著應沐那張看起來十分聰明的俊臉,歎了一口氣說:「木頭,你還真的是一根世界上最大最大的木頭,好了,我告訴你,那不是什麼孕婦的生理現象,是我喜歡你的表現,你對我告白的時候,我一激動就那樣了。」
應沐聽懂了陶怡的言下之意,激動地抱住了她,「所以你接受我了?」
「誰說的。」陶怡享受著他的擁抱,一張嘴卻照樣吐出氣死人不償命的字眼,「我哪有那麼好追,當時我追你追得那麼辛苦不說,你居然還找表妹假扮你的未婚妻來傷我的心,你那麼過分,我還沒原諒你呢,我現在只是大發慈悲地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表現你追我的誠意,我再考慮要不要給你追。」
「陶怡!」
「不准凶我,不准大聲叫我的名字,我可是有很多人追的,條件比你好的大有人在……」陶怡洋洋得意地開始炫耀自己。
應沐恨得牙癢癢的,最後實在沒忍住,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
陽光那麼美、風那麼輕、空氣那麼甜,多適合接吻啊,那麼一點小小的抗議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應沐加深了這個吻,那點小小的抗議也沒了,變成了兩條牢牢圈住他脖子的手臂,一切都很完美不是嗎?
第10章(1)
一切都很完美……應沐明顯異想天開了。
有些人你不能對她太好,因為她太容易得寸進尺。
陶怡身為會BOSS的代表,又跟著應沐回了台北,但這不代表她妥協。
她現在看清了應沐的心,知道自己掌握了主動權,屁股簡直要翹到屋頂上去了,她也必須承認,自己確實是一個報復心很重的女人,之前她追應沐追得那麼辛苦,現在哪裡能讓應沐那麼輕易就抱得美人歸呢。
回到台北後,她住進了應沐的家,不過兩人住的不是同一間房,她住的是主臥房,應沐被要求搬去了客房。
現在她卻碰都不給他碰一下,而且她的理由還冠冕堂皇,讓應沐沒有反駁的餘地。
「我懷孕了,不要整天想那種事情,對胎兒不好。」